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第283章 高考准考證
第283章 高考准考證
先鋒經銷公司畢竟是許繼常的心血，哪怕今後不在這裡，他仍希望公司能得到良好發展。
中午時分，許繼常下去一趟，在旁邊公司旁邊小箱子裡進入空間貨架，在裡頭取出兩萬塊錢。
等到晚上下班，他找到丁夏薇家裡，將裝著兩萬塊的包裹交給她。
丁夏薇看到放在桌上的黑色布袋，心裡咯噔一下：「這麼多……」
「總共兩萬。」
許繼常指著袋子道，「拿去多買兩套房子，這樣下半生也多個依靠。」
丁夏薇非常地震驚，拿起袋子想還給許繼常：「太多了，真的不用。」
本來她以為許繼常所說的給自己一筆錢，大概就是三四千塊。
沒想到許繼常一口氣給了整整兩萬，這實在是太超越丁夏薇的認知。
說真的，她哪怕在參加工作成為幹部以後，都從沒敢幻想過自己人生中能擁有這麼多錢。
許繼常按住丁夏薇，雙手扶著她的香肩：「說了給你，就是給你，我不會拿回來。」
丁夏薇被許繼常的親近動作弄得非常不好意思，趕忙避開他的目光，搖了搖頭：「這錢太多了，我真的用不了這麼多。」
「人還怕學不會花錢嗎。」
許繼常微微一笑道，從丁夏薇手中拿回袋子放在桌上，「今晚我不走了，呆在你這。」
丁夏薇當然明白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迎著許繼常毫不避諱的目光，她不由得低下頭：「我說，伱還是回去吧……」
「不，好久沒跟你在一塊了。」
說完，許繼常將丁夏薇摟入懷中，一手捧住她臉蛋，一手撫上她翹臀，親上她的櫻桃紅唇。
「哎呀……」
丁夏薇起初輕輕推了許繼常兩下，不過很快就放棄抵抗，轉而同樣摟住了他。
……
次日一早，許繼常神清氣爽地離開了丁夏薇家。
臨走前，他不忘叮囑丁夏薇有時間去自己家一趟，輔導杜小京。
丁夏薇一口答應，表示自己一有空就會過去。
出了丁夏薇家門，許繼常沒有立即前往公司，而是騎著自行車，先去了趟自己的加工作坊。
剛騎到作坊前邊上百米遠處，他就聽到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
再騎近，一股機油味鑽進鼻孔。
來到院子跟前，許繼常看到穿著勞動制服的工人們正在裡頭走來走去，有的在搬東西，有的在操作機器。
「領導好。」
見許繼常在門口停下自行車，裡頭一名工頭放下手裡的活，走上前迎接。
這名工頭也是知青出身，高中學的是理科，之前一直找不到工作。
到了這邊，許繼常見他頭腦靈活，為人勤快，就任命他當工頭，替自己管著這些工人。
「你忙你的，我就來看看。」
許繼常沒嫌他手上黑乎乎的機油，直接伸出手和他我在一塊。
工頭一時有些感動：「是，領導。」
許繼常在院子裡緩緩踱了起來。
很明顯，隨著他的進入，院子裡的工人們明顯都變得更加勤快了，都想在他跟前好好表現。
許繼常則始終將注意力放在機器的維護上。
勞動狀態可以臨時裝出來，但機器的維護不行。
對待生產機器的態度，很大程度上能折射出一名工人背後的工作狀態。
嗯，機器維護得還不錯。
沒有什麼污損，更沒有鏽跡。能把別人淘汰下來的二手機器維護成這樣，已實屬不易。
「給大夥今晚加頓肉。」
臨走前，許繼常向工頭叮囑道。
「好嘞領導。」
工頭喜滋滋地說道，臉往旁邊一扭，「告訴大夥一個好消息啊，領導今天請咱們吃肉。」
「謝謝許經理！」
「謝謝領導！」
……
現場，歡呼雀躍聲響成一片，不少工人高興地在鼓掌。
許繼常笑一笑，沖大夥揮揮手走了。
去公司路上，許繼常算了筆帳。
隨著作坊業務規模不斷擴大，每年保守計算能給他提供四十萬的收入。
再加上電器修理和幫廚、買烤鴨，他如今一年的總收入大約在七十萬左右。
