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跟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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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晚上,一群人賴著不走,美名其曰守歲,其實就是玩性大開,加之別墅里有梁知在,傅勁深多少年難得的好脾氣,不願意掃小姑娘的興,凡事都任由他們折騰。

  人多熱鬧,過年的氣氛很足,幾個人圍在一塊吃了飯,三個年紀小的姑娘都收到了男人們分發的紅包。

  梁知鮮少接觸錢,對這些沒什麼概念,過去梁爸爸和梁祈東也會給她發,每回拿到手,紅包里的錢都只是隨意往錢夾里一塞,反倒是把外包裝的紅紙精心保存,上面有家人好友手寫的祝福語,年年平安,事事順遂。

  此刻一下拿了好幾份,她將幾個紅包攤成小扇子狀,拿出手機把上頭的祝福語一下拍了個全。

  蔣橙橙性子直,一下把紅包里的銀行卡全抽出來,胡亂掃了一眼,而後開口調侃:「周少,你這給的也太少了,還不夠我一個包錢。」

  周靖航吹鬍子瞪眼,他今天打牌輸了幾套房加一條街的旺鋪,此刻心都在滴血,這簡直是他新年的第一場災難。

  然而他到底是富家子弟出身,對錢財也就那麼回事,輸的時候嚷嚷兩句,轉頭也就忘了,不痛不癢,這幾個人為人豪爽,出手也大方,紅包里塞的都是卡,卡里一排零,放在平常家庭,幾十年也指不定能賺來這麼多錢,然而眼前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少女快要把他氣死了,他就差沒上手揍她,怕這不要臉的姑娘瞎喊他打女人:「臥槽,誰家姑娘跟你一樣敗家,一個包頂人家兩套房!」

  蔣橙橙訕訕笑,擺了擺手中的幾張卡,還是很有禮貌地見好就收,說了句謝謝。

  小霜僵在一旁沒敢動那幾個紅包,她來的時候自己也準備了幾個,裡頭塞了幾張粉色嶄新的毛爺爺和自己的手寫新年贈語,存載著少女最誠摯的祝福,錢是她從可憐巴巴的生活費里攢出來的,她對自己摳門,對朋友向來大方,可再大方,畢竟家底有限,她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從小到大也沒聽過有人往紅包里塞銀行卡的,小姑娘猶豫再三,還是很有禮貌地一一回了紅包。

  畢竟她準備了挺久,錢少但心意滿,這三人中,楚舊和她交情最淺,她先將紅包給他,他也是淡淡地點了個頭,道了句謝。

  安啟是圈內人,往常大傢伙聚在一起的時候,他能感覺得到這個小姑娘有意無意地疏離自己,也許是怕人說她借著朋友的人脈替自己攀關係,成小霜很是約束自己,他接過紅包的時候輕笑一聲,扭頭沖那刁蠻的蔣橙橙說:「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

  蔣橙橙一口一個餃子沒搭理他,也把小霜給自己的紅包拆了,認真地看起了室友用心寫的話。

  小霜和周靖航這些只知道塞錢的二世祖不一樣,蔣橙橙看了幾句話,向來心冷性子直爽的姑娘眉頭都忍不住發酸,心中滿滿是感動。

  紅包最後一個發給周靖航,小霜垂著頭,神情有些不自然,覺得這麼丁點錢,他們這樣揮金如土的富二代們一定看不上眼,然而到底還是給他了。

  周靖航面不改色地接過,抬眸看了她一眼,說話時沒了方才對蔣橙橙的強硬:「頭再低一點,禿頂都要被我看見了。」

  成小霜瞬間抬頭瞪了他一眼,弱弱地反駁了一句:「誰禿頂了。」隨後轉身離開。

  周靖航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把將紅包塞進了外套內,最貼近胸膛的那個口袋裡。

  到最後,成小霜也沒把那幾張銀行卡帶走,她留下紅包,把裡頭的卡抽出來,而後趁年夜飯之後,男人們都醉得一塌糊塗不省人事時,悄悄放了回去。

  她自己心裡明白,周靖航安啟他們嘴上吐槽蔣橙橙得了便宜還賣乖,然而她清楚真正得便宜的是她,橙橙家境好,自小與這夥人一塊長大,朋友之間互相送的東西都是這個價,她收下銀行卡無可厚非,可這卻是她無論如何也負擔不起的情誼,小姑娘從小由奶奶帶大,教養良好,有自知之明,不會輕易接受別人莫名的照顧。

