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4章 這怕不是狗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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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午賈俊愷都在和心理醫生溝通,他的自我意識太強,很難去相信一個人,更何況是心理醫生,所以第一天的治療並不順利。

  但也不是一無所獲,在和心理醫生的溝通中賈俊愷意識到一件事,他上次在火鍋店那一眼可能是真的看到了靳媚。

  他的視力曾短暫的恢復過一兩秒的時間。

  心理醫生建議他仔細回想當時的感受,然後看能否再現當時的情況。

  賈俊愷聽完點頭離開了診室。

  他一出來邵雲就撲了上來,「老師你感覺怎麼樣?好點沒?」

  賈俊愷無語,「哪有那麼快。」

  邵雲反應過來訕訕的尬笑了一聲,這時安悅也上來問情況。

  賈俊愷簡單的說了句,突然望向邵雲的方向。

  邵雲被搞得很不自在,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又想到老師根本看不到,帶著疑惑,「有什麼問題嗎?」

  「我一會有事問你。」安悅在賈俊愷沒說的太明白。

  邵雲稀奇,但還是很乖順的應了下,又朝安悅道,「今天麻煩你了,我送老師回去。」

  「嗯,那好,下次見。」安悅目光落在賈俊愷的身上黏糊了會才開口。

  等他們離開安悅推開了姐姐的辦公室門,「姐,賈醫生情況如何?」

  安珊沒辦法跟妹妹說病人的病情,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姊妹兩個很有默契,安珊的動作叫安悅立馬明白了賈俊愷治療的困難,當下著急,「姐,真的治不好嗎?」

  「這要看他配合的情況。」安珊想到今日賈俊愷戒備的樣子,輕輕的嘆了口氣。

  見此安悅也無話可說,賈俊愷能同意接受治療已經是個奇蹟,要他配合的相信醫生,那真是難以登天。

  「小悅,他不適合你。」安珊看了眼沉默的妹妹,忽然發話。

  安悅有些微惱,「姐,你胡說什麼,他就是我的一個病人。」

  「是嘛?」安珊聳了聳肩。

  安悅氣惱的瞪了眼人就轉身出了安珊的病房去自己的科室,卻在下樓的時候忍不住朝著醫院大門的方向望了望,可惜早看不到賈俊愷的身影。

  她想到姐姐的話,又想到賈俊愷對她的態度,輕輕嘆了口氣,哪知道就在這個當口卻看到了一個熟悉了身影,安悅怔了下等她想看清楚對方卻已經進了電梯。

  看著關閉了的電梯門安悅失笑,剛才那人明顯穿的是國際醫院的工作服,而上次陪賈俊愷住院的女孩只是物業公司的一個管家,這工作跨度太大,你女孩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轉眼成了國際醫院的醫生。

  就在安悅搖頭的時候靳媚跟著同時一起出了電梯,她這幾天都是晚班,本來早上就該下班,可一個同事臨時出了點狀況就讓她幫忙頂了一會,這會靳媚累的四肢都好似不是自己的了,本來打算在臨時辦公室窩上一會,偏偏來姨媽小腹疼的厲害卻沒有姨媽巾,她只好往外走。

  她步子有些急,因為疼額頭一層冷汗,小腹好似往下墜一般,好不容易出了大門,她卻有些找不著北。

  來這邊實習快兩周了,靳媚還沒怎麼出去過,不同於市區的醫院,國際醫院在新區,周邊環境極好,配套措施也先進,但相對的也就少了些生活氣,買個生活用品也得去超市,平日就算了,可今日靳媚又累又疼,站在原地只覺得頭暈目眩,智商也跟著降到谷底,站了好一會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靳?」就在靳媚發懵的時候一個男聲忽然響起,還叫她小靳。

  靳媚以為是醫院的哪個同事,轉頭看過去卻看到一個不算熟悉但也不全然陌生的臉,她整個人瞬間僵住。

  只是令她僵住的不是邵雲,而是邵雲旁邊站著的男人。

  兩周未見男人手臂上還打著石膏,下巴一層青青的胡茬,似乎又瘦了,身上的風衣隨風輕輕晃,讓靳媚忍不住懷疑一陣風會不會把這人吹倒。

  她本來就又累又疼,看見賈俊愷這個樣子眼眶瞬間就紅了,想問他又怎麼了,為什麼要來醫院,可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去問。

