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許意濃萬萬沒有想到再遇到江晉是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場景下,上一次兩人見面還是高考考場外，一別竟已經過去這麼多年。
她看著他一身的警服和清俊依舊的臉，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夏天的考場門口,他當時親口告訴她自己要考警校,她也告訴他自己想去A大。
只是後來她沒能如願以償,他成功實現了夢想。
許意濃微微一笑。
「你真的當上了警察啊江晉？」
江晉望著她跟從前比更成熟美麗的臉，一如既往地大方娉婷，也跟著笑笑。
「是啊，你現在也在A市？後來我有聽說你去日本留學了。」
許意濃點頭,「嗯，在日本待了五年,後來就回來了，回來後就一直在這兒了。」
江晉不由感嘆，「真是好久沒見了，你除了瘦了點還是老樣子。」
許意濃也順話道,「你也是啊,還是那麼帥,穿警服更神奇了,江Sir。」
江晉說，「別拿我打趣了。」又看著她問,「你來這兒是？」
許意濃坦言，「來做產檢。」
江晉的反應倒也沒有特別詫異,說了句，「恭喜啊。」
「謝謝。」
「一個人？」
許意濃攏攏落在耳邊的劉海,「沒有,老公在那兒給我排隊。」
「濃濃。」
兩人正說著,排隊登記好的王驍歧已經過來了。
他遠遠看到許意濃在跟一個警察說話,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所以快到她身邊的時候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江晉聞聲轉過身，這下兩個男人面對面，四目相視，都清楚看到了對方。
這也是多年後，兩人頭一回見面。
江晉的第一反應是愣了愣，顯然是沒料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許意濃的老公真的是他。
畢業後他只知道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後來高考成績出來，王驍歧依舊全校第一去了A大，而許意濃髮揮失常導致名落孫山去了新開大學，兩人開啟了異地戀。
他當時想，像王驍歧那麼張揚且囂張到不可一世的人怎麼可能在大學裡安安分分地待四年，還是異地戀，他們一定堅持不了多久，即使堅持了本科，研究生也堅持不了。
果然，研一的第一年他就聽到了他們分手的消息，許意濃去了日本，王驍歧家中出事，從A大退了學。
可真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他已經不再會有那種不甘心或者幸災樂禍的心情了，反之是替他們這段感情唏噓，再後來，他也沒再聽過他們的消息，這兩個人也隨著時間的推移，終究成了他生命中的過客。
只是沒想到再見面，會以這樣的一個形式，他們兜兜轉轉，又重新找回了彼此。
相比之下，王驍歧見到他，倒是平淡許多，褪去了年少時的輕狂，他有禮有節地率先頷首跟他打了個招呼，江晉也朝他點了點頭，笑了笑，「好久不見。」
王驍歧：「好久不見。」
許意濃來到王驍歧身邊，習慣性地挽著他的臂膀問他，「你好了嗎？還挺快，我以為人那麼多，要等一會兒呢。」
他也順勢牽過她的手，「前台兩個護士一起登記，所以速度比較快。」
許意濃點點頭，又告訴他，「剛剛我不小心被人碰撞了一下，差點摔倒，還好碰見了江晉，你說巧不巧？」
王驍歧聞言查看了一下她有沒有事後，再次看向江晉，「謝謝你了。」
江晉：「沒事，舉手之勞，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當時想也不知道會是她，確實巧。」
許意濃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調侃道，「果然是人民警察，說話特別官方。」這時她也注意到他手上拿著一袋專門給孕婦做糖耐沖泡的葡萄糖粉，順口問，「你應該也不是一個人來的吧？」
江晉頷首，頭往後面的產科室一側，「我也陪我老婆來做產檢。」
許意濃其實也猜到了，「那也恭喜你啊，快做爸爸了，她多少周了？」
「24周。」他把手中的葡萄糖粉一揚，「今天來做糖耐的，你呢？」
「我們小呢，才13周，今天來做NT的。」
江晉恍然，「哦，難怪在這邊排隊。」又朝王驍歧看了一眼，笑言，「挺好的，也祝賀你們升級。」
這次由王驍歧接下祝福，「謝謝，彼此。」
大概是他出來的時間過長，老婆打來電話問他在哪兒，怎麼人還沒到。
他說，「馬上。」
