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敵在高野山!【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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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左右衛門大人被打倒了!」

  「快!快去救左右衛門大人!」

  「還有種的,跟我上!」

  ……

  擁有如此高大、壯碩的身軀的左右衛門,自然而然是全場最顯眼的存在之一。

  因此,自然是有許多人於第一時間目睹了左右衛門的戰敗。

  極個別人打算救回左右衛門——當然,只有極個別人。

  其總數……大約只有5、6人。

  其餘人在看到左右衛門如此快速地落敗後,只更加拼命地往看不見緒方的方向逃竄。

  那5、6個試圖衝上來救援左右衛門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有那個將左右衛門給救回的能力,他們剛衝到緒方的攻擊範圍之內,便被緒方給輕輕鬆鬆地全數放倒在地。

  對於這些膽敢靠近他的人,緒方一直是來者不拒。。

  來一個就殺一個,來一對就斬一雙。

  此時的這片樹林,算是真正意義上詮釋了何為「萬馬奔騰」。

  雖然現在奔騰的,不是「馬」,而是「人」。

  火槍手們也好,伊賀的忍者們也罷,都並不缺乏嚴格的訓練。

  前者的教官,是從英吉利國的陸軍聘僱來的職業軍官,而後者身為忍者,訓練自然也不會少。

  但他們的表現,似乎反倒還不如松平源內的那一百多名護衛。

  松平源內的護衛們,為了保衛松平源內算是戰至最後的一兵一卒了。

  而此時豐臣軍的這些火槍手、伊賀忍者們,僅傷亡了不到20%的人,便全線潰敗。

  這麼一看,仿佛是松平源內的護衛們更精銳一些,但這筆帳並不能這麼算。

  緒方血戰松平源內的護衛們時,戰至中後期,已是遍體鱗傷,連站都站不穩,一副奄奄一息,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模樣了,在松平源內的重金獎賞的刺激,以及武士道的洗腦下,他的那些護衛們一直有著「這人快不行了!我有機會殺掉他!」的錯覺。

  正是這樣的錯覺,支撐著松平源內的護衛們血戰至最後一人,逃跑者寥寥無幾。

  而豐臣軍的火槍手、伊賀忍者們所面臨的是什麼樣的情況?

  緒方懷裡還抱著個大活人呢,動作卻仍快得跟飛一樣。

  在一手抱人一手握刀的情況下,還能將他們像砍瓜切菜一樣地殺。

  自己這邊200多號人對著他發動一輪輪的射擊,結果射出去的子彈不是被躲過就是被用刀彈開。

  戰至現在,緒方毫髮無損,還出現了幾個實力極強的人增援緒方,自己這邊的指揮官近乎快被殺盡,無人能再來指揮他們。

  請問——親眼目睹這樣的現狀後,你還能有什麼戰意?你還能有什麼鬥志?

  仍存活的這上百名火槍手與伊賀忍者們分散成無數股,向不同的方向逃竄。

  緒方沒有去追擊那些四散奔逃的人。

  一來是因為敵人分散成那麼多股, 即使有源一他們的幫忙, 他也追不過來。

  二來則是因為追殺這些小嘍囉也沒有什麼意義。

  「唔……唔……」

  雙臂被砍的左右衛門滿臉痛苦地跪倒在地。

  緒方一直認真觀察著左右衛門的傷勢。

  左右衛門身上以及雙肩處那碗大的傷口, 緩緩冒出紅色的肉絲。

  紅色肉絲的修復速度極慢。

  過了好一會兒後,包括雙肩在內的身上所有傷口才都修復完畢。

  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吧,左右衛門的臉色、嘴唇都蒼白得可怕。

  緒方瞥了眼左右衛門他那已沒有臂膀再掛在其上的光禿禿的雙肩。

  「……看來你沒有長出一對新的手臂呢。你傷口的修復速度和此前相比, 變慢了好多,看來在給你足夠多的殺傷後, 你傷口的修復速度真的會越來越慢呢。」

  剛才, 左右衛門捨命為火槍手的隊列重整爭取時間時, 緒方就已有注意到左右衛門身上的傷口恢復速度有越來越慢的趨勢。

  而現在,算是確確實實地認證了這一點了。

  雙臂已失, 敗局已定——但左右衛門的雙眼,卻並沒有徹底失去任何神采。


  只見他抬起腦袋,朝緒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隨後猛地暴起, 朝掉在旁邊的他的大薙刀跳去。

  在高高跳起的同時, 他將腦袋用力向後仰。

  他打算將他的腦袋用力磕在薙刀的刀刃上, 以此來自盡。

  左右衛門的計劃打得很漂亮。

  但他這個計劃的成功與否,卻取決於他的速度能否快過緒方的反應速度。

  左右衛門的速度, 能快過緒方現在的反應速度嗎?

