配角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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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角番外12

  周盛楠下午工作時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晚上回到酒店裡,刷卡進房間的時候,靳裴年沒在。

  他最近每晚都來,公司和酒店兩頭跑,風雪無阻,這還是頭一次周盛楠回來的時候沒看見他,一時竟有些不習慣。

  她拿起手機想問問他,字敲到一半又放下了,轉而進浴室洗漱。

  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靳裴年恰好從外面回來,隨手脫下羽絨服掛起來,看見她笑著從衣兜里拿出一個油紙包裹的烤紅薯出來:「你前兩天說想吃,今天回來的時候恰巧遇見,就給你帶回來了。」

  周盛楠喜歡烤紅薯,高中那會兒就特別愛吃,不過後來逐漸忙碌,什麼喜好都擱淺下來,早不放在心上了。

  前幾日兩人偶然聊到以前,她感慨自己很久沒吃過烤紅薯了,有點懷念。

  原本也只是隨口說說的話,沒想到他居然記在了心上,這麼晚回來還帶烤紅薯給她。

  周盛楠走過去,含笑接過來:「你最近每天晚上讓我吃東西,我會長胖的。」

  靳裴年打量她一會兒,道:「你本來就太瘦了,再胖些好看。」

  「那也不能睡前老吃東西,不好的。」

  靳裴年思索著,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笑說:「我沒考慮那麼多,那以後你想吃什麼,乾脆我中午去劇組給你送好了。」

  他還要忙工作呢,哪那麼多時間,來來回回的很是麻煩,然而他這話卻說得輕描淡寫,甚至還覺得抽空給她送吃的他挺高興。

  周盛楠又想到了今天聽到的那段對話,原來郭茂雪在劇組裡那麼幫助她不是機緣巧合,還有她要介紹自己參加綜藝,也是另有隱情。

  她鼻子一時間有些酸酸的,半晌不知說什麼好。

  靳裴年轉身進了浴室,不曾發現她的異常,洗手出來的時候,發現她還捧著烤紅薯站在那兒,不知在想什麼。

  他表情微擰了一下,走過去攬過她的肩膀,輕聲問:「怎麼了?」

  周盛楠笑笑:「沒事呀,這麼大個兒我也吃不完,等著你出來一起吃。」

  兩人去沙發上坐下,周盛楠剝開紅薯給他吃第一口,靳裴年低頭咬上一口,鬆軟甜糯的口感在舌尖蔓延,他笑著點頭:「好吃。」

  周盛楠這才跟著吃了一口,還是記憶中的味道,能甜到人心裡去。

  「對了,」她狀似無意地跟他提起,「我的戲份快結束了,郭茂雪說她師兄可以介紹我參加綜藝。

  我覺得我演技不太好,綜藝可能更適合我,你覺得呢?」

  靳裴年點頭,撫了撫她柔順的長髮:「你覺得好就行,我也不太懂這些。」

  周盛楠繼續餵他吃烤紅薯,嘆氣道:「就是覺得,欠了郭茂雪好大的人情,怎麼還呢?」

  看她眉頭緊鎖,似乎真的很發愁這是,靳裴年微微愣了一瞬。

  她確實不大喜歡欠人情,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她應該不會接受別人的幫助。

  想了想,他勸道:「其實對她而言說不定是舉手之勞,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就當交個朋友,以後或許也有你幫她的時候。

  實在不行,這人情就當我欠的,我幫你還不就好了?」

  見他還是不說實話,周盛楠索性就不問了,莞爾一笑,靠在他肩頭:「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靳裴年親親她的額頭:「加了個班,年底公司比較忙。」

  周盛楠應了聲:「那你肯定累壞了,趕快去洗漱吧,早點睡。」

  ……

  春節過後,周盛楠加入了綜藝節目的拍攝,此外還要接各種各樣的雜誌拍攝,出席各類晚會,忙碌一如既往。

  而這期間,總算迎來了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她媽媽病情終於好轉從國外回來,只需在家中靜養即可。

  結束了多年的病魔之爭,沒了昂貴的醫療費,周盛楠也終於可以松上一口氣,把心思放在償還莊信的債務上,肩頭頂著的壓力卸下大半。

  這天她結束了一期的綜藝錄製,靳裴年如往常一般過來接她,周盛楠坐在副駕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笑道:「我怎麼覺得,你現在好像成了我的助理。」

  靳裴年偏頭看過來:「有工資嗎?

