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十頭牛
幾日後，被徵調的役夫們背起簡單的行囊去往了服徭役的河堤。
「這是什麼情況？擺了幾口鍋在那邊？」一個漢子一臉吃驚地問到身邊的大叔。
「出發前村長講話你不認真聽，嘖～這一次縣太爺要給咱改善伙食了，咱不再是以前那樣吃冷湯冷飯。」
「真的假的？」漢子似乎不太信。
大叔慫了慫肩，好似也被問的不太敢相信：「真的假的一會兒看看就知道了唄，反正假的我也熬的住，哪回不是這麼熬過來的。」
前面的衙役敲起了鑼：「大家集合，集合。」
希希索索的聲音嘈雜著，四散的人群聚集在了一起。
「別吵了，聽我講。」拿著鑼的衙役又重重的敲了一下，繼續道：「這一次徭役大家都知道一共是十八天，希望大家能保質保量在定期內完成，要是被我發現有偷奸耍滑者，我這鞭子可不長眼睛，並且著重記下姓名，等到下一次徭役會被強制征走。」
役夫們早已見怪不怪，每一次都是類似的話，大家都低頭默不作聲。
「當然，這一次衙門裡給大家準備了一日三餐，餐餐都是現做的，一定能保證大伙兒吃飽幹活兒，不再是和以前一樣的冷飯冷菜。」
聽到這兒，大伙兒紛紛抬起頭來看著前方的鍋，有那膽子大的漢子忍不住問道：「張捕快，這可是當真的？」
領頭的衙役一聲呲笑，「肯定當真。先去把東西放一放，一刻鐘後來這裡領工具就開始幹活兒了。」
雖然還是有人不太敢相信，畢竟沒吃到肚子就不是自己的，但大伙兒知道這是服徭役，可不敢耽誤時間，否則跑慢了能不能吃到飯不說，那皮鞭肯定是能吃到自己身上。
知道一時半會兒會有人不相信，但衙役們也不再多解釋，是不是真的干兩天活兒就知道了。
……
莊子上，趙雲蘭來看何文為老家來的鄉親準備的房間。
「一會兒春香你仔看看這幾間女子住的房間可還有缺漏，。」
春香：「是，夫人。」
「我去作坊那邊看看。」
何文緊跟上來，「夫人，小的隨您去！」
「嗯，這幾天上工沒什麼問題吧？」趙雲蘭邊走邊問。
「回夫人，大伙兒上工沒什麼問題，因為有些人要去服徭役，退走了一部分人，我又重新招了一些人進來，現在的活兒也不重，所以每天也能按時完成。」
「嗯，多盯著些，可不能在這裡出紕漏，前期本就投入大，我可不想白白浪費錢浪費時間，雖說跟大伙兒說了，凡事偷工減料，偷奸耍滑者嚴懲，可再嚴懲，遇到事情他們也賠不起，最後還是我自己承擔損失。所以最好是不要出任何差錯。」
何文：「小的明白，夫人放心，除了我要來巡查，我也安排了小七和大包輪流過來看著。」
「喲，開始培養自己的人手了。」趙雲蘭調侃道。
何文有些緊張，想要解釋。
「不是，夫人，小的絕沒有二心。」
趙雲蘭站定，拍了拍何文微微低下的肩膀道：
「既然我用你，自然是信得過你，你的職責就是要做好你分內之事，而培養得力的幫手同樣也是你該做的。你可明白？何管事！」
聽到最後的稱呼，何文知道這是得到了夫人的肯定，深深鞠了一躬：
「多謝夫人的信任和栽培，小的定不負夫人。」
趙雲蘭明白，何文說的是不辜負自己的信任，自然是在表忠心。
「好了，你前面帶路吧，我去巡視一圈就回府了。」
「是。」
巡視完作坊這邊的情況，趙雲蘭也帶著春香回了縣衙。一進堂屋就看著李明仁正在逗小閨女。
「你今日怎麼比我回來的還早？」
李明仁抱著晴兒走向趙雲蘭這邊，一臉笑意：
「今日事務簡單，所以就早些回來休息，只是明日就得早起了。」
「噢？」趙雲蘭順手接過晴兒，忍不住親了親嫩嫩的小臉頰。
「今日收到漠童縣的急信，明日賞賜給咱們縣的十頭牛就會過來，明日我要安排接應，返京的那幾個官員還要到這裡落腳，我也要接待。」
「嗯」趙雲蘭點了點頭，以示自己知曉了，接著問道：
「那牛你打算怎麼分配下去？」
李明仁認真道：「牛自然是歸屬縣衙，這一次秋收剛好安排下鄉幫著收糧翻地，至於使用分配，我打算按位置劃分，幾個挨著的村子可以共用兩頭或者三頭，當然也要考慮到耕地情況，像挨著小松村那幾個村子的情況，大多是山地，耕地並不多的分給他們兩頭也就太多了。」
