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東海之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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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溪雪悵然提起橫刀,也不知道是因為累了還是什麼緣故,但此刻握刀之時竟然隱約覺得手腕有些酸澀了。

  她握住刀柄,緩緩抽刀離鞘,動作很是柔和,仿佛是害怕弄傷弄疼了這把刀一般。

  然而此刻,原本為若隱若現的紅芒,此刻竟是化為數十道暗紅色的流光試圖衝出刀刃,但衝出去不過幾分遠,便被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撕扯了回去,引得刀刃周邊的空間也隨之扭曲。

  霎那間,她耳邊似乎響起了無數哀求哭號,然而她正欲仔細分辨,這哭號聲又瞬間消失,讓她難免懷疑這是否又是自己的錯覺。

  她輕輕揮砍,周遭的空間便被她攪起一陣漣漪。這畫面很是古怪,就好像是冬天打開取暖器之後,光線因為熱對流而被扭曲,整個空間都開始不規則地扭動。

  漣漪逐漸擴散到不遠處的石台上,竟是將石台整個扭歪了。

  沒錯,就是扭歪了,原本堅硬的青石台就好像麵條一樣,突然軟化跟著漣漪一起擺動。最終漣漪平息之時,這石台上竟是留下了水波狀的凹凸。

  林溪雪見狀,不由得一驚,這敏兒以身祭刀之後,竟是為這橫刀帶來了如此古怪又強大的能力。

  此刻這漣漪觸碰到的是石台,若是實戰對敵,嘶.

  林溪雪將橫刀送回虛空,又取了塊木頭為敏兒立了個牌位,放在了容淮的牌位旁。

  她輕輕拂過靈堂的桌角,心中不免悲嘆,敏兒這等有膽識,有魄力的女子,最終卻落得這般下場,她搖了搖頭,轉身向村外走去。

  馬車已在村口整備完成,林溪雪一出來,一行人隨即出發。

  行至下一座雲州府轄下城鎮,林溪雪總算得以梳洗打理一番,換下了血衣。因為此前已在容家村耽擱了些時間,加之牛壯也已經酒足飯飽,所以很快便繼續出發。

  兩日之後,眾人便使出雲州國境,抵達越州,又過旬日,一行人已至東海之濱,寧海城。

  抵達城中,牛壯從馬車上取下狼尾,恭敬地送還給白晴。

  白晴擺了擺手道:「你拿著吧,返程路遙,你留著也多幾分安全。」

  牛壯大喜過望,連連拜謝。

  「牛大哥,你這便準備回信梁城了嗎?」許芷逸問道。

  「嗨,難得出趟遠門,俺還是第一次來東海嘞,早先就聽說越州的珍珠很受俺們雲州的官人們喜歡,說不得我也能淘到顆珍珠給俺家裡的婆娘帶回去。」

  「牛大哥何不多帶些回去,低價買,回去高價賣,發家致富指日可待啊!」許芷逸提醒道。

  「嗨呀!」牛壯用力地打了後腦勺一巴掌,恍然大悟,「俺怎麼就沒想到呢,還是您聰明!」

  「或許沿途的見聞你還可以寫成遊記,說不定放到書肆,又是一筆額外家用。」

  「遊記,那是啥?」

  「就是你一路見到有趣的好玩的,就如實寫下來,最後編纂成書。」

  「嗨,這就算了吧,俺也不認識幾個字,還是倒賣珍珠這個中,適合俺!」牛壯傻笑著撓了撓頭。

  許芷逸也不勉強,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三人拜別了牛壯,許芷逸又問道:「白姐姐,我們現在去哪?」

  「隨我來便是。」白晴帶兩人在城中穿行,不多時便來到了一家人滿為患的藥鋪前。

  不過她並未走正門,而是帶著兩人繞至後門,掏出青嶼山弟子令牌,一陣靈光閃動,後門便自行打開。

  林溪雪有些驚訝,想不到這世俗藥鋪居然是青嶼山的產業?

  白晴帶兩人穿過兩進院落,走入了假山之中,叮囑二人道:「此處依九宮奇門而建,其間變化極多,你們小心跟緊,不要陷入陣中。」

  林溪雪和許芷逸自不敢掉以輕心,跟著白晴在假山中來來回迴繞了半天,也不知怎得便來到了一處地下密室。

  密室之中有一青年值守,見有來人,當即起身查探。

  見來人是白晴,他先是一怔,隨即喜道:「白師妹,你可算是回來了,益懷師叔每日都問我好幾次你是否安然歸來,可給我煩得不行。」

  「讓師父她擔心了,李師兄,柳師姐他們是否也已經安然歸來了?」

  「回來了,都回來了,此次下山歷練的五名弟子中,就差你沒回來了,不然益懷師叔為何一天要問我好幾次。」


  青年說完,又上下打量著林溪雪和許芷逸二人,特別是看到林溪雪之時,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

  「白師妹,這兩位是?」

  「哦,還未同齊霄師兄說明。」白晴退後一步,拉著許芷逸上前,「這位乃是我遊歷之時偶然發現身懷靈根之人,她亦有求仙問道之志,於是我便將她帶回門內。」

  「原來是即將入門的小師妹!」齊霄頗為陽光地笑了笑,取出一隻丹爐交由許芷逸道:「新入門的弟子當然要有見面禮,這隻丹爐你且收好,入門後用得上。」

  許芷逸此前得白晴贈送符筆,知道這大概是青嶼山對新入門弟子的優待,所以並不驚訝,只是欠身行了一禮,道:「謝過師兄。」

  「那這位是?」齊霄和善的目光收斂,死死地盯著林溪雪。

  「她是.我在此次歷練中,在妖人巢穴之中發現的,雖來歷頗為可疑,且遭邪氣浸染已深,但身上卻有諸多未解之謎,需得交由門中師長發落。」

  「那她身上為何還刺入了三枚銀針?我看這針法,應該是詭門十三針的前三針吧。」

  「不錯,她被邪氣浸染,經常虛實難辨,所以找了個世俗郎中為她施針,結果好巧不巧,施針途中這郎中發狂死了,所以.」

  「啊這.真是難為你了。」齊霄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憐憫。

  林溪雪察覺到這憐憫的眼神,雖然嘴上沒說,但心中卻覺得有些不舒服。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哪怕自己現在是這樣一個怪物,也不需要。

  齊霄沉吟片刻,取出一幅金色的鐐銬道:「白師妹,此人雖是你帶來的,但按門中條律,被邪氣浸染之人入山門,需得戴上這六陽清淨鎖才行。」

  說完他又轉向林溪雪,將鐐銬舉至胸前,道:「姑娘你遭邪氣浸染,若不慎發狂會干擾門內長輩清修,你身上外溢的邪氣,也可能會損壞傳送陣,因此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望姑娘諒解。」

  齊霄這話說得看似是在徵求意見,但林溪雪明白,自己身上還有白晴的禁制,哪有什麼不同意的餘地,無非是體面和不體面的區別罷了。

  所以也沒多費什麼口舌,直接將雙手伸入鐐銬之中,隨著「咔噠」一聲脆響,這粗重的金色鐐銬便緊緊鎖死在她的手腕上。

  鐐銬靈光閃爍,林溪雪只覺得手腕處傳來強烈的灼痛感,仿佛這鐐銬剛剛從火盆中取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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