  我還沒領到。」


  周盛楠笑盈盈湊過去在他唇角親了一下,揚眉道:「好了,已結帳。」

  感受到嘴角柔軟的觸感,靳裴年怔愣片刻,回神笑道:「我來回接送你幾個月,這工資未免太廉價了些。」

  說完指著嘴角的另一邊:「再親一個才夠本。」

  周盛楠紅著臉嗔他:「趕緊開車,我媽還等著我給她帶藥回去呢,上個療程的用完了。」

  周媽媽回國之後,住在周盛楠繼父那裡。

  當初周媽媽生病,母女兩個賣了在C市的房子,原本繼父打算把自己在胡同里的老宅也賣掉,周盛楠沒讓。

  她媽前半輩子一直都在吃苦,好容易遇到個真心對她的男人,在她生病期間不離不棄的照顧,沒有動過離婚拋棄她們母女的念頭,這對周盛楠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恩德了,繼父如今五十多歲了,手上也就C市一處老宅,周盛楠哪裡能讓他賣了房子給媽媽治病。

  當初她堅持留下老宅,如今她媽和繼父回來剛好還有住的地方。

  老宅有獨立的小院兒,景致很好,前段日子繼父找人專門打理一番,種了畫畫草草重新布置,倒也挺適合媽媽靜養的。

  靳裴年送她過去的時候,意外發現大門口停了輛豪車,掃一眼熟悉的車牌號,他當即頓住。

  周盛楠也愕然了一下,下意識去看靳裴年,瞧見他臉上的表情時,她頓時想到什麼,目光再次移向那輛車:「你們靳家的人?」

  靳裴年心底浮上幾分擔憂,那是他媽的車。

  自打上回跟他媽談過之後,他媽沒再過問過他和周盛楠的事,如今怎麼一聲不響的來了靳家?

  他默了片刻,下了車走過去幫她打開車門,撫了撫她的發頂:「沒事,我跟你一起進去。」

  周盛楠抿唇笑笑,提著帶給周媽媽的藥從車上走下來。

  兩人踏入庭院的時候,聽到屋子裡有說笑聲,是周媽媽和靳母的聲音,倒是沒想像中那般不和諧。

  司機在門口站著,見到靳裴年走過來頷首:「靳總。」

  靳裴年眉頭皺了皺,看向裡面:「我媽怎麼來了?」

  司機道:「太太聽說周小姐的媽媽病了,特地來探望的。」

  屋門沒關,周盛楠直接提著藥走進去,便看到媽媽和靳母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說話,她喊了聲走進去,見靳母看過來,她微微點頭:「阿姨好。」

  靳母起身對她笑笑:「楠楠回來了。」

  周盛楠對靳母的印象停留在高二,她在醫院裡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時隔多年,卻記憶猶新。

  此時她突然對自己熱絡,周盛楠有些不太習慣,略尷尬地笑了下,沒有應話,轉而去倒水:「媽,你該吃藥了。」

  靳母站起身,望一眼門口的兒子,笑著對周媽媽辭別。

  「怎麼才剛坐一會兒便要走?」

  周媽媽也跟著站起身,接過周盛楠遞過來的水,吩咐道,「藥我自己吃,你去送送你靳阿姨。」

  周盛楠點頭,送靳母從屋裡出來。

  靳母見兒子一直在周盛楠旁邊跟著,在院子裡停了下來,道:「你先到外面去,我有話跟楠楠說。」

  「媽你有什麼話,當著我的面說也是一樣。」

  靳裴年握著周盛楠的手,將人護在身邊。

  靳母無奈地看他一眼:「我至於跑到周家來給人難堪嗎,需要你這么小心翼翼防著我?