這是個非常恐怖的數字。
民生生意就是這樣，看著不起眼，其實利潤極為豐厚，簡直堪稱暴利。
再加上眼下敢做生意的人還不多，許繼常的買賣幾乎是開到哪裡，就在哪裡形成壟斷。
如果就這麼發展下去，自己很快就要數錢數到手抽筋了。
許繼常越想越高興，本來騎自行車要二三十分鐘的路程一轉眼就到了。
距離公司門口還有百來米遠時，他看到高廠長的秘書站在門口，像是在等人。
這時對方也看到了許繼常，揚起胳膊遠遠打了招呼：「許經理，廠長想找您去談一件事情，麻煩您跟我過去一趟。」
「廠長找我？」
許繼常有些驚訝，心想不是剛去過高廠長那裡一趟嗎。
「是的，有一樁比較特殊的任務。」
對方誠懇又殷勤地答道。
特殊任務？
許繼常在外邊不好多問，只得停下自行車，跟著對方往東方化肥廠而去。
跟之前比起來，東方化肥廠顯得更加熱鬧，看樣子是又新招了不少人。
廠辦公樓的窗戶明顯也作了更換，看著更加氣派。
前往高廠長辦公室的路上，許繼常也沒多問對方什麼。
他明白自己就算問了，對方肯定也是回答您到地方就知道了。
「高叔，您找我。」
進了屋，許繼常向高廠長打招呼道。
只見辦公室內，高廠長正一臉笑意地靠在椅子上，看起來心情很好。
「是的。上頭決定了，要從國外引進先進生產線，提升化肥廠的產能和經營效率。」
高廠長看到他進屋，立刻從椅子上坐起來，手指遠方道，「雙方接洽的地點在香江。我打算帶你一塊過去。」
「去香江？什麼時候。」
老實說，高廠長今天說的話，真心有些出乎許繼常預料。
他穿越前去過幾次香江，不過在穿越過來後就再也沒考慮過。
畢竟在許繼常心目中，70年代香江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還是個很遙遠的地方。
自己就算想去，恐怕也得等到90年代吧？
「大概兩個月後。」
高廠長盯著許繼常道，「到時候你剛好參加考試結束，有時間跟我們一塊過去。」
許繼常笑了：「我回家問問小京。」
「剛結婚，我怕她一個人在家不適應。」
高廠長微笑頷首：「確實得尊重小京的意見。」
「小京高興，就是杜老高興。」
下班回家，許繼常將自己後期要出差的事兒告訴杜小京。
「去香江？能帶家屬嗎。」
杜小京聽完的第一反應不是捨不得，而是面露興奮。
許繼常為難地一攤手：「恐怕不行，連我都是沾高叔的光，才有這次機會。」
哪怕到了後邊的80年代，想去一次香江也是很不容易的事。
更別提眼下還是70年代末。
好在杜小京對許繼常的回答也不意外，沒流露出多少失望：「那你去吧，有機會記得給我買點好東西。」
「一定。」
許繼常保證道，「你繼續看書吧。」
秋意漸深，社會上高考的氛圍越發濃厚。
東方化肥廠的一些青年職工開始請假在家全職複習。
就連待遇優厚的先鋒經銷公司，也有好幾個業務員請了假。
整個公司目前還在正常上班的，只剩下許繼常、方潤蘇還有尤雨晴等數人。
一天早上，許繼常在上班路上碰到尤雨晴。
兩人聊著聊著，就提到了高考的事：「雨晴，你後邊不會也要請假吧。」
「我沒報名。」
尤雨晴邊蹬著自行車，邊搖頭道，「我一看書就頭疼。特別是英語和數學，簡直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哦哦，那你就專心工作吧。好幾位同志都請假準備考試了，你們這些留下的得多挑些擔子。」
許繼常聽到尤雨晴這番話，竟有種慶幸的感覺，而不是替她可惜。
畢竟他現在最主要，最核心的身份還是先鋒經銷公司經理，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任務是保障公司正常運行。
尤雨晴不報名參加高考，可能會對她自己的前途不利。
