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免死寶鈔?丹書鐵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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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章 免死寶鈔?丹書鐵券!

  「既然認了罪,這大理寺也該放人了吧?」

  突然的聲音響起。

  整個大理寺的官員,全都詫異的看向來處。

  他們一個個眼神驚異,隨後視線紛紛相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閒兒!你來做什麼?」

  蘇貴淵卻焦急不已,剛才趙庭細數自己三大罪,已經很明顯,哪怕是偽造證據,也要置自己於死地。

  而當今陛下,將閒兒趕出大本堂,更是一個訊號。

  正因為清楚,所以他才沒有反駁。而剛才趙庭的意思也很明確,只要自己認罪,那麼兒子最多是被波及,還牽扯不到誅族的局面。

  相信陛下念著昔日救護太子妃的情誼,也不會過度為難。

  而如此,就夠了!

  可是閒兒現在來此,豈不是要讓他們抓住把柄?

  他正想要讓兒子離開,卻不想趙庭哈哈一笑,先是拿著蘇貴淵剛才簽字畫押的罪證,似乎是故意朝著蘇閒的方向抖了抖。

  「蘇閒!念你年紀小,本官本不想與你為難,可你剛才所言……可你卻說,要帶走蘇貴淵?本官沒聽錯吧?」

  說著,他朝著四周看了看。

  「哈哈,倒是稀罕事,大明立國以來咱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荒誕之言,是背後的主謀出手了,要公然而然的劫掠我大理寺?來了多少人?」

  其面色陡然一冷,「本官正好一網打盡!」

  「不用那麼費事,就我一個人。」蘇閒如實道。

  「你?」

  趙庭還想再繼續說下去,什麼黃口小兒、痴心妄想等等的成語,已經準備脫口而出。

  卻不料下一刻。

  蘇閒就徑直道:「要是我父還不認罪,我還得在外面多看一會兒,不過既然認罪了,那正好……」

  說著,他徑直從懷中掏出一物。

  赫然是一張看起來,和寶鈔差不多樣式的紙張。

  只是,這張紙卻並非尋常的寶鈔的樣式。

  而是在邊角刻著一些羽扇、長矛、長刀之類的武器,而在其中間,赫然是一塊四四方方的印章。

  蘇閒將其拿出來,話音果斷而清脆!

  「聽聞國朝開國之初,陛下曾給定鼎天下的功臣,賜予丹書鐵券!」

  此話一出。

  趙庭、刑部尚書沈立本、御史大夫陳寧等多位官員在內,眉眼皆是挑了挑。

  而蘇貴淵似乎想起什麼,也猛地朝著蘇閒看來。

  趙庭幾乎是下意識喝道:

  「是又如何,你難道還有丹書鐵券?」

  蘇閒將其展開,直接對著趙庭貼了過去!

  「丹書鐵券沒有,但免罪寶鈔卻有一份!」

  「就在這兒!」

  唰!

  此話一出。

  在場臣子紛紛站起,刑部尚書沈立本幾乎是三步並做兩步,猛地朝著蘇閒這邊趕來。

  ……

  與此同時。

  後堂。

  胡惟庸早已經站起。

  「免死寶鈔?什麼東西?」

  卻是他自己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消息。

  李佑急忙道:「丞相,他還想偽造……」

  聲音剛脫口而出,就戛然而止。

  這裡可是大理寺,不是什麼過家家的地方,蘇閒能拿出來,還是以聖上賜予功臣「丹書鐵券」,肯定不是想找死的在這個關鍵時候作假。

  忽然!

  他想到什麼連忙道:「該不會是當初,蘇閒救了皇太子妃,所以聖上高興之下,不知道給其賞賜什麼,所以才賞賜了這免死寶鈔?」

  胡惟庸眼神猶疑,卻是根本不知情。

  他不由得陷入沉思。

  「等著吧……此地消息聖上很快知道。」

  三司問審,兩旁都有記錄的書吏,出現任何不可控的意外,聖上那邊都會第一時間知曉。


  ……

  只是。

  而胡惟庸這邊沉思了,但正在審案的三司,刑部尚書沈立本幾乎是立刻湊到面前,細察之下嗎,還沒等他說話。

  趙庭就猛地喝道:「什麼免死寶鈔?朝廷只認丹書鐵券!」

  「蘇閒,你好大膽,伱父偷盜印版,致使新鈔外漏,你還想偽造丹書鐵券?」

  蘇閒靜靜的看著趙庭,並不說話。

  果然。

  後者語氣馬上一變,「就算其真是聖上賜予的免死寶鈔,也是聖上賜予的你,不是你父……」

  「今日這三罪,既然已認罪,便要伏誅!」

  蘇閒冷聲道:「陛下給我的免死寶鈔,只認寶鈔,可不認人!」

  「此寶鈔,只是讓你看的,並不是讓你定論的,大人難道還想代陛下做主?」

  此話一出。

  趙庭當即臉色慌亂。

  御史大夫陳寧陡然喝道:「大膽!」

  趙庭也回過神來,怒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兒,就算如此,一張寶鈔只能免罪一人,還不可能將你父子二人,全都免除!」

