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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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卿凝冷哼一聲,道:「這可是你說的!我看你對那白姑娘不錯,她出身也好,不如你娶了她!」

  說到白從陽,葉扶蘇沉默了。

  他早已覺醒,知道這是一本書,但是,一本書也有自己的世界規則。若他未覺醒,他必然會被一種力量牽引,從而喜歡上白從陽。

  白從陽雖好,但在他這裡不及某人。

  可惜!

  可恨!

  想到某人,葉扶蘇的周身又蒙了一層戾氣。

  「哎哎,我不說了行吧?你這樣子真嚇人,我再說一下,我就算不是被抬出去,也能被你凍死。」杜卿凝道。

  她逃出去的時候正好遇見陸伯淵進來,他滿不在乎地扔給他一瓶藥:「總算是提煉出來了,這下她死不了了。」

  「她死不足惜。」

  陸伯淵張了張嘴,道:「我還是閉嘴吧,反正打不過你。」

  他若是真希望陳瑾初死,她還能活到現在?他就沒見過這麼悶騷、彆扭的男人,你若是喜歡你倒是去告訴她,把誤會解開了不就行了?

  但是,他偏不!

  他得不到回應就開始來磋磨他們這些人。

  「你不會在這藥里動手腳了吧?」葉扶蘇難道語氣輕柔,舉著裝藥的瓷瓶眼神明亮。

  陸伯淵不服氣:「我倒是想啊!」

  但是,不敢。

  葉扶蘇聽罷,風一般地走出大殿。

  陸伯淵嫌棄道:「要不要這麼迫不及待?你獻寶呢!你好歹也是……」

  「也是什麼?」葉扶蘇又回到了他身邊。

  嚇得陸伯淵扶著胸口哀嘆:「快被您嚇死了,求您,藥也給您練出來了,就把我當做個屁,放了吧。」

  「呆著!」

  「咱們還算師兄弟麼?怎麼就……」陸伯淵心裡叫苦連天,卻不敢再說什麼,畢竟葉扶蘇的力量實在是太可怕了。

  陳瑾初此時歪在鳳榻上,這兩個月,她明顯比從前嗜睡。

  一睜眼就看見下面跪著一個人,不待那人抬頭,看身形她便知道是誰了。

  「陛下您醒了?」聲音略帶沙啞。

  陳瑾初微微皺眉,冷笑道:「朕每次見你,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朕不計前嫌,還把你安置在城防軍,你又來煩朕做什麼!」

  「求陛下救救太傅,這是屬下求陛下最後一件事,屬下欠陛下的,以後只能以死為報。」文瑞跪在地上,情急之下,磕得腦門都紅了。

  陳瑾初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是一腳:「我有能力救他嗎?」

  到了葉扶蘇手裡,他想弄死一個人,這個人只有求死一個念頭,否則,會有各種酷刑等著他,他會生不如死。

  「世人皆說,葉扶蘇對陛下有情,只有陛下能救沈誠舒一命。忠臣不事二主,只此一事,屬下也就放下前塵,不欠沈家的了。」

  陳瑾初上去又是一腳,真得氣:「你本來就不欠沈家的!怎麼不磕死你呢!」

  「文瑞,這話你就不該說出口!你現在是我的人,對我忠誠才是你的義務。我救不了沈誠舒,就算能救,我也不會救那狗東西!」陳瑾初氣急,連「朕」的稱謂都忘了。

  「滾出去,別來煩朕,好好守著朕的城防營,要是想死,就滾回天源國。」陳瑾初怒道,因為急火攻心,她只覺得胸口一股血氣往上涌,眼前一片黑。

  頭暈目眩之下,只覺得喉嚨處一陣甜腥,陳瑾初強忍著想吐的狀態,最後還是「哇」地吐了出來。

  入目便是鮮紅。

  「陛下!快傳太醫!」蓮蓮急忙道。

  原本跪著的文瑞一躍而起,湊到陳瑾初面前,喃喃喚了句:「陛下,我有罪!我……」

  蓮蓮看著嫌煩:「快滾吧!你今天不來,陛下還好好的呢。」

  說罷,她眼淚漫了上來。

  就算沒有文瑞,陳瑾初也不好了,病痛,昏睡,臉色蒼白,從天源國來的時候她就靠一口氣撐著,牧朔為了控制她又給她下了慢性毒藥,舊傷新毒,她沒有活路了。

  文瑞怔怔地站了片刻,道:「我這就給陛下找藥去!」

  太醫們束手無策,衛昭衣不解帶地守在床邊,陳瑾初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即便是清醒的時候也因為身體虛弱而無法動彈。


  衛昭握著她的手,道:「你有什麼想吃的,想做的,你都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弄來。」

  陳瑾初扯著蒼白的嘴唇笑了笑,道:「我總覺得我還有幾天活頭,到了交待遺言的時候?這些年我很累,掩飾得太久,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不要亂想,有道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就是禍害,王八都活不過你。」衛昭揶揄道,「我從玄天宗求了一枚丹藥,據說又起死回生之功效,已經運往大祈,你且等幾天。」

  陳瑾初道:「好。我忽然想吃點辣子。」

  衛昭猶豫了片刻,道:「好,我去給你弄。」

  陳瑾初滿意地點點頭,衛昭給她掖了掖被子,道:「你先把藥喝了。」

  「苦……」陳瑾初這兩年每天都灌下很多藥,聞到味兒就犯噁心。

  「乖。我給你買了糕點,宮外頭的,有股子,你說的人間煙火氣。」衛昭輕聲哄著。

  陳瑾初喝下藥,又沉沉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宮殿裡一片沉寂。

  一股淡淡的冰梅氣息,而此時並不是冬季,陳瑾初也不會讓人在宮殿裡擺放梅花。

  陳瑾初昏沉的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她一扭頭就看見一張冰冷的俊臉——葉扶蘇!

  「你是來送我一程?」陳瑾初很快鎮定下來,這兩年的女帝不是白當的,她從一個傀儡女帝到現在與牧朔相抗衡,刀頭舔血、驚心動魄的日子都過來了。

  「確實長本事了。」葉扶蘇只看了她一眼,就下了結論。

  眼前確實不是他從前認識的陳瑾初了,以前的陳瑾初對他有討好、歡喜、驚艷、依賴、懼怕,唯獨沒有這般漠視。

  陳瑾初道:「這是拜你所賜。」

  「你恨我?」

  「不然呢?」陳瑾初冷笑道。

  「你馬上就笑不出來了。」葉扶蘇冷道。

  陳瑾初很快就知道葉扶蘇要做什麼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被人拖了進來,手裡還攥著一塊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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