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他在避重就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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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周向南的話,崔玉鵬又抽了一支煙。看似很冷靜的樣子,其實內心在進行著激烈的鬥爭。

  他們三個人安靜地坐在那裡,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這讓他更加的如坐針氈。

  誰也想不到,蔡媛媛說話了:「我們周主任已經跟你講得很清楚,兩條路擺在你的面前。希望你不要心存僥倖,正視現實。因為我們只要來找你,說明你有問題在我們手裡。」

  「我們周主任是給你一個機會,希望你好好珍惜。」

  再看崔玉鵬,菸捲已經燒到了手指,這才「噓」了一聲趕緊按滅在了菸灰缸里。接著端起茶杯喝了幾口水,又咳嗽了兩聲後才說道:「周主任,非常感謝你們給我的這個機會,但是,你們找錯人了。」

  「說實在的,這些年來,我在這個崗位上,送走了很多退休和離休的老幹部,也有不少是提拔高升的,因為我的性格問題,不能面面俱到,得罪了不少人。還有一些利益獲得者,他們有滿意的,也有不滿意的。所以,誣告我的舉報信很多。以前的時候,信訪局、檢察院、還有你們紀委信訪科,都有給我反饋過,我看了後,都是一笑了之。」

  「我是農民的後代,能坐上這個位置不容易,我不能做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的事,絕對不能做昧良心的事。至於那些所謂的舉報,我認為都是捕風捉影,都是栽贓陷害,都是對我的人身攻擊!」

  周向南聽了他這番大道理後,感到非常可笑,於是說道:「既然你不聽我們的良言相勸,那我們也就不再多說。走了。」說著,站起身就往外面走。

  吳大柱和蔡媛媛也立即跟隨在了周向南的身後。

  直到三個人出了門,崔玉鵬才如夢方醒一般地追了出去:「周主任,你們不要走啊!」他小跑著追上去,拉住周向南的胳膊,說:「馬上就要中午了,無論如何吃了飯再走!」

  「不瞞你說,萬仙樓有我們的長期包間,那裡的菜品在我們沙嶺絕對一流,中午我們就去那裡就餐。」

  周向南並沒有停下腳步,一邊走一邊說:「我們還有別的任務,午餐就免了。」突然站下,讓他把拉著自己胳膊的手放開,說:「剛才我們的話,希望你能三思。你記一下我的電話,兩天內如果想主動去紀委說明問題,就給我打電話。要是這兩天你還舉棋不定,那就不用和我聯繫了。」

  他把周向南的號碼輸在自己的手機上,然後再次拉住周向南的胳膊:「周主任,今天中午你說什麼也要在我們這裡吃了午餐再走,不然,我會難受好幾天的。」

  周向南說:「我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吃喝的。再說,我們有規定,不允許在外面吃飯,越了規矩,是要犯錯誤的。」說完,掙脫掉他的手,往樓下走去。

  到達一樓,經過門崗的時候,那位小保安一個勁地盯著後面看,等他們三人出去,老保安拍了他的腦袋一下,問:「你在看什麼呢?」

  「我還以為他們會把崔主任抓走那,原來沒事。」

  「紀委辦案的都是能人,會使用策略,你懂麼?」

  小保安有點懵逼:「啥策略?」

  「先禮後兵,你知道麼?」

  「先禮後兵,也就是說崔主任總之是完蛋了?那我們怎麼辦?我剛來還沒有給我發工資那,走了不是太虧了!」

  老保安小聲對他說:「自古來鐵打的衙門水流的官,他走了,自然會有人接替他。我們站好崗,看好門,就有飯吃。這樣的單位,旱澇保收,永遠沒有倒閉的時候。」

  小保安點點頭,又看向外面,周向南三個人已經坐進車裡緩緩開走了。

  在車上,吳大柱說:「崔玉鵬很不老實,是個大滑頭。叫我看,回去就辦手續,讓他晚上就去住酒店。咱們時間緊,任務重,拖拖拉拉地會影響我們完成任務的。」

  周向南說:「我們今天過來捅了一竿子,已經打草驚蛇了,他要麼做垂死掙扎,要麼投案自首。我們還是給他一點時間吧。」

  吳大柱接著又不無擔憂地說:「他在往外轉移資金,要是跑了咋辦?」

  「你們回去後,立即給車站、民航等交通單位發函,不管崔玉鵬去哪裡,都不要售票給他!防止他狗急了跳牆。」

  他們直接回到了紀委。周向南讓吳大柱和蔡媛媛下車回辦公室,他又來到了健翔酒店。

  郭玲玲和兩個同事正在對薛厚嶺進行審訊,大屏幕上的畫面很清晰。

  只見薛厚嶺蓬頭垢面地坐在椅子上,已經沒有了往日驕橫的樣子,他時而低頭,時而又仰起臉,在回答著郭玲玲提出的問題。


  薛慶發已經送看守所,省紀委的人也撤回省城,材料整理後轉檢察院。因此,酒店裡十分安靜。周向南自己泡了一杯茶喝著,一邊看著大屏幕。

  忽然,周向南看到有個身影在門口晃了一下,於是問道:「誰?」

  站在門口的人走了進來,原來是劉振華。他說:「我過來問問你,要不要喝水,我給你送來。」

  在上小樓的時候,周向南跟他打過招呼,他就坐在一樓的樓道里,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登記本,上面記載著什麼人在幾點幾分來到,什麼時候走的,而且還有當事人的簽名,十分的詳細。

  周向南說:「我喝著那。」

  他抬頭看了看牆上的大屏幕,接著轉身走了。周向南感到他怪怪的,剛才明明已經打過招呼了,他上來難道真的是問有沒有開水喝?

  這時,看到郭玲玲和其它兩位同事走出了房間,只剩下薛厚嶺還呆呆地坐在那裡。

  他們拿著筆錄過來後,看到周向南來了,郭玲玲說:「我感到非常奇怪,昨天以前,在問詢薛厚嶺的時候,他要麼保持沉默,不回答問題,要麼就大聲地發脾氣,跟神經病似的胡說八道。可是,今天我們進去的時候,他態度大變。」

  「已經如實交代問題?」

  「沒有。態度非常的溫和,也不再無緣無故的大喊大叫,問什麼回答什麼,但就是避重就輕,對於比較嚴重的問題全部推翻,說純粹就是打擊報復,再不就胡攪蠻纏。總之,這是一個進步,他能安靜下來配合了。」

  周向南自言自語地說:「避重就輕,陽奉陰違,胡攪蠻纏,你在說這是進步?」

  「總比不說話,或者是胡亂發脾氣要好吧?」

  「這裡面有問題。」周向南說:「這樣吧,你們憋他兩天,連房間也不要進,按時送餐。不出三天,他就會沉不出氣,要求見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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