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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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安啟的把控,劇組裡拍攝的進度都按照計劃進行。

  如月這個角色,生前性子嫻靜話不多,死後化作女鬼,更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是以梁知的台詞大抵是全劇組的主要角色里最少的一個,她不怎麼需要花時間背台詞,因而平日裡閒暇的間隙便會守在片場看前輩們飆戲。

  時不時地還能替周圍的場務搭把手幫幫忙,很多時候她自己也發現,好像身邊沒有傅勁深的時候,她似乎沒有那麼笨手笨腳,許多事也能做的很好。

  她乖巧聽話,一副嬌嬌軟軟的模樣卻沒有半點公主脾氣,模樣又生的好看,一開始的時候,還會招惹不少女演員的嫉妒,到後來,就連姚穎這種心氣高傲,只喜歡攀附權貴的人,都忍不住對她照顧有加。

  她的身份隱藏得很好,劇組裡的人對她也沒有那種看見傅勁深時的畏懼,前輩們時不時地在她演完一場戲之後提點一二,收工後也會拉著她侃聊這麼多年來的從業經驗和趣事。

  轉眼間已經是一月底,電影的拍攝到達了尾聲,李右右的戲份比梁知少,殺青得也比她早上幾天,走的時候都差點哭了,兩個小女生摟抱在一起,說著體己的話。

  最後是安啟皺著眉頭把李右右丟出去的,丟的時候沒敢對梁知動手,轉頭對著李右右低聲吐槽:「這都什麼年代了,回了乾市想怎麼聚怎麼聚,犯得著嗎,再不走,給你塞快遞盒裡寄出去!」

  李右右嚇得直打嗝,哆哆嗦嗦抱著自己的包裹跑得比誰都快。

  梁知也只剩下最後的幾場戲要拍,橫豎不超過兩天就能回乾市。

  周渠自和她簽約以來,就安排了兩位助理陪在她身旁,臨到要結束的這兩天,還親自來了一趟陸園村,她也是打心底里喜歡這個溫軟的小姑娘。

  在梁知現存的記憶中,這是第一次擁有自己的經紀人,渠姐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倒是讓她心下減少了不少緊張。

  中午午休的空檔,安啟手賤,把早上樑知淚汪汪和李右右擁抱告別的照片一溜煙給傅勁深發了過去,還神經兮兮地配上文字:「你老婆被人抱了。」

  傅勁深沒回,安啟轉頭就忘了。

  哪成想兩個多小時之後,那男人便穿著一身矜貴筆挺的西服到片場了。

  安啟出來抽根煙的空閒,見到宅子門口這突然出現的男人時,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把自己手上的煙藏到了身後。

  那模樣像極了偷摸在學校廁所抽菸,被年級主任逮個正著的模樣。

  傅勁深面無表情:「?」

  安啟訕訕笑,覺得自己方才真是太沒出息了,不但體現不出他年輕優秀新銳知名導演的威風,還顯得相當孬,他清了清嗓,努力換上一抹輕蔑的眼神,吊兒郎當地把藏到身後的煙又重新叼到嘴裡,嘴角斜斜地勾著,覺得自己賊牛逼,這一回,他得把煙夾好了,可不能像上次那樣,被他隨腳一踢就掉進雪地里。

  然而還沒等他把架勢做足,原本還在眼前的男人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輕飄飄的一陣冷風從他身旁拂過,瞬間沒了影子。

  安啟:「!!」

  他被無視的徹底,相當沒有面子,心裡氣得要死,連帶著煙都不想抽了。

  進了主屋便發現劇組那小女鬼不見了,只留她家經紀人站在原地雙手交疊在胸前,表情曖昧又淡定。

  沒過兩分鐘,她撩開西服外套的袖子,看了眼腕上的表,一副幹練利落的模樣,沖安啟擺了擺手,便往門外走。

  「渠姐這就要走?」安啟問了一句。

  「梁知後天有個試鏡,我原本過來就是想讓你調調時間,把她的戲份都挪到今天拍完,晚上我就能把人帶走,不過現在用不著我了,有的是人比我能耐。」渠姐輕笑一聲,看向安啟的眼神里都帶著點同情:「一會兒替我去敲敲門,別讓他們在裡頭呆久了,她往後幾天都有工作,咳,保持點體力。」

  安啟嘴角抽了抽,這種事情,為什麼要讓他來做!

