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安慰
歡聲笑語之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連千末未都不是很清楚這群人手上到底沾了多少鮮血，從那個面貌年輕的孩子瘋狂的話語中就可以得出絕對不少這一猜測。
殺人對他們來說恐怕只是一種最為平常的娛樂活動。
「…真的是披著人皮的惡魔啊。」
只有這一觀點，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反駁。
千末未知道只要那群怨靈還停留在這個地窟中，那裡面的所有身披黑袍者都無法生還，再加上地窟唯一的通道也被封鎖了，他也不擔心會有人因為誤入而丟掉性命。
而有他在場，阿爾宙斯和少女再怎麼說也不會受到傷害。
「對不起…我為他的行動向您道歉。」
在千末未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面前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跪倒在了自己身前，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轉而變成帶著幾分苦澀和自嘲的表情。
「不用為他人的過失而道歉，但你知道那個少年現在去哪了嗎？」
現在想想自己那時實在是太過於大意，那明擺著有問題的男孩就這麼輕鬆地被他放走了。
「…我想他大概是回自己家去了吧？我們的村子離這裡很近的。」
千末未吸了口氣：「那你們村子還有多少活著的人？」
「…沒有了，大家全都被那群惡魔殺了，我和他是一個村子的朋友，那天相約出去尋找傳說中的精靈的痕跡，但沒想到回到村之後就發現…原來的村子那裡只剩下一堆廢墟了。」
少女流著淚，帶著幾分心碎般的痛苦慢慢訴說。
千末未大致上能明白她為何那麼如此迫切地想要拯救那個性格有些白眼狼的男孩了。
畢竟是唯一留下來的認識的朋友，儘管現在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根本就不像是朋友。
阿爾宙斯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不幸還是幸運。
「那你能肯定他一定在村子那裡嗎？」
「嗯…因為他要是想要一個人生活下去的話，必然少不了日常的用品…還有錢，那群惡魔雖然喜歡殺戮，但對於其他物品並不是很感興趣，所以我想…應該還有很多物資是完好的。」
「那就沒問題了。」
千末未捏著手指，思考著到底該如何處置那位少年。
不過現在想這些還是有些太早了，具體的情況還得一會兒自己親自查看才行。
「那，那個，請問他是做了什麼無法原諒的事情嗎？」
儘管女孩神情不忍，但眼中已然帶上了幾分決意，如果那個男孩真的變成了和那群黑袍人一樣的惡魔，那她無論怎樣也要親自送他離開這個世間。
畢竟在她看來，拋下她獨自逃跑的舉動，那個曾經帶著陽光笑容的男孩是絕對沒辦法做出來的。
只是千末未去搖了搖頭，打破了她心中的幻想。
「沒有，我那個時候應該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明顯的侵蝕痕跡，不過具體情況怎樣，我們還是得找到他後才能見分曉。」
女孩在聽到千末未的話後後退了幾步，臉上的表情帶著若有若無的失落。
如果不是她清楚前因後果，恐怕還真的會以為這傢伙是告白被拒絕了呢。
阿爾宙斯不想再讓這兩個傢伙有更多的對話，所以就拉著千末未的手把他拖到了自己身邊。
「快點把這些事情都搞完吧，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呢。」
「啊…對，對不起，我現在就帶路。」
認為是自己礙事了的女孩便頭也不回的在前面給他們指路。
……
「我說，你是真的一點也不會看女孩子的心思啊，她明明還留存著最後的一絲幻想，結果就這麼被你無情的打破了。」
千末未歪了下頭，不解的看著阿爾宙斯。
「…真相啊，有時候是一種很殘酷的事物呢。」
千末未對此表示認同，但活在自欺欺人的想像中，那也未免太可悲了，所以他給出了答覆。
「但活在虛假的自我中，是一件更可悲的事。」
阿爾宙斯一時間啞口無言。