掛斷後就與許意濃王驍歧匆匆道別，臨走前打開微信說，「既然都在A市，以後可以常聯絡，大家互相加個微信吧。」
許意濃剛要拿出手機，只見王驍歧已經快她一步伸出了自己手機，他禮貌地說，「好，我掃你。」
許意濃注視著他的動作，默默終止了要拿手機的動作。
等他倆加完微信，目送江晉離開，許意濃伸手去戳王驍歧的臉。
「醋王。」
王驍歧看她一眼，收起手機裝蒜，「沒聽懂你在說什麼。」
「你就裝吧，故意搶我前面加人家微信，還不承認自己吃醋？」又去揉他臉，「你啊你，還是高中那會兒沒啥兩樣，吃醋的時候一臉傲嬌。」
王驍歧拉下她在自己臉上□□的不安分手，帶她往NT的診室那兒走，邊走邊翻舊帳。
「我怎麼記得，去日本的時候有人說都不記得高中校草的名字了？但我看你剛剛叫人家名字叫得挺溜？一直記著呢？」
許意濃反問，「你不也記得嘛？」
王驍歧也捏她臉，「他是情敵，我記得跟你記得能一樣？」
許意濃故意喊疼，企圖轉移他注意力，王驍歧早就深知她套路，壓根不上她當，「我都沒使勁，你疼什麼？」
許意濃使詐，「就是疼就是疼！」
王驍歧索性拎著她往前走，「別給我轉移話題。」
許意濃跟他做鬼臉，控訴，「王驍歧你個大醋精！」
那邊江晉拿著東西終於回到妻子身邊，妻子許是一個人等得不耐煩了，一看到他回來就開始小聲抱怨。
「怎麼去藥房取了個葡萄粉去了這麼久啊？」
江晉立刻摸摸她腦袋安撫，「在走廊上碰上熟人了。」
妻子好奇地問，「碰上誰了啊？」
江晉看她一眼，猶豫了片刻還是坦言相告，「初戀。」
妻子有些吃味地酸，「真假的？」
「真的。」
「然後吶？你們就在醫院裡敘舊了？」
江晉說，「算是吧。」接過她手中的儲物袋拿出水杯準備給她和糖水。
誰知妻子不太樂意了，執拗地搶過水杯和葡萄糖非要自己倒。
江晉看出了她的小情緒，重新把東西拿回來哄她，「人家也是來做產檢的，一起來的還有她丈夫，我們都是高中校友，好久沒見了，所以話才多了些。」
這信息量有點大，妻子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不對，等會兒，高中校友，那麼她老公也是你們高中的？」
「嗯。」
「那你是被人上位了？」
江晉一聽笑了，搖著頭向她解釋道，「我沒有跟她在一起過，他們才是一對，從高中到現在，看到他們還在一起，如今也有了孩子，我也挺感慨，不容易。」
妻子還是不大明白，「既然他們是一對，可你剛剛不是還說人家是你初戀嗎？」
江晉拉過她的手，「我說的初戀，是我暗戀人家，但人家從來就沒注意過我，因為是第一個喜歡的女生，所以稱為初戀。」
妻子這下明白了，伴隨著吃驚，「你還會被忽視啊？你那些哥們不都說你學生時代一直就是校草嗎？」
他帥也是她認定的事，他們是相親的，她是老師，他是刑警，第一次見面他就遲到了，她看看時間，在星爸爸里等得都沒耐心了，快要走的時候看到他推門而入。
當時他一身警服，鶴立雞群地穿越過人群走到她面前，然後非常誠懇地向她致歉。
「不好意思，警局有點事，耽擱了一會兒，所以來晚了。」
她當時望著比照片上更英氣逼人的他，聽到了自己雜亂無章的心跳聲，先前等待他的氣也隨之一消而散。
她甜甜一笑，開口，「沒事。」
……
江晉絲毫沒把那些陳年往事當回事，「那都是他們胡扯的，我被忽視是因為人家男朋友，也就是她現在的老公比我優秀多了，他們才是天生一對。」
妻子聽完更加好奇，「那我還挺想看看你那位『初戀』長什麼樣了。不過他們高中就在一起了，現在結婚有了孩子，在一起十幾年了啊，這感情可維繫的真好，是挺不容易。」再看他一眼，「人家情比堅金，難怪你江校草成炮灰了。」
江晉不以為意，手上繼續著給她沖調糖水的動作。
「炮灰也挺好，所以現在遇到真愛了。」
妻子輕輕一滯，看他給自己泡水認真仔細的樣子心中也柔暖無比，她貼身靠過去，嬌柔地枕在他肩上。
江晉則將稀釋好的糖水先嘗了嘗溫度，然後才遞給她，「溫度正好，你慢慢喝。」
妻子點頭，接過糖水喝了一口，對上他關切的眼神與詢問。
「怎麼樣？」
妻子像初次見面時對他莞爾一笑，「甜，特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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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他一身的警服和清俊依舊的臉，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夏天的考場門口,他當時親口告訴她自己要考警校,她也告訴他自己想去A大。
只是後來她沒能如願以償,他成功實現了夢想。
許意濃微微一笑。
「你真的當上了警察啊江晉？」