  你先出去。」

  靳裴年不說話。

  周盛楠把手從他掌中抽離,對他笑笑:「去吧。」

  靳裴年望著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聽話地從院子裡走出來。

  這會兒院子裡沒人,周盛楠抿唇默了一會兒,深吸上一口氣,主動開口:「阿姨如果還是讓我放棄靳裴年,我這次的選擇,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我曾經相信了阿姨的話,覺得離開他才是對他好,但事實告訴我不是這樣的,所以我以後不會再那麼傻。

  除非他自己說不要我,否則,阿姨您說什麼都沒用。」

  她抬頭看向靳母,眸光中帶著幾分堅韌。

  提及當年,靳母臉上染了抹愧色,半晌才開口:「其實今天,我是想為當初的行為,跟你道歉的。」


  周盛楠有些愣住,一時沒反應過來,靜靜望著她。

  靳母嘆道:「我知道,自己當初的話很傷人,也很殘忍。

  尤其那時候你才十幾歲,聽我那樣貶低你,對你的傷害一定很大。」

  「但是周小姐,希望你能明白我作為一個母親的心。

  我們靳家也是他爺爺從苦日子裡熬出來的,我沒有嫌貧愛富之心,只是你的情況……真的比較特殊。

  他高中因為你吃了很多苦,那次真的差點送命,那是我唯一的兒子,我的擔憂和氣憤無可厚非,日後你有了孩子定能理解。」

  周盛楠點頭:「我理解阿姨,您當初的話確實傷了我,但想到您是為了靳裴年,我心裡對您便稱不上怨怪,甚至感到抱歉。

  這幾年我一直記著您的話,生怕自己拖累到他,我也一直以為自己這麼做是對的。

  可事實上,我們也應該問問他自己的想法和意見,不是嗎?」

  「你說得對。」

  靳母長嘆一聲,「所以我今天來,沒有讓你離開他的意思。

  既然他這麼些年都放不下你,我何必再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惹他難受。」

  靳母眼眶泛紅,「你可能不知道,因為跟你複合,他整個人都變了很多。

  他以前不常回家,一個人住在外面,見到誰都沒什麼笑臉,還抽菸酗酒,公司的事也不上心,他爸爸氣得晚上睡不著覺。

  可是你回國後就突然不一樣了,他時常想起來回家看看,臉上也有了笑容,沒那麼大戾氣,也難得靜下心來願意幫他爸分擔工作。」

  靳母輕笑:「其實我和他爸都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討好我們倆,想讓我們接受你。

  但是又不得不承認,是你讓他重新活過來的。」

  周盛楠聽著這些話有些怔愕,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

  靳母又道:「你媽媽的事我也是剛知道不久,一個女孩子的確吃了不少苦,年年既然在意你,又願意為了你努力改變,知道上進,我和他爸自然沒什麼好繼續反對的。

  你們倆都三十多了,婚事不能一直拖著,所以今天我才會過來,是跟你母親商議這件事,也是為了打消你心頭顧慮。」

  「阿姨……」周盛楠薄唇翕動,眼底含了淚花。

  靳母拍拍她的肩,莞爾一笑:「你是個好孩子,以前的事是我不對,不要放在心上,你們倆早點結婚,我們還等著抱孫子呢。」

  靳母離開的時候,周盛楠還愣愣站在原地,整個人像是在做夢。

  繼父提著買回來的菜從外面回來,看見她面露疑惑:「怎麼一個人傻站在這兒?」

  周盛楠回神,沖他笑笑:「沒什麼。」

  兩人進了屋,繼父去廚房洗菜做飯,周媽媽跟女兒提及靳母今天的來意,果然是談兩人婚事的。

  見周盛楠不說話,周媽媽道:「媽媽知道,你一直不肯跟他結婚,無非是怕他家裡人不同意。

  結婚不是簡簡單單兩個人的事,你希望他的父母能接納你,如今他們家開了口,提了親,你也不用心裡總惦記著。

  不過媽沒有幫你應,只說看你的意思,具體的你跟年年你們倆商量著來,怎麼著都成,媽聽你的。」

  周盛楠靠在媽媽肩頭,輕輕應了聲,沒說多餘的話。

  周媽媽撫了撫女兒的腦袋,輕嘆一聲,眼中布了血絲:「說到底,都是媽拖累了你,讓你這些年吃了那麼多苦。」

  「媽你說什麼呢?」

  周盛楠明顯不愛聽這話。

  周媽媽看她這樣就沒再提,只是又語重心長道:「如今媽媽沒事了,你自己也要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才好。