  然而片刻之後他才想起不久前作死給傅勁深發的那張照片,簡直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臥室裡頭,傅勁深倒是沒有亂來,原本他在辦公室里看見那照片,心下就開始煩躁了,他在公司里累死累活替這小丫頭打工,她倒好,上外頭被別的人抱了去,即便是女孩也不行,她那香香軟軟的懷抱只屬於他一個人。

  索性驅車到陸園村看上她一眼,想也沒想便離開了公司,一身西服都來不及換,到了梁知跟前的時候差點把她嚇一跳。


  好在還在午休時間,片場裡的工作人員都自行回屋休息,他拉著人往臥室裡帶。

  梁知有些無奈,她這臥室,傅勁深簡直比她還要熟門熟路。

  常常晚上時間收了工,她頂著一張蒼白的鬼臉回臥室,一進門還未把燈打開,便被攬入一個結實的懷抱,一開始她還會被嚇一大跳。

  而後聽見男人低低地笑:「我都沒害怕,你這小女鬼倒怕了起來?」

  梁知氣鼓鼓地錘著他撒氣,傅勁深任由她折騰,反正夜裡能在床上討回來。

  只是他平時工作也忙,來的時候常常都在晚上,白天裡片場工作人員也多,他一個名號響噹噹的人,頂著一張太過招眼的臉總來探班也不大方便,是以像今天這樣大中午就看見他堂而皇之進來的機會還是很少的。

  她被帶回臥室的時候就發現這男人表情似乎有些不大對勁,然而這麼長久的相處下來,她早就把他的脾氣性格吃得透透的,見他一身西服正經的像是剛從會議室里出來,梁知胡亂撒了個嬌,他就頂不住全說了。

  男人捏著她下巴,懲罰似的啃了啃她軟乎乎的嘴唇,像是要把心裡的燥發泄出來,而後喉結動了動,把她嘴裡的香甜全吞了下去,梁知眼含羞燥地瞪著他,纖細的雙手倒是探進他解開扣子的西服外套,直接圈上他勁瘦的腰間。

  「怎麼啦?」她軟軟地問。

  小姑娘嘴上被他啃得紅紅腫腫,此刻還未消散,他眸光黯了黯,不懷好意地頂了頂她,而後湊到她耳垂旁廝磨:「為什麼讓別人抱你?」

  梁知一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嗯?」

  他一個過去呼風喚雨一手遮天的大男人,如今落得個在小太太面前委屈撒嬌的下場,他傅勁深多少還是要點面子的,此刻倒不自在起來了,只是緊摟著她不說話,雙手越收越緊。

  一月末的陸園村仍舊寒涼,梁知被他抱了一會兒,倒暖和了不少。

  懶懶地歪著腦袋窩在他懷中想了片刻,大概知曉他口中的意思,少女忍不住偷笑:「你怎麼連女孩子的醋都吃啊傅先生……」

  想來也是,在別墅的時候,他連球球的醋都吃,傅勁深冷哼一聲沒說話,嘴唇流連到她白嫩嫩的脖頸,硬生生啃出顆小草莓來。

  十二月的雪斷斷續續下到了一月中旬,而後化了便沒再下過,如今屋外枯木仍舊蕭瑟,傅勁深摟著她,心裡卻春意盎然。

  梁知身上還穿著白袍,她早上已經把女鬼的戲份全數拍完,助理替她卸好妝洗了臉,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傅勁深便來了。

  「傅總真小氣。」

  「嗯。」

  「傅總真幼稚呀。」

  「哼。」

  「傅總……」

  傅勁深這回沒應聲,梁知臉頰微紅小聲地說:「你能不能讓我把白袍子先換了,換完再抱?」

  他板著臉鬆開她,就這麼盯著她看:「換吧。」

  「你轉過去呀。」

  「哪沒看過啊?」他揚揚眉,原本還懶懶地坐在她床頭,聽她這麼嬌滴滴地來了一句,倒是起了興致:「我幫你。」

  「……」

  他伸手過去就亂撩,屋子就那麼大,梁知躲都沒處躲,白袍子輕扯,便露出下面兩條白皙細嫩的腿。

  傅勁深皺了皺眉:「怎麼沒穿褲子?」

  「袍子透嘛,穿了再拍會穿幫的……」

  他眼睛都添了點不正經的紅,然而他也知道此刻不是幹這種事的時候,他得讓她早早拍完戲殺青,連夜把人帶回家算帳。

  只是男人也沒白跑一趟,他上前像是捉小雞般把她拎到床上,捧著一雙小細腿強行吻了許久,而後才饜足地替她穿上保暖褲,穿了好幾層,梁知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有毛病。

