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中毒
第118章 中毒
第二日，燕厲與上司告了半日假，與戚檀櫻一起回了戚宅。
現住在戚家的乳母和接生嬤嬤，其中有三個是姜大夫人找來的，包括兩個乳母和一個接生嬤嬤，另外三個是戚夫人自己找的。
戚檀櫻和燕厲在見了她們以後，問了一些問題, 淘汰了兩個乳母和一個接生嬤嬤。
戚夫人見他們將自己選的接生嬤嬤淘汰了，有些不高興，「我找人打聽了，這王婆子手藝在京都也能排得上名號的，倒是你姨母送過來的那個劉娘子，看著太年輕，不像是有經驗的樣子。」
燕厲道：「岳母，人不可貌相。那劉娘子醫女出身，又有十幾年的接生經驗, 在生產時若是出現棘手的情況，她肯定比只懂接生的王婆子會處理。」
戚檀櫻的話讓戚夫人心裡一緊，她現在最聽不得這樣的假設。
狠狠地瞪了燕厲一眼，「呸呸呸，閉上你的臭嘴。我家阿檀福澤深厚，生產也定能順順利利的。」
被戚夫人罵了，燕厲面露尷尬，「岳母，我沒有.」
話還未說完就被戚夫人打斷，「你不會說話就別說了，免得我聽了來氣。」
戚夫人白了他一眼，轉頭對戚檀櫻道：「你別多想, 好好的養身子，等要生產的時候娘就來燕家陪你。」
戚檀櫻點了點頭。
就在戚檀櫻和燕厲將選好的乳母和接生嬤嬤帶回燕家後, 隔了幾日, 顧二夫人又送了兩個乳母過來。
戚檀櫻只懷了一個孩子，哪裡用得上那麼多乳母，便婉拒了顧二夫人的好意。
又過了些日子, 顧二夫人再次上門，這次倒不是送乳母了，而是送了一位善於調理夫人身子的大夫過來。
那大夫戚檀櫻也認識，就是先前給她診過脈的葛大夫。
看到葛大夫，戚檀櫻十分驚訝，前不久才聽說葛大夫已經回了江南，怎麼現下又出現在了京都？
顧二夫人看出了她的疑惑，道：「葛大夫在回江南的路上遇到了靜一道人和阿媛，阿媛聽說你有孕，便懇請他重返京都照看你幾個月。他與靜一道人是至交好友，看在靜一道人的面子上，葛大夫又折回了京都。」
聽說是貝媛請葛大夫回京的，戚檀櫻更驚訝了，她和貝媛不過是一面之緣，沒想到她竟然會對自己這麼上心。
顧二夫人瞧見她的神情，笑道：「阿媛曾與我說過，她娘就只生了她一個孩子，從小特別渴望有個姐姐或妹妹。當她第一次見你時就覺得特別親切，心裡已然將你當成姐姐對待。」
聽了顧二夫人的話，戚檀櫻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可又說不出個一二來。
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她索性不想了。
這時顧二夫人又道：「快讓葛大夫給你診診脈，道人身邊的童子還在府上等著呢。」
戚檀櫻伸出手讓葛大夫診脈，葛大夫剛搭上她的手腕，便發現了不對勁，皺著眉問：「夫人近日可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戚檀櫻搖頭，這些日子她吃得好，睡得好，沒覺得哪裡不舒服。
葛大夫聞言眉頭皺得的更緊了，他從戚檀櫻的脈象中發現了一絲不對勁，若普通的大夫診脈，定然會忽略過去。
他在二十年前曾遇到過一模一樣的脈象，那時因為年輕自負，所以並未及時察覺不妥，等他發現時已經來不及救治。
他再次開口：「夫人再仔細回想一下，近來身子有沒有異於往常的地方？」
戚檀櫻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來，倒是一旁的汀蘭道：「我家夫人近一旬以來，變得有些嗜睡，不知道這算不算？」
葛大夫還未說話，顧二夫人笑著說：「有身孕的人是比較容易犯困，應當算不上異常。」
葛大夫搖了搖頭，遂向汀蘭問起戚檀櫻嗜睡的情況，汀蘭將自己記得的全都說了出來，葛大夫越聽臉色越凝重。
在場眾人見狀，心裡皆是一緊。
戚檀櫻擔憂地問道：「葛大夫，是我身子出了問題嗎？」
葛大夫沒有隱瞞，「夫人的脈象不對，若老夫沒有診錯脈，應該是中了一種從西域魅魂草中提煉出來的毒素。」
西域魅魂草顧名思義是來自西域，根莖里含有大量的毒素。這種毒藥最狠毒的一點並不是致中毒之人死亡，而是致人瘋癲。
