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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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驍懂得皇后此時的焦慮。Google搜索

  提皇后是一刻也忍不了皇帝。她恨皇帝,恨之入骨,更恨盛貴妃,恨這兩人有意無意給自己的傷害。

  但在提驍面前,她還是克制著自己。

  提皇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不年輕了,表面上光鮮艷麗,保養得當,但和方才說說笑笑的女孩子比起來還是有很多差距的。

  這麼多年,皇帝不愛她,她也沒有心思去奉承討好皇帝,提皇后出身顯貴,郡主之尊,彎不下身去做狐媚之事。

  輕笑一聲,提皇后道:「提驍,本宮還記得,當初本宮進京時,咸州大亂,你不能親自護送。那時你還小,還沒有昀兒高。咸州偏僻,秦王一脈沒什麼勢力,我擔心進了京被欺負,你對本宮說,『長姐,別人看不起咸州,看不起秦王,你嫁給皇帝當妃嬪,來日驍兒會讓你揚眉吐氣,讓所有人都高看我們』。」

  這確實是提驍當年說的話,他那時年少,沒經歷過太多的事情。那時秦』王府衰敗,皇帝對咸州無比冷淡,他只擔心姐姐進京被為難,立下誓言要壯大秦』王府。

  後來,提驍也的確做到了。

  「本宮進來之後,只是個普通嬪妃,當時還有個昭妃,有個珍妃,我一個月才能見皇帝一面,被宮女為難,被太監為難,還要受昭妃的氣。」

  回想起十多年前,提皇后神色落寞,「所幸本宮有福氣,生了昀兒,升了位份。後來你打了勝仗,來了京城,聽說我被欺負,設計害死了昭妃,為我出了一口氣。皇帝嫌棄本宮長得過於端正,不夠柔媚,不討人喜歡,但他畏懼你,還是立了本宮為後,讓昀兒成了太子。」

  「昀兒如今的位置,不是他父皇給的,是你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是本宮悉心掌管後宮,步步為營籠絡大臣得來的。」

  提皇后一雙鳳眸冷冽,她戴著寶石護甲的玉手緊緊抓著一旁的宮女,宮女的手腕都被她抓得出了血,「倘若沒有我們,他和三皇子四皇子沒有什麼兩樣,甚至還不如七皇子!提驍,你說,他為何還會對皇帝生出憐憫,渴望皇帝的垂憐?」

  提驍蹙眉:「皇后!」

  提皇后這才冷靜了下來。

  回到了長樂宮,提驍坐在一旁,宮女奉上了茶水:「秦王殿下,請您用茶。」

  提驍抿了一口,是六安瓜片,皇后也喝了一口,皺眉道:「本宮不喝這個,喝了之後睡不著覺,倒一碗劉太醫配的花茶來。」

  提驍道:「哪個劉太醫?」

  梅枝一邊沏茶,一邊道:「秦王殿下有所不知,最近皇后娘娘頻頻失眠,太醫院新提拔上來的劉太醫年輕有為,醫術高明,給皇后娘娘配了些花茶,皇后娘娘每日喝茶,睡眠好了許多。這些時間葉姑娘沒有進宮,若是葉姑娘進宮了,恰好也能讓劉太醫看看。」