  以前他們雖然沒關係,但她好歹是他的管家,她總有個藉口去問問他,當做是物業對業主的關心,可現在他們連這一層關係都沒了。

  「邵先生,你們怎麼來這了?」靳媚很努力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問。

  「帶老師來看病,好巧你……」邵雲話說到一半在靳媚的身上逡巡了一圈,看著她一身大白褂有些疑惑。


  「哦,我在這邊實習。」靳媚努力扯出一個表情對邵雲解釋,餘光卻注意著賈俊愷的反應。

  邵雲很意外,隨即想到什麼,「差點忘了,你是學妹。」

  靳媚訕訕的笑了笑,目光又不自主的看向賈俊愷,卻見男人仍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面上的表情都沒什麼變化,好像見她或者不見她,對他來說只是一件不痛不癢無關緊要的事。

  心揪了下,靳媚覺得自己小腹疼的更厲害了,額頭那層冷汗被風吹乾,全身都黏的難受,強裝出一個笑要對邵雲說再見,就聽從見到她就沒說過一句話的男人忽然開口,「你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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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媚手上的動作僵了僵,不明白賈俊愷怎麼會知道自己不舒服,剛想說沒有,男人卻又先一步開口,「送你回家。」

  「不用,我沒事。」靳媚想都不想的拒絕,這如果是以前他這麼對她說,她大概會覺得他是在關心她,激動開心的暈死過去,可惜這不是以前。

  經過他的冷酷決絕,靳媚不敢再做夢,更不敢再自作多情。

  「你身上有血腥味,是來了月事嗎?」賈俊愷沒理會靳媚的話,蹙眉在空氣中輕輕嗅了嗅。

  別說靳媚,邵雲都是一愣,他是知道自己老師很厲害,但覺沒想到可以厲害到這個程度,竟然能嗅到女生是不是來例假,不過經過老師這麼一說邵雲也發現靳媚臉色不對勁,那張小臉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於是誠懇道,「我送老師回薔薇溪谷,正好載你一程,很方便的。」

  「不用,謝謝邵醫生。」靳媚震驚賈俊愷的敏銳,但也馬上意識到他不是在關心她,只是出於醫生的本能問她話,於是扔下這麼一句也不管賈俊愷他們怎麼想轉頭就往醫院跑。

  「額,這小姑娘怎麼了?」邵雲看著靳媚逃跑的背影,眼角抽了抽,故意問賈俊愷。

  賈俊愷沉默良久對邵雲說了一句話。

  邵雲瞳孔猛地放大,「老師!!!」

  「快點。」賈俊愷沉著臉催。

  邵雲悲憤的看著自家老師期盼對方可以改變主意,可惜沒有。

  賈俊愷只是沉默的站著,邵雲哪裡能承受住這種壓力,只能咬牙朝著醫院附近一家大型超市走去。

  他用最快的速度買了各種衛生巾,又拿了紅糖和一個暖寶寶,在女銷售員曖昧的眼神中用黑色塑膠袋包住,然後急匆匆的回了醫院,在打聽到靳媚的實習科室後叫人將東西交給靳媚。

  然後轉頭憤憤然的離開。

  靳媚沒買到衛生巾找了衛生紙勉強先用著,可小腹的疼痛卻難以遏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見了賈俊愷情緒起伏太大,她感覺小腹比之前更疼,兩條大腿都牽扯的疼,又睡不著,人難受的厲害。

  就在靳媚痛不欲生的時候,一個同事走了進來,「小靳你男朋友給你送的東西。」

  靳媚勉強看向同事,心裡疑惑不解她哪裡來的男朋友?

  「疼的這麼厲害嗎?你要不要去婦科那邊看看?」同事見靳媚一張臉蒼白的沒有血色,將東西遞給她的時候建議。

  靳媚搖了搖頭接過東西打開就看到好幾包衛生巾,還有紅糖和暖寶寶,人有些呆,同事卻羨慕,「哇,你男朋友你太好了吧!」

  「不……不是男朋友。」靳媚尷尬的回了句。

  同事卻笑著說,「小靳還害羞了?不是男朋友怎麼會這麼細心?我先幫你去沖。」

  靳媚還想解釋幾句同事已經拿了紅糖幫她去沖熱水了。

  看著懷裡的東西,靳媚呆了呆,起身去了衛生間,換好之後又給暖寶寶插上電,放在小腹。

  等同事將紅糖水倒好,靳媚喝了幾口,肚子終於舒服了點,絞痛感減輕,不由自主看著小腹上的東西發呆。

  她知道東西肯定不是賈俊愷送來的,那大概率是邵雲,而她好奇的是賈俊愷吩咐的還是邵雲大發慈悲給她送來的。

  想了好久靳媚都沒想通,最後乾脆發了條信息給邵雲道謝。

  那邊回了句舉手之勞卻也沒解釋到底是誰讓送來的,靳媚在臨時休息的床上輾轉反側,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睡了過去。