可這對公司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起碼不用擔心沒人幹活了。
中午，許繼常去外頭吃飯，飯菜剛端上桌，就看到一樣出來吃飯的丁夏薇。
「怎麼沒在食堂吃啊。」
許繼常打招呼道。
丁夏薇在他對面坐下，拿起菜單：「七妹走後，食堂的飯就越發難吃了。」
「化肥廠現在不少人要麼回家吃，要麼在外邊解決。」
「對了，今天廠里找我談話，問我是否有意接任先鋒經銷公司經理。」
「是你向廠領導層推薦我的，對吧？」
廠里決策這麼快啊。
許繼常內心感嘆道，放下筷子看向丁夏薇：「沒錯。我覺得你最適合這個位置。」
丁夏薇被許繼常如此肯定，感到很開心，不過內心還是有點擔憂：「我還怕自己當不好呢，你就這麼篤定。」
「怎麼會當不好呢。你是六十年代的大學生，之前也在後勤部當過部門領導。」
許繼常給丁夏薇打氣道，「更不用說經銷公司的待遇，比化肥廠強多了。」
丁夏薇被他說得動了心：「能有多少錢？」
「按照銷售成績拿獎金，不受級別限制。」
許繼常擔心隔牆有耳，壓低聲音道，「是你現在的五倍都不止。」
五倍都不止？
丁夏薇睜大一雙杏眼，在心裡迅速計算得出一個數字。
太多了，真的是太多了。
本來她還有些擔心，自己被調到經銷公司後失去國有企業編制身份，會不會吃虧。
可真要有這樣高的待遇，那還要什麼編制啊。
還好，之前廠領導徵詢意見時，自己先答應了。
否則豈不是就錯過了這麼個好機會？
丁夏薇在心裡慶幸道。
不過出於保險起見，她又追問了一句：「那你們業績壓力大不大？」
「會忙一些，但壓力不算太大。」
許繼常如實告知道。
70年代末，和後邊全面市場化的年代還是有很大區別，商品銷售競爭壓力和後世相比根本不在一個層級上。
丁夏薇得到許繼常的答案，內心最後一絲疑慮消失。
「對於這個崗位，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我會全部告訴你。」
「哪怕我離開後，你工作有開展不順的，仍然可以問我。」
許繼常非常大方地表示道。
他很清楚一個道理。
時光推移，人的年齡在增長。
對女人來說，年齡變大意味著風險，意味著不安全感的增加。
更何況丁夏薇這樣的特殊情況，自己又不可能給她名分，她內心的不安全感就更多。
自己有義務照顧好丁夏薇的情緒，打消她的疑慮。
許繼常的話顯然令丁夏薇得到不少安慰。
證據就是丁夏薇臉上綻放出的笑意。
這時，她剛才點的飯菜全部端了上來。
「我儘量做好工作，不占用你的時間精力。」
丁夏薇拿起一塊肉夾饃，高高興興地說道，「等你考上大學，估計也挺忙的。」
確實會比較忙。
許繼常心想道。
不過他清楚自己對忙的理解，和丁夏薇對忙的理解根本不是一回事。
丁夏薇肯定以為他會忙於學習。而許繼常自己清楚，他考上大學後的主要精力肯定還是放在生意和妹子上。
吃完午飯，丁夏薇回東方化肥廠，許繼常回經銷公司。
回到辦公室，他看到自己桌上放著一封信。
「什麼時候的信？」
許繼常向辦公室里正在織毛衣的方潤蘇問道。
「郵遞員剛才送到咱們樓下的。我正好看見，就給你帶了上來。」
丁夏薇抬起頭道，手上仍然不停。
許繼常拿起信封，看到是市教委寄來的，心下大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拆開信封一看，果然，是高考准考證。
和後世白色A3紙列印的准考證不同，這年頭的准考證是用黃色紙張列印而成，上邊載明著許繼常的考場位置。
萱武區六中。
許繼常記下這個位置，將准考證收進抽屜。
「你現在穿多大的衣服？」
這時，對面辦公桌的方潤蘇問道。
「上回告訴過你啊。」
許繼常說道，「二尺四的腰圍。」
方潤蘇聽罷笑了：「你這不是正在長身體嗎？我得弄清楚你的變化，好給你織毛衣。」
