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第276章 烤鴨生意，民以食為天
第276章 烤鴨生意，民以食為天
對方領著許繼常進到屋子裡，又走到後院。
後院面積不大，卻給人一種別有洞天的感覺。整體乾淨整潔，和前院的髒亂差形成鮮明對比。
兩輛修好的自行車停在牆根下，被擦得鋥光瓦亮，絲毫看不出來是攢的。
「就兩輛？」
許繼常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
對方用異樣的眼神看向許繼常：「你還想買幾輛？」
「少說也得四輛，你這太少了。」
許繼常說完拔腿想走。
運送原料，還有烤好的鴨子都需要自行車，少於這個數字根本不夠用。
領他進來的人陷入震驚：自己還沒見一口氣買四輛車的。
他這是打算幹什麼？
這時最開始的修車師傅也從前院趕了過來，在屋子後門門口處將許繼常攔住：「兄弟，我們現在的確只有兩輛車，不過我們可以繼續攢啊。」
師傅說話時賠著笑臉，顯然不願錯過許繼常這個大主顧。
「你這四輛車什麼時候要？」
「越快越好，最長不超過五天。」
許繼常眼皮也不抬地說道。
面對許繼常的要求，修車師傅不確定己方是否能完成，一時沒吭聲。
這時領他進來的人回過神，以最快速度趕了上來：「五天就五天，到時候伱過來，保證四輛車放到你跟前。」
「五天後我過來。」
許繼常說完離開後院，往公司去了。
……
五天後，許繼常如期看至，看到四輛自行車排成一排，停在後院裡。
「七百塊，我買了。」
許繼常檢查一番，抬頭對修車師傅道。
修車師傅頭搖得跟上了發條似的：「不行，絕對不行。說好了210的，700賣給你我就虧本了。」
「你這車子是攢出來的，怎麼賣你都是掙錢。」
許繼常一攤手道，「實在不行我不買了。」
修車師傅急眼了：「哎我們這好不容易弄好的車子，你怎麼說不買就不買了……」
另外兩個組裝的也很不高興，都在虎視眈眈地看著許繼常。
許繼常不為所動，神情輕鬆鎮定：「咋地，你還想強買強賣？」
對方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齊齊打量了一下許繼常，彼此交換過眼神。
「七百就七百，當交個朋友。」
修車師傅嘆了口氣，一臉無奈道，「半年包修，出了問題你推著車來這巷子裡找我們就成。」
「維修免費，零件錢你自個出。」
「成，給你。」
許繼常從口袋裡掏出一沓鈔票，交給對方，「點好了。」
修車師傅接過錢，另外兩個人一起湊了上來，瞪大眼睛看著他一張張地數錢。
太多了，實在是太多了。
他們還從沒一次性做過這麼大的買賣。
過去那些買車的，基本都是買一輛自行車，偶爾有不缺錢的主兒一次買兩輛。
哪怕許繼常砍價砍得狠了一些，這對他們來說依然是筆非常大的進項。
這時許繼常已經扶住其中一輛自行車的龍頭：「給我把另外三輛綁后座上，我騎著運回去。」
「好嘞，您稍等。」
包括修車師傅在內的三個人立刻忙活起來，給他找綁帶把車捆好。
28大槓就是這點好，運貨能力強。
三輛自行車綁在後邊穩穩噹噹，絲毫沒有落下來的危險。
許繼常推著自行車穿過院子，開始在小巷子裡騎行。
確定周遭沒有人，他從車上下來，將自行車全部存入空間。
四輛車，騎著招搖過市未免太扎眼，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晚上回到家，許繼常把四輛自行車從空間裡取出來，停在院子裡。
藍七妹看到這些自行車嚇了一跳：「你真弄來了這麼多？」
「那還有假？」
「有了這些車，後邊做生意就方便了。」
許繼常領著藍七妹走到自行車跟前，指著車子說道，「你有沒有準備好賣烤鴨的攤位？」