人一旦服用了這種毒素，小劑量不會有什麼明顯的中毒症狀，但只要超過一定的劑量，毒素累積後會上行至腦部，使人做出不受控制的瘋狂行為。
他年輕時遇到的那位婦人，便是中了魅魂草的毒。他跟隨父親一起去她家為她診脈，她當時懷有六個多月的身孕，白天還好，一到晚上便心神不寧，噩夢連連。
父親為她診脈發現，她的脈象沒有任何異常，只給她開了一些安神的湯藥。
可當他們父子被第二次請去她家時，她整個人的變化可謂是天翻地覆。上回還只是精神不濟，這次變得神神叨叨的，一直說有鬼要害她和孩子。
替她診脈後才發現了不對勁，父親打算為她驗毒，卻被她的家人阻止，隨後只能不了了之。
再後來聽到的便是，她因發瘋掐死了自己的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被婆家趕出家門，成了一個瘋瘋癲癲的乞丐婆。
一日他在街上遇到了她，她一眼便認出了自己，還一路跟著他去了醫館，哭著鬧著讓他救救她。
他為她診脈驗毒，翻閱了無數典籍後才知，她所中之毒是從一種名為西域魅魂草的毒草中提煉出來的。
蓋因這種毒草長在西域，其他地方並不常見，而那婦人家中有一妾室，便是其夫在西域走商時帶回來的。
一切真相大白，慘劇卻已釀成。
聽了葛大夫對西域魅魂草的解說後，戚檀櫻臉色慘白，她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害怕此毒會影響孩子。
「我腹中的孩子會不會」
後面幾個字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葛大夫搖了搖頭，「夫人莫要太過擔憂，老夫目前也只是懷疑，一切還需驗證後方知最終結果。」
聽了這話，戚檀櫻微微的鬆了口氣，希望只是葛大夫弄錯了吧。
這時顧二夫人一臉正色的對戚檀櫻道：「聽說葛大夫離京前曾為你診過脈，那時沒有任何異常。想來投毒之人定是趁他離京後下的毒，我懷疑是府上之人所為，你一定要好好查查。」
(本章完)
第二日，燕厲與上司告了半日假，與戚檀櫻一起回了戚宅。
現住在戚家的乳母和接生嬤嬤，其中有三個是姜大夫人找來的，包括兩個乳母和一個接生嬤嬤，另外三個是戚夫人自己找的。
戚檀櫻和燕厲在見了她們以後，問了一些問題, 淘汰了兩個乳母和一個接生嬤嬤。
戚夫人見他們將自己選的接生嬤嬤淘汰了，有些不高興，「我找人打聽了，這王婆子手藝在京都也能排得上名號的，倒是你姨母送過來的那個劉娘子，看著太年輕，不像是有經驗的樣子。」
燕厲道：「岳母，人不可貌相。那劉娘子醫女出身，又有十幾年的接生經驗, 在生產時若是出現棘手的情況，她肯定比只懂接生的王婆子會處理。」
戚檀櫻的話讓戚夫人心裡一緊，她現在最聽不得這樣的假設。
狠狠地瞪了燕厲一眼，「呸呸呸，閉上你的臭嘴。我家阿檀福澤深厚，生產也定能順順利利的。」
被戚夫人罵了，燕厲面露尷尬，「岳母，我沒有.」
話還未說完就被戚夫人打斷，「你不會說話就別說了，免得我聽了來氣。」
戚夫人白了他一眼，轉頭對戚檀櫻道：「你別多想, 好好的養身子，等要生產的時候娘就來燕家陪你。」
戚檀櫻點了點頭。
就在戚檀櫻和燕厲將選好的乳母和接生嬤嬤帶回燕家後, 隔了幾日, 顧二夫人又送了兩個乳母過來。
戚檀櫻只懷了一個孩子，哪裡用得上那麼多乳母，便婉拒了顧二夫人的好意。
又過了些日子, 顧二夫人再次上門，這次倒不是送乳母了，而是送了一位善於調理夫人身子的大夫過來。
那大夫戚檀櫻也認識，就是先前給她診過脈的葛大夫。
看到葛大夫，戚檀櫻十分驚訝，前不久才聽說葛大夫已經回了江南，怎麼現下又出現在了京都？
顧二夫人看出了她的疑惑，道：「葛大夫在回江南的路上遇到了靜一道人和阿媛，阿媛聽說你有孕，便懇請他重返京都照看你幾個月。他與靜一道人是至交好友，看在靜一道人的面子上，葛大夫又折回了京都。」
聽說是貝媛請葛大夫回京的，戚檀櫻更驚訝了，她和貝媛不過是一面之緣，沒想到她竟然會對自己這麼上心。