(本章完)
先鋒經銷公司畢竟是許繼常的心血，哪怕今後不在這裡，他仍希望公司能得到良好發展。
中午時分，許繼常下去一趟，在旁邊公司旁邊小箱子裡進入空間貨架，在裡頭取出兩萬塊錢。
等到晚上下班，他找到丁夏薇家裡，將裝著兩萬塊的包裹交給她。
丁夏薇看到放在桌上的黑色布袋，心裡咯噔一下：「這麼多……」
「總共兩萬。」
許繼常指著袋子道，「拿去多買兩套房子，這樣下半生也多個依靠。」
丁夏薇非常地震驚，拿起袋子想還給許繼常：「太多了，真的不用。」
本來她以為許繼常所說的給自己一筆錢，大概就是三四千塊。
沒想到許繼常一口氣給了整整兩萬，這實在是太超越丁夏薇的認知。
說真的，她哪怕在參加工作成為幹部以後，都從沒敢幻想過自己人生中能擁有這麼多錢。
許繼常按住丁夏薇，雙手扶著她的香肩：「說了給你，就是給你，我不會拿回來。」
丁夏薇被許繼常的親近動作弄得非常不好意思，趕忙避開他的目光，搖了搖頭：「這錢太多了，我真的用不了這麼多。」
「人還怕學不會花錢嗎。」
許繼常微微一笑道，從丁夏薇手中拿回袋子放在桌上，「今晚我不走了，呆在你這。」
丁夏薇當然明白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迎著許繼常毫不避諱的目光，她不由得低下頭：「我說，伱還是回去吧……」
「不，好久沒跟你在一塊了。」
說完，許繼常將丁夏薇摟入懷中，一手捧住她臉蛋，一手撫上她翹臀，親上她的櫻桃紅唇。
「哎呀……」
丁夏薇起初輕輕推了許繼常兩下，不過很快就放棄抵抗，轉而同樣摟住了他。
……
次日一早，許繼常神清氣爽地離開了丁夏薇家。
臨走前，他不忘叮囑丁夏薇有時間去自己家一趟，輔導杜小京。
丁夏薇一口答應，表示自己一有空就會過去。
出了丁夏薇家門，許繼常沒有立即前往公司，而是騎著自行車，先去了趟自己的加工作坊。
剛騎到作坊前邊上百米遠處，他就聽到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
再騎近，一股機油味鑽進鼻孔。
來到院子跟前，許繼常看到穿著勞動制服的工人們正在裡頭走來走去，有的在搬東西，有的在操作機器。
「領導好。」
見許繼常在門口停下自行車，裡頭一名工頭放下手裡的活，走上前迎接。
這名工頭也是知青出身，高中學的是理科，之前一直找不到工作。
到了這邊，許繼常見他頭腦靈活，為人勤快，就任命他當工頭，替自己管著這些工人。
「你忙你的，我就來看看。」
許繼常沒嫌他手上黑乎乎的機油，直接伸出手和他我在一塊。
工頭一時有些感動：「是，領導。」
許繼常在院子裡緩緩踱了起來。
很明顯，隨著他的進入，院子裡的工人們明顯都變得更加勤快了，都想在他跟前好好表現。
許繼常則始終將注意力放在機器的維護上。
勞動狀態可以臨時裝出來，但機器的維護不行。
對待生產機器的態度，很大程度上能折射出一名工人背後的工作狀態。
嗯，機器維護得還不錯。
沒有什麼污損，更沒有鏽跡。能把別人淘汰下來的二手機器維護成這樣，已實屬不易。
「給大夥今晚加頓肉。」
臨走前，許繼常向工頭叮囑道。
「好嘞領導。」
工頭喜滋滋地說道，臉往旁邊一扭，「告訴大夥一個好消息啊，領導今天請咱們吃肉。」
「謝謝許經理！」
「謝謝領導！」
……
現場，歡呼雀躍聲響成一片，不少工人高興地在鼓掌。
許繼常笑一笑，沖大夥揮揮手走了。
去公司路上，許繼常算了筆帳。
隨著作坊業務規模不斷擴大，每年保守計算能給他提供四十萬的收入。
再加上電器修理和幫廚、買烤鴨，他如今一年的總收入大約在七十萬左右。
這是個非常恐怖的數字。
民生生意就是這樣，看著不起眼，其實利潤極為豐厚，簡直堪稱暴利。
