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第192章 191 資本的原始積累，就是如此
第192章 -191- 資本的原始積累，就是如此樸實無華
名為『帝國』的龐大戰爭機器在中原向其宣戰之時徹底開動，無數齒輪滾動，硝煙滾滾……
在最高優先度的壓迫下，賣官鬻爵與鑄幣稅的相關法案三天後便成功出台，印刷了無數份發往了全國各地，由下級行政部門負責讓百姓知曉法案內容。
與此同時，官位和爵位也開始面向有錢人、地主以及貴族家族出售了。
雖然都是些有名無實的小官小吏，但這些人需要的就是那麼些名聲，錢不錢的倒是其次了。
於是第一批放出去的官爵位很快被搶購一空，讓空虛的國庫略微充實了些，可仍然入不敷出。
不過相比於之前，現在的情況至少讓皇帝陛下看到了希望。
而在新鑄幣出來並正式投入進了市場後，伯頓皇帝直接笑開了花，說是日進斗金也不為過，因此還把提出這項偉大方案的施里芬宰相大賞了一番。
「鑄幣稅不是長久之計。」
多米的房間裡，卡洛斯再一次偷偷溜了進來，就和上次一樣，此刻一臉凝重道。
「我也這麼認為，」多米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事實上這種手段早在前世的漢武帝時期就出現過了，實踐到最後的結果並不理想：
「劣幣驅逐良幣，市場早晚會因此通貨膨脹、進而崩潰……」
卡洛斯頓時高看了多米一眼：「不愧是我的兒子，看得很透徹，或許你比愛德華更適合去經商？」
他不禁回想起了多米小時候抓周時的一幕，明明應該是抓了金龍的愛德華更有相關天賦吧，而那個不成器的小子之前拿著一千萬金龍去做生意，結果還賠了五百萬進去……
多米苦笑著擺擺手：「我還是算了吧，太耗費精力了……」
「話說回來，會議的內容我去看了，現在估計沒這個必要了吧，征服地的精神同化。」
「嗯，大敵當前，不讓他們叛亂就不錯了，想讓征服國度進一步地融入帝國就有過於異想天開了。」
「所以會議結束了？」
「還沒正式宣布結束，不過也快了，如此一來我很快就得回去，多米你呢，要一起回家嗎？」
多米算了算時間，他還在等一個機會，絕不能在這個節骨眼裡離開王城。
「父親不如在王城多留幾天，再給我點時間，等我做完這件事我們好一同回去。」
「什麼事?」
他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說。」
卡洛斯微微一笑，眼神仿佛看透了一切：「行啊，小兔崽子長大，學會藏東西了，儘快吧，領地那裡還有不少事等著我去處理。」
在鑄幣稅於帝國中大肆收斂百姓財產之時，多米除了日常在情報部門上班，剩餘時間無一例外地在暗自籌劃一部全新的法案，並在他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時又寫了封信給莫雷……
一個星期後，鑄幣稅的弊端就開始顯現了出來。
流通在市場裡的貨幣增多，但生產資料卻沒有變化，如此便導致了物價嘎嘎上漲，通貨膨脹就此露出了它的獠牙。
這玩意自貨幣問世一來便是人類社會中永遠繞不開的話題，五十萬馬克的麵包便是極具代表性的例子。
沒人會用五十萬紙鈔去買一塊麵包，但市場裡用來買麵包的『五十萬』卻有茫茫多，已然成為了廢紙。
財務部的人不是吃白飯的，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並及時上報給了皇帝。
於是很快，第二次臨時朝議再次召開了。
施里芬的臉色並不好看，從可觀角度來看，能獨自創造出鑄幣稅這樣的斂財手段確實天才，但縱使天才如他，也難以準確地預料到其會帶來的後果。
不過伯頓皇帝並沒有過多苛責施里芬，畢竟他已經讓國庫充盈了不少，即使是用通貨膨脹作為代價換來的。
「按財務部的預測，鑄幣稅再實施一個月，在結束使用鑄幣稅之前，帝國需要新的籌集軍費方案。」
伯頓掃視一眼，群臣皆噤若寒蟬，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想想也是，想斂財，哪種方法不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確實不是那麼容易能一拍腦瓜子想出來的。
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文臣隊伍里走了出來，正是多米！
「陛下，我有一計。」
「哦？」伯頓露出了懷疑的神色，他可不相信一個小孩能比過這麼多大人，不過還是讓他說了。
貴族隊伍中米契用手肘捅了捅卡洛斯的腰子，小聲道：「多米上去幹嘛，你指使的？」
卡洛斯搖了搖頭：「多米他說有件事要做，我想，指得應該就是現在吧。」
「謝陛下。」
多米深吸一口氣，隨後在眾多帝國頂層人士的注目下不卑不亢道：
