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鳳凰男(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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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東西還挺緊俏啊,是不是各個藥店都搶著要?」

  傾妍一邊說著一邊坐上另一邊的車轅,把大氅抖開,直接蓋在了她們兩人身上。

  既然不遠就沒必要讓人進車廂里了,再說還要對方指路呢。

  周茯苓看她把大氅蓋到自己身上,連忙伸手阻止,「別別別,我這身上都是灰,再把你這好衣服給弄髒糟蹋了。」

  傾妍把大氅強行蓋在她身上,壓住她的胳膊不在意的道:「髒了再洗就好了,這天冷的很,你又在那溝下面待了不短的時間,不加強保暖會受寒的。」

  周茯苓一臉感激,「姑娘你真是是心地善良,哎呀,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

  傾妍笑著道:「我姓楊名珩玥,王行珩王月玥,你叫我珩玥就好。」

  周茯苓:「好名字,令尊令堂定是十分疼愛你。」

  這名字有掌上明,珠獨一無二,貌美如花之意,一聽就知道是父母把對女兒的疼愛之情都寄托在了名字里。

  傾妍點頭,一臉傲嬌的道:「是啊,我爸我爹娘最疼我了,我兩個哥哥也疼我,對我那是有求必應~」

  周茯苓一臉羨慕,「真好,家裡有兄弟就是硬氣,不像我,家裡就我一個女兒。

  我夫君是我爹的大弟子,與我成親算是入贅,可自從我爹把藥鋪交給他,自己回家修養以後,我明顯感覺他對我沒有之前好了。

  以前不說對我呵護備至,卻也多有關心,現在連話都很少跟我說了。

  瞧我,咱們才剛剛相識,我就跟你說這些,真是太不應該了。」

  傾妍搖頭,「不會,這種事情與熟人反而說不出口,咱們萍水相逢,我又不會在此停留,你反而無所顧忌。」

  周茯苓使勁兒點頭,「沒錯,就是這樣,我這心裡呀,一直憋著,難受的很,又不能和父母說,他們身體不好,我也不想讓他們擔心。」

  之後的時間就在牛車慢慢行進,周茯苓的慢慢講述中度過了。

  傾妍越聽越覺得這就是爸媽給她講的那種吃絕戶的鳳凰男,她爸媽怕她以後吃這種虧,所以跟她科普過不少案例。

  她還小,當然用不著這些,只是為了防患於未然。

  沒想到還真讓她見識到真實的了,只不過沒有她媽說的那種謀財害命或得到財產拋妻棄子那麼嚴重而已。

  等等,不對!

  「茯苓姐,你還沒說你是怎麼會把車給推到溝里去的呢,是你推不慣獨輪車,或是那一麻袋灶心土太沉了嗎?」

  周茯苓搖搖頭,「不是,我之前也不是沒有推過,從村里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就是拐上大路之後那把手有些不好使了,總覺得它跑偏,上坡本來就費勁,軋過一個拱起之後,就控制不住了,一下子就翻到了溝里。」

  傾妍聽到這裡,拉了一下韁繩,把車停了下來。

  「怎麼了?」

  周茯苓疑惑的看向她。

  傾妍一臉嚴肅的道:「我有一個猜測,不過我要去證實一下才能跟你說,你別動,在車上等我一會兒。」

  說完就把大氅都蓋在了周茯苓身上,自己跳下了車。

  她走到後面圍著獨輪車仔細看了看,尤其是推車把手那裡。

  還伸手抓住搖了搖,果然鬆動了。

  她蹲下身看向下面,一個把手連接處的木楔子已經沒有了,另一邊的倒是好好的。

  她之前是直接把車扛上來的,固定的時候也是拴在另一邊,所以才沒有發現。

  當然就算發現了,她也會以為是摔倒溝里摔壞的,不會有所懷疑。

  但這如果是之前就存在的問題,那就不對勁兒了。

  她走回道前面,把車趕到路邊上,不能堵在路上,影響別人通行。

  重新坐到車轅上,這才小聲問道:「茯苓姐,你夫君傷的很嚴重嗎?還有你家是開藥材鋪子的,有沒有坐堂大夫?」

  周茯苓雖然有些疑惑她為什麼問這個,還是回答道:「沒有,有坐堂大夫的那是醫館,我們只販賣藥材,有傷病的話還是要去醫館看大夫才行。」

  傾妍點頭,「原來如此,那你夫君的腿去看大夫了嗎?」

  周茯苓搖頭,「沒有,他說貼一貼膏藥就行了,我們家有之前備下的膏藥,在爐子上熱一下就能貼。」


  傾妍再次點頭,認真的看向她,「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他傷的怎麼樣,或是有沒有受傷……」