「郊區集市上。還有我們的廚師去給別人掌勺時，順帶可以賣一些。」
「不過還是按照你說的，我們先從炒瓜子做起來。成規模後再做烤鴨、燒雞。」
藍七妹愛惜地用手撫摸著自行車后座道。
……
兩天後的一早，藍七妹叫來數名廚師，和他們一起騎走自行車，前往位於通縣的彩鋼房幹活。
通縣距離他們目前住的地方有三十多公里，騎自行車也得兩個小時。
不過對於眼下的人來說，這點距離根本不算個事兒。
別說騎車騎過去，就算是純步行過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炒鍋、南瓜子、煤炭……
自行車后座上滿滿當當，裝滿了各種材料、燃料、工具。
許繼常沒跟藍七妹他們一起過去。
今天原房主把屋子給騰空了，他要去收拾屋子，把自家家具給搬進去，預備迎接方潤蘇入住。
從早上起一床開始，許繼常就忙活了起來。
杜小京想幫忙，許繼常沒有同意，讓對方安心看書。
因為許繼常對杜小京的水平也沒多大信心。他擔心杜小京一個鬆懈，最後沒考上。
一直忙活到臨近中午，許繼常才搬運完畢，打掃乾淨屋子前往公司上班。
先鋒經銷公司現在是他說了算，對他來說已經沒有遲到的概念。
抵達公司，許繼常把可以入住的消息告訴方潤蘇，讓她晚上就帶著孩子過來。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幹打掃屋子這種事呢。」
方潤蘇得知後，就像失職一樣面露歉意，「告訴我我來打掃不就成了。」
「掃都掃了，去吃飯吧。」
許繼常沒有說什麼，只是拉著方潤蘇的玉手道。
愛是常覺虧欠。
許繼常覺得方潤蘇母女倆受了那麼多委屈，自己現在多為她們做點事是應該的。
方潤蘇輕輕將手掙了出來，害羞地一抿嘴：「在單位呢，也不怕人看見。」
「看見就看見，誰敢說出去。」
許繼常完全無所謂道。
促使許繼常離開東方化肥廠，前來開創事業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從今以後上頭沒人管著了。
在東方化肥廠，他上頭還有好幾個層級，時不時得夾著尾巴做人。
在這裡就不一樣了，沒那麼多限制，整個人行動都自由了很多。
和方潤蘇吃過午飯，許繼常帶著她在外邊逛了一會，臨近下午上班才回到辦公室。
今天照例又沒什麼活，生活物資貿易的單子照例只需要由業務員們去談。
需要審批的，許繼常基本交給方潤蘇代勞，反正這些單子數額不大。
方潤蘇現在掛了個先鋒經銷公司辦公室主任的頭銜，雖然她手下沒有一個人。
放在原來的東方化肥廠，這應該是個正科級幹部。只不過先鋒經銷公司是集體企業，已經不存在級別的說法，大家關心的只有到手獎金。
下午時分，陳曉恩來辦公室找許繼常，表示有事想和他單獨談談。
許繼常明白這八成跟電器維修的買賣有關。
「說吧。」
走到辦公室樓下，許繼常邊和陳曉恩一起慢慢踱著步子，邊向她問道，「是不是維修生意有新情況了？」
「還是蠻不過你。」
陳曉恩佩服地笑了，「這兩天我讓他們收購二手電器，維修翻新後拿出去賣。」
說到這，她擔心被許繼常誤會，趕緊又強調一句：「當然，價格比一手的要低不少，而且提前說明了。我不會幹坑人的事兒。」
許繼常自然不會懷疑陳曉恩什麼：「不錯，利潤應該比單純維修要豐厚不少吧？」
「嗯嗯。按照這兩天的收入推算，一個月淨利潤就能破五千。」
陳曉恩被許繼常這麼一問，眼中閃現興奮和得意，「咱們倆發財了。」
其實我早就發財了。
許繼常在心裡默念一句道。
「你有沒有考慮過另一種方案？把二手電器拆了，單賣配件。」
許繼常看向陳曉恩，給出提示。
「賣配件啊……」
陳曉恩沒想到還能有這種玩法，靜靜思考起來。
