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蛞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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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月仙背著昏迷的風不游出來,滑跪到了林溪雪面前,悲切道:「姐姐,你快救救我哥吧!」

  「怎麼回事?風兄為何突然昏迷?」林溪雪一邊探查風不游的情況,一邊詢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們剛剛前去後堂搜尋那八方盤的時候,意外發現整個後堂都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見到如此異狀,我們兄妹二人自然是萬分小心,然而我們在路過後堂迴廊的時候,突然從一旁的水池中竄出一隻巨大的像是蛞蝓一樣的東西。」

  「這蛞蝓突然向我撲來,哥哥他來不及反應,只得抽身護在我身前,結果他被這東西蟄到之後,立刻就昏迷了。」

  「蛞蝓?」林溪雪猛地警覺起來,「這大蛞蝓現在何處?」

  「我不知道.」風月仙哭著搖了搖頭,「這東西蟄了哥哥之後,便跳回水中了,我便趁機趕緊帶著哥哥逃走了。」

  林溪雪緊皺著眉頭,此刻風不游的全部皮膚都變得紺紫,胸廓劇烈起伏,顯然是重度缺氧所致。

  這場景,好像在哪裡見過?

  記憶飛閃,她猛地想起這風不游的症狀,和牛壯撞客那次幾乎一模一樣。

  緊接著她又想起了三元觀水池中出現的怪魚,據呂二所言,這怪魚便是雷祖的眷屬。

  那麼這風月仙口中所說的這大蛞蝓,有沒有可能也是某種不知名怪物的眷屬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風不游很可能是被某種怪物的眷屬襲擊之後,沾染了邪氣,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她照著此前救治牛壯的手段,以玉冊壓迫周遭空氣,增大氣壓,製造出高壓倉。

  不出所料,風不游的呼吸果然漸漸平穩了下來,皮膚表面也漸漸有了血色。

  「姐姐,我哥他這算是好了嗎?」

  「性命無虞,但只怕.你哥從今往後會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不太一樣?是怎麼個不一樣法?」

  「我也不知,只能等你哥醒過來之後,再做觀察。」

  畢竟沾染了不同怪物的邪氣,便會發生完全不同的異變,林溪雪也無法斷言風不游究竟會如何。

  但若是這宴遊肉體上的轉變和這大蛞蝓有關,那麼只怕這風不游.

  不過在掌握確鑿證據之前,還是不要讓風月仙徒增擔憂了,還是先不說了。

  「此地兇險,你還是先帶他去城北錦繡客棧吧,我隨後便去和你們碰頭。」

  「可是,我們還沒有找到那八方盤。」

  「為什麼你們一定要打碎這八方盤,這事情很重要嗎?」林溪雪不解,都到了現在這種局面,還惦記著砸盤子。

  「我也不知道,但我哥說,這件事情非常重要,如果不做,他便活不了。」

  「如果不做便活不了?」林溪雪有些困惑,風不游之前不是說是為了教訓嚴羽嗎?

  怎麼忽然就成了不打碎盤子便活不了了?難不成是有人用身家性命,或者毒藥相逼,要風不游來做這件事情?

  「我知道了,你先帶他離去,我若見到這八方盤,會帶給你們的。」林溪雪再次勸著風月仙離開。

  「姐姐,除了找風水寶地之外,還有什麼我能幫你的,隨你差遣。」風月仙的回應倒也相當直白質樸。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先得去找找你說的那大蛞蝓,這東西很可能就是我此行的目標所在。」

  「姐姐你雖然厲害,但也要小心,這後堂除了有這蛞蝓之外,本身的風水格局,也很奇怪。」

  「很奇怪?怎麼個奇怪法?」

  「我也說不上,總覺得此處的風水格局有些殘缺,好像是沒布置完,但又像是.」

  風月仙拽了拽頭髮,似是在苦思冥想,「我說不出,但總覺得和我此前見過的所有格局都不一樣。」

  「我明白了,我會小心,天亮之前我會去錦繡客棧和你們碰頭,若是我天亮前還沒到,便是遇到了變故,你們也不必等我,速速離開景雲城,回家去便是。」

  「可我還要為姐姐尋風水寶地呢,而且姐姐你救了哥哥,老祖宗教導我絕對不能忘恩負義,所以我也不能不管你。」

  「天亮之後,景雲城將有大變故,你若今天不趕緊出城,再想走就難了。至於忘恩負義一說,若我都遭了變故,你來也不過是送死而已。」


  林溪雪這話說得雖然頗為直白且不留情面,但其實不過是想降低風月仙的負罪感罷了。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林溪雪看得出這風月仙雖平時有些古靈精怪,不著邊際,但對於是非恩仇,卻是分得清的。

  所以,這番看似貶低她的話,也不過是試圖降低她的負罪感罷了。

  「至於這尋風水寶地的約定,若我真出了變故,你便去瓊台書寓求見館主,說自己是一位姓林的姑娘找來看風水的,屆時你自會明白該幹什麼。」

  說完,便將風不游和風月仙送出了嚴府,然後揮了揮手,示意她速速離去。

  風月仙背著風不遊走出幾步,隨後又回頭道:「林姐姐,你能告訴你的名字嗎。」

  她微微一怔,而後淡淡答道:「林溪雪。」

  風月仙沒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漸漸隱入夜色之中,不見蹤跡。

  林溪雪眯起眼睛,望向後堂方向,強頂著識海的刺痛,再度張開神識。

  此前巨門煞盤踞院中,神識受阻,此刻全面探查之下,發現果然如風月仙所言,整座宅邸空無一人。

  這麼多人,究竟去哪了?

  即便是被這巨門煞侵蝕,災病叢生,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不可能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吧?

  但說起憑空消失,她不禁想起青嶼山巔,雷祖和天尊蠶食一眾修士的場景,對於不知情的人而言,這的確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憑空消失」。

  不過除了不見人之外,書房文玩架上雖然整齊地陳列著諸多瑰寶,但唯獨不見那隻八方盤。

  她又一一探過眾房間,但卻仍是不曾找到。

  搜尋未果,她也只得將神念匯聚在連廊旁的水池中,但不探不知道,這一探,林溪雪的深海恐懼症都要犯了。

  太深了,她的神識已經延伸到了極限,但這水池卻沒有任何見底的跡象,無光深水之中,沒有光線,更沒有生物,只有水中氣泡破裂發出的沉悶的「咕嚕」聲迴響。

  見到神識傳回腦中的畫面,雖然理性上並不特別恐懼,但她作為生物殘存的本能,還是使得她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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