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垂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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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8章 垂釣

  夜.

  道觀外,一個人晃晃蕩盪走進一棟樓,直接登上三樓。這個人腳步虛浮,像是喝醉一樣,走著不一樣的步伐,臉上帶著志得意滿的神情。

  「咦?」

  此人等上三樓,發現昨天還有數十人居住的樓層,竟然全部搬走。這個人雙眼微眯,嗤笑一聲:「躲不開的,劣性還在,就要拿命來。」

  這個人一笑,看似正常,然而邪魅異常,三樓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這個人急忙去了四樓,然後又晃晃蕩盪的走下來去了二樓,沒多久,這個人走出這棟樓,盯著這座小區,臉上笑容消失:「都搬走了?」

  「嘿」

  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這個男人舌頭很長,吐出來之後,足足數米長,他用手塞進嘴裡,足足幾秒鐘,才恢復正常:「我可以去找你們啊。」

  這個人走出這座小區,向東面小區走去,走著走著,路過道觀的時候,這個男人渾身發抖,很是畏懼,用手遮住臉,速度都慢了下來。

  瑟瑟發抖的走出去很遠,這個男人才心有餘悸,臉色鐵青,雙眼翻白,透露出絲絲死氣:「好可怕.這裡竟然還有道觀,而且道觀裡面有,可以收我的存在.道士,都這麼厲害了?」

  「啊哈.」

  當來到東面小區的時候,男子抬起頭,眼睛冒出綠瑩瑩的光輝:「找到你們了。」

  男子進入小區,聽到樓上呼喝聲:「大大.這把我壓大!不信邪了,我還能不停輸。」

  「果然,劣根驅使,正是符合我得意。」

  男子整理一下衣服,逐漸恢復正常,剛才鐵青的臉,有了些許紅潤,走起路來,一步三搖晃,像是喝醉了一樣。

  直接來到一樓,一樓西戶沒有關門,裡面烏煙瘴氣。七八個人正在賭大小,桌子上有一些錢,面值不大,都是一塊五塊的,還有硬幣。

  地面上都是菸頭,房間角落,還有很多啤酒瓶。七八個男人圍著磚塊壘的台子,上面有一張木板的桌子,手裡夾著煙,一個硬幣拍在寫著大的圓圈裡:「再來,還是大!」

  「嘿嘿.」

  擲骰子的是一個中年,頭髮亂糟糟的,一張嘴滿口黃牙,笑的很開心:「老喬壓大,一把開,還有跟的沒有?」

  一隻碗拿開,骰子是一二三小.中年笑著,把幾塊錢扒拉自己面前。圍著的人有人眉開眼笑,有人咋咋呼呼:「來來來,再來.」

  「我可以加入嗎?」

  看了一會兒,進入房間的男子,站在了桌子前。

  「你誰啊」

  莊家中年抬了抬頭:「沒見過你。」

  「我叫黃髮,也在工地上幹活,剛來的.」

  黃髮也不以為意:「這樣吧,我坐莊,你們壓大小怎麼樣?」

  七八個人,有兩個沒有參與,剩下的五個對視一眼:「行」

  黃髮大喜,接過碗還有骰子:「買定離手,大小隨意來嘍」

  「大我壓大.」

  還是那個人,繼續壓大。其餘人分分買小。

  黃髮笑嘻嘻的:「開!」

  「小?」

  那個人咬著牙:「咋回事,今晚一把大沒開?」

  狠狠地灌了一罐啤酒,一個人把一罐啤酒遞給黃髮,些許是黃髮幫著他們贏了錢,也沒小氣。黃髮一罐酒喝下肚,繼續叫囂著:「再來.」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黃髮後背,幾道水流流淌,剛才喝過的啤酒,全部流淌而出像是篩子一樣,兜不住水。