她想起了自己自誕生起就一直活在虛無的自我世界中，幻想著自己是人類童話故事裡的公主，一直被困在惡龍的城堡中等待著自己的白馬王子出現。
妖精人格嘆了口氣，對千末未這無意中的真話表示傷心。
畢竟自己的所作所為在他看來，恐怕也不過是空虛者的自我欺瞞罷了。
而自己的身份也壓根不是什麼公主，而是一個只能靠著鏡子認知自我的王后罷了，至於國王，阿爾宙斯下意識的把視線放到了千末未身上…
「吶，有沒有說過你這張嘴其實挺毒的。」
千末未搖了搖頭，他以前基本上都是與精靈相處，和人類相處的時間不多，就算性格上有什麼問題精靈的包容力度也比人類要大。
而現在就算和人相處的時間比精靈要長，但和自己在一起的基本上都是喜歡自己，或者是愛著自己的人，對自己的缺點包容力那簡直不是一般的大。
「沒有，她們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阿爾宙斯頓時一癟，算了和這種後宮王簡直沒什麼好說的。
「那我現在告訴你，輕易打破別人的幻想，有些時候可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哦。」
千末未點了點頭，然後補了一刀：「比如你？」
阿爾宙斯張大了嘴巴，竟然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麼去反駁他。
「哈哈，當然是開玩笑的，畢竟以你的所做所謂來說，說你是公主那都是在貶低你的身份。」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認真，看上去不是在糊弄自己的樣子。
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誰知道這傢伙內心裡是不是在偷偷吐槽自己小孩子氣呢。
「哼，那我這次就先原諒你了，但要是再有下次的話，就別怪我，我…」
完蛋了，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任何手段懲罰面前的這個男人。
如果這放在以前的完全是不能想像的事情，可現在力量盡失的她確實沒辦法做到懲罰比自己更強的存在。
只是千末未顯然不是這麼想的，他認為朋友之間的互嘲確實得有個限度，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接過了阿爾宙斯的話茬。
「再有下一次的話，你有什麼我力所能及的願望的話，我都會幫你完成。」
千末未自認為這個懲罰很合理，然而殊不知聽到他這樣說的阿爾宙斯在一瞬間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不對，身上的衣服顏色變了，這…好像還真是換了個人。
「哈哈哈，這可是你說的哦！」
有著一身鮮艷如火的色彩，就連話語中也蘊含著強大的活力。
「你是…火系人格吧？」
「當然，我是火焰，雖然有自己的名字，但是…」
千末未靜靜的看著她，等待著下文。
「但是…名字什麼的，就留到你下次犯錯的時候再說吧，好了，在留下去妖精小妹就要哭了，你這傢伙嘴可放輕點，她畢竟只是個孩子，有點小孩子的幻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說罷，阿爾宙斯身上的色彩又逐漸變回粉色。
千末未看著滿臉通紅的妖精人格，此刻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樣變換來變換去，他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對待這些個性各不相同的人格。
「別…別聽她的，你的承諾只對我有效，她們就是在做夢！」
千末未看著阿爾宙斯害羞中帶著幾分認真的神色，也認真思考了一下她說的話，發現還真的有那麼幾分道理，於是也就點了點頭。
「沒問題，我剛才的承諾只對你有效。」
「嗯！」
千末未看著自己再一次被抱住的胳膊，又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女孩，便打算緩緩的把手抽出來。