  提驍點了點頭。

  到了下午,提皇后去睡午覺,提驍把梅枝和蘭馨二人叫了出來,問了兩句。

  蘭馨道:「最近幾天,皇后娘娘看太子不順眼,太子每日晨昏定省,總要被皇后娘娘訓斥一頓。」

  梅枝也跟著道:「往常皇后娘娘很寵愛太子,最近這些天娘娘總是訓斥人,太子就被皇后娘娘砸破了頭。」

  提驍也看到了太子被砸破的額頭,當時太子說他是晚上走路不小心撞在了柱子上。

  梅枝嘆了口氣,接著道:「最近天氣燥了點,陛下越發偏心二皇子,還把二皇子放了出來,前兩天帶去內閣議事,娘娘怎麼可能不傷心。」

  這兩位宮女都是陪伴皇后數十年的,從咸州帶來京城,忠心不二。提驍淡淡點了點頭,畢竟是兩個宮女,他不會說太多,很快就離開了長樂宮。

  、、、

  葉驪珠從皇后身邊轉身回來後,陶媚文笑著道:「剛剛我還以為皇后娘娘要和你說些什麼,怎麼又回來了?」

  葉驪珠道:「秦王殿下也在,總要有個避諱。天色也不早了,要中午了。」

  思柔公主便讓所有的姑娘回去宮裡用膳。

  玩了這麼長時間的捉迷藏,也沒有見金鎖從哪位姑娘的袖子裡掉出來,陶媚文把陸彩池身上摸了個遍,也沒有摸出。

  反正只是件首飾,葉驪珠也不想太多了,午膳時隨便吃了點東西。

  陸彩池就在她的對面,一直打量著她。葉驪珠被看得不舒服。

  陸彩池換了雙銀筷子給葉驪珠夾了一塊鹿肉:「怎麼只見葉姑娘吃素,不動一點葷腥?」


  陶媚文道:「她吃不得這個,經不住。」

  葉驪珠沒有碰這一碗飯,喝了點素菜湯,吃了兩塊棗糕。

  用餐過後,姑娘們仍舊在殿內說說笑笑,還叫了樂師過來奏樂,葉驪珠吃了棗糕不克化,帶著玉沙出去散步。

  在外走了沒有多少步,葉驪珠又聽到身後有人在叫她,回頭去看,是陸彩池。

  葉驪珠蹙眉,顯然不太喜歡陸彩池。

  陸彩池本來讓葉驪珠給整得一肚子氣,可越看越覺得這個女孩子有意思,難怪皇兄念念不忘。

  她道:「想不想把你的金鎖找回來?」

  「是你拿的?」

  「若是我拿的,今天肯定就被陶媚文摸出來了。」陸彩池笑了笑,「我給你指一條明路,你帶著丫鬟往前去,出了宮門左走,一直走下去,會看到一顆松樹,你就躲在那棵樹後,自然能見到拿你金鎖的人。」

  葉驪珠聽她說了長長一串子,也不肯信她的話。陸彩池看著就城府很深,誰知道是好的還是壞的?

  等陸彩池走了,葉驪珠想著隨便轉轉再回去,玉沙拉了拉葉驪珠的衣袖,道:「小姐,方才也就鄭小姐和這個四公主不在,殿裡的其他人都齊了,四公主說的人……」

  葉驪珠道:「跟我去看看。」

  她和鄭茵兒無冤無仇,今天陶媚文就提醒了一次要葉驪珠小心這個人,如今陸彩池的話語又指向了鄭茵兒,葉驪珠自然要去看看。

  走了半刻鐘,葉驪珠來到了松樹後,前面是一些四季長青的樹叢,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女子的聲音。

  「殿下,我家雖然從前向著二皇子,但都是我父親看陛下的臉色行事,實際上,父親和兄長他們從未做過對太子不利的事情。」

  聽這聲音,確實是鄭茵兒了。

  但葉驪珠好奇鄭茵兒口中的「殿下」,究竟是哪個殿下。她心中其實有了想法,就是要眼見為實。

  所以葉驪珠給玉沙使了個眼色,讓玉沙待在原地,自己一個人上前偷看。

  她小心翼翼的從樹木後探頭,看到了一男一女。

  男的身穿墨色蟒袍,面色冷冽,五官深邃如刀刻,氣度尊貴,不是提驍還是誰?

  至於那個女的,穿著紅衣裳,目光閃閃躲躲,就是鄭茵兒。

  葉驪珠纖細白嫩的手指掐著灌木碧綠的枝條,貓著腰支著耳朵偷聽這一對狗男女講話。

  提驍冷著一張臉,淡淡掃了一下葉驪珠的方向。

  鄭茵兒的臉色逐漸變紅了,她不敢抬頭去看提驍,手指絞著自己的衣袖,越說越覺得羞怯,且對著提驍,她總有一種淡淡的恐懼。

  從她攔住提驍起,這個男人就未開口說過任何話語,鄭茵兒原本膽子極大,但看向男人冷冽的面容,心裡沒底,不曉得眼前這個人在想什麼。

  鄭茵兒大著膽子道:「我希望哪天您能來鄭府做客,我會讓父親好生招待。我對您……對您仰慕已久。」

  一名大家閨秀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是極為大膽的。

  葉驪珠掐著枝葉的手指都變紅了。

  鄭茵兒喜歡提驍?