  「你不舒服?」

  「你身上有血腥味,是來了月事嗎?」

  靳媚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剛才在醫院大門口的時候,賈俊愷沉著臉問她是不是不舒服,但很快就確定了他是來了例假。


  只是與醒著的時候不同,靳媚知道這是夢裡她又疼有累委屈的問男人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壞,對她那麼絕情!

  而夢裡果然是夢裡,賈俊愷沒有推開她,還朝著她走來將她整個人攬在懷裡說是他不好才讓她傷心,還抱著她上了車,將她帶回了薔薇溪谷,又給她沖紅糖水,又給她暖肚子,還餵她小米粥。

  靳媚是被同事吵醒的,醒之前她整個人窩在賈俊愷的懷裡,男人正低頭親她的唇。

  睜開眼的瞬間什麼都沒了,沒有小米粥沒有賈俊愷沒有他的親吻,靳媚躺在床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好半天最後又閉上了眼。

  可無論她怎麼幻想夢醒了就是醒了夢裡的場景怎麼都無法繼續,她忍不住重重的嘆了口氣,引來同事的注意,「小靳你好醒了?好點沒?」

  「好點了。」靳媚勉強的應付了句,然後發現小腹的痛感真的好了很多,也沒了之前的下墜感,有些不情不願的起床,她今天還有晚班。

  至於剛才的夢……果然只是夢呢。

  現實里賈俊愷怎麼可能對她那麼好?

  靳媚自嘲的勾了勾唇然後打起精神準備上班。

  接下來的日子靳媚每天都很忙,整個人跟陀螺一樣,不但要在幾個科室輪流,還要看書隨時準備院裡的考試,叫她沒得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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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靳媚的繁忙,賈俊愷就閒適很多,一周三次的看診,雖然視力仍舊沒有恢復的預兆,但他整個人比起之前放鬆了許多。

  尤其是在得知賈政在獄裡跟人發生摩擦險些去了半條命,又因為沒有及時送醫,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經過治療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智商卻受到了影響,整個人反應比之前遲鈍許多,再對他和他身邊的人無法構成威脅。

  賈家剩下的都是些烏合之眾,被裴氏旗下的碧水娛樂收購後再生不出其他風浪。

  他最大的憂慮得到解除,剩下的便是好好接受治療,等待雙眼恢復光明。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再沒有在國際醫院偶遇過靳媚。

  他還特意叫邵雲去打聽了靳媚所在的科室,每次結束諮詢後就在那附近轉悠,可就是沒碰上過。

  倒是遇上了安悅幾次,只是賈俊愷每次都神情冷淡,叫安悅並不自在,這偶遇也就越來越少。

  到了四月份燕京徹底暖了起來,賈俊愷打了一個多月的石膏終於拆除,他手臂恢復良好,邵雲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重重的放下,再也不擔心老師以後拿不起手術刀了。

  這期間夏清給賈俊愷打過一次電話,主要是詢問他的病情,得知仍舊沒有效果後建議他去R國找松本治療,被賈俊愷拒絕後便再沒有來電。

  賈俊愷不是不明白夏清的意思,她實在是很了解他,知道他不可能放下戒備心全然是相信一個陌生的心理醫生,偏偏心理的治療就是需要信任醫生才能達到好的治療效果。

  松本是他的老師,又是國際頂尖的心理諮詢師和催眠師,沒有人比松本更適合對他進行治療。

  可賈俊愷就是不想離開,他一周七天裡最期待的就是去國際醫院看診的三天。

  哪怕除過第一次後,他再沒有遇到過靳媚,可這卻不能阻止他心底的期待。

  可這份固執的隱秘期待到了五月的時候卻碎了,他終於遇到了靳媚,還是在他最熟悉的薔薇溪谷,只是靳媚不再是一個人她的身邊站了他最討厭的金澤。

  賈俊愷就在他們身後,聽著女孩和另一個男人嬉笑,一顆心瞬間碎成了玻璃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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