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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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知晏沒興趣看韓笠補刀,更不想聞那沖天的惡臭和酒氣。

  他靠在牆邊,盯著遠處再次於空中炸開的煙火,腦海中卻都是雲錦的身形。

  小錦兒,今天有好多人同我說新年快樂,我才意識到,原來這麼快就是新的一年了啊。

  男人對著月亮,心中喃喃自語。

  又不知想到了什麼,抿著的嘴角微微翹起。

  小錦兒,新年快樂。

  下一個新年,我想將這句話親自當面同你說。

  思緒回籠,已是一盞茶後。

  謝知晏仍靠在牆邊,仍不見韓笠出來。

  往日這麼長的時間,韓笠早就解決好出來了,隱隱的,他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提步進了院子,掃視一圈也沒發現韓笠的影子,謝知晏眸光微暗,看得出是真的急了。

  然而抬眸時,屋裡的窗戶上忽然倒映出了半個影子。

  謝知晏加快腳步進了屋。

  「別過來。」

  隔著一塊厚實的屏風,他被他喝止住了腳步。、

  「怎麼了?出來。」

  「我沒事兒,但你別進來。」

  韓笠的聲音格外凝重,像是在極力壓制著怒火。

  謝知晏立刻聽出了不對勁兒,也顧不得許多,當即就要越過屏風闖進去。

  然而韓笠的下一句話卻讓男人成功停下了腳步。

  「你真不能進來,這……總之你不能看。」

  「到底發生了什麼?」

  裡間。

  韓笠緊閉雙眼,摸索著來到一處柜子邊站定,見到謝知晏沒進來,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床上,兩個女子抱在一起,臉頰紅腫,巴掌印清晰可見。

  她們身上的衣衫早已半褪破碎,身上也只蓋著一張薄毯,一雙眼睛哭得通紅。

  韓笠進來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待看到床上兩女子時便迅速別過頭去,閉上了眼睛。

  幸虧她們身上蓋著東西,不然他可真是罪過了。

  這群畜生。

  兩名女子看著像姐妹,稍大一些的緊緊地攬住那個小一些的,一臉警惕的直勾勾盯著韓笠。

  「你是誰?能不能放我們走。」

  女子聲音沙啞,臉色蒼白,她此刻緊緊地咬住唇瓣,力氣大的幾乎要咬出血來。

  謝知晏雖站在屏風後,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卻也聽到了有女子的聲音。

  這小院實為暗莊,又怎會有女子?

  「你們別擔心,我和外面那個,我們都不是壞人。」

  「放我們走!」

  女子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

  謝知晏站在屏風後,沉聲道:「出來。」

  這句話是說給韓笠聽的。

  半晌,男人慢慢摸索著走出來,走到謝知晏面前才睜開眼睛,鬆了一口氣。

  他湊到謝知晏身邊,放低了聲音將裡面自己看到的講了明白。

  「姐妹?」

  謝知晏眯了眯眼睛,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來人。」

  他沉聲對著喊了一聲。

  很快,兩個黑衣影衛落入院子,進了屋。

  「大人。」

  「這裡留下一個,另一個去買兩件衣服,將她們二人送到郊外的莊子上,好生安頓。」

  「是,大人!」

  「放我們走!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內間的女子已處在崩潰的邊緣,聽到了有男子談話的聲音,還不止一個,心中又驚又恐,惶然大喊。

  「想活命就閉嘴。」

  謝知晏對除了雲錦外的任何人都沒什麼耐心,更不必說讓他好脾氣的解釋什麼了。

  最後還是韓笠唱了紅臉,放緩了聲音對那女子安慰解釋了好一陣兒,才堪堪安撫住了兩人的情緒。

  不過現下看著兩人的情況,也問不出什麼來就是了。


  這兩個姐妹難不成有什麼特別之處?韓笠絞盡腦汁,終於想起了什麼!

  「這是……」他微微睜大眼睛。

  「出去說。」

  謝知晏率先走出了屋子,韓笠緊隨其後,吐了一口濁氣。

  「不會這麼巧合吧?其中一個難不成就是公孫家那個偷偷外出遊玩,結果失蹤的小姐?」

  那這麼說來,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竟讓他們率先給找到了。

  「是與不是,很快就知道了。」

  謝知晏望向皇宮的方向,眸光沉沉。

  公孫家是朝中新貴,而今深受皇帝寵信,勢頭正盛,朝中不少大臣想與之結交,就連幾位王爺也有意對其拉攏,其中便有芸貴妃膝下二子。

  若這屋裡的兩個女子真是公孫家的,那事情就會變得有意思多了。

  公孫全族男丁興旺,唯一的小姐被千嬌百寵著,含在手心裡怕化了的小女兒竟被人如此對待,他倒要看看,公孫家會不會忍氣吞聲。

  小錦兒不讓他動這些人,他連那慢性的毒都停了,但添堵這種事兒,他倒是樂意至極。

  韓笠鬆了一口氣,「方才……方才我雖只瞄了一眼,但她們應當只是受了驚嚇,沒什麼大礙,修養幾日就能恢復精氣神兒,唉,幸虧咱們來得及時。」

  及時?

  謝知晏轉頭盯著韓笠看了一會兒,這眼神看的韓笠頭皮直麻,無奈道:

  「想讓我做什麼,你直說。」

  謝知晏微微一笑,「你說她們看上去並沒什麼大礙?」

  「是啊,怎……」韓笠恍然抬頭,情急之下舌頭差點兒打結,一臉驚恐的看著她,「你不會想……」

  「不傷人又能讓她們看上去虛弱些的辦法,你應該有吧?」

  韓笠悻悻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那倒是有的。」

  「不過這些人哪來的膽子,連公孫家的小姐都敢綁?」韓笠覺得他們一定是瘋了。

  謝知晏抬手指了指那個先前被韓笠五花大綁還在暈厥著的灰衣男子,平靜道:「事實如何,問問他不就清楚了?」

  一夜過去,天光拂曉。

  當芸貴妃得知暗莊於昨夜被徹底端掉的消息時,將殿內能砸的全砸了。

  那暗莊乃是芸貴妃母族在皇城中最大的暗莊,連通著各處小暗莊。

  「玉牌呢,玉牌找到了嗎?」

  殿中,那黑衣人將頭埋的更低了,「娘娘息怒,我們的人……還在找。」

  話音落,芸貴妃氣得四下找東西便要去砸他,然而手邊的東西都被她砸了個遍,現在也沒什麼趁手的東西了,這讓芸貴妃更是怒上一層樓,眼角餘光看到了候公公手裡的浮塵,抬手便一把奪過,砸到了那黑衣人的腦袋上。

  黑衣人不敢躲,只能生生受著。

  「廢物,全都是廢物!還不快去找!」

  那枚玉牌在手,暗莊們被一個個滅掉,只是時間問題。

  芸貴妃更加歇斯底里的喊著,對雲錦的恨意更多了三分。

  定是雲錦那個煞星在克她,她生下來就克她!

  「去給本宮查,到底是何人所為!本宮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謝府。

  當得知芸貴妃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一早就喚韓笠去為她診治時,謝知晏面無表情的收了劍,回房換了身湛青色的寬袍,又用了早膳,這似乎才想起來似的,問斬星:「審出來了?」

  「昨夜還想尋死,結果韓太醫妙手回春,不出半個時辰就給扎的什麼都說了。」

  「不過大人,屬下聽著這事兒,覺得實在是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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