把零件攢起來賣整機，或者是把整機拆了賣配件，都是能賺錢的路子。
買的不如賣的精，只要控制好價格，兩種玩法都能掙大錢。
像之前賣自行車的那三個人，乾的就是頭一種。而許繼常選擇的是第二種。
「我覺得這個辦法很好。整買零賣，定價權在我們自己手裡頭。」
思考良久，陳曉恩高興地說道，「很多小部件本身價格不高，加個幾分錢的價顧客們並不敏感。」
「可對我們來說，這就是暴利。」
「就是這麼個道理。」
許繼常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手指向前方道，「我聽說那邊又有一家屋子空了出來。」
「等明天我去談談，看對方願不願租給咱們。把電器維修鋪子開到這附近。」
「行！」
陳曉恩臉上露出興沖沖的神情。
……
接下來的日子，公司一直沒有什麼事，但許繼常仍然忙壞了。
幫方潤蘇搬家、給電器維修鋪子租房、和藍七妹一塊計劃後邊烤鴨該怎麼賣……
得閒時，他還得抽空看書，鞏固課本上的知識。
市面上關於恢復高考的傳言也愈演愈烈，據說東方化肥廠不少職工都開始請假備考。
許繼常一天拜訪高廠長時聊到這事，高廠長也很無奈。
「複習是耽誤工作生產啊，據說不少職工直接把書帶到辦公室看。」
高廠長家的客廳中，他笑著兩手一攤道，「但沒辦法，作為領導，我們也不能阻止人家追求進步啊。」
許繼常頗有感慨，看著窗外深呼一口氣，「倒不如結個善緣，睜隻眼閉隻眼。」
「如果真恢復高考，就跟他們簽個委託培養協議，讓他們工作結束了繼續回廠里。」
「我就是這麼想的。」
高廠長用手指在桌上輕輕叩了兩下道，「對了，你現在還想回廠里不？」
許繼常笑了笑，看著高廠長沒說話。
高廠長明白許繼常的意思，不過他本來也只是半開玩笑。
「挺好的。在經銷公司做事的空間要大很多。」
高廠長寬和一笑道，「說起來我一開始也是難以置信，僅僅十一個人，就能處理好那麼多事情。」
「廠里的經銷處，原本可是有五十多人啊。而且工作任務也比你們要輕很多。」
「只要做好激勵，獎勵先進淘汰落後，人的積極性就會一下被調動起來。」
許繼常神情誠懇道。
高廠長深以為然：「你說得對，只是廠里想開一個人沒那麼容易啊。」
「不好開除，就用工資手段調解嘛。」
許繼常寬慰道，「總歸是有辦法。」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準備把你們經銷公司上繳的利潤作為獎勵基金，激發乾部職工們的工作勁頭。」
「幹得好的發獎金，干不好的一分錢沒有。」
「這個辦法好，肯定能起到效果……」
……
許繼常和高廠長一直聊到黃昏，在他家吃過晚飯才回去。
高廠長目前住在一棟小洋樓里，每層實得面積目測在百來平米，總共三層。
兩人在三樓的餐廳吃晚飯，高廠長一直將他送出小洋樓的院子才回去。
初夏的夜晚令人躁動。
許繼常離開高廠長家後沒有立即回去，而是沿著護城河河堤漫步了一會，吹夠晚風后才邁步回家。
到家時天色已晚，杜小京、藍七妹她們全部睡了，院子裡沒有一絲動靜，燈也全部暗著。
許繼常關院門的動作都是輕手輕腳，生怕吵醒了她們。
回到自己臥室里，許繼常打開燈，看到桌上不知何時，多出一個牛皮紙包裹。
許繼常提起信封，手感非常沉重。
打開一看，裡邊全是十塊一張的票子，上邊還有張紙條。
是藍七妹的字跡。
「烤鴨、炒瓜子的生意做得不錯，賺了很多。這是按照約定分紅給你的兩萬塊，請收好。」
許繼常將紙條仔細閱讀了兩遍，才放回袋子裡。
沒想到，利潤這麼豐厚。
按照藍七妹的開業時間計算，目前烤鴨生意盈利能力已大大超過預期。
再這麼發展下去下去，烤鴨生意就要後來居上，超過山貨販運和電器維修，成為許繼常的第一大利潤來源。
當真是民以食為天啊。