「嗯，這樣也行，或者你可以不按村落來，按貧困情況來安排，讓每個村上報家境貧困的人戶，包括家裡幾口人，以及耕地畝數，然後牛由縣衙管理帶著下鄉去耕地，優先把這些貧苦家裡的地耕完。」趙雲蘭道。
李明仁一番思索，應道：「嗯，勞動人口多的人家可以先自己幹著，十頭牛要滿足一個縣的耕種需求確實是比較困難，那就只能優先考慮最需要的人，依次來安排進行秋收。」
趙雲蘭：「嗯，這事你可以再考慮考慮該如何安排，我也只是跟你簡單提個建議。」
「好，明日我去縣衙再同他們一道商量商量。」
趙雲蘭抱著晴兒坐下，想著自己那邊的地也需要翻耕一遍，開口道：「等你們縣衙那邊用完，我這莊子上也想用一下牛。」
「好啊！」李明仁一口就答應。
趙雲蘭嚴正道：「到時候我跟縣衙立個租借條約，我會付租借費。」
李明仁正要說不用，可突然想到這關係在這裡容易給別人留下話柄，轉頭又想著這是個給縣衙賺錢的好主意，笑呵呵道：
「好啊，娘子。到時候我還能租給其他富戶，我都了解過，咱們縣裡的富戶雖說都是有牛的，但是大家不像衙門能有這麼多，我價格便宜些租出去，肯定也會有人租，就算不是那些富戶，只要是定的價錢合理，也會有百姓來問，大伙兒湊一湊錢也能租來用一用。」
「倒是讓你抓住了這個賺錢的機會。」
「哎，縣衙窮啊，再不進些財是真沒辦法了，而且我這也不是賺錢，我這是惠利於民，秋收春收下鄉使用牛都是白用的，平日裡百姓要用才象徵性收一點。
況且平日裡縣衙也用不上這牛，擱縣衙養著又是一筆花銷，牛也要時不時用起來，不然關鍵時候不靈活了。」
「行～」趙雲蘭笑笑，接著道：
「那你什麼時候能把我的錢還我？哦，說錯了，是縣衙欠我的錢，啥時候還？」
「這，嘖～再等等再等等！」
李明仁眼神躲閃，想要去抱晴兒，卻被趙雲蘭一把拉住，
「行了，不催債了，你去看看睿文，文章寫的差不多就來吃飯了。」
李明仁連聲應下就往書房跑去。
趙雲蘭：「春香，擺飯吧！」
「是，夫人。」
「這是什麼情況？擺了幾口鍋在那邊？」一個漢子一臉吃驚地問到身邊的大叔。
「出發前村長講話你不認真聽，嘖～這一次縣太爺要給咱改善伙食了，咱不再是以前那樣吃冷湯冷飯。」
「真的假的？」漢子似乎不太信。
大叔慫了慫肩，好似也被問的不太敢相信：「真的假的一會兒看看就知道了唄，反正假的我也熬的住，哪回不是這麼熬過來的。」
前面的衙役敲起了鑼：「大家集合，集合。」
希希索索的聲音嘈雜著，四散的人群聚集在了一起。
「別吵了，聽我講。」拿著鑼的衙役又重重的敲了一下，繼續道：「這一次徭役大家都知道一共是十八天，希望大家能保質保量在定期內完成，要是被我發現有偷奸耍滑者，我這鞭子可不長眼睛，並且著重記下姓名，等到下一次徭役會被強制征走。」
役夫們早已見怪不怪，每一次都是類似的話，大家都低頭默不作聲。
「當然，這一次衙門裡給大家準備了一日三餐，餐餐都是現做的，一定能保證大伙兒吃飽幹活兒，不再是和以前一樣的冷飯冷菜。」
聽到這兒，大伙兒紛紛抬起頭來看著前方的鍋，有那膽子大的漢子忍不住問道：「張捕快，這可是當真的？」
領頭的衙役一聲呲笑，「肯定當真。先去把東西放一放，一刻鐘後來這裡領工具就開始幹活兒了。」
雖然還是有人不太敢相信，畢竟沒吃到肚子就不是自己的，但大伙兒知道這是服徭役，可不敢耽誤時間，否則跑慢了能不能吃到飯不說，那皮鞭肯定是能吃到自己身上。
知道一時半會兒會有人不相信，但衙役們也不再多解釋，是不是真的干兩天活兒就知道了。
……
莊子上，趙雲蘭來看何文為老家來的鄉親準備的房間。
「一會兒春香你仔看看這幾間女子住的房間可還有缺漏，。」
春香：「是，夫人。」
「我去作坊那邊看看。」
何文緊跟上來，「夫人，小的隨您去！」
「嗯，這幾天上工沒什麼問題吧？」趙雲蘭邊走邊問。
「回夫人，大伙兒上工沒什麼問題，因為有些人要去服徭役，退走了一部分人，我又重新招了一些人進來，現在的活兒也不重，所以每天也能按時完成。」