  不管怎麼說,年年對你的感情媽媽看在眼裡,還是相信他會讓你幸福的。」

  周盛楠笑笑:「媽,我知道了,這種事你別操心,養好身體,跟叔叔都好好的就行。」

  又坐了一會兒,周盛楠起身要回公寓。

  繼父和媽媽要留她用飯,她暫時還沒胃口,便婉拒了,一個人從家裡出來。

  暮色黯淡,稀疏的星子灑在天穹之上。

  大門口昏黃的路燈下,靳裴年的車還停在那兒。


  周盛楠意外了一下,急忙跑過去,打開副駕的門坐上去,側目:「你怎麼沒跟你媽回家?」

  靳裴年抓住了她的手,力道很大,神情中難掩激動:「楠楠,我媽剛剛跟我說,她和我爸同意咱們倆結婚了,她沒騙我吧?

  我媽跟你是不是這樣說的?」

  周盛楠輕輕點頭:「嗯,是。」

  「那,那你的意思呢?」

  他心跳很快,望向她時,帶著幾分忐忑。

  周盛楠抬眸看過去,他目色里泛著微光,激動的像個孩子。

  一時間她心也跟著軟了,抿唇輕道:「都好,我聽你的。」

  靳裴年沒料到她應得乾脆,呆了一會兒,他道:「這個好像很麻煩的,要選日子,還要提前籌備,我回頭就讓我媽去準備,會儘快的。

  你……別反悔行嗎?」

  他看上去有些小心翼翼,似乎真的很怕中途生變。

  周盛楠捧上他的臉,輕笑一聲,搖頭:「不會反悔。」

  他吻了吻她的指尖,最後的擔憂放下來,想到兩人的以後,神色中帶了幾分期盼。

  這時,他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兩聲。

  靳裴年一囧,下意識伸手捂住,有些不自在:「我,還沒吃飯。」

  周盛楠笑笑:「去超市買點食材,待會兒回去我給你做。」

  ……

  兩人提著做菜的食材回到公寓,靳裴年很殷勤地過來幫忙,他不會這些,不過勝在聽話,周盛楠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很是專注。

  最後食材準備妥當,周盛楠炒菜的時候,靳裴年就在旁邊靜靜看著她忙碌的身影,感覺氣氛難得溫馨,好像過日子的感覺。

  周盛楠被辣椒嗆得偏頭咳嗽幾聲,見靳裴年也跟著咳,她道:「你站這兒幹嘛,去外面等著就好了。」

  靳裴年盯著她,不肯走:「就想這樣盯著你。」

  看著周盛楠熟練的動作,他默了會兒道,「以後我也學幾樣,做給你吃。」

  周盛楠聞此笑了:「你就算了吧,回頭把廚房給燒了。」

  聽到她的調侃,靳裴年不太服氣:「我覺得這個不難,我能學會。」

  周盛楠揚眉朝這邊看過來:「好啊,那我等著。」

  靳裴年走過去,從後面摟住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在她耳垂上吮了一下:「一定學會幾樣,做給你吃。」

  周盛楠被他搞得身子綿軟,只能推著他道:「你去把餐桌收拾一下,怵在這兒礙眼。」

  靳裴年又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這才依依不捨地去收拾。

  周盛楠平時工作忙,故而很少做飯,今晚倒是難得親自動手,而且格外豐盛。

  晚飯後靳裴年很自覺地去洗碗,周盛楠也確實有點累了,摟著抱枕倚在沙發上隨意打開電視來看。

  靳裴年收拾妥當切了水果端過來,拿牙籤餵進她嘴裡。

  周盛楠掃一眼盤子裡的水果,笑出聲來:「你這個刀功,想學做飯估計不容易。」

  「反正吃到肚子裡都一樣,不用在意美觀的問題。」

  靳裴年在她身邊坐下來,又餵她一口,「來,張嘴。」

  周盛楠直接把他懷裡的果盤接過來,自己吃,順便抬頭問他:「這麼晚了,你不回家嗎?」

  靳裴年往她那邊挪了挪,抱住她:「你每天都得問我一次嗎?」

  「……」她就隨口一問,沒想那麼多。

  靳裴年接過她手上的果盤放在一邊,湊上去吻上她的唇,輕吮了幾下,目色漸漸變得深邃,聲音低沉:「不早了,睡覺嗎?」

  感覺到他意有所指,周盛楠慌了一下,一張臉頓時紅了。

  他在她這兒住了挺長時間了,不過一直沒發生什麼,今日這態度卻與平時不同,明顯是想……

  周盛楠抿著唇,不知道怎麼應,心如小鹿亂撞。

  靳裴年卻根本沒指望她回答,默認就當她是同意的意思。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他能忍這麼久已經很難得了,如今她都願意結婚了,如果再忍下去,那他就成忍者神龜了。


