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3章 你磕疼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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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俊愷聽到眉頭微動,旁邊是王姨解釋自己六點半不能陪他過去,讓靳媚送他的事情。

  「嗯。」賈俊凱沒什麼情緒的嗯了聲。

  靳媚聽到那低沉的聲音,下意識的心又縮了下,隨即對王姨客氣的道,「那王阿姨我先去忙,到點再過來。」

  「哦,好的好的,記得加微信哦。」王姨在靳媚臨走前還不忘補充一句。

  靳媚離開的步伐僵了下卻沒說什麼。

  等靳媚走了,王姨就發現自家老闆的臉色不太好,以為是自己提前早退的事情,一時不安,「小靳是個好姑娘,做事很細心的,您跟她過去她會照顧好您的。」

  「嗯。」賈俊凱心情再差也不會為難一個靠做工養家的阿姨,只是那聲音聽著更是沉鬱。

  好在王姨在賈俊凱這裡做了有一陣了,知曉這位主顧溫文爾雅的外表下其實最陰晴不定,看家裡時常換新的綠植和餐盤就知道,所以也沒多話,轉身就去了廚房。

  賈俊凱聽著聲音就知道王姨去了廚房,他則重新摸索著護欄上台階回二樓。

  只是再坐回辦公椅他才想起一件事,他剛才下去做什麼?為什麼要下去?

  一時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他也懶得細想。

  這時手腕上的手機振動起來,他蹙眉按了接聽。

  「院長……」

  「別叫我院長。」電話那邊的人開口便恭敬的喊了聲院長,賈俊凱不耐煩的打斷糾正。

  那邊的人訕訕改了口,「先生您什麼時候來復檢啊,您都有兩個月沒來了,安醫生說您的各個器官已經沒有問題,她再給您做一次更細緻的篩選檢查,如果還是沒問題,那仍看不見就是心理問題。」

  「不去。」賈俊凱回答的生硬又堅定。

  電話那邊的人急了,「院長這怎麼可以?您那雙手那雙眼可是救死扶傷的,不知道多少人等著你幫他們做手術,您怎麼能不去呢!」

  「他們跟我有什麼關係?」賈俊凱聲音涼薄的問。

  「這……」電話那邊的人被哽住,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不管別人,您自己呢?總不能一輩子都看不見吧?」

  「看不見有什麼不好的?」賈俊凱淡淡的反問。

  電話那邊徹底沒聲了,他開始相信賈院長各個器官功能恢復卻仍舊無法視物,大概率真的跟安醫生猜測的一樣是心理問題了。

  可作為賈俊凱的直屬學生,又跟著對方工作三年,邵雲實在不忍心像他師傅這樣的頂級心外科醫生就這麼蹉跎下去,還想再勸勸賈俊凱,賈俊凱已經掛斷電話。

  看著黑屏了的手機邵雲無奈的看向坐在不遠處的安醫生,朝著對方搖搖頭。

  「你知道賈醫生的心結在哪裡嗎?」安醫生看著對面年輕有為的同事難得沮喪的樣子關心道。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就是一年前院長突然辭職誠愛去了燕京醫科大,之後就莫名其妙出國了,等回來就已經失明,如果不是我上次在你這遇到他,大概率都不會知道他回國失明的事。」邵雲頹喪,完了又想到什麼,「既然你幫院長做過檢查,你知道些什麼?」

  安醫生搖頭,「我這邊也是松本醫生介紹過來的,只負責賈先生的眼睛,其他並不清楚。」

  邵雲聽了深看了眼安越再沒追問。

  薔薇溪谷掛了電話的賈俊凱目光落在一處,看似在觀察什麼其實目光沒有焦距,只是虛空落著,腦海里迴蕩著邵雲剛才的話,如果檢查仍舊沒有問題,那大概率是心理問題。

  是心理問題嗎?