阿爾宙斯自然不可能放任他這樣做，但奈何拼不過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手抽了出去。
她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睛，期待著千末未能給她個解釋。
「有外人在這呢，而且那孩子恐怕還沒有從被自己朋友背叛的悲傷中走出來，我們要是表現得如過於親密的話，可能會讓她更加傷感。」
阿爾宙斯思考了一下，覺得還真有這個可能，既然是能夠兩個人約定著一起尋找傳說精靈的痕跡，想必兩人的關係在沒有經歷過這場災難之前就已經快要到達戀人的地步了。
可就是這樣的關係也遭受到了背叛，想必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感到深深的失落和痛苦。
而阿爾宙斯和千末未如今所表現出來的關係，究竟有多麼像還沒有經歷過這些事件的男孩和女孩。
雖說阿爾宙斯不這樣認為，千末未也沒有背叛她的理由。
和那位白眼狼的男孩不同，千末未是屬於那種一旦認定了的，除非率先遭到背叛，否則便絕對不會改變自己態度的人。
「可是…你又不是那種白眼狼…」
千末未摸了摸她的頭，妖精人格作為妹妹看待的話無疑是值得寵溺的對象，這傢伙就是屬於經典的只驕不傲，只要走進了她的內心，就能輕鬆的感受到她表露出的好意。
所以在千末未看來，阿爾宙斯現在的種種行為都仿佛是在撒嬌一樣。
「那我答應你，只要不在外人面前想抱多久就抱多久，行嗎？」
阿爾宙斯眼神一亮，她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靠著撒嬌就獲得了如此豐厚的獎勵。
「成交！」
……
「到了…」
一路上都表現得相當沉默的女孩此刻再次出聲，經提醒而注意到周圍確實有大小不等的廢墟的千末未他們也隨著女孩的腳步停了下來。
千末未環顧四周，發現真的如女孩所言，整片村莊都變成了廢墟，還有廢墟。
「唔…」但意外的他並沒有在這裡見到屍體又或者是血跡。
「辛苦你了。」
阿爾宙斯注意到女孩失落的神情，便上前握住她的手輕輕安慰著她。
女孩沉默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能夠接受這殘酷的真相。
明明只是十幾歲的年紀，卻遭受了這般待遇…
千末未看在眼裡，只覺得難過和無奈，他畢竟也是為人父母的人了，如果不是迫於生存上的困難，又何嘗不想陪在愛的身邊望著她慢慢長大呢？
他也更不敢想像愛在十幾歲的年紀就失去一切的樣子。
「抱歉…如果我來的早一點的話。」
女孩在他還沒有把話說完的時候就再一次說出了自己的感謝。
「不用自責，您已經幫我太多…如果沒有您的話，恐怕我現在已經死在路上了。」
她接過千末未遞來的紙巾，慢慢的抹去眼角的淚水。
父親，母親，還有村子裡的爺爺和奶奶，全都，全都不見了…
那些平日裡對自己好的，對自己笑的，並且會親切的喊自己幸子的人都不在了。
而現在就連陽城他…也不要自己了。
積攢的委屈和壓力終究還是爆發了，她撲在千末未的胸前，哭了個稀里嘩啦。
而一邊的阿爾宙斯也把伸出的手緩緩收了回去，沒辦法，看人家小女孩哭的這麼傷心，她也不好意思表露自己的不滿。
千末未輕輕的慢慢的拍著她的後背，不得不說，安慰別人，這種事情他還是很有經驗的。
小時候失敗的時候經常被紅豆杉還有父親安慰，而長大了後，就是他安慰各種失意的親友。
「把不好的情緒全部交給我吧，我會幫你biu的一下把它們全部打飛。」
懷中的女孩在千末未慢慢的安撫下早就停止了哭泣，此刻聽到他那搞怪一樣的話語頓時笑了出來。
她也沒能想到向來以嚴肅示人的千末未也會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阿爾宙斯沒有笑，準確點來說是她笑不出來，明明沒有吃任何帶有酸味的東西，但現在嘴巴里卻像是被塞了好幾個檸檬再倒了幾瓶醋那樣酸澀。
為什麼…為什麼躺在他懷裡的不是我？
「好了，這不就開心起來了嗎？果然女孩子還是笑起來更好看，雖然我知道這樣說很俗套，但你的父母和那些真正喜愛著你的人們，恐怕都希望你笑著活下去。」
千末未話音剛落，還沒等到懷中女孩的回覆，不遠處就傳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在家裡人死完了之後還能整天笑著活下去的吧？哈哈哈哈哈，您這是當孤兒上癮了還是怎麼回事？巴不得別人跟您一樣啊！」