  這問題不是顯而易見的嘛……

  嘭!

  左右衛門才剛跳起來,緒方就飛起一腳,用力踹在左右衛門的肚腹上, 將左右衛門給踹到數步遠外,他那龐大的身軀才終於落地。

  「啊啊啊……」

  左右衛門的慘叫才剛來得及發出幾個音節, 緒方便一個箭步來到左右衛門的跟前,抬手對準左右衛門的脖頸來了記重擊, 讓左右衛門將還未來得及喊出的慘叫給吞回入肚,緊接著兩眼一翻, 昏死過去。

  處理完左右衛門後,緒方抬眸向自己的左右看去。

  自戰鬥開始後,便一直喧鬧著的四周,現在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還存活著的火槍手與伊賀忍者們,現在基本都跑光了。

  「阿逸!」

  「一刀齋大人!」

  「緒方君!」

  「緒方老弟!」

  五花八門的叫喊聲,此時自緒方的身側傳入他的耳朵里。

  今夜實在是遭遇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此時此刻,在歷經千辛萬苦後, 終於看到了這一張張熟悉的臉,箇中滋味,讓緒方感覺實在是百感交集。

  「你們沒人受傷吧?」他朝正向他這邊奔來的阿町等人高聲反問道。

  緒方心裡清楚——他今夜所遭遇的這一系列事情,還遠未到能夠畫上一個圓滿句號的地步。

  但在看見正快步朝他這兒奔來的眾人後, 緒方的臉上還是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如釋重負的笑意。

  ……

  ……

  「呼……!呼……!呼……!」

  「喂,我們現在在哪?」

  「誰知道!總之跑得越遠越好就對了!」

  3名伊賀忍者一面回頭看著身後那已幾無任何聲音再傳來、他們剛剛逃出來的戰場,一面倉皇地向西南面逃竄著。

  其中一人不慎因跑得太急而摔倒在地,摔得滿身泥濘、鼻血順著鼻孔淌出,但他僅隨意地往正淌血的鼻孔一抹,便接著繼續往前跑去,連停下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都不敢。

  他們仨的體力相差無幾,所以他們近乎是於同時將體力耗盡。

  3人毫無形象地扶著旁邊的大樹,張大著嘴巴,用力地吞吐著周圍新鮮的空氣。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後,他們才勉強將呼吸理順,勉強讓自己的嘴巴能夠重新講話。

  「逃到……哈……這裡……哈……應該足夠……哈……了吧……」

  「都逃得……哈……這麼遠了……哈……那個修羅……應該不至於為了……哈……追殺我們三個……哈……而一路……哈……追過來……」

  「稍微……哈……坐著休息一會吧……」某人毫無形象地倚靠著身後的大樹,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現在……已經連一寸都……」

  「你們3個……在這裡做什麼?」

  一道能讓人聯想到嚴冬冰雪的聲音,突兀地自3人的頭頂響起。

  正倚著樹休息的3人,此時統統如遭雷擊般,身子一僵,兩眼一瞪。

  他們急忙循聲將腦袋一抬——他們頭頂的某棵大樹的葉叢里,站著一個對他們伊賀忍者來說……興許是全天下最熟悉的老人。

  「吉久大人!」*3

  臉頰紛紛變得煞白的3人,急急忙忙地跪倒在地,向正站在樹上的老人跪地行禮。

  此時正站於樹上的這位老者,正是不久前險些被源一給打敗,因好運而僥倖從龍水寺那逃脫出來的吉久。

  在從龍水寺逃出來後,吉久先是設法收攏了波也是從龍水寺逃出來的殘餘忍者,讓這些忍者去向目前分散在大坂各處的9番組、12番組、13番組、15番組傳達「龍水寺受侵占,原地待命、警戒」的命令,隨後親自奔赴大坂的西北方,打算與以左右衛門為首的大軍匯合。


  屆時,有了大軍做倚靠,不論是設法奪回龍水寺,還是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都可從容不迫。