許繼常直到把兩萬塊錢收入空間，心裡還在重複這句話。
(本章完)
對方領著許繼常進到屋子裡，又走到後院。
後院面積不大，卻給人一種別有洞天的感覺。整體乾淨整潔，和前院的髒亂差形成鮮明對比。
兩輛修好的自行車停在牆根下，被擦得鋥光瓦亮，絲毫看不出來是攢的。
「就兩輛？」
許繼常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
對方用異樣的眼神看向許繼常：「你還想買幾輛？」
「少說也得四輛，你這太少了。」
許繼常說完拔腿想走。
運送原料，還有烤好的鴨子都需要自行車，少於這個數字根本不夠用。
領他進來的人陷入震驚：自己還沒見一口氣買四輛車的。
他這是打算幹什麼？
這時最開始的修車師傅也從前院趕了過來，在屋子後門門口處將許繼常攔住：「兄弟，我們現在的確只有兩輛車，不過我們可以繼續攢啊。」
師傅說話時賠著笑臉，顯然不願錯過許繼常這個大主顧。
「你這四輛車什麼時候要？」
「越快越好，最長不超過五天。」
許繼常眼皮也不抬地說道。
面對許繼常的要求，修車師傅不確定己方是否能完成，一時沒吭聲。
這時領他進來的人回過神，以最快速度趕了上來：「五天就五天，到時候伱過來，保證四輛車放到你跟前。」
「五天後我過來。」
許繼常說完離開後院，往公司去了。
……
五天後，許繼常如期看至，看到四輛自行車排成一排，停在後院裡。
「七百塊，我買了。」
許繼常檢查一番，抬頭對修車師傅道。
修車師傅頭搖得跟上了發條似的：「不行，絕對不行。說好了210的，700賣給你我就虧本了。」
「你這車子是攢出來的，怎麼賣你都是掙錢。」
許繼常一攤手道，「實在不行我不買了。」
修車師傅急眼了：「哎我們這好不容易弄好的車子，你怎麼說不買就不買了……」
另外兩個組裝的也很不高興，都在虎視眈眈地看著許繼常。
許繼常不為所動，神情輕鬆鎮定：「咋地，你還想強買強賣？」
對方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齊齊打量了一下許繼常，彼此交換過眼神。
「七百就七百，當交個朋友。」
修車師傅嘆了口氣，一臉無奈道，「半年包修，出了問題你推著車來這巷子裡找我們就成。」
「維修免費，零件錢你自個出。」
「成，給你。」
許繼常從口袋裡掏出一沓鈔票，交給對方，「點好了。」
修車師傅接過錢，另外兩個人一起湊了上來，瞪大眼睛看著他一張張地數錢。
太多了，實在是太多了。
他們還從沒一次性做過這麼大的買賣。
過去那些買車的，基本都是買一輛自行車，偶爾有不缺錢的主兒一次買兩輛。
哪怕許繼常砍價砍得狠了一些，這對他們來說依然是筆非常大的進項。
這時許繼常已經扶住其中一輛自行車的龍頭：「給我把另外三輛綁后座上，我騎著運回去。」
「好嘞，您稍等。」
包括修車師傅在內的三個人立刻忙活起來，給他找綁帶把車捆好。
28大槓就是這點好，運貨能力強。
三輛自行車綁在後邊穩穩噹噹，絲毫沒有落下來的危險。
許繼常推著自行車穿過院子，開始在小巷子裡騎行。
確定周遭沒有人，他從車上下來，將自行車全部存入空間。
四輛車，騎著招搖過市未免太扎眼，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晚上回到家，許繼常把四輛自行車從空間裡取出來，停在院子裡。
藍七妹看到這些自行車嚇了一跳：「你真弄來了這麼多？」
「那還有假？」
「有了這些車，後邊做生意就方便了。」
許繼常領著藍七妹走到自行車跟前，指著車子說道，「你有沒有準備好賣烤鴨的攤位？」
「郊區集市上。還有我們的廚師去給別人掌勺時，順帶可以賣一些。」
「不過還是按照你說的，我們先從炒瓜子做起來。成規模後再做烤鴨、燒雞。」
