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壹玖叄章 沈岐山自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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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第壹玖叄章 沈岐山自提要求

  沈岐山直至入院,才抱著蕭鳶下馬,踩地即鬆開。

  兩個嬤嬤站在廊前說話,見他大步而來,連忙打起錦簾,悄打量院裡頓步不前的小婦人,雖簡衣素裹,姿色甚艷麗,卻也頗眼生。

  就聽三爺在房裡沉聲道:「不肯進來,常嬤嬤就送她離府。」

  常嬤嬤不敢怠慢,迎至蕭鳶面前陪笑:「娘子有事就進來說事,若無事老奴就送你出去,杵在這裡不上不下反吊人心。」壓低嗓輕輕地:「三爺是個糙脾氣,慣不得扭捏任性。」

  蕭鳶看看她,一如從前的會說話,沒有吭聲,慢步進房,她猶記前世里沈岐山不住這裡,他的院子與大房毗鄰,中央只隔一道粉牆。

  房裡點著燈兒,入目便是些鋒刀利劍勁弓,皆掛在牆上,靠窗隨意擱著一桶羽箭,一個高櫃則擺滿書籍卷冊,床榻白紗帷帳,鋪蒼青褥被及同色錦枕。

  一目了然是武將的房間,簡單也整潔。

  沈岐山正脫換官袍,露出結實的背胛,一道舊傷橫斜,不覺猙獰,倒添了些許悍猛的氣勢。

  蕭鳶別過頭去,正看見窗外一棵新栽的菩提樹,雖不至花時,卻零星開了幾瓣。

  她聽到他說:「坐罷。」

  沈岐山已換件半新不舊的青色直裰,坐在桌前,執壺倒茶,一飲而盡,又倒一盞。

  抬手間露出腕間傷痕,雖淡還在。

  她一咬牙走到他面前,「撲通」雙膝跪地:「求沈大人救救我阿弟,再晚一步,他在詔獄裡就會沒命。」

  「你也知詔獄可怕了?」沈岐山笑容凜冽,前世里她聯合大哥親手把他送進詔獄,那樣的痛苦又豈是來自軀體被鞭撻。

  蕭鳶垂頸:「原只聽聞,今得所見,才知確為人間煉獄。」

  「你想讓我救你阿弟?」他笑起來:「你已欠我許多了,不自知麽?還來提這種無理之求。」

  蕭鳶低道:「銀子我絕不賴帳,你若要還血我立時割給你,救阿弟沈大人盡提條件,縱是要我命一條,也隨你拿去。」

  沈岐山伸手挾抬她的下巴尖兒,蒼白臉色,淚眼汪汪。

  「這個阿弟對你如此重要?可以以命相抵?」

  蕭鳶吃痛卻隱忍:「那是我嫡親阿弟,蕭家的血脈傳承要靠他!」

  沈岐山慢慢鬆開手,她對誰都有情有義,唯獨只對他輕賤。

  他吃口茶:「你的命與我有何用!」頓了頓:「不過我倒缺女人伺候,你若願意,就來做妾罷!」

  蕭鳶抿起嘴唇,仰起臉一錯不錯地看他。

  他臉上不見笑容,也無垂涎之色,眼眸陰鷙,渾身冷意沉沉,辨不出他到底想干甚麽。

  流光突然嘩嘩從耳邊倒退,腦里響過一聲清脆而尖銳的哨鳴,他倆仿佛又回到從前,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哀傷,悲愴的心都疼了。

  她不要再和他有一絲兒牽扯,救滽哥兒或許還有別的法子,一定有的,人既然有逆天之時,一定天無絕人之路。

  蕭鳶站起身,跪得腿有些麻軟,一整日未盡食,她扶住桌沿緩稍頃,才道:「做妾實無可能,我另想辦法,不敢叨擾大人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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