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香囊·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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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溪雪想到,很可能是書寓背後的靠山需要軍情,所以將以獲取軍情為交換籌碼,維護書寓的規矩。

  一個能鎮住眾多顯貴的靠山,需要定期獲取軍情.這說明什麼?

  首先說明這位靠山,本身無法獲取軍情,或者無法獲取真實的軍情。況且獲取的還是軍情這種極為敏感的信息。

  難不成這位靠山,有反意?

  這位靠山會是誰呢?

  林溪雪並未追問玉英,畢竟這種極為機密的信息,大概是只有館主本人知道,如果強行逼問玉英,她隨口瞎編個人出來,反而可能干擾自己的思維。

  況且,即便這位靠山真有反意,這也跟她沒什麼直接聯繫,她前來此地,原本就是受到了宴遊的誤導,以為有問題的是這書寓。

  於是,她向玉英提出了另一個極為關鍵的問題:「你們的真言法是從何處得來?」

  「是館主傳下的,至於館主從何處得來,我也不知。」

  玉英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自絕心脈不成,她便已經料定,自己繼續抵抗也是無用,只求回答完問題,能夠得個痛快,免去這些折磨。

  畢竟,她太了解這些各式各樣的道具會帶來何等痛苦,與其被折磨到意志崩潰吐露實情,不如求個速死。

  「施展真言法所需的願力,又是從何處搜集而來。」林溪雪繼續追問。

  玉英頓了頓,忽然反問到:「你去過書寓嗎?」

  林溪雪皺了皺眉,冷聲道:「你在反問我?」

  玉英愴然而笑,繼續問道:「你覺得書寓中的姐妹,相比於外面的尋常女子,過得如何?」

  不知為什麼,林溪雪本不該回答玉英的問題,但卻是忍不住思考起來。

  片刻後,才答道:「眼下過的雖然不算差,但終究不過是權貴的玩物,一旦你們的靠山倒了,只怕下場會極為不堪。」

  「明天.嘿嘿,明天。」玉英搖了搖頭,又笑了幾聲,也不知是在自嘲,還是在譏諷林溪雪。

  「書寓中的姐妹大都是走投無路才來的,我們不像您,您會真言法,還有這本古怪的冊子。」玉英勉強抬起手,指了指懸在一旁的玉冊,「您這種人物自然是可以輕鬆在這亂世中自保。」

  「可我們呢?我們姐妹之中有棄嬰,有流民,我們哪裡還有什麼明天,就像現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你覺得我是在求什麼明天?」

  「我不過是在求個速死罷了。」玉英的語氣出奇地冷靜。

  林溪雪聞言,微微一怔,不由得想起了碣石洞內被關押的人,想起了信梁城外聚集的大片的流民,想起了信梁成中那位慘遭家暴的民婦。

  和這些人相比,書寓中的姐妹的確是像是生活在想都不敢想的樂土之中。

  「所以你問我,願力是哪裡來的?館主如此救我們,護我們,我們憑什麼不信她?書寓中所有的姐妹、嬤嬤,全都相信館主!」

  林溪雪恍然,原來這書寓之中的願力是這樣匯聚的。

  只不過,這館主究竟是為了匯集願力而建立了書寓,還是說是因為想解救眾多姐妹建立書院後,意外匯聚了願力呢?

  雖然老話講,論跡不論心,但其實搞清楚此事的因果關係相當重要。

  畢竟若是前者,那麼書寓中的姐妹其實只是館主的棋子,是隨時可以出賣或者交換的籌碼。

  而若是後者,那麼實際上書寓中的姐妹就是館主的目的本身。

  所以搞清楚這個問題,是有助於自己對於局勢的把控和預判的。

  然而這個問題,顯然不是玉英能夠回答的,想要知道真相,只怕要問館主本人了。

  林溪雪轉而問道:「你現在說的姐妹情深,可你剛剛還說,恨不得撕了瑾菡的臉。」

  「不錯,我的確恨她,便是她攪黃了我的姻緣,我自然恨她入骨,但所謂撕了她的臉,也不過是氣話,等我折磨夠了,自然也就收手了。」

  「她攪黃了你的姻緣,莫不是有人要替你贖身,被她攔下了?」

  「書寓女子本就不用贖身,只要兩情相悅,便可直接婚嫁,唯獨有一點要求,便是需得三書六聘,明媒正娶,不可折了書寓的格調。」

  林溪雪頓感驚訝,竟讓不需要贖身?這館主莫不是真在做慈善?

  「但瑾菡這賤人卻趁崔公子即將上門提親之際,不知同他說了什麼,從此之後,這他便再也不敢來書寓之中了。」回想到此處,玉英仍是忍不住的咬牙切齒。


  「你不知道她同這崔公子說了什麼?」

  「不知。」

  「你沒追問?」

  「問了很多次,她卻反覆搪塞我,於是我便猜到是為什麼了。」

  「為什麼?」

  「無非是這賤人自己的劉郎失蹤不見,她便見不得我好,從中作梗罷了。」

  「細說。」林溪雪的八卦之心忽然被喚醒了。

  「其實也沒什麼,無非是這賤人和一位劉姓公子相好,眼見要定親,這劉姓公子便說要去信梁城接來老母做個見證。」

  「臨行前這賤人還親手繡了個香囊給他作為信物,結果這劉姓公子便一去幾個月,至今還無音信。」

  林溪雪聽到信梁城和香囊兩個名詞,忽然喚醒了一段沉寂已久的記憶。

  她曾在碣石洞內撿到過一隻繡著「何」字的香囊,而碣石洞恰好又處於信梁城附近。

  該不會.自己撿到的這隻香囊,就是瑾菡送給這位劉公子的信物吧.

  「瑾菡應該只是花名吧,她本名叫什麼?」

  「閣中姐妹平日都以花名相稱,本名叫什麼我也不甚清楚,但姓氏倒是聽到過幾次,好像是姓『何』來著?」玉英有些不太敢確定。

  但林溪雪確實基本已經可以確定,當日被她轉化為屍傀的那具屍身,只怕便是這位劉公子無疑了。

  雖說當時這位劉公子並非書生打扮,但只怕是途中又有什麼意外遭遇,這才換上了粗布短打。

  苦也真是對苦命鴛鴦,可憐有情人不得善終,更何況瑾菡還是死在自己手中。

  雖說她當時並不知情,但此刻再了解詳情之後,卻也免不得悵然。

  「唉」

  林溪雪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深深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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