  「不行,我沒錢了」

  那個不停買大的人,擺了擺手,不想再玩。

  黃髮眼珠子一轉:「這樣吧,沒有錢可以用別的啊」

  「用什麼?」

  這個人拿著酒瓶還有啤酒罐:「要不,用這些東西壓?」

  黃髮不屑地說道:「行啦,你不玩就不玩吧,何必開玩笑?」

  「那你說壓什麼?」

  男人很是不滿,興許是急了眼:「難不成你要我壓命?」

  「命倒不至於,你可以壓壽命啊。」


  黃髮循循善誘:「比如,壓上一年.比如壓上十年,或者二十年一年相當於一百塊,十年一千塊你敢壓,我就敢接。」

  男人眯了眯眼:「搞得好邪乎,行你想要用這虛無縹緲的方式,那就再玩玩?我就壓五十年吧」

  「抱歉,你沒有五十年活頭。」

  「那就四十年」

  「你總共只有三十六年」

  男人一愣,其餘人也是有些詫異,其中一個人笑呵呵的:「你還真有本事,能看出來我們還能活多少年?」

  黃髮只是笑笑,並不回答,反而問道:「全壓上?」

  男人點頭:「全壓上!」

  「先簽契約吧」

  黃髮從懷中掏出一疊A4紙,全是空白,拿出來一張,遞過去一支筆。這些紙看似無字,黃髮眼中則是看的清楚:張世明,男,四十一歲,壽元結餘三十六年。

  甲方:黃髮

  乙方:張世明

  「在這裡簽字」

  黃髮指著一片白紙,實則是張世明名字後面。

  張世明很快簽了字,黃髮眼睛中有些喜意,很快碗揭開,張世明還是輸了。黃髮大笑:「你輸了」

  輸了,壽元就成了黃髮的,張世明就要死掉。

  然而,笑著笑著,黃髮愣住。以前贏了之後,壽元就會主動進入他脖子上掛著的玉符內,他能得到三分之一。

  現在,玉符毫無反應:「怎麼回事?」

  猛然間,黃髮眼前一陣變化,剛才烏煙瘴氣的房子變成了一個空院子。在他面前,站著幾個道士,兩個坤道.

  轉眼間,四個道士融入中間那個道士身上,這是一個年輕的不像話的道士,另外兩個坤道漂亮的世間少有。

  黃髮傻了眼,轉身就想跑。

  上當了!

  只是,他剛要跑,努力了幾次沒有成功,他被控制了。

  「黃髮.」

  張青雲伸手,從他脖子上摘下玉符。這種玉符材料名為陰玉,使用超過千年的墓葬中的玉石製作,陰煞之氣十足。

  張青雲收起玉符,看著黃髮:「歲殿巡遊人,生前黃村有名的賭徒,因欠帳太多,被人殺死在百里外山中,死亡四十一年.」

  隨著如數家珍一樣,被張青雲說出自己的身份,自己所有的資料,黃髮滿臉驚恐。

  雨荷與曹嚴華則是眼神冰冷,黃髮利用人性,收割活人壽元,這要比惡鬼厲鬼還要可怖。

  「我」

  黃髮定了定神:「歲殿殿主很強大,你滅了我,你也活不成。」

  不知多少修行者想要斬妖除魔,最後還不是被殿主反殺?黃髮很是相信,自家殿主的強大,眼前的道士同樣強大,但是他.有些怕,卻不相信,這道士滅了他。

  起碼,他還有利用的價值。

  「呵」

  張青雲輕聲一笑:「歲殿,百歲山山腳歲月洞中,殿主,一千七百年前,南北朝叛將石原,機緣巧合得到歲殿貧道說的夠清楚麼?」

  黃髮神情大變,因為這些他不知道。地位太低,他根本沒見過殿主。

  「想要用這種方法,獲得永生不死,可惜」

  張青雲屈指一彈,黃髮化作灰燼:「壽元終究是別人的,天地規則限制,借命長生,終歸要償還。」

  「昨晚死的那幾個人,就是剛才那個古怪的魂魄所為?」

  黃髮是鬼魂,卻又與一般的鬼怪不一樣,沒有陰煞鬼氣,竟然在夜間與正常人差不多。這一點雨荷與曹嚴華也是第一次見,還是很好奇的。

  「不錯.」

  張青雲從一團灰燼中,抓出來黃蒙蒙的一團能量。裡面有濃郁的生命氣息,雨荷與曹嚴華不解,張青雲解釋道:「這就是黃髮身上,別人的壽元,足足七八六十年」

  雨荷與曹嚴華紛紛一驚,縱然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能夠提供六十年壽元,七百六十年,也需要一百多人積累.何況,壽元長短不一致。