  賈俊凱在心裡問自己。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的視力障礙最後會落點在心裡問題上。

  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嘲諷,這時手機再次響起,賈俊凱眉心帶了絲被打擾到的不悅,但他知道能打通他電話的都不是普通人,只是稍微遲疑了下便按了接聽。

  「賈先生賈家的資產已經清算完畢按照您的意願捐贈到了各大醫療機構,您的私人財產也按照您的意願做好了分配,您還有什麼吩咐?」賈俊凱的私人助理在電話那邊恭敬的匯報。

  「沒有,你也自由了。」賈俊凱聲音無比無瀾的開口。

  那邊一聽有些急了,「賈先生這怎麼可以,您現在眼睛不方便我怎麼能離開?」

  「你也知道我現在眼睛不方便什麼都做不了,賈家也被清算完畢,你留下來也沒什麼事情可做,浪費你而已。」賈俊凱說的是實話,他如今身邊不再需要特別助理為自己做事,他一個瞎子沒必要浪費別人的人生。


  「怎麼會浪費,能為賈先生效力是我的榮幸!」那邊助理情緒有些激動,似乎已經小跑了起來。

  賈俊凱似乎猜到對方要做什麼,「不用再來我這邊,我不會見你。」

  「賈先生……」

  私助還想說什麼賈俊凱已經掛斷電話。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賈俊凱坐在一片黑暗裡,助理離開意味著他和過去的生活徹徹底底的割裂,從此以後就僅僅是一個瞎了的賈先生,不再是賈家的私生子,也不再是譽滿天下的賈醫生,他就是一個什麼都看不見的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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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月前他還會關注夏清動靜,可從知道清清不顧身體為裴正揚生了二胎,他們兒女雙全過的十分幸福後,他漸漸便也不再讓人去特意關注夏清,這來回也不過是給他找虐罷了。

  賈俊愷發現從都林那場爆炸之後他對夏清的執念已經放下,只是因為當年的歉意和多年的習慣總是不自覺的關注著夏清的動靜。

  如今知道她過的幸福,他心中酸澀卻也慶幸,不會像曾經那般悔恨自己的錯過,想要將人據為己有,事實上當初將清清催眠,她卻在他們的婚禮上轉身奔赴裴正揚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清醒。

  錯過的終究是錯過了,無論他如何強取豪奪都無法改變一個人的心意。

  只是伴隨著他對清清的釋懷,對這世界好像也不再打的起興趣。

  「賈先生該吃飯了。」就在賈俊凱沉浸在晦暗的情緒中時,王姨的聲音將他喚醒。

  賈俊凱循著聲音抬頭嗯了一聲。

  等王姨離開,賈俊凱才慢慢的起身一步一步下樓。

  通過這一年對失明的適應,他已經完全習慣了黑暗的世界,也掌握了不靠拐杖下樓的技巧,可仍是不可避免的磕到碰到,心情平和的時候他就原地坐一會等那疼痛過去,心情不好的事情就比較糟糕,無法壓抑心中的破壞欲,所以這別墅許多東西時常換新。

  今天他的心情就很差。

  所以坐在餐廳吃完飯不小心被王姨沒收起的另一隻椅子碰到後,賈俊愷不受控的將那椅子踹倒,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發泄他心中的鬱氣。

  靳媚敲了半天門裡面都沒反應,有些擔憂的輸密碼進來就看到餐廳里正在跟一隻椅子計較的矜貴男人。

  她呆了下忙上前,將已經快散架的椅子挪到旁處,才擔憂的看向賈俊愷,「賈先生你冷靜一點,椅子壞了沒關係,你磕疼了怎麼辦?」

  賈俊愷太過沉浸在自己暴躁的情緒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女人什麼時候進來,更沒想到自己失控的行為會被對方看到,表情僵了下,但很快恢復了正常,暗道這樣也好,免得小姑娘被他這張虛偽的皮囊欺騙,以為他是什麼好人。

  只是女孩的反應顯然超出了賈俊愷的預料。

  「你腳沒事吧?」靳媚焦急的問完見賈俊凱沒有回應,有些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事。」賈俊愷的聲音帶了些許的不自在,好在他一貫聲音沒什麼情緒,靳媚並沒有聽出異常。

  「是嗎?」靳媚還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賈俊愷的腳。

  賈俊愷看不到,但靳媚距離他近,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動作,面色更僵,「你有事?」

  問完賈俊愷就後悔了,這顯然是句廢話。

  倒是靳媚耐著性子將晚上活動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賈俊愷垮著一張臉哦了一聲,腳步緩慢的朝樓梯口走。

  靳媚有些著急的跟上去,「賈先生你忘了答應我的事情了?」

  賈俊愷動作一僵,「沒忘。」

  靳媚不解沒忘那還上樓幹嘛?