江晉望著她跟從前比更成熟美麗的臉，一如既往地大方娉婷，也跟著笑笑。
「是啊，你現在也在A市？後來我有聽說你去日本留學了。」
許意濃點頭,「嗯，在日本待了五年,後來就回來了，回來後就一直在這兒了。」
江晉不由感嘆，「真是好久沒見了，你除了瘦了點還是老樣子。」
許意濃也順話道,「你也是啊,還是那麼帥,穿警服更神奇了,江Sir。」
江晉說，「別拿我打趣了。」又看著她問,「你來這兒是？」
許意濃坦言，「來做產檢。」
江晉的反應倒也沒有特別詫異,說了句，「恭喜啊。」
「謝謝。」
「一個人？」
許意濃攏攏落在耳邊的劉海,「沒有,老公在那兒給我排隊。」
「濃濃。」
兩人正說著,排隊登記好的王驍歧已經過來了。
他遠遠看到許意濃在跟一個警察說話,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所以快到她身邊的時候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江晉聞聲轉過身，這下兩個男人面對面，四目相視，都清楚看到了對方。
這也是多年後，兩人頭一回見面。
江晉的第一反應是愣了愣，顯然是沒料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許意濃的老公真的是他。
畢業後他只知道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後來高考成績出來，王驍歧依舊全校第一去了A大，而許意濃髮揮失常導致名落孫山去了新開大學，兩人開啟了異地戀。
他當時想，像王驍歧那麼張揚且囂張到不可一世的人怎麼可能在大學裡安安分分地待四年，還是異地戀，他們一定堅持不了多久，即使堅持了本科，研究生也堅持不了。
果然，研一的第一年他就聽到了他們分手的消息，許意濃去了日本，王驍歧家中出事，從A大退了學。
可真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他已經不再會有那種不甘心或者幸災樂禍的心情了，反之是替他們這段感情唏噓，再後來，他也沒再聽過他們的消息，這兩個人也隨著時間的推移，終究成了他生命中的過客。
只是沒想到再見面，會以這樣的一個形式，他們兜兜轉轉，又重新找回了彼此。
相比之下，王驍歧見到他，倒是平淡許多，褪去了年少時的輕狂，他有禮有節地率先頷首跟他打了個招呼，江晉也朝他點了點頭，笑了笑，「好久不見。」
王驍歧：「好久不見。」
許意濃來到王驍歧身邊，習慣性地挽著他的臂膀問他，「你好了嗎？還挺快，我以為人那麼多，要等一會兒呢。」
他也順勢牽過她的手，「前台兩個護士一起登記，所以速度比較快。」
許意濃點點頭，又告訴他，「剛剛我不小心被人碰撞了一下，差點摔倒，還好碰見了江晉，你說巧不巧？」
王驍歧聞言查看了一下她有沒有事後，再次看向江晉，「謝謝你了。」
江晉：「沒事，舉手之勞，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當時想也不知道會是她，確實巧。」
許意濃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調侃道，「果然是人民警察，說話特別官方。」這時她也注意到他手上拿著一袋專門給孕婦做糖耐沖泡的葡萄糖粉，順口問，「你應該也不是一個人來的吧？」
江晉頷首，頭往後面的產科室一側，「我也陪我老婆來做產檢。」
許意濃其實也猜到了，「那也恭喜你啊，快做爸爸了，她多少周了？」
「24周。」他把手中的葡萄糖粉一揚，「今天來做糖耐的，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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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晉恍然，「哦，難怪在這邊排隊。」又朝王驍歧看了一眼，笑言，「挺好的，也祝賀你們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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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他出來的時間過長，老婆打來電話問他在哪兒，怎麼人還沒到。
他說，「馬上。」