連千末未都不是很清楚這群人手上到底沾了多少鮮血，從那個面貌年輕的孩子瘋狂的話語中就可以得出絕對不少這一猜測。
殺人對他們來說恐怕只是一種最為平常的娛樂活動。
「…真的是披著人皮的惡魔啊。」
只有這一觀點，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反駁。
千末未知道只要那群怨靈還停留在這個地窟中，那裡面的所有身披黑袍者都無法生還，再加上地窟唯一的通道也被封鎖了，他也不擔心會有人因為誤入而丟掉性命。
而有他在場，阿爾宙斯和少女再怎麼說也不會受到傷害。
「對不起…我為他的行動向您道歉。」
在千末未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面前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跪倒在了自己身前，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轉而變成帶著幾分苦澀和自嘲的表情。
「不用為他人的過失而道歉，但你知道那個少年現在去哪了嗎？」
現在想想自己那時實在是太過於大意，那明擺著有問題的男孩就這麼輕鬆地被他放走了。
「…我想他大概是回自己家去了吧？我們的村子離這裡很近的。」
千末未吸了口氣：「那你們村子還有多少活著的人？」
「…沒有了，大家全都被那群惡魔殺了，我和他是一個村子的朋友，那天相約出去尋找傳說中的精靈的痕跡，但沒想到回到村之後就發現…原來的村子那裡只剩下一堆廢墟了。」
少女流著淚，帶著幾分心碎般的痛苦慢慢訴說。
千末未大致上能明白她為何那麼如此迫切地想要拯救那個性格有些白眼狼的男孩了。
畢竟是唯一留下來的認識的朋友，儘管現在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根本就不像是朋友。
阿爾宙斯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不幸還是幸運。
「那你能肯定他一定在村子那裡嗎？」
「嗯…因為他要是想要一個人生活下去的話，必然少不了日常的用品…還有錢，那群惡魔雖然喜歡殺戮，但對於其他物品並不是很感興趣，所以我想…應該還有很多物資是完好的。」
「那就沒問題了。」
千末未捏著手指，思考著到底該如何處置那位少年。
不過現在想這些還是有些太早了，具體的情況還得一會兒自己親自查看才行。
「那，那個，請問他是做了什麼無法原諒的事情嗎？」
儘管女孩神情不忍，但眼中已然帶上了幾分決意，如果那個男孩真的變成了和那群黑袍人一樣的惡魔，那她無論怎樣也要親自送他離開這個世間。
畢竟在她看來，拋下她獨自逃跑的舉動，那個曾經帶著陽光笑容的男孩是絕對沒辦法做出來的。
只是千末未去搖了搖頭，打破了她心中的幻想。
「沒有，我那個時候應該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明顯的侵蝕痕跡，不過具體情況怎樣，我們還是得找到他後才能見分曉。」
女孩在聽到千末未的話後後退了幾步，臉上的表情帶著若有若無的失落。
如果不是她清楚前因後果，恐怕還真的會以為這傢伙是告白被拒絕了呢。
阿爾宙斯不想再讓這兩個傢伙有更多的對話，所以就拉著千末未的手把他拖到了自己身邊。
「快點把這些事情都搞完吧，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呢。」
「啊…對，對不起，我現在就帶路。」
認為是自己礙事了的女孩便頭也不回的在前面給他們指路。
……
「我說，你是真的一點也不會看女孩子的心思啊，她明明還留存著最後的一絲幻想，結果就這麼被你無情的打破了。」
千末未歪了下頭，不解的看著阿爾宙斯。
「…真相啊，有時候是一種很殘酷的事物呢。」
千末未對此表示認同，但活在自欺欺人的想像中，那也未免太可悲了，所以他給出了答覆。
「但活在虛假的自我中，是一件更可悲的事。」
阿爾宙斯一時間啞口無言。
她想起了自己自誕生起就一直活在虛無的自我世界中，幻想著自己是人類童話故事裡的公主，一直被困在惡龍的城堡中等待著自己的白馬王子出現。
