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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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章 溝通

  第二日,待洛氏睜開眼,已經是天光大亮。

  「你醒了?」

  聽到耳畔傳來丈夫的聲音,洛氏一驚,她轉頭看向躺在身側的丈夫,驚訝道:「將軍今日怎的沒去習武?」

  每日卯時習武,可是司馬正仁雷打不動的習慣,連他們新婚時候,他都未曾破例過。

  司馬正仁躺在枕上對著妻子微微一笑,回道:「我見你睡得香,怕吵到你。」

  其實他又在扯謊,昨日妻子出奇的溫順,成婚這麼些年,他雖一直貪戀妻子的身子,但昨夜妻子待他的不同,讓司馬正仁今早醒來還是回味無窮。

  司馬正仁今日依舊是天不亮就醒來了,但看著妻子恬靜的睡顏,回味起昨晚妻子的溫柔,他便懶得起身。

  為人妻這麼些年,洛氏也是只有昨晚才體會到夫妻床笫之間的愉悅,她這一覺睡得香甜,清早醒來又難得聽到丈夫說出這樣貼心的話,洛氏心裡更加舒坦。

  她挪了挪身子,貼近了丈夫,笑著回答:「夫君待我,可真好。」

  司馬正仁後宅的女人不少,大多都是極其溫柔的,他也見識過那些女子對他的百般諂媚,可不知為何,每每聽那些女人對他溫存軟語,都會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從前,司馬正仁一直覺得自己不喜女人如此,所以每每有妾室如此待他,他都要冷聲呵斥,甚至再不允人家近前。

  可今日聽了妻子這般軟軟糯糯的溫柔話語,司馬正仁卻是覺得渾身飄乎乎的,說不出的舒坦。

  他渾身的血液,又不受控制的奔騰了起來。

  可他不想破壞與妻子這和諧的氛圍,司馬正仁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欲-念,他清了清嗓子,對妻子回道:「你是怎麼了?最近有些不一樣呢?」

  洛氏問道:「我哪裡不一樣了?」

  因為剛睡醒,洛氏一副惺忪的模樣,一頭散發著馨香的青絲鋪在枕上,掃在司馬正仁脖頸上,弄得他一顆心跟著癢個不停。

  司馬正仁強自控制著這不爭氣的身體,回道:「你這陣子總是哭,從前,你很好哭的。」他清了清嗓子,又道:「還有,你待我也跟從前很不一樣了」

  不待司馬正仁說完,洛氏問道:「難道夫君不喜歡我如此待你。」

  「喜歡,喜歡,我當然喜歡。」司馬正仁連聲回道,隨即又傻傻的問道:「我只是想問問夫人,到底為何突然對我這般好?」

  洛氏看著枕邊丈夫那傻乎乎的模樣,誰能想到,這個戰場上用兵詭譎,身經百戰的男人,在男女之事上會是如此愚鈍。

  她笑了笑,耐著性子與丈夫緩緩的解釋道:「我哭,不全然是因為傷心難過,有時候,我高興了,或是心情激動,亦是會忍不住掉淚。」

  司馬正仁只知曉女人愛掉淚,還當她們都是因為不高興才會哭,熟不知還有這些名堂。

  他衝著妻子訥訥的點了點頭,問道:「那昨日咱們從落安堂歸來的時候你哭,是不是就是因為高興?」

  洛氏點頭道:「你說得對,從前我一直認為你心裡只有自己的前程,完全不會顧及我娘家,便是見我娘家落難,你也是冷漠的,從前我誤解了你,所以昨日見到你開口跟大哥說要為我洛家平反,又對我說了那一番話,我心裡高興激動,所以便忍不住哭了起來。」

  「人家高興都是笑,偏你這婦人要哭。」司馬正仁還是覺得不能理解,他瞥著妻子微蹙起來的眉,遂又連忙岔開話題道:「你是我妻,你的事,我怎會不在意。」

  洛氏聞言,她舒展開眉頭,轉而問丈夫道:「那你當初將我貶妻為妾的時候,也在意我嗎?」

  當初司馬正仁可是一句寬慰的話都沒有。

  這個,是洛氏心裡過不去的主要原因。

  司馬正仁聞言一愣,他訥訥的看向妻子,用一種難以置信的口吻回道:「我怎會不在意呢,但是當初郭氏一手遮天,洛家的事弄得朝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將你貶為妾室,也不過是權宜之計啊,難道,母親沒有與你說嘛,待過了這陣風,我就是要將你接回來的,當初送你去家廟的時候,我與母親都是商量好的了。」

  太夫人確實與她言之鑿鑿的說了這事,可是,婆母的關切,又怎能與丈夫的寬慰相提並論。

  洛氏白了眼丈夫,木著臉質問道:「為何要讓母親來說?你為何不來與我說?」

  「誰說還不一樣?」司馬正仁理所當然的反問道。


  「這怎麼能一樣?」洛氏見丈夫死不開竅,她急得坐了起來。

  妻子溫柔的小臉兒又成了冷若冰霜的模樣,一雙眼也是又濕潤了起來。

  看樣子,又要哭。

  司馬正仁見狀,他又慌了手腳,連忙也跟著妻子坐了起來,賣力的解釋道:「我看你那時一直不高興,我怕我說錯了話,會惹你哭。」她下意識的抓了下頭:「你知曉嘛,我最怕的就是見你哭。」

  洛氏簡直要被這傻丈夫氣笑。

  在她最艱難無助的時候,她的丈夫沒有一句安慰的話,居然是害怕說錯了話惹她哭。

  他們夫妻真的是太不能互相理解對方了。

  洛氏緩了緩心緒,她壓下情緒,遂又耐著性子與丈夫說道:「我洛家蒙難,我那時候很傷心,你又將我貶妻為妾,我更是心情鬱結,所以你該親自與我說明情由才是,你是我丈夫,有些話,你說與婆母說,於我而言,是不一樣的。」

  她擔心丈夫不能理解,又解釋道:「在我困難無助的時候,我希望你能陪著我,安慰我,你懂嗎?」

  司馬正仁抓了抓頭,他蹙著眉頭,一臉無辜的回道:「你去家廟的前,我特意告了假,一直留在家中陪著你啊。」

  是呀,在她去家廟的前幾日,司馬正仁確實一直在家中,可是,他沒有與她說一句話。

  他就那麼白日裡照吃照喝,夜裡照常安睡。

  洛氏滿心無力,她看著丈夫,無奈道:「我需要的,是你能寬慰我,哪怕只是與我說上幾句貼心的話,也能讓我舒服些。」

  「那我不是怕說錯了話,惹你哭嗎?」司馬正仁也是一臉無奈。

  洛氏再不想這樣雞同鴨講下去,她重重的嘆了口氣,回道:「罷了罷了,此事怪我,今後無論你說錯了什麼話,我再不哭就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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