  「之前蘇貴淵行兇,你在大本堂蠱惑陛下,也是欺君之罪!方才所論述三罪,也有定你的罪!」

  「我倒要看看,這一張寶鈔怎麼救你父子二人?」

  話音剛落。

  蘇貴淵急道:「閒兒,你快回去!」

  蘇閒有些氣憤。

  要說他自己,其實也從來沒把這免死寶鈔當回事過,說白了,這玩意就是看陛下的心情。

  當今洪武皇帝,要是真想殺你,就算有一百萬個丹書鐵券,也是沒一點用。

  可要是不想殺你,那這玩意就是真的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更不要說,這張寶鈔在蘇閒看來,就是他來迷惑眾臣和天下百姓的。

  甚至這張如果真的用了。

  自己也得跑陛下那裡,將這東西再要回來。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

  自己都已經拿出來了,但這三司卻根本不認帳,反而還想要繼續糾纏下去。

  當下,他也收起免死寶鈔。

  「大人既然這麼說了,咱就得仔細的論論。」

  「趙大人剛才所言的我父三大罪,我也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

  「我倒想問一下幾位大人,三法司真的對剛才的三大罪證,還有這些所謂的人證,敢保證是真的?」

  「什麼意思?」趙庭眼角一跳。

  「意思很直白。」蘇閒看向幾人,「根據明律,朝廷命官偽造證據,最起碼應該脫掉烏紗帽吧?」

  此話一出。

  三人當即一驚。

  刑部尚書沈立本幾乎是瞬間就喝道:「小小年紀,還想狡辯?」

  「狡辯?姑且就看看是狡辯好了。」

  蘇閒看向一旁,大理寺的書吏已經紛紛停下筆墨。

  唯有另一邊的親軍都尉府的人馬,還在揮灑筆墨。

  蘇閒轉移視線,直接看向之前,那指著父親所說的老更夫。

  「方才這位趙大人問你,你所回答,當晚看見我父的時候,是在鈔鏡院門前不遠處是吧?」

  那老更夫方才說完話後,就以為沒有自己的事情了。

  此刻見蘇閒又是望來,當即一愣。

  他愕然的看向趙庭,旋即連忙看向蘇閒,「是……是吧?」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為什麼要疑問?」

  蘇閒再度問道:

  「你回答趙大人的問題,是在鈔鏡院的門口,將印版給了對方三人,是不是?」

  「是!」

  蘇閒看向親軍都尉府的方向,「請兩位上官記錄在案,三位大人既然不顧這免死寶鈔,我便親自將這罪證呈於陛下。」

  兩人一愣。

  此刻,就連御史大夫陳寧都有些無語。

  「不過一黃口小兒,怎麼還真的拿自己當盤菜了?陛下是你相見就能見到的嗎?」


  「離開了大本堂,你什麼都不是!」

  「是嗎?」

  蘇閒不置可否,只是看向那兩道黑甲身影。

  後者並未回答,然而一直沒有停下的毛筆,卻是已經做出了行動。

  這份場景,幾人分明也看到。

  而那老更夫,更是臉色慘白。

  「對了,忘了告訴你,誣陷朝廷命官,製造假證據,人家官員或許會掉烏紗帽,但你就不一樣了,你會死!」

  「而若是有官民勾結,其中有交易往來,兩方都是死罪,你更是求死不能!」

  「蘇閒!」趙庭怒然,「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是嗎?我只是對證據抱有疑問。」

  「現在不如再說說,那一夜你看的准嗎?那是新鈔印版嗎?你可知道,如今鈔鏡院中,新鈔印版可是一幅都不少。」

  「這……」更夫眼神越發慌亂,「當初我看到的只是用步包裹著,送給那五人。」

  「那便是你也不確定那是不是新鈔印版了?」

  蘇閒敏銳的察覺到其中一點。

  「還有,到底是三人還是五人?你一會兒三,一會兒五,是不是三五不分。」

  更夫忙道:「當時夜黑,我看不清楚。」

  「那麼大個人看不清楚,那印版蓋著黑布你都能看到?」

  蘇閒越發好奇。

  「你這更夫的眼神,還真是好使?如此荒誕的答案,若是呈到陛下面前,你知道是何罪吧?」

  更夫越發急切,「我…我……」我了半天,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倒是好奇另一點。」