  可誰知——在抵達大坂的西北方後,大軍沒找到,反倒找到了3個正倉皇逃跑的下屬。

  一股不詳的預感,從吉久的心底里冒出。

  吉久腳步一錯,從樹上躍下,穩穩地落在了呼吸變得比剛停下來休息時那會還要急促的3名忍者的跟前。

  「發生什麼事情了?」吉久以嚴厲的口吻責問。

  對吉久的畏懼,算是刻入每名伊賀忍者的骨髓里了。

  吉久的話音剛落下,這3名忍者便急忙將他們所目睹的一切、所親身遭遇的一切,無一遺漏地告知給吉久。

  從他們發現緒方的蹤跡,一路講到他們被上一刻還在昏厥中,但下一刻就變得像武神附體般的緒方給打得全軍潰敗。

  在聽完這3名忍者的講述後,吉久的神情立即變得……極難用單一的詞彙去形容。

  往其臉上倒一盆熱水,那麼感覺那盆熱水便會立即變成冰水,殘留在臉頰上的水漬變為冰渣——這就是吉久現在的臉色、神情。

  「所以……你們是說:部隊現在已經被緒方一刀齋給打得全線潰敗了?」

  3名忍者點頭如搗蒜。

  「那左右衛門呢?!」吉久的聲調一口氣拔高了好幾個調,「左右衛門現在在哪?」

  「我、我沒看到左右衛門大人去哪了……」

  「我只看到左右衛門大人往東北方向逃了……至於他之後怎麼樣……我不知道……」

  其中2人這般囁嚅著。

  僅有1人在猶豫了一會後,道:

  「我……有看到左右衛門大人……」

  「他被修羅給追上了……」

  「修羅輕輕鬆鬆地就將左右衛門大人給打敗。」

  「左右衛門大人的雙臂被修羅給砍下……」

  「至於之後怎麼樣了……我就不知道了……」

  他們仨從戰場逃離的行為,是怎麼洗都洗不白的臨陣脫逃。

  關於如何處理臨陣脫逃者,他們伊賀之里一直有著一套極為完整的處罰手段。

  心虛的他們,從始至終都將腦袋埋得低低的,不敢抬頭去看吉久一眼。

  他們只聽到……自剛才開始,便一直有手掌被用力抓握的「吱呀」聲,以及手指骨節在摩擦的「喀拉」聲……

  這些聲音,像一柄柄重錘,敲擊在他們的心上,讓他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冷汗不受控制地從身上各處的肌膚冒出。

  其中一人的身體,這時甚至還因恐懼而輕輕發顫了起來……

  可就在他們都做好了被吉久給重罰的心理準備時——

  「……都把頭抬起來吧。」

  抓握手掌的聲音,以及骨節在摩擦的聲音,於此刻停了下來。

  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愕然之色的3人,悄悄地面面相覷。

  「我讓你們都把頭抬起來!」吉久的聲調猛地拔高。

  「是、是的!」*3

  仰起頭的3人,看到一張正面無表情地俯瞰著他們的臉。

  「你們臨陣脫逃,本應重罰。」

  吉久的聲調不急不緩,不高不低。

  「然而,是對敵人實力的誤判,才導致了戰局的糜爛,並非是爾等不夠奮勇。」

  「因此,你們的脫逃情有可原。」

  「故不給予你們重罰。改重罰為小罰,至於具體的懲罰,之後再說。」

  吉久簡單的一句話,便讓3人的臉像變戲法一樣,從陰天變為了晴天。

  他們仨還未來得及高聲道謝,便聽吉久接著說:

  「快點站起來吧。我現在有新的任務要給你們。」

  「你們隨我一起去找尋、收攏所有的殘兵。」

  「能收攏回多少人,就收攏回多少人。」

  聽完吉久的這番話,某人怔了怔,隨後忍不住出聲反問道:

  「吉久大人,我們……之後是要打回去和修羅再戰嗎?」


  此言話音剛落,另外2人的身體立即微微顫抖了幾下。

  「……不。」

  吉久重重地嘆了口氣。

  「火槍部隊死傷慘重,再跟緒方一刀齋打下去……也幾無勝算了。」

  「全軍先撤出大坂,撤回高野山,與豐臣大人還有豐臣大人布置在高野山裡的大軍會合!」

  「待與豐臣大人會合後,再從長計議!」

  「可是……這麼一來……」這次換另外一人忍不住說道,「我們今夜的『大坂春之陣兼討緒作戰』……不就失敗了嗎……?」

  「是失敗了一半。」吉久糾正道,「我們完美完成了大坂春之陣中,讓大坂府的行政能力徹底癱瘓的目標。」

  「僅僅只是討緒作戰失敗了而已。」

  「這方面的事情,輪不到你們這些小字輩的人在那操心。」

  「我之後會跟豐臣大人他好好解釋。」

  「別再繼續在這說廢話了,快點站起來隨我一起去收攏殘兵。」

  「是、是的!」*3

  ……

  ……

  大坂,阿町、源一他們此前藏身的佛寺——

  「如何?麻布綁得還是很緊嗎?」阿築輕輕地扯了扯纏在島田腿部傷口處的麻布。

  剛才,島田跟阿築說:他腿上的麻布綁得有些緊,讓阿築幫他重綁一下。

  「嗯……好多了,謝謝你。」島田朝阿築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後,將身子輕輕地挪了挪,換了個更舒服一些的躺姿。

  在幫島田重新綁好腿上的麻布後,阿築扭頭看向正一手捂著剛才被爆炸的火浪給燙傷的側腹,一邊抱著倒倚靠在窗邊,不斷窺視著窗外的淺井。

  「怎麼樣?」阿築問,「阿町小姐他們回來了嗎?」

  淺井以略有些虛弱的音調,直截了當且言簡意賅地答道:「沒有。」

  「啊……腰好痛……」

  這時,一道蒼老的呻吟聲從阿築的身側響起。

  「風大人……要不要我幫你揉下腰?」

  「不用……」風魔正以詭異的姿勢側躺在阿築的旁邊,「這是我的老毛病了……只要躺一會兒,就不會痛了……啊啊……好痛好痛……」

  「那之後如果還是很痛的話,你就叫我吧。我幫你揉一揉腰的話,你的腰應該能好受一點。」

  「嗯,謝謝你……阿築,你真是一個好孩子啊……」

  「不必那麼說,畢竟除了這些,我也沒啥其餘能做的事情了嘛……」

  乾笑了幾聲後,阿築的注意力陡然被旁邊的一組對話給引了過去——

  「初光小姐,我真是對不起你……」

  「怎麼了?突然跟我道歉?」

  「在決定將吉久他們給炸上天時,你交給我的任務不是待在龍水寺的外面,準備隨時來接應你嘛……」

  「嗯,然後呢?」

  「然後我就一直在龍水寺外面等你,卻一直等不到你出來……我當時就覺得你是不是出事了……」

  「你猜得沒錯,我的確是出事了。」

  「接著我就想著:乾脆衝進去找你吧。可我只有空想的勇氣,沒有實踐的勇氣……一直在心裡嚷嚷著要衝進去找你,結果腳卻怎麼也挪不動……就這樣一直磨磨蹭蹭到寺里傳出古怪的聲響後,我才終於鼓起了進寺的勇氣……」

  「哈哈,沒關係啦。你有這份想救我的心,就已經讓我很感動了。而且,你瞧——你最後不是有成功鼓起勇氣,進到龍水寺里來找我嗎?你已經比很多人都要勇敢了。」

  阿築扭頭看向這組對話的主人——一對正縮在牆角處的男女。

  這一男一女,正是初光與柴田二人。

  柴田神情沮喪地將腦袋給耷拉著。

  而初光則掛著溫柔的笑意,以像是安撫小狗般的輕柔動作,拍著柴田的腦袋。

  看著這一男一女……準確點來說,是看著初光時,阿築立即露出了……有著濃郁至極的猶豫之色的神情。

  看了初光幾眼後,阿築便匆忙將視線收回。

  可緊接著,又忍不住抬眼去看初光。


  就這麼反反覆覆了好幾次後,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咬了咬牙關,猛地站起了身,大步走到了初光的跟前。

  「那、那個……」

  阿築的聲音在顫抖。

  她的語氣中,不受控制地湧現著由激動、緊張……等混雜而成的複雜情緒。

  「請問……你是阿玖嗎?」

  阿築的這句話是反問句。

  「你是阿玖對吧!」

  緊接剛才那句反問句之後的,是仿佛要將積壓在體內多年的情緒給一口氣傾瀉而出的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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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學與朋友們在朋友圈秀著恩愛,而我幻想著不知火舞變成了我的老婆,陪我四處哈皮。我們都有著完美的伴侶——對昨日情人節的評價(豹頭痛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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