  可她沒勇氣再去問,只扭頭看了眼那可憐的椅子,再看向不遠處新換的綠植,心底輕嘆了口氣,這人什麼時候有的暴戾傾向啊?

  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明明應該害怕的,可不知道為何光是想到他剛才失態的樣子,更多的是心疼。

  靳媚忽然想起在網上看到過的一句話,一個女人的悲慘是從心疼男人開始。

  她這就開始了嗎?

  哐!

  就在靳媚的腦袋發散著思維胡思亂想的時候樓上忽然哐的一聲,震耳欲聾。

  靳媚嚇得心一縮,也管不著腳上五公份的高跟鞋狂奔上樓,直衝到聲音發出的房間,結果入目就看到赤著上身無措摸索著起身的男人。


  這人不知怎地竟然將衣柜上面的醫用箱子給摔了下來,那箱子看起來又大又重,不知道什麼材質的響聲這麼大。

  靳媚在片刻的慌亂後衝到賈俊愷面前,扶住男人的臂膀,緊張的問,「您沒事吧?是砸到您了嗎?要不要去醫院?」

  太過擔憂靳媚也沒注意到自己的手扶著男人的地方是赤|裸的,只緊張的問著。

  「無事。」賈俊愷感覺到臂膀上柔軟溫熱的小手身體微微發緊,聲音也有些崩。

  「怎麼會沒事?我看看。」靳媚忙去看賈俊愷身上其他地方,結果目光落在男人的小腹上,這才發現他雖然瘦但肌肉不錯,之前應該是有很良好的健身習慣,即便如今鬆懈了也看起來比不鍛鍊的人更結實些。

  賈俊愷聽靳媚說她看看,完了整個人便沒了聲息,他眉頭輕蹙,「怎麼了?」

  「沒……沒事。」靳媚回神吞了吞喉嚨,一邊吐槽誰把醫藥箱放在衣柜上,一邊繼續檢查賈俊凱的其他地方,然後就發現男人穿著拖鞋的腳趾已經紅腫起來,心底的那點悸動曖昧瞬間散了個乾淨,「你腳腫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賈俊愷就沒見過靳媚這麼一驚一乍的女孩子,只是腳趾腫了便去醫院,這不是去給醫院添亂嗎?

  他之前掌管誠愛醫院最是清楚醫院的忙碌情況,像他這種情況根本無須去醫院,只會給醫生增加無用的工作量。

  而且就這麼點小傷需要那麼大動干戈?他以前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時候也未曾去過醫院處理。

  「腫的很厲害,如果不處理明天走路都會有問題。」靳媚終於想起來自己是個醫學生,說完轉頭看掉的到處都是的醫用設備,「我來幫你處理吧。」

  既然賈俊愷不願去醫院,靳媚只能退而求其次。

  賈俊愷還想拒絕,靳媚卻道,「賈先生放心,您上次的話我一直都記得,我只是想幫您不會再給您帶來其他困擾。」

  「哦。」賈俊愷到了嘴邊拒絕的話莫名強咽了下去,沒什麼情緒的哦了一聲,女孩這樣說他該滿意,可聽著怎麼都覺得有幾分不舒服。

  大概……是除了夏清她是唯一敢這麼對他說話的女人吧。

  靳媚聽賈俊愷哦就默認他同意了自己的建議,起身將那笨重的醫藥箱放好,又將散落的到處都是的藥品和醫用工具收好,從中挑選出可以給賈俊愷使用的。

  做完這些靳媚重新回蹲到賈俊愷面前,只是望著男人赤著的上身,她的心總不受控的加速跳,手也抖的厲害,沒法只能深吸口氣試探的說,「賈先生要不你把衣服穿上?」

  「咳咳……」賈俊愷沒防備聽到女人這句才意識到自己換衣服換到一半出了狀況,眼下上身不著寸了縷。

  他一個男人本來赤著上身倒也沒關係,但靳媚距離他近,他清晰的感覺到女孩因為他加速的心跳,仿佛要直接從心口躍出。

  那種熱烈似他從未有過的體驗,一時間本該坦然的賈俊愷莫名也被女孩的情緒感染,有些不自在起來。

  他這情緒看在靳媚眼裡就成了不悅,忙歉意道,「你要不想穿也沒關係,我不看了就是。」

  靳媚她不說話還好,一說現場氛圍更古怪了!

  賈俊愷臉色更不虞,在女孩面前不想穿衣服,他是變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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