  除夕守歲,這幫男人活這麼多年壓根兒沒幹過這種事,可熬夜通宵吃喝玩樂很在行,幾個人喝了小酒,打一會兒瞌睡,醒來又繼續玩牌,氣氛相當和諧。

  唯一一個沒喝酒的是傅勁深,他如今心裡有牽掛,梁知還在身邊,需要他照顧,他得時刻保持清醒,以免小姑娘找他的時候,他沒法顧及到她。

  幾個少女也知道往熱鬧的地方湊,統統窩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然而這個時間點,各大衛視都在播放新年的春晚,年輕人看這節目無非吐槽加打瞌睡,蔣橙橙覺得沒意思,提議看點碟片。

  幾個人都是這個圈子裡的人,接觸幕後久了便不大喜歡看市面上流行火爆的綜藝,綜藝咖大多是平日裡和自己有接觸的流量新人,台上台下兩個樣子的例子太多,看多了覺得煩,索性看些前輩們的經典作品,還能學學裡頭的表演技巧。


  梁知沒有意見,小霜和蔣橙橙便幾步小跑到電視壁下邊扒拉影碟。

  然而那個地方梁知不曾動過,壓根兒不知道傅勁深在裡頭塞了些什麼,片刻後,兩個小姑娘不懷好意地放了一張進去,而後沖她嬉皮笑臉。

  「怎麼了?」梁知一臉無辜。

  蔣橙橙撇撇嘴:「傅勁深對你可真是喜歡到骨子裡了。」

  「嗯?」梁知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可還是習慣性地紅了紅臉頰。

  等到片刻之後,面前電視裡播出了她初出茅廬時演的電影,小姑娘尷尬地恨不得鑽進地縫裡,一個勁兒用抱枕捂著臉不肯撒手。

  蔣橙橙笑得肚子都疼了,小霜也在一個勁扯她抱枕,湊到她耳邊說:「別的男人碟片裡,怎麼著都放著點島國老師的教學視頻,你家男人收藏的全是你演的劇,每一部都存得好好的,嘖嘖嘖,平時見你人還見不夠嗎!戀愛的酸臭味!」

  蔣橙橙打趣道:「我們知知對她家男人來說就是行走的春.藥。」

  梁知一腳踹一個,只是小腿纖瘦沒什麼力道,身旁兩個姑娘還是笑個不停。

  然而靜下心來看了片刻,倒是看出點問題來,車禍之後她踏踏實實地上了一學期表演課,還跟著安啟和劇組裡的前輩學到了不少東西,如今演技比過去高了不少,看劇的角度也比過去多,比起當時懵懂無知的小少女,眼下她居然能一針見血地指出自己的問題來。

  小霜向來是鼓勵她的,蔣橙橙倒是有話直說:「我當初看這小說的時候,其實心裏面覺得你這角色應該不是這個性格。」

  梁知點點頭,那會兒的她滿腦子都是離開傅勁深,演戲也不是因為喜歡,而是逃開他的手段,心不純粹,做什麼都做不好,小姑娘下意識地開口說:「我那時候心思沒在這上頭,挺對不起這角色和劇組的。」

  她說完一點沒在意,蔣橙橙點點頭:「現在越來越好了就成。」

  傅勁深在廚房替梁知切水果,小姑娘容易嘴饞,往常看電視休息的時候最喜歡捧著水果吃,他挑了她最喜歡的幾種,洗淨切好之後端到客廳。

  眼看著已經走到入口花瓶旁了,冷不丁聽見她方才說的那句話,腳步驟然頓了頓,心中一緊,連呼吸都慢了半拍。

  小霜似乎也察覺出來不對勁了,「嘶」了一聲之後,轉頭一臉疑惑地看向梁知:「知知,之前的事,你不是都忘記了?」

  梁知被她提醒了一句才反應過來,秀氣的眉頭皺著思索了片刻,而後又鬆開,沒當一回事:「好像最近偶爾能想起來一些事了,不過挺模糊,方才也是下意識說出口的,對了,今天在商場的時候,我還記起銀行卡密碼了。」