  他啞然失笑,目光落在自己略顯僵硬的一隻手,緩緩虛握著,回味方才掌下的美好。

  裡面水流聲嘩嘩而落,在寂靜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他端起桌上放著的一杯冷水,仰頭飲了個乾淨。

  周盛楠在浴室待了相當長的時間,一直沒有出去,外面靳裴年催促了幾回,她才努力平穩心緒,擦乾身體穿著浴袍走出去。

  靳裴年站在門口,見她走出來低笑一聲,主動幫她擦拭濕漉漉的頭髮:「你再不出來,我就得闖門了。」

  他話裡帶著玩笑的意味,溫熱的氣息灑在她額頭,周盛楠剛穩下來的心緒又加快了。

  從他手裡接過毛巾,她垂頭:「我自己來。」

  靳裴年也沒勉強:「記得把頭髮吹乾,不然容易感冒。」

  他說完進了浴室。

  周盛楠在外面胡亂吹了吹頭髮,見他還沒出來,便自作主張關了外面所有的燈,自己跑到床上躺下,裝睡。

  靳裴年洗得快,然而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然黑漆漆的,不見了周盛楠的身影。

  他去了臥室床邊,看到她攏著被子的身影,勾唇笑笑,掀開另一邊躺下,湊過去將人從後面抱住。

  懷裡的人一動不動,不知是真睡著了還是裝的。

  「楠楠?」

  沒有人回應。

  他低笑著揚了揚眉:「真睡著了?」

  依然沒人回應。

  ……

  周盛楠醒來的時候,天還未大亮,身子剛動了動便酸疼的厲害,不覺輕皺起眉頭,腦海中憶起昨夜的瘋狂,耳根逐漸升起熱度。

  以前他每晚抱著她睡覺都安安分分,以至於周盛楠覺得他這個人挺能忍的,應該是個對那種事沒什麼大興致的人。

  經過昨夜,她懂得了什麼叫厚積薄發。

  見他還睡得熟,周盛楠抬眸望了一會兒,伸出食指去觸碰他長而濃密的眼睫。

  他眉心一動,眼睫輕顫幾下,睜開眼。

  她嚇得順勢縮回手,卻還是晚了一步,被他抓住纖細的手腕。

  周盛楠掙扎不開,嗔他:「放手,疼!」

  靳裴年笑著把她手放回被窩裡,將人摟住,親了親朱唇,聲音懶懶的,帶著倦意:「怎麼不睡了?」

  周盛楠縮在他懷裡,輕輕蹭了蹭,輕道:「不知道,突然睡不著。」

  「那我也不睡了,陪你說說話。」

  周盛楠伸手摸了摸他下巴上一夜之間長出的鬍渣,有點感慨:「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後還是你跟我在一起。

  以前還以為,我會孤老終生呢,就是浪費了好些年,好可惜。」

  靳裴年握住她的手把玩,輕嘆道:「以後我多陪著你,把以前虧欠的日子,都補回來。」

  「那我也多陪著你,等欠莊信的錢換完了,我少接點工作,騰出來的時間都陪著你。

  到時候咱們去旅行好不好?」

  「好啊。

  記得你高中的時候就說過,長大了要去很多想去的地方,我一直給你記著的。

  等你空閒下來,咱們把你所有想去的城市都走一遍。」

  周盛楠想了想,道:「其實很多城市我都已經去過了,我做模特也經常出差的。」

  「你自己去的不算,我帶你去的才算,去過的地方也再重新去一次,感覺會不一樣。」

  周盛楠聽了有些期待,又莫名感動。

  她抬手撫上他英俊的側臉,眸色中一片柔和:「靳裴年,我愛你。」

  他將人摟緊,低啞笑道:「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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