「嗯，多盯著些，可不能在這裡出紕漏，前期本就投入大，我可不想白白浪費錢浪費時間，雖說跟大伙兒說了，凡事偷工減料，偷奸耍滑者嚴懲，可再嚴懲，遇到事情他們也賠不起，最後還是我自己承擔損失。所以最好是不要出任何差錯。」
何文：「小的明白，夫人放心，除了我要來巡查，我也安排了小七和大包輪流過來看著。」
「喲，開始培養自己的人手了。」趙雲蘭調侃道。
何文有些緊張，想要解釋。
「不是，夫人，小的絕沒有二心。」
趙雲蘭站定，拍了拍何文微微低下的肩膀道：
「既然我用你，自然是信得過你，你的職責就是要做好你分內之事，而培養得力的幫手同樣也是你該做的。你可明白？何管事！」
聽到最後的稱呼，何文知道這是得到了夫人的肯定，深深鞠了一躬：
「多謝夫人的信任和栽培，小的定不負夫人。」
趙雲蘭明白，何文說的是不辜負自己的信任，自然是在表忠心。
「好了，你前面帶路吧，我去巡視一圈就回府了。」
「是。」
巡視完作坊這邊的情況，趙雲蘭也帶著春香回了縣衙。一進堂屋就看著李明仁正在逗小閨女。
「你今日怎麼比我回來的還早？」
李明仁抱著晴兒走向趙雲蘭這邊，一臉笑意：
「今日事務簡單，所以就早些回來休息，只是明日就得早起了。」
「噢？」趙雲蘭順手接過晴兒，忍不住親了親嫩嫩的小臉頰。
「今日收到漠童縣的急信，明日賞賜給咱們縣的十頭牛就會過來，明日我要安排接應，返京的那幾個官員還要到這裡落腳，我也要接待。」
「嗯」趙雲蘭點了點頭，以示自己知曉了，接著問道：
「那牛你打算怎麼分配下去？」
李明仁認真道：「牛自然是歸屬縣衙，這一次秋收剛好安排下鄉幫著收糧翻地，至於使用分配，我打算按位置劃分，幾個挨著的村子可以共用兩頭或者三頭，當然也要考慮到耕地情況，像挨著小松村那幾個村子的情況，大多是山地，耕地並不多的分給他們兩頭也就太多了。」
「嗯，這樣也行，或者你可以不按村落來，按貧困情況來安排，讓每個村上報家境貧困的人戶，包括家裡幾口人，以及耕地畝數，然後牛由縣衙管理帶著下鄉去耕地，優先把這些貧苦家裡的地耕完。」趙雲蘭道。
李明仁一番思索，應道：「嗯，勞動人口多的人家可以先自己幹著，十頭牛要滿足一個縣的耕種需求確實是比較困難，那就只能優先考慮最需要的人，依次來安排進行秋收。」
趙雲蘭：「嗯，這事你可以再考慮考慮該如何安排，我也只是跟你簡單提個建議。」
「好，明日我去縣衙再同他們一道商量商量。」
趙雲蘭抱著晴兒坐下，想著自己那邊的地也需要翻耕一遍，開口道：「等你們縣衙那邊用完，我這莊子上也想用一下牛。」
「好啊！」李明仁一口就答應。
趙雲蘭嚴正道：「到時候我跟縣衙立個租借條約，我會付租借費。」
李明仁正要說不用，可突然想到這關係在這裡容易給別人留下話柄，轉頭又想著這是個給縣衙賺錢的好主意，笑呵呵道：
「好啊，娘子。到時候我還能租給其他富戶，我都了解過，咱們縣裡的富戶雖說都是有牛的，但是大家不像衙門能有這麼多，我價格便宜些租出去，肯定也會有人租，就算不是那些富戶，只要是定的價錢合理，也會有百姓來問，大伙兒湊一湊錢也能租來用一用。」
「倒是讓你抓住了這個賺錢的機會。」
「哎，縣衙窮啊，再不進些財是真沒辦法了，而且我這也不是賺錢，我這是惠利於民，秋收春收下鄉使用牛都是白用的，平日裡百姓要用才象徵性收一點。
況且平日裡縣衙也用不上這牛，擱縣衙養著又是一筆花銷，牛也要時不時用起來，不然關鍵時候不靈活了。」
「行～」趙雲蘭笑笑，接著道：
「那你什麼時候能把我的錢還我？哦，說錯了，是縣衙欠我的錢，啥時候還？」
「這，嘖～再等等再等等！」
李明仁眼神躲閃，想要去抱晴兒，卻被趙雲蘭一把拉住，
「行了，不催債了，你去看看睿文，文章寫的差不多就來吃飯了。」
李明仁連聲應下就往書房跑去。
趙雲蘭：「春香，擺飯吧！」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