  幾番折騰過後,他來時的燥意已經消散。

  男人虎視眈眈在片場守著,安啟相當有求生欲地把梁知的戲份全都提前解決了。

  晚上九點多鐘,助理替她收拾好包裹之後先行離開,傅勁深悄無聲息地離開片場去到門外的車裡等她。

  小姑娘禮數周全地一一向合作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們道別,還一人塞了一個傅勁深替她準備好的紅包。

  以她的閱歷是想不到這些的,小姑娘眨眨眼,傅勁深解釋道:「拿人手短,往後你在圈子裡還得和這些人接觸,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即便他有能力護她周全,可他也總有不在她身邊的時候,他曾經做事絕,欠下不少債,過去他沒有軟肋所以不曾害怕,可如今他的小祖宗逐漸綻放,他想要親手為她鋪平大道,希望她的世界裡一直充滿善意。

  晚上傅勁深終於把她帶回了家,球球一個多月沒見她,她剛一進別墅時,小東西愣愣地後退了兩步,而後像只瘋狗似的往她身上撲。

  傅勁深跟在身後替她把包帶上,林媽從廚房端了好幾碗出的出來讓她填填肚子,一個勁地說:「太太這趟去瘦了。」

  梁知聽著美滋滋,傅勁深旁若無人地捏了捏她的某處柔軟,太瘦不好,要過年了,好好補補。

  梁知:「……」

  渠姐給她安排的試鏡,她通過得很順利。

  這麼多天在劇組實戰學習,學到的東西似乎比學校里的表演課還多,她抽空跟許久不見的表演老師見了面,老師給她開了小灶,點了幾個場景讓她演,小姑娘演得倒別有一番味道,老師眼前一亮,不停感嘆:「這安啟的劇組進了就是不一樣,這才多久,進步真大。」

  渠姐陪在梁知身旁,替她敲定了老師表演課的時間,她往後的工作時間不適合繼續去學校上課,只是也不會像關姐之前帶她那番,全數放棄學業,她要對梁知負責,希望她未來的發展步步高升,演員最重要的是演技,吃飯的本事不能落下。

  電影殺青到過年這段時間,她只有一個小GG要拍,渠姐有人性,給了她一個短暫的年假,傅勁深帶著她回了趟陸家住了幾晚,而後回別墅過年。

  這是兩人在一起之後,她記憶中第一次一同期待過年。

  別墅里被裝點得喜氣洋洋,梁知買了好多漂亮的窗花紙,一樓客廳的好幾扇高高的落地窗都被她貼了個遍。

  一開始只在低處貼,到了高的地方夠不著,她跑到廚房問林媽要人工梯。

  傅勁深正巧替她熬著中藥,她去片場的這些日子沒人盯著喝,落下好幾次,如今回了家,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管得嚴,每天的藥都要親自熬親自餵。

  梁知穿著長款毛線衫,松松垮垮套在身上,下邊搭個淺灰色打底褲,腳上套著毛茸茸的兔子拖鞋,別墅里四季恆溫,她這樣穿也不覺得冷。

  傅勁深見她進來,正好逮個正著,押著人哄騙著她把要給喝了,而後直接將人扛到肩頭。

  梁知驚呼了一聲,林媽見怪不怪,面不改色地繼續手頭的工作,連頭都沒回。

  她雙。腿分.開跨坐在他脖頸處,小細腿耷拉在傅勁深胸前,被他大手握著,手上還拿著沒貼完的窗花,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男人扛著她出了廚房,幾步來到落地窗前。

  「貼這?」

  「嗯。」

  「你貼吧,我扛著你。」

  梁知心下一暖,笑眯眯地彎著身子,捧著他的臉,親在他額頭上。

  「我重不重呀傅總。」

  「小鳥似的。」

  「傅總。」

  「嗯?」

  「我覺得我好幸福呀……」

  「嗯。」傅勁深輕笑一聲,痞氣地開口耍流氓,「如果晚上的時候你每回能多堅持半小時再暈過去,你可能會更幸福。」

  「?!!」梁知揪了揪他的耳朵,「傅勁深!!」

  「小聲點,晚上再叫。」

  「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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