  蘇閒見此,繼續道:「若是親眼所見,必然符合邏輯,先不說我父拿沒拿印版,就算是真拿了,也不敢明晃晃在鈔鏡院門前交易所謂的印版吧?」

  「更何況,還有你這三五部分,人看不到,物品倒是看得清的奇葩事跡,當真是古往今來的奇事了。」

  說著。

  蘇閒的聲音,驟然變冷!

  「你在撒謊!你在做假證?是誰讓你做假證?」

  「說出來!」

  唰!

  趙庭臉色變得越發陰冷。

  而那更夫,更像是徹底控制不住身體,開始劇烈顫抖。

  「三法司審問,本應該是證據確鑿,如今卻讓人做假證?」

  「看來那人,就在此地之間了?」

  「是大理寺的人?還是御史台,還是刑部?」

  蘇閒繼續詢問。

  更夫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來。

  「蘇閒!」趙庭怒吼出聲。

  蘇閒卻看向那兩道黑甲身影。

  「煩請兩位大人,繼續記錄在案,包括趙大人的表情語氣……」

  「你……」趙庭惱羞成怒。

  蘇閒則繼續看向另外三人。

  「爾等是陝西人,占山為王的山匪?」

  那三人凶神惡煞,遠遠不是那更夫般膽小。

  「俺是如何?」

  「陝西人說俺?」蘇閒笑道:「看來不是占得小山,而是把整個秦嶺都占了!」

  「你……」三人驚怒。

  蘇閒卻再度問道:「趙大人剛才說,是我父差使的你們,去殺了那金景侖!是不是?」

  其中一人眼神閃過一抹厲色,「是!」

  「我父何時見的你們?給你們許諾了什麼?」

  三人一愣。

  「我們沒見你父,是有人差使我們殺掉那人,再毀屍滅跡!」

  「誰在差使?」

  「不知道!」

  「哼,不知道,就敢直接矛頭一指,直接指向我父?看來是早就胸有成竹。」

  「是為指認,才來的這大理寺啊……」

  「又是受誰指使?」

  三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之時。


  蘇閒就繼續看向旁邊二人,「記錄在案!」

  「蘇閒!」

  這一刻。

  卻是大理寺少卿,趙庭再也忍不住了。

  「小小孺子,你還不是大明朝的官,你也不是三司官員,你無權審問!」

  「還有,這些人的卷宗早已經整理好,就算是他們的證據有些差錯,我們三司也會核查,輪不到你來做主。」

  「更無需你在此地指指點點。」

  「還有……新鈔出現,有人指認,已經是證據確鑿,你說得再多,又有何用?連宮城都進不去,還妄想指揮親軍都尉府的幾位去幫你不成?」

  「本官剛才說的,這次再給你說清楚。」

  「離開了大本堂,你連進入宮城的資格都沒有!」

  此刻。

  不論是趙庭,還是沈立本,亦或者趙寧,哪怕是在後堂傾聽的胡惟庸,都感覺鬱悶至極。

  對方在他們眼裡,本來就是不夠格的存在。

  甚至,若非趙庭揮手。

  蘇閒連進入這裡的資格都沒有。

  可就在剛才,趙庭卻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

  對方偏偏先是直接拿出了免死寶鈔,將他們給唬住了。

  之後又趁著機會,對這幾個「證人」一通審問。

  若是換做以往。

  他們隨便就將其給打發了。

  然而!

  要命的是,親軍都尉府的人就在旁邊,他們一直就看著,真要是出了問題,聖上那邊又怎麼去說?

  所以一來二去之下。

  倒是讓蘇閒,一次次的反攻倒算起來。

  可還是有一個最根本的問題,對方根本就沒辦法解決。

  沒有大本堂,他什麼都不是。

  「幾位大人又錯了!」

  什麼?

  三人紛紛一愣。

  然而就在這時。

  蘇閒卻再度從懷中取出一物。

  直接拿在手裡。

  剎那之間,那兩位原本記錄的黑甲身影,在看到的第一眼,猛地站起。

  而蘇閒這才道:

  「沒有大本堂,我還能進入宮城!」

  「而且通行無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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