  提驍冷冷的道:「男女授受不親,這位姑娘,今天的事情,本王只當沒有發生過。下次你再失禮,本王不會留情。」

  提驍的言下之意,就是這次不理會鄭茵兒,讓她好自為之。

  鄭茵兒臉色一白:「您拒絕我,是因為葉府嫡女?殿下,那日我親眼看到葉小姐和二皇子百般親密,如今二皇子和四公主訂婚,葉小姐想必會另尋其他。葉府不願女兒遠嫁咸州,您又何必再執著?葉府能幫太子的,鄭府也能幫。」

  鄭茵兒一直都不肯相信提驍對葉驪珠有意,她只覺得提驍是為了葉家的勢力。

  提驍覺得,再讓鄭茵兒這麼說下去,躲在暗處偷聽的小姑娘恐怕要被氣死了。

  他冷聲道:「本王瞧不上鄭府,更瞧不上你。」

  鄭茵兒哪裡得過這樣的羞辱?她後退了兩步,眼淚在打轉:「殿下,你……」

  提驍道:「你不自行下去,是要本王的暗衛將你拖下去?」

  他向來絕情,也是因為葉驪珠在偷看,存心讓小姑娘吃口醋,才沒有第一時間讓人將鄭茵兒拖走,反倒聽她囉里囉嗦講了那麼多廢話。


  鄭茵兒掏出手帕,抹著眼淚跑了。

  葉驪珠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金鎖可能被鄭茵兒偷了,她要攆上去把自己的金鎖討回來,還要問問鄭茵兒為何胡說八道,在提驍面前污衊自己和二皇子。

  人還沒有起身,就被提著衣服提起來了。

  提驍把她提到了安全無人的一處,坐在石椅上:「鬼鬼祟祟,在偷聽什麼?」

  葉驪珠張了張口,說不出一句話來。

  良久,她才訥訥的道:「我的金鎖可能被鄭茵兒拿了,我來找金鎖。」

  提驍挑了挑眉:「偷聽那麼久,聽到她身上藏著金鎖了?」

  葉驪珠有些臉紅,畢竟偷聽不是什麼好事,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仔細想想,遲鈍的葉驪珠這才泛了酸:「只聽到你們郎有情妾有意的在聊天,其他什麼都沒有聽到。」

  郎有情妾有意?她聽不出自己把人拒絕了?

  提驍把她給翻過身按在了自己腿上,打了她一巴掌。

  光天化日之下被打在了屁股上,雖然不疼,但葉驪珠還是臊紅了臉:「提驍,你壞蛋!」

  她幾乎沒有開口喊過提驍的名字,往往殿下長殿下短的,提驍的名字平常也只有皇后才會喊,所以聽到了葉驪珠嬌聲罵他,提驍居然有了反應。

  他的聲音沙啞,捏住了葉驪珠的下巴:「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葉驪珠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她閉上了嘴巴,忿忿的轉過了臉,就是不說。

  「再不開口,你的舌頭就別想要了。」提驍威脅道,「今晚我會去你房裡,逼著你開口。」

  葉驪珠一張口眼淚就掉了下來,她手握成了拳頭去錘提驍的胸膛:「你又打我,我爹都不捨得打我,從來沒有碰過我一根手指頭,你居然打我!」

  這個刁蠻的小姑娘真是讓人說不出話來。

  提驍握住了她的小拳頭:「別鬧了,手背都錘紅了,給你揉揉。」

  葉驪珠靠在提驍的懷裡,不情願的讓他給揉手背。

  提驍見她安靜了,這才淡淡的道:「你和二皇子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她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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