藍七妹愛惜地用手撫摸著自行車后座道。
……
兩天後的一早，藍七妹叫來數名廚師，和他們一起騎走自行車，前往位於通縣的彩鋼房幹活。
通縣距離他們目前住的地方有三十多公里，騎自行車也得兩個小時。
不過對於眼下的人來說，這點距離根本不算個事兒。
別說騎車騎過去，就算是純步行過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炒鍋、南瓜子、煤炭……
自行車后座上滿滿當當，裝滿了各種材料、燃料、工具。
許繼常沒跟藍七妹他們一起過去。
今天原房主把屋子給騰空了，他要去收拾屋子，把自家家具給搬進去，預備迎接方潤蘇入住。
從早上起一床開始，許繼常就忙活了起來。
杜小京想幫忙，許繼常沒有同意，讓對方安心看書。
因為許繼常對杜小京的水平也沒多大信心。他擔心杜小京一個鬆懈，最後沒考上。
一直忙活到臨近中午，許繼常才搬運完畢，打掃乾淨屋子前往公司上班。
先鋒經銷公司現在是他說了算，對他來說已經沒有遲到的概念。
抵達公司，許繼常把可以入住的消息告訴方潤蘇，讓她晚上就帶著孩子過來。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幹打掃屋子這種事呢。」
方潤蘇得知後，就像失職一樣面露歉意，「告訴我我來打掃不就成了。」
「掃都掃了，去吃飯吧。」
許繼常沒有說什麼，只是拉著方潤蘇的玉手道。
愛是常覺虧欠。
許繼常覺得方潤蘇母女倆受了那麼多委屈，自己現在多為她們做點事是應該的。
方潤蘇輕輕將手掙了出來，害羞地一抿嘴：「在單位呢，也不怕人看見。」
「看見就看見，誰敢說出去。」
許繼常完全無所謂道。
促使許繼常離開東方化肥廠，前來開創事業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從今以後上頭沒人管著了。
在東方化肥廠，他上頭還有好幾個層級，時不時得夾著尾巴做人。
在這裡就不一樣了，沒那麼多限制，整個人行動都自由了很多。
和方潤蘇吃過午飯，許繼常帶著她在外邊逛了一會，臨近下午上班才回到辦公室。
今天照例又沒什麼活，生活物資貿易的單子照例只需要由業務員們去談。
需要審批的，許繼常基本交給方潤蘇代勞，反正這些單子數額不大。
方潤蘇現在掛了個先鋒經銷公司辦公室主任的頭銜，雖然她手下沒有一個人。
放在原來的東方化肥廠，這應該是個正科級幹部。只不過先鋒經銷公司是集體企業，已經不存在級別的說法，大家關心的只有到手獎金。
下午時分，陳曉恩來辦公室找許繼常，表示有事想和他單獨談談。
許繼常明白這八成跟電器維修的買賣有關。
「說吧。」
走到辦公室樓下，許繼常邊和陳曉恩一起慢慢踱著步子，邊向她問道，「是不是維修生意有新情況了？」
「還是蠻不過你。」
陳曉恩佩服地笑了，「這兩天我讓他們收購二手電器，維修翻新後拿出去賣。」
說到這，她擔心被許繼常誤會，趕緊又強調一句：「當然，價格比一手的要低不少，而且提前說明了。我不會幹坑人的事兒。」
許繼常自然不會懷疑陳曉恩什麼：「不錯，利潤應該比單純維修要豐厚不少吧？」
「嗯嗯。按照這兩天的收入推算，一個月淨利潤就能破五千。」
陳曉恩被許繼常這麼一問，眼中閃現興奮和得意，「咱們倆發財了。」
其實我早就發財了。
許繼常在心裡默念一句道。
「你有沒有考慮過另一種方案？把二手電器拆了，單賣配件。」
許繼常看向陳曉恩，給出提示。
「賣配件啊……」
陳曉恩沒想到還能有這種玩法，靜靜思考起來。
把零件攢起來賣整機，或者是把整機拆了賣配件，都是能賺錢的路子。
買的不如賣的精，只要控制好價格，兩種玩法都能掙大錢。
像之前賣自行車的那三個人，乾的就是頭一種。而許繼常選擇的是第二種。