妖精人格嘆了口氣，對千末未這無意中的真話表示傷心。
畢竟自己的所作所為在他看來，恐怕也不過是空虛者的自我欺瞞罷了。
而自己的身份也壓根不是什麼公主，而是一個只能靠著鏡子認知自我的王后罷了，至於國王，阿爾宙斯下意識的把視線放到了千末未身上…
「吶，有沒有說過你這張嘴其實挺毒的。」
千末未搖了搖頭，他以前基本上都是與精靈相處，和人類相處的時間不多，就算性格上有什麼問題精靈的包容力度也比人類要大。
而現在就算和人相處的時間比精靈要長，但和自己在一起的基本上都是喜歡自己，或者是愛著自己的人，對自己的缺點包容力那簡直不是一般的大。
「沒有，她們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阿爾宙斯頓時一癟，算了和這種後宮王簡直沒什麼好說的。
「那我現在告訴你，輕易打破別人的幻想，有些時候可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哦。」
千末未點了點頭，然後補了一刀：「比如你？」
阿爾宙斯張大了嘴巴，竟然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麼去反駁他。
「哈哈，當然是開玩笑的，畢竟以你的所做所謂來說，說你是公主那都是在貶低你的身份。」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認真，看上去不是在糊弄自己的樣子。
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誰知道這傢伙內心裡是不是在偷偷吐槽自己小孩子氣呢。
「哼，那我這次就先原諒你了，但要是再有下次的話，就別怪我，我…」
完蛋了，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任何手段懲罰面前的這個男人。
如果這放在以前的完全是不能想像的事情，可現在力量盡失的她確實沒辦法做到懲罰比自己更強的存在。
只是千末未顯然不是這麼想的，他認為朋友之間的互嘲確實得有個限度，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接過了阿爾宙斯的話茬。
「再有下一次的話，你有什麼我力所能及的願望的話，我都會幫你完成。」
千末未自認為這個懲罰很合理，然而殊不知聽到他這樣說的阿爾宙斯在一瞬間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不對，身上的衣服顏色變了，這…好像還真是換了個人。
「哈哈哈，這可是你說的哦！」
有著一身鮮艷如火的色彩，就連話語中也蘊含著強大的活力。
「你是…火系人格吧？」
「當然，我是火焰，雖然有自己的名字，但是…」
千末未靜靜的看著她，等待著下文。
「但是…名字什麼的，就留到你下次犯錯的時候再說吧，好了，在留下去妖精小妹就要哭了，你這傢伙嘴可放輕點，她畢竟只是個孩子，有點小孩子的幻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說罷，阿爾宙斯身上的色彩又逐漸變回粉色。
千末未看著滿臉通紅的妖精人格，此刻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樣變換來變換去，他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對待這些個性各不相同的人格。
「別…別聽她的，你的承諾只對我有效，她們就是在做夢！」
千末未看著阿爾宙斯害羞中帶著幾分認真的神色，也認真思考了一下她說的話，發現還真的有那麼幾分道理，於是也就點了點頭。
「沒問題，我剛才的承諾只對你有效。」
「嗯！」
千末未看著自己再一次被抱住的胳膊，又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女孩，便打算緩緩的把手抽出來。
阿爾宙斯自然不可能放任他這樣做，但奈何拼不過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手抽了出去。
她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睛，期待著千末未能給她個解釋。