再加上眼下敢做生意的人還不多，許繼常的買賣幾乎是開到哪裡，就在哪裡形成壟斷。
如果就這麼發展下去，自己很快就要數錢數到手抽筋了。
許繼常越想越高興，本來騎自行車要二三十分鐘的路程一轉眼就到了。
距離公司門口還有百來米遠時，他看到高廠長的秘書站在門口，像是在等人。
這時對方也看到了許繼常，揚起胳膊遠遠打了招呼：「許經理，廠長想找您去談一件事情，麻煩您跟我過去一趟。」
「廠長找我？」
許繼常有些驚訝，心想不是剛去過高廠長那裡一趟嗎。
「是的，有一樁比較特殊的任務。」
對方誠懇又殷勤地答道。
特殊任務？
許繼常在外邊不好多問，只得停下自行車，跟著對方往東方化肥廠而去。
跟之前比起來，東方化肥廠顯得更加熱鬧，看樣子是又新招了不少人。
廠辦公樓的窗戶明顯也作了更換，看著更加氣派。
前往高廠長辦公室的路上，許繼常也沒多問對方什麼。
他明白自己就算問了，對方肯定也是回答您到地方就知道了。
「高叔，您找我。」
進了屋，許繼常向高廠長打招呼道。
只見辦公室內，高廠長正一臉笑意地靠在椅子上，看起來心情很好。
「是的。上頭決定了，要從國外引進先進生產線，提升化肥廠的產能和經營效率。」
高廠長看到他進屋，立刻從椅子上坐起來，手指遠方道，「雙方接洽的地點在香江。我打算帶你一塊過去。」
「去香江？什麼時候。」
老實說，高廠長今天說的話，真心有些出乎許繼常預料。
他穿越前去過幾次香江，不過在穿越過來後就再也沒考慮過。
畢竟在許繼常心目中，70年代香江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還是個很遙遠的地方。
自己就算想去，恐怕也得等到90年代吧？
「大概兩個月後。」
高廠長盯著許繼常道，「到時候你剛好參加考試結束，有時間跟我們一塊過去。」
許繼常笑了：「我回家問問小京。」
「剛結婚，我怕她一個人在家不適應。」
高廠長微笑頷首：「確實得尊重小京的意見。」
「小京高興，就是杜老高興。」
下班回家，許繼常將自己後期要出差的事兒告訴杜小京。
「去香江？能帶家屬嗎。」
杜小京聽完的第一反應不是捨不得，而是面露興奮。
許繼常為難地一攤手：「恐怕不行，連我都是沾高叔的光，才有這次機會。」
哪怕到了後邊的80年代，想去一次香江也是很不容易的事。
更別提眼下還是70年代末。
好在杜小京對許繼常的回答也不意外，沒流露出多少失望：「那你去吧，有機會記得給我買點好東西。」
「一定。」
許繼常保證道，「你繼續看書吧。」
秋意漸深，社會上高考的氛圍越發濃厚。
東方化肥廠的一些青年職工開始請假在家全職複習。
就連待遇優厚的先鋒經銷公司，也有好幾個業務員請了假。
整個公司目前還在正常上班的，只剩下許繼常、方潤蘇還有尤雨晴等數人。
一天早上，許繼常在上班路上碰到尤雨晴。
兩人聊著聊著，就提到了高考的事：「雨晴，你後邊不會也要請假吧。」
「我沒報名。」
尤雨晴邊蹬著自行車，邊搖頭道，「我一看書就頭疼。特別是英語和數學，簡直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哦哦，那你就專心工作吧。好幾位同志都請假準備考試了，你們這些留下的得多挑些擔子。」
許繼常聽到尤雨晴這番話，竟有種慶幸的感覺，而不是替她可惜。
畢竟他現在最主要，最核心的身份還是先鋒經銷公司經理，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任務是保障公司正常運行。
尤雨晴不報名參加高考，可能會對她自己的前途不利。
可這對公司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起碼不用擔心沒人幹活了。