  周茯苓一愣,然後就反應了過來,臉上陰晴不定,眼裡的光明明滅滅。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你……你是說,他可能根本沒有受傷,故意讓我出來收這灶心土,故意讓我受傷?」

  傾妍點頭,「有這個可能,我剛剛去看了那獨輪車,把手下面連接固定的位置楔子沒了,其他地方的卻完好無損。」

  「可……若是如此,他為何要這樣做?我受傷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傾妍嘬了嘬牙花子,並沒有說話,總不能說對方可能是藥鋪到手了,想要換老闆娘吧。

  她又沒有證據,只是猜測而已,說了估計對方也不會信。

  周茯苓有些無措的看向傾妍,「那我現在要怎麼辦?直接回去問他,他定不會承認的,可不問清楚我定會寢食難安。」

  對方雖然看著比她小的多,可她總有一種對方很強大,什麼都能擺平的感覺。

  傾妍見她問自己的意見,就決定再管一回閒事。

  「這樣,你先不要回去,去一個地方暫時躲起來,就當受傷沒有被救,我幫你去看看對方的反應。」

  她雖然可以用神識探查,可面相這種東西,還是面對面才能看出來。

  她可是和醜醜學了不少看人面相的知識,實在不行還有醜醜呢,就看看對方是不是她想的那種白眼狼吧。

  傾妍按照周茯苓指的路,去了她父母那裡,反正她也要修養,可以在父母那裡住幾天,而她則是根據地址去了她家的藥材鋪子。

  還好都在一個鎮上,距離也不遠,只隔著一條街而已。

  她之前跟周家父母見過禮,被對方好一頓感謝,非要好好招待她。

  還是她說自己還有事,辦完事就回去他們家,還把牛車放在了那裡,兩老才放行。

  到了周記藥材行,就見一個男子在彎著腰整理藥材,傾妍用神識看了一下,這前面和後院除了這個男子並沒有別人。

  她看著對方利落的動作挑了挑眉,這可不像腿受傷的樣子。

  「醜醜,你看看他的右小腿有沒有受傷。」

  醜醜之前也注意著外面,所以她和周茯苓的對話它都聽到了,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沒有,雖然帖著膏藥,其實一點油皮都沒破,紅腫青紫更是沒有,這人就是裝的。

  還有啊,這人面相中應該已經有了三個孩子,夫妻宮也很混亂,不止一個妻子。」

  傾妍:「……」

  她還沒看呢,倒是讓她先看看練練手啊。

  她們之前在空間沒事的時候,就把空弦道人的藏書又整理了一遍,在裡面發現了一個竹簡,寫的是觀氣之術和相學。

  就是教人看面相的,不過因為是竹簡的原因,並沒有配圖只有文字,所以她們只能自己研究。

  醜醜之前就懂一點,所以上手很快,她是純粹從零開始,就有些摸不著頭緒,只能一點點摸索。

  現在有這麼一個好機會,本想試試自己的火候,沒想到又被醜醜搶先了。

  不過她很快就不糾結了,直接被醜醜說的內容吸引了注意力。

  「不對啊,周茯苓就兩個孩子,那一個在哪兒?他這是還有另一個妻子啊,這是家外有家?」

  可這樣一來,他究竟是為了什麼,做這麼一個漏洞百出的局呢?

  先是自己假裝受傷,讓妻子去運灶心土,然後讓妻子再受傷,有什麼事處?