  最起碼,這七百六十年,有三百人左右人命堆積。

  「七百六十年壽元,只要切斷天地規則束縛,再煉化一下,融入你們體內,就可以讓你們多七百六十年的壽命。」


  張青雲微微一笑,滿臉惋惜:「可惜,黃髮不懂得用,七百六十年,能利用一半,都是高效率,而這些,還只是他得到壽命總數的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

  那豈不是說,黃髮手中,起碼有上千條人命?

  「這些我們不需要。」

  雨荷與曹嚴華自然不需要這些,元神境界,只要不自己作死,不沾染因果,好好修行,就算是修為不再進步,活上幾千年幾萬年還是可以的。

  何必,把這團沾染著因果複雜的壽元融入自己體內?

  這在張青雲意料之中,雨荷輕聲問:「這些壽元,不能還回去嗎?」

  「可以.」

  張青雲隨手拆分一小團壽元:「這是一個叫韓冰的人,二十六年的壽元,不過.他們命數之中註定,這個人死性不改,把自己的家敗得一乾二淨,老婆忍受不住,帶著孩子離家出走,他把家裡能賣的都賣了.」

  「這一團.」

  張青雲又拆分一團:「是昨天晚上,死的人中的一個,名叫馬昌鈺的人,四十七年的壽元。這個人今年二十七歲,曾經因為強健幾個無辜女人,踩了幾次縫紉機,出來後,死性不改,把自己的命都賭上了.」

  「這團.」

  雨荷與曹嚴華臉色難看,這些人都是人渣,虧得她們剛才還要張青雲把壽元還回去。讓這些人渣活過來,繼續禍害人?

  張青雲看她們反應,捏碎手中光團,散逸天地之間:「有緣者,可得這些壽元,為善者可以得到這些壽元中的一部分。」

  張青雲的處置方法很是得當,為善者有功德傍身,可以洗刷壽元中因果,做了好事,能夠長壽,沒有比這種事情更讓人欣慰。

  「歲殿.」

  雨荷眼神冰冷:「要不除掉?」

  張青雲搖頭:「歲殿之人,不會傷害無辜,或者說,除了那些劣根難以改變,膽敢用自己的命去賭的人,才是歲殿的目標,歲殿本身就是地府職司之一,我們無需理會。」

  「走」

  張青雲向西北方向看了一眼:「你們想要斬妖除魔的機會來了。」

  道觀幾里外,停著一輛越野車。

  深更半夜,朦朧燈光亮著,一個年輕人,正在夜釣。他身邊,一個年輕人,手裡夾著煙:「兄弟,早上他們上班的時候,你就要離開。」

  夾著煙的年輕人,是工地上保安。夜釣青年給了他一百塊錢,才能進來。這裡有一條河,不是很寬,但是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在這裡釣魚。

  而青年,原本正是附近村子的人,對這裡也算是熟悉,以前這裡沒有拆遷的時候,在這裡摸過魚,也釣過魚。

  而恰巧,這裡河流比較寬,足有十幾米寬。青年今天白天,在這裡做了前期準備,灑落不少魚食,就為了晚上夜釣。

  「行,到時候你來叫我就好。」

  夜釣青年是一個白領,恰逢周末,他又是單身狗,所以夜釣是他的興趣愛好。不是為了吃魚,垂釣人對於釣魚的執著,釣過魚的人都懂。

  保安打著哈欠離開,他不喜歡釣魚,也沒有釣過魚,自然不懂夜釣青年對於釣魚的執著。不過,人家錢都給了,他也沒有什麼怨言,天天都來才好呢。

  保安離開之後,青年甩鉤,夜光瓢落在幾米外。沒多久,夜光漂往下一沉,夜釣青年眉頭一挑,滿是喜意:「果然,這麼長時間,這裡沒有人釣魚,可以釣到魚。」

  這才剛剛甩鉤入水,就能有魚咬鉤,他這邊還沒有調整好魚線長度,這裡有什麼魚,用什麼魚餌釣魚,這確實是驚喜。

  一抬魚鉤,很沉,大魚!