掛斷後就與許意濃王驍歧匆匆道別，臨走前打開微信說，「既然都在A市，以後可以常聯絡，大家互相加個微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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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驍歧看她一眼，收起手機裝蒜，「沒聽懂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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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驍歧拉下她在自己臉上□□的不安分手，帶她往NT的診室那兒走，邊走邊翻舊帳。
「我怎麼記得，去日本的時候有人說都不記得高中校草的名字了？但我看你剛剛叫人家名字叫得挺溜？一直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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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驍歧也捏她臉，「他是情敵，我記得跟你記得能一樣？」
許意濃故意喊疼，企圖轉移他注意力，王驍歧早就深知她套路，壓根不上她當，「我都沒使勁，你疼什麼？」
許意濃使詐，「就是疼就是疼！」
王驍歧索性拎著她往前走，「別給我轉移話題。」
許意濃跟他做鬼臉，控訴，「王驍歧你個大醋精！」
那邊江晉拿著東西終於回到妻子身邊，妻子許是一個人等得不耐煩了，一看到他回來就開始小聲抱怨。
「怎麼去藥房取了個葡萄粉去了這麼久啊？」
江晉立刻摸摸她腦袋安撫，「在走廊上碰上熟人了。」
妻子好奇地問，「碰上誰了啊？」
江晉看她一眼，猶豫了片刻還是坦言相告，「初戀。」
妻子有些吃味地酸，「真假的？」
「真的。」
「然後吶？你們就在醫院裡敘舊了？」
江晉說，「算是吧。」接過她手中的儲物袋拿出水杯準備給她和糖水。
誰知妻子不太樂意了，執拗地搶過水杯和葡萄糖非要自己倒。
江晉看出了她的小情緒，重新把東西拿回來哄她，「人家也是來做產檢的，一起來的還有她丈夫，我們都是高中校友，好久沒見了，所以話才多了些。」
這信息量有點大，妻子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不對，等會兒，高中校友，那麼她老公也是你們高中的？」
「嗯。」
「那你是被人上位了？」
江晉一聽笑了，搖著頭向她解釋道，「我沒有跟她在一起過，他們才是一對，從高中到現在，看到他們還在一起，如今也有了孩子，我也挺感慨，不容易。」
妻子還是不大明白，「既然他們是一對，可你剛剛不是還說人家是你初戀嗎？」
江晉拉過她的手，「我說的初戀，是我暗戀人家，但人家從來就沒注意過我，因為是第一個喜歡的女生，所以稱為初戀。」
妻子這下明白了，伴隨著吃驚，「你還會被忽視啊？你那些哥們不都說你學生時代一直就是校草嗎？」
他帥也是她認定的事，他們是相親的，她是老師，他是刑警，第一次見面他就遲到了，她看看時間，在星爸爸里等得都沒耐心了，快要走的時候看到他推門而入。
當時他一身警服，鶴立雞群地穿越過人群走到她面前，然後非常誠懇地向她致歉。
「不好意思，警局有點事，耽擱了一會兒，所以來晚了。」
她當時望著比照片上更英氣逼人的他，聽到了自己雜亂無章的心跳聲，先前等待他的氣也隨之一消而散。
她甜甜一笑，開口，「沒事。」
……
江晉絲毫沒把那些陳年往事當回事，「那都是他們胡扯的，我被忽視是因為人家男朋友，也就是她現在的老公比我優秀多了，他們才是天生一對。」
妻子聽完更加好奇，「那我還挺想看看你那位『初戀』長什麼樣了。不過他們高中就在一起了，現在結婚有了孩子，在一起十幾年了啊，這感情可維繫的真好，是挺不容易。」再看他一眼，「人家情比堅金，難怪你江校草成炮灰了。」
江晉不以為意，手上繼續著給她沖調糖水的動作。
「炮灰也挺好，所以現在遇到真愛了。」
妻子輕輕一滯，看他給自己泡水認真仔細的樣子心中也柔暖無比，她貼身靠過去，嬌柔地枕在他肩上。
江晉則將稀釋好的糖水先嘗了嘗溫度，然後才遞給她，「溫度正好，你慢慢喝。」
妻子點頭，接過糖水喝了一口，對上他關切的眼神與詢問。
「怎麼樣？」
妻子像初次見面時對他莞爾一笑，「甜，特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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