「有外人在這呢，而且那孩子恐怕還沒有從被自己朋友背叛的悲傷中走出來，我們要是表現得如過於親密的話，可能會讓她更加傷感。」
阿爾宙斯思考了一下，覺得還真有這個可能，既然是能夠兩個人約定著一起尋找傳說精靈的痕跡，想必兩人的關係在沒有經歷過這場災難之前就已經快要到達戀人的地步了。
可就是這樣的關係也遭受到了背叛，想必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感到深深的失落和痛苦。
而阿爾宙斯和千末未如今所表現出來的關係，究竟有多麼像還沒有經歷過這些事件的男孩和女孩。
雖說阿爾宙斯不這樣認為，千末未也沒有背叛她的理由。
和那位白眼狼的男孩不同，千末未是屬於那種一旦認定了的，除非率先遭到背叛，否則便絕對不會改變自己態度的人。
「可是…你又不是那種白眼狼…」
千末未摸了摸她的頭，妖精人格作為妹妹看待的話無疑是值得寵溺的對象，這傢伙就是屬於經典的只驕不傲，只要走進了她的內心，就能輕鬆的感受到她表露出的好意。
所以在千末未看來，阿爾宙斯現在的種種行為都仿佛是在撒嬌一樣。
「那我答應你，只要不在外人面前想抱多久就抱多久，行嗎？」
阿爾宙斯眼神一亮，她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靠著撒嬌就獲得了如此豐厚的獎勵。
「成交！」
……
「到了…」
一路上都表現得相當沉默的女孩此刻再次出聲，經提醒而注意到周圍確實有大小不等的廢墟的千末未他們也隨著女孩的腳步停了下來。
千末未環顧四周，發現真的如女孩所言，整片村莊都變成了廢墟，還有廢墟。
「唔…」但意外的他並沒有在這裡見到屍體又或者是血跡。
「辛苦你了。」
阿爾宙斯注意到女孩失落的神情，便上前握住她的手輕輕安慰著她。
女孩沉默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能夠接受這殘酷的真相。
明明只是十幾歲的年紀，卻遭受了這般待遇…
千末未看在眼裡，只覺得難過和無奈，他畢竟也是為人父母的人了，如果不是迫於生存上的困難，又何嘗不想陪在愛的身邊望著她慢慢長大呢？
他也更不敢想像愛在十幾歲的年紀就失去一切的樣子。
「抱歉…如果我來的早一點的話。」
女孩在他還沒有把話說完的時候就再一次說出了自己的感謝。
「不用自責，您已經幫我太多…如果沒有您的話，恐怕我現在已經死在路上了。」
她接過千末未遞來的紙巾，慢慢的抹去眼角的淚水。
父親，母親，還有村子裡的爺爺和奶奶，全都，全都不見了…
那些平日裡對自己好的，對自己笑的，並且會親切的喊自己幸子的人都不在了。
而現在就連陽城他…也不要自己了。
積攢的委屈和壓力終究還是爆發了，她撲在千末未的胸前，哭了個稀里嘩啦。
而一邊的阿爾宙斯也把伸出的手緩緩收了回去，沒辦法，看人家小女孩哭的這麼傷心，她也不好意思表露自己的不滿。
千末未輕輕的慢慢的拍著她的後背，不得不說，安慰別人，這種事情他還是很有經驗的。
小時候失敗的時候經常被紅豆杉還有父親安慰，而長大了後，就是他安慰各種失意的親友。
「把不好的情緒全部交給我吧，我會幫你biu的一下把它們全部打飛。」
懷中的女孩在千末未慢慢的安撫下早就停止了哭泣，此刻聽到他那搞怪一樣的話語頓時笑了出來。
她也沒能想到向來以嚴肅示人的千末未也會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阿爾宙斯沒有笑，準確點來說是她笑不出來，明明沒有吃任何帶有酸味的東西，但現在嘴巴里卻像是被塞了好幾個檸檬再倒了幾瓶醋那樣酸澀。
為什麼…為什麼躺在他懷裡的不是我？
「好了，這不就開心起來了嗎？果然女孩子還是笑起來更好看，雖然我知道這樣說很俗套，但你的父母和那些真正喜愛著你的人們，恐怕都希望你笑著活下去。」
千末未話音剛落，還沒等到懷中女孩的回覆，不遠處就傳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在家裡人死完了之後還能整天笑著活下去的吧？哈哈哈哈哈，您這是當孤兒上癮了還是怎麼回事？巴不得別人跟您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