顧二夫人瞧見她的神情，笑道：「阿媛曾與我說過，她娘就只生了她一個孩子，從小特別渴望有個姐姐或妹妹。當她第一次見你時就覺得特別親切，心裡已然將你當成姐姐對待。」
聽了顧二夫人的話，戚檀櫻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可又說不出個一二來。
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她索性不想了。
這時顧二夫人又道：「快讓葛大夫給你診診脈，道人身邊的童子還在府上等著呢。」
戚檀櫻伸出手讓葛大夫診脈，葛大夫剛搭上她的手腕，便發現了不對勁，皺著眉問：「夫人近日可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戚檀櫻搖頭，這些日子她吃得好，睡得好，沒覺得哪裡不舒服。
葛大夫聞言眉頭皺得的更緊了，他從戚檀櫻的脈象中發現了一絲不對勁，若普通的大夫診脈，定然會忽略過去。
他在二十年前曾遇到過一模一樣的脈象，那時因為年輕自負，所以並未及時察覺不妥，等他發現時已經來不及救治。
他再次開口：「夫人再仔細回想一下，近來身子有沒有異於往常的地方？」
戚檀櫻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來，倒是一旁的汀蘭道：「我家夫人近一旬以來，變得有些嗜睡，不知道這算不算？」
葛大夫還未說話，顧二夫人笑著說：「有身孕的人是比較容易犯困，應當算不上異常。」
葛大夫搖了搖頭，遂向汀蘭問起戚檀櫻嗜睡的情況，汀蘭將自己記得的全都說了出來，葛大夫越聽臉色越凝重。
在場眾人見狀，心裡皆是一緊。
戚檀櫻擔憂地問道：「葛大夫，是我身子出了問題嗎？」
葛大夫沒有隱瞞，「夫人的脈象不對，若老夫沒有診錯脈，應該是中了一種從西域魅魂草中提煉出來的毒素。」
西域魅魂草顧名思義是來自西域，根莖里含有大量的毒素。這種毒藥最狠毒的一點並不是致中毒之人死亡，而是致人瘋癲。
人一旦服用了這種毒素，小劑量不會有什麼明顯的中毒症狀，但只要超過一定的劑量，毒素累積後會上行至腦部，使人做出不受控制的瘋狂行為。
他年輕時遇到的那位婦人，便是中了魅魂草的毒。他跟隨父親一起去她家為她診脈，她當時懷有六個多月的身孕，白天還好，一到晚上便心神不寧，噩夢連連。
父親為她診脈發現，她的脈象沒有任何異常，只給她開了一些安神的湯藥。
可當他們父子被第二次請去她家時，她整個人的變化可謂是天翻地覆。上回還只是精神不濟，這次變得神神叨叨的，一直說有鬼要害她和孩子。
替她診脈後才發現了不對勁，父親打算為她驗毒，卻被她的家人阻止，隨後只能不了了之。
再後來聽到的便是，她因發瘋掐死了自己的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被婆家趕出家門，成了一個瘋瘋癲癲的乞丐婆。
一日他在街上遇到了她，她一眼便認出了自己，還一路跟著他去了醫館，哭著鬧著讓他救救她。
他為她診脈驗毒，翻閱了無數典籍後才知，她所中之毒是從一種名為西域魅魂草的毒草中提煉出來的。
蓋因這種毒草長在西域，其他地方並不常見，而那婦人家中有一妾室，便是其夫在西域走商時帶回來的。
一切真相大白，慘劇卻已釀成。
聽了葛大夫對西域魅魂草的解說後，戚檀櫻臉色慘白，她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害怕此毒會影響孩子。
「我腹中的孩子會不會」
後面幾個字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葛大夫搖了搖頭，「夫人莫要太過擔憂，老夫目前也只是懷疑，一切還需驗證後方知最終結果。」
聽了這話，戚檀櫻微微的鬆了口氣，希望只是葛大夫弄錯了吧。
這時顧二夫人一臉正色的對戚檀櫻道：「聽說葛大夫離京前曾為你診過脈，那時沒有任何異常。想來投毒之人定是趁他離京後下的毒，我懷疑是府上之人所為，你一定要好好查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