  夜釣青年心跳加速,這種手感起碼是十幾斤的大魚:「不應該啊,這裡雖然沒有人釣魚,這條河的上游下游,都是有人釣魚的,沒道理會有這麼大的魚。」

  不過,能夠釣到,夜釣青年暗道這是運氣。釣魚這麼長時間,十幾斤的大魚,還沒有釣起來過,這是刷新了自己的紀錄。

  「嗯?」

  用力往上抬魚鉤,夜釣青年向後一仰,魚鉤向後一甩,魚線這個時候斷掉。青年臉色有些難看,收回魚竿一看,魚線是從魚竿頂部斷掉。

  再看幾米外的夜光漂,竟然漂在水面不動。

  「這裡水不深的.」


  天氣是有些冷,青年冬天都游過泳,自然不怕下水。青年很快脫掉衣服,對這裡算是熟悉的青年知道,這裡的水深,最深的不過兩米,而這裡水深絕對不會超過一米半。

  「噗通.」

  青年下水,向前面游去,遊了兩三米,青年眉頭一皺,水溫比較涼不說,剛才近在眼前的夜光漂,向下一沉,竟然飛速的向一旁移動了幾米。

  「嗯?」

  魚沒脫鉤,竟然還在原地.應該是他下水,驚到了這條魚,這條魚才會游到別的地方?

  青年也沒多想,繼續轉移方向,向左邊游去。

  遊了幾米,距離夜光漂還有一米多的時候,原本靜止不動的夜光漂,再次一沉,出現在幾米外青年有些惱怒:「竟然被一條魚耍了?」

  還想繼續游過去的時候,青年聽到岸邊有人,一扭頭,藉助越野車上,他的小夜燈看到,是一個道士,與兩個道姑。

  青年道士開口說道:「居士,不過是一隻魚漂一條魚而已,天寒地凍的,又是大半夜,沒有必要.」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作為夜釣愛好者,他聽說過很多關於夜釣的故事。一個激靈,轉身游到岸邊,上了岸趕緊穿上衣服:「多謝你了道長,道長何處修行?」

  「東面不遠,天師觀張青雲。」

  青年是一個聰明人,是一個聽勸的人,正所謂良言難勸該死的鬼,青年在他點了一句之後,直接上岸,就證明年輕人不傻。

  「多謝道長了。」

  青年收拾一下,開車離開。他發誓,再也不會夜晚釣魚。

  青年走後,張青雲看向河中心,雨荷與曹嚴華也同時看向河中心,一張蒼白詭譎的臉,那一剎那,在河中心出現,但是沒有走出河中心。

  張青雲拿出一桿釣竿,笑道:「這裡很有趣,也有一些故事,你們有沒有興趣,釣一釣魚,了解一下這個故事?」

  當然有!

  雨荷性格恬靜,喜靜不喜動。曹嚴華笑嘻嘻的接過魚竿就要甩鉤,張青雲阻止了她,拿出一塊拇指大小的玉塊,凌空刻錄神秘符籙,綁在魚鉤上:「你剛才,可是釣不上來那東西的,現在可以了.」

  曹嚴華嘻嘻一笑,感覺非常有趣,輕輕甩鉤,姿勢竟然很是標準。

  張青雲與雨荷都不是釣魚經驗豐富之人,曹嚴華展現出如此熟練動作,都有些驚訝。曹嚴華瞥了兩個人一眼:「別忘了,當年我小的時候,跟著我舅舅上山捉兔,下河摸魚釣魚,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的.」

  曹嚴華童年時期的經歷,才讓她有這麼豐富的經驗。想一想,之前曹嚴華都能夠在摸魚上,比他經驗豐富,張青雲笑而不語。

  手中一沉,曹嚴華眼睛忽然亮起:「有貨了不,那髒東西上鉤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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