中午，許繼常去外頭吃飯，飯菜剛端上桌，就看到一樣出來吃飯的丁夏薇。
「怎麼沒在食堂吃啊。」
許繼常打招呼道。
丁夏薇在他對面坐下，拿起菜單：「七妹走後，食堂的飯就越發難吃了。」
「化肥廠現在不少人要麼回家吃，要麼在外邊解決。」
「對了，今天廠里找我談話，問我是否有意接任先鋒經銷公司經理。」
「是你向廠領導層推薦我的，對吧？」
廠里決策這麼快啊。
許繼常內心感嘆道，放下筷子看向丁夏薇：「沒錯。我覺得你最適合這個位置。」
丁夏薇被許繼常如此肯定，感到很開心，不過內心還是有點擔憂：「我還怕自己當不好呢，你就這麼篤定。」
「怎麼會當不好呢。你是六十年代的大學生，之前也在後勤部當過部門領導。」
許繼常給丁夏薇打氣道，「更不用說經銷公司的待遇，比化肥廠強多了。」
丁夏薇被他說得動了心：「能有多少錢？」
「按照銷售成績拿獎金，不受級別限制。」
許繼常擔心隔牆有耳，壓低聲音道，「是你現在的五倍都不止。」
五倍都不止？
丁夏薇睜大一雙杏眼，在心裡迅速計算得出一個數字。
太多了，真的是太多了。
本來她還有些擔心，自己被調到經銷公司後失去國有企業編制身份，會不會吃虧。
可真要有這樣高的待遇，那還要什麼編制啊。
還好，之前廠領導徵詢意見時，自己先答應了。
否則豈不是就錯過了這麼個好機會？
丁夏薇在心裡慶幸道。
不過出於保險起見，她又追問了一句：「那你們業績壓力大不大？」
「會忙一些，但壓力不算太大。」
許繼常如實告知道。
70年代末，和後邊全面市場化的年代還是有很大區別，商品銷售競爭壓力和後世相比根本不在一個層級上。
丁夏薇得到許繼常的答案，內心最後一絲疑慮消失。
「對於這個崗位，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我會全部告訴你。」
「哪怕我離開後，你工作有開展不順的，仍然可以問我。」
許繼常非常大方地表示道。
他很清楚一個道理。
時光推移，人的年齡在增長。
對女人來說，年齡變大意味著風險，意味著不安全感的增加。
更何況丁夏薇這樣的特殊情況，自己又不可能給她名分，她內心的不安全感就更多。
自己有義務照顧好丁夏薇的情緒，打消她的疑慮。
許繼常的話顯然令丁夏薇得到不少安慰。
證據就是丁夏薇臉上綻放出的笑意。
這時，她剛才點的飯菜全部端了上來。
「我儘量做好工作，不占用你的時間精力。」
丁夏薇拿起一塊肉夾饃，高高興興地說道，「等你考上大學，估計也挺忙的。」
確實會比較忙。
許繼常心想道。
不過他清楚自己對忙的理解，和丁夏薇對忙的理解根本不是一回事。
丁夏薇肯定以為他會忙於學習。而許繼常自己清楚，他考上大學後的主要精力肯定還是放在生意和妹子上。
吃完午飯，丁夏薇回東方化肥廠，許繼常回經銷公司。
回到辦公室，他看到自己桌上放著一封信。
「什麼時候的信？」
許繼常向辦公室里正在織毛衣的方潤蘇問道。
「郵遞員剛才送到咱們樓下的。我正好看見，就給你帶了上來。」
丁夏薇抬起頭道，手上仍然不停。
許繼常拿起信封，看到是市教委寄來的，心下大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拆開信封一看，果然，是高考准考證。
和後世白色A3紙列印的准考證不同，這年頭的准考證是用黃色紙張列印而成，上邊載明著許繼常的考場位置。
萱武區六中。
許繼常記下這個位置，將准考證收進抽屜。
「你現在穿多大的衣服？」
這時，對面辦公桌的方潤蘇問道。
「上回告訴過你啊。」
許繼常說道，「二尺四的腰圍。」
方潤蘇聽罷笑了：「你這不是正在長身體嗎？我得弄清楚你的變化，好給你織毛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