  小姑娘嗓音軟軟糯糯,聽不出異樣,小霜和橙橙都為她高興,然而傅勁深胸腔里的那顆心臟愈跳愈烈。

  他停頓了半晌,沙發上的梁知似乎有心靈感應一般回了頭,看見他站在隔斷處,臉上漾起笑意,嬌氣地沖他伸伸手:「給我的嗎?」

  「嗯。」男人心理素質向來好,即便此刻心跳如雷,臉上也毫不改色,他嘴角噙著笑將水果盤替她拿過去,順手餵了她一顆草莓。

  梁知美滋滋地嚼了嚼,空氣里一股子甜膩膩的味道,傅勁深忍不住吻了吻她唇角,上頭溢出了些草莓汁,他舔了舔唇,意猶未盡。

  小霜沒眼看,蔣橙橙還故意用遙控把電視聲音放大了些,尷尬地輕咳兩聲:「你們能不能換個小黑屋搞事?」

  傅勁深沒搭理她,梁知羞得直往小霜身上靠。

  他低低地看著她笑了笑,摸了摸她臉頰,轉身離開,給足她少女的空間。

  碟片放完,小霜切回了春晚等待倒計時,只是梁知還沒等到零點的鐘聲敲響,便忍不住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被傅勁深養出了早睡的好習慣,此刻軟乎乎地窩在沙發上睡得正香。

  屋外煙火綻放,是傅勁深早就派人準備好的,他知道她喜歡這些東西,因而用心安排了很久。

  蔣橙橙丟掉遙控器決定加入楚舊他們的牌局,胡亂叉了顆梁知剩下的黃桃走到旁廳。

  楚舊敲了一眼說:「喲,少女的聚會結束了?」

  蔣橙橙沒吭聲,倒是轉頭對傅勁深說:「你老婆睡著了,在沙發上。」

  傅勁深點點頭,立刻起身往客廳走。

  他走到邊上的時候,梁知身上蓋著小霜替她拿來的羽毛毯,小小的一隻蜷在沙發里,看起來可愛死了。


  傅勁深心下一片柔軟,伸手將人抱到懷中,轉身往二樓走。

  往常乳白乾淨的旋轉梯,此刻被掛上一路紅彤彤的燈籠,哪怕是他們結婚那天,傅勁深也見過這麼喜慶的場面。

  屋外的煙火持續得很久,他一步一步拾階而上,梁知躺在他的臂彎睡得安穩,走到拐角落地玻璃窗處,煙火炸開的巨響驚擾了他懷中美人,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手上輕拍著安撫,然而小姑娘還是揉了揉眼睛逐漸轉醒。

  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在他的懷中,唇角彎了彎,沒喊著下來。

  「外面是煙火嗎?」她嗓音中還帶著初醒的沙啞。

  「嗯,火樹銀花。」

  梁知咧嘴笑了:「想看。」

  「好。」

  最終她還是沒錯過他為她準備的一切,她懶懶地靠著他欣賞了片刻,黑溜溜的眼珠子裡映襯著玻璃外的五彩斑斕。

  「傅先生,你要一直一直平安順遂,一直一直陪著我。」

  男人緊了緊懷中的寶貝,啞著嗓,眼眶都驟然濕潤:「好,陪著你,永遠陪著你。」他心中的期許又何嘗不是這個,他到死也不願放過她。

  半晌後梁知精神了些,許是方才她睡了一陣,此刻倒沒了困意,今晚是除夕,傅勁深也沒有原則地由她胡鬧了。

  她想要去樓下湊著一起打牌,他也縱著她,在她身旁坐鎮,神奇地讓她贏了周靖航好幾局。

  可後半夜幾個姑娘又困了,手拉手決定一起回次臥睡覺。

  傅勁深下意識地將梁知拉回來,咬牙切齒地磨著她耳根:「她們睡她們的,你跟我回主臥,我陪你睡。」

  梁知撅著嘴說不要,男人輕嘆一口氣,板著臉放她走。

  可憐他除夕一個人獨守空房,翻來覆去也沒法入睡。

  然而一個多小時之後,床上閉目養神的男人聽見屋外窸窸窣窣有動靜,他下意識地捏緊拳頭,可下一秒,穿著睡袍的小姑娘打著赤腳羞答答地跑了回來,一股腦鑽進他被窩裡,擠在他臂彎處,而後毛茸茸的小腦地拱了拱他結實的胸膛,不好意思地悄悄說:「傅先生,我睡不著。」

  「嗯?」他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

  梁知壓著嗓音,像做賊似的:「想跟你睡,你抱抱我好不好……」

  他沒法拒絕她的任何請求。

  男人揚揚眉,摟得她更緊,可還是忍不住吃味地問:「不是要跟好姐妹睡,嗯?」

  梁知癟了癟嘴,軟軟地撒嬌:「沒有你,睡不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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