「我覺得這個辦法很好。整買零賣，定價權在我們自己手裡頭。」
思考良久，陳曉恩高興地說道，「很多小部件本身價格不高，加個幾分錢的價顧客們並不敏感。」
「可對我們來說，這就是暴利。」
「就是這麼個道理。」
許繼常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手指向前方道，「我聽說那邊又有一家屋子空了出來。」
「等明天我去談談，看對方願不願租給咱們。把電器維修鋪子開到這附近。」
「行！」
陳曉恩臉上露出興沖沖的神情。
……
接下來的日子，公司一直沒有什麼事，但許繼常仍然忙壞了。
幫方潤蘇搬家、給電器維修鋪子租房、和藍七妹一塊計劃後邊烤鴨該怎麼賣……
得閒時，他還得抽空看書，鞏固課本上的知識。
市面上關於恢復高考的傳言也愈演愈烈，據說東方化肥廠不少職工都開始請假備考。
許繼常一天拜訪高廠長時聊到這事，高廠長也很無奈。
「複習是耽誤工作生產啊，據說不少職工直接把書帶到辦公室看。」
高廠長家的客廳中，他笑著兩手一攤道，「但沒辦法，作為領導，我們也不能阻止人家追求進步啊。」
許繼常頗有感慨，看著窗外深呼一口氣，「倒不如結個善緣，睜隻眼閉隻眼。」
「如果真恢復高考，就跟他們簽個委託培養協議，讓他們工作結束了繼續回廠里。」
「我就是這麼想的。」
高廠長用手指在桌上輕輕叩了兩下道，「對了，你現在還想回廠里不？」
許繼常笑了笑，看著高廠長沒說話。
高廠長明白許繼常的意思，不過他本來也只是半開玩笑。
「挺好的。在經銷公司做事的空間要大很多。」
高廠長寬和一笑道，「說起來我一開始也是難以置信，僅僅十一個人，就能處理好那麼多事情。」
「廠里的經銷處，原本可是有五十多人啊。而且工作任務也比你們要輕很多。」
「只要做好激勵，獎勵先進淘汰落後，人的積極性就會一下被調動起來。」
許繼常神情誠懇道。
高廠長深以為然：「你說得對，只是廠里想開一個人沒那麼容易啊。」
「不好開除，就用工資手段調解嘛。」
許繼常寬慰道，「總歸是有辦法。」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準備把你們經銷公司上繳的利潤作為獎勵基金，激發乾部職工們的工作勁頭。」
「幹得好的發獎金，干不好的一分錢沒有。」
「這個辦法好，肯定能起到效果……」
……
許繼常和高廠長一直聊到黃昏，在他家吃過晚飯才回去。
高廠長目前住在一棟小洋樓里，每層實得面積目測在百來平米，總共三層。
兩人在三樓的餐廳吃晚飯，高廠長一直將他送出小洋樓的院子才回去。
初夏的夜晚令人躁動。
許繼常離開高廠長家後沒有立即回去，而是沿著護城河河堤漫步了一會，吹夠晚風后才邁步回家。
到家時天色已晚，杜小京、藍七妹她們全部睡了，院子裡沒有一絲動靜，燈也全部暗著。
許繼常關院門的動作都是輕手輕腳，生怕吵醒了她們。
回到自己臥室里，許繼常打開燈，看到桌上不知何時，多出一個牛皮紙包裹。
許繼常提起信封，手感非常沉重。
打開一看，裡邊全是十塊一張的票子，上邊還有張紙條。
是藍七妹的字跡。
「烤鴨、炒瓜子的生意做得不錯，賺了很多。這是按照約定分紅給你的兩萬塊，請收好。」
許繼常將紙條仔細閱讀了兩遍，才放回袋子裡。
沒想到，利潤這麼豐厚。
按照藍七妹的開業時間計算，目前烤鴨生意盈利能力已大大超過預期。
再這麼發展下去下去，烤鴨生意就要後來居上，超過山貨販運和電器維修，成為許繼常的第一大利潤來源。
當真是民以食為天啊。
許繼常直到把兩萬塊錢收入空間，心裡還在重複這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