  就周茯苓那傷,就算再重些也不致命,雖說在她之前沒人下去救她,若是在下面一晚上也只可能會凍病,畢竟這邊的溫度還是高一些的,周茯苓穿的也夠厚實。

  再說他怎麼知道在大路上出事沒人救呢?她不就出手救了嘛,這又不是後世,怕遇到碰瓷的,現在好心人應該也挺多的。

  她把這些想法跟醜醜說了一下,看它能不能知道這是個什麼操作。

  醜醜道:「這還不明白,對方也沒想著一下子弄死,畢竟人家父母還活著,肯定也有別的親戚,他要是直接殺人,做的再隱秘也不可能完全沒有漏洞。

  而周茯苓這個妻子只要受傷或生病了,她父母身體又不好,那照顧的人不就只有他這個丈夫了嘛。


  要知道,讓一個健康人死不容易,也容易引起懷疑,讓一個病人死那就容易多了,比如伺候的時候不上心,比如在藥里動些手腳……」

  傾妍恍然大悟,她想到媽媽說過的其中一個案例,鳳凰男想要擺脫妻子,不一定要自己動手殺人或直接拋棄,那樣名聲壞了,就算繼承了岳家遺產也沒有人喜歡和他打交道。

  有高明的就採取PUA或冷暴力,讓妻子自己精神崩潰或是抑鬱而終,精神崩潰的話大多先是不停刺激對方,再在藥里動手腳,也不是下毒藥,而是抗抑鬱或是刺激神經的藥。

  那些藥物都是正常的,只是吃的人若不對症,反而會越來越嚴重。

  還有總不讓病人康復,就是一個正常人在床上躺著時間長了也得廢。

  真要是這樣,就算妻子不死,那在家裡也說了不算了,他還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對妻子不離不棄,說不定別人還要贊他一句有情有義。

  「真是人心隔肚皮啊,不談是妻子,那還是他師父唯一的女兒呢,只要好好對人家,這些都是他的,人家都沒有防備他。

  這對自己師父的女兒都能下得去手,這就是傳說中的大恩成仇吧。」

  醜醜:「人心本來就複雜,一開始他可能也是感恩的,可等時間長了這種感恩的心就淡了,再加上寄人籬下,贅婿在外人眼裡總是被人看不起的。

  自己再覺得在妻子面前抬不起頭來,就算岳家對他再好,他都覺得這是他的賣身所得,是應該的,也是恥辱的。」

  傾妍嘆了口氣,轉身往回走。

  並不需要進去試探了,看那鎖上鋪子門往另一個胡同而去的男人,那可不是去官道或是岳家的路。

  看來對方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妻子啊,這麼長時間妻子都沒回來,想也知道不正常,不去找不說,還有心情出門,這一看就是個有外心的。

  果然,傾妍的神識看到男人進了隔壁胡同里的一個院子,裡面有一個和周茯苓年紀差不多的婦人,還有一個和周茯苓小兒子歲數差不多的男孩兒。

  這就是那個外室吧,那孩子倒是長得不怎麼像那個男人,不然離的這麼近早就暴露了。

  那孩子長得跟他娘像了九成,看著就挺機靈的一個孩子,對比周茯苓那兩個一看就很憨厚的兒子,怨不得這個更受寵,這也是周茯苓敗給那個外室的其中一個原因吧。

  神識放在那邊盯著,她就朝著周茯苓父母家走去,回到周家院子之後,她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把探查到的情況與周茯苓說了一遍。

  當然是背著周家老兩口的,至於要不要告訴他們,就讓周茯苓自己做決定了,她畢竟是個外人,不好替對方拿主意。

  也把自己和醜醜的猜測跟她說了一下,讓她心裡頭有個底,別回頭真被人家給算計了。

  至於怎麼解決,她就不幫著出主意了,這事兒外人還真不好插手。

  要傾妍說,直接來個釜底抽薪就行了,反正周家的產業現在還不是對方的,只是把藥鋪子交給他打理而已,可沒有更名,直接收回來把對方趕走就是了。

  兒子都有了,男人要不要無所謂,看她兩個兒子的樣子,不是那內里藏奸的,以後應該會孝順的。

  之後改不改嫁都可以,要讓她說最好不改嫁,兒子都是有了,再找個男人回來伺候對方,有什麼意思呢?

  傾妍自己就是這麼想的,以後能找到合心意的就談場戀愛,真有衝動了,想結婚了那就結婚,過不下去就離。

  找不著的話單身一輩子也無所謂,反正父母和哥哥們也不會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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