「我的方案名為——鹽鐵官營制。」
「食鹽與鐵，是人們日常生活永遠無法離開的一環，舉個例子，人們沒有奢侈品，他們不會拿本就不多的錢去買，但如果人們吃飯時沒有食鹽，那麼身體機能便無法得到保障。
我的學院班主任史都華德是教毒藥的，在此過程中他也科普過人體與鹽的關係，人若長時間離開鹽，便會出現厭食、噁心、嘔吐、心率加速，脈搏細弱、肌肉痙攣、視力模糊、反應減弱等症狀。
因此，人們再貧窮，也會拿錢去買食鹽，鐵作為生產工具同理。」
說到這裡，有部分人已經猜到多米的意圖了，想到其中的利益，他們頓時覺得多米才是那個天才啊。
多米繼續陳述方案：
「而目前帝國中的鹽鐵產業大多都掌握在民間大小作坊，大商以及各路貴族手裡……」
在場的貴族們紛紛臉色大變，他們當然知道這些產業能帶來多少利益，因為他們現在就在做，如果真的要鹽鐵官營，那就相當於在他們身上割肉下來啊！
於是依附於康伯巴奇和貝德福德的貴族們在兩家家主的授意下紛紛跳出來反對：
「陛下，臣認為這法案涉及太多產業與利益，一旦發布，可能會對整個帝國產生相當大的動盪！」
「是啊陛下，還請三思！如今外患壓境，不能再有內憂了啊！」
他們說得也沒錯，觸碰到太多人的利益對於皇帝來說確實是一個痛點，他看向多米，希望他提早意識到了這點。
但多米一點都不慌，沉穩地繼續道：
「各位請先稍安勿躁，我還沒說完呢。」
「鹽鐵這兩個重要的行業，我認為今後是一定得掌握在國家手裡的，因為那將會給國家帶來長久安穩且龐大的收入，而且由國家掌控也更加合理。
但是胖子不能一天吃成，飯得一口一口吃。
鑑於目前帝國國庫緊缺，暫時拿不出那麼多錢去和平贖買，我建議將無條件和平贖買事宜延期十年。」
多米嘴角微微揚起，因為接下來，才是他表演的時刻。
「十年以內，鹽鐵行業繼續由它們原本的主人持有，但需要支付什一稅，也就是從十份利潤中抽出一份上繳國庫，且只有成規模的鹽鐵行業能繼續運營，禁止制私鹽、販私鹽，避免生產資料和資金外流。」
底下頓時議論紛紛，大殿裡一時間熱鬧極了，都覺得這確實一個足以解決帝國目前難題，以及給他們緩衝時間的絕佳折中之計。
作為皇帝，他所考慮的與只關心利益的權貴們不一樣，反問道：
「那要達到何種規模的鹽鐵工場才能稱之為『成規模』呢？」
對此，多米早在制定法案之時就已經預料到了，並且當場就給出了詳細的規模劃分標準。
伯頓心中早已歡呼雀躍，不過必要的流程還是得走一下：
「諸位對此還有其他意見嗎？」
眾人其實已經沒有太多不滿了，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傢伙此刻總是把目光投向站在最前面的施里芬。
「被一個小孩踩在頭上，一定不好受吧~」
「別說了，小心宰相大人制裁你。」
直到最後施里芬也依舊沒有出聲。
「很好，那趕緊去擬定鹽鐵官營的法案吧，務必做到詳細明確。」
「不必勞煩諸位大臣了，」這時，多米突然出聲打斷道。
在眾目睽睽之下，王座之間的大門打開，他讓自己情報部門的手下拿來了數張捲軸陳列在伯頓面前。
「相關的法案我已草擬完畢，陛下不妨在審核過後直接採用如何？這能大大加快執行的效率，想必會對前線的戰事起到關鍵性作用。」
「這……都是你提前做出來的！？」
伯頓接過捲軸仔細查看，發現諸多條例都寫得異常清楚明了，完全符合他心目中完美法案的樣子。
「是的，其中也少不了情報部門諸多同僚的協同幫助。」
事實上完全沒情報部門那些傢伙什麼事，完全是多米一個人搗鼓出來的。
早在幾年前的『閉門造車』時期，他就早已將帝國法律完全記在了腦子裡，制定早已明了的法案不是什麼難事，唯一需要關注的點只有符合帝國法律這一點罷了。
把情報部門帶上，其實是想給自己的手下們一點好處，好讓他們知道跟著他有肉這個道理而已。
「好好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大賞！多米尼克卿你想要什麼，朕可以在最大限度上滿足你！就憑你這為國家做出的巨大貢獻。」
很好，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看著多米如此充足的準備，施里芬總覺得有蹊蹺，有種被多米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作為一個掌權者，他很不喜歡。
「那還請陛下給予我等同於皇室能無條件直接收購鹽鐵產業的權利吧。」
伯頓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你想收購鹽鐵產業？」
「是的陛下，比起把如此重要的行業交給一群民間的散戶，不如交託給您能信任的我。」
伯頓當然不會聽信多米的一面之詞，不過在權衡利弊之下，他選擇將這塊蛋糕分給這位法案提出者一點。
他覺得即使多米有布洛菲爾德撐腰，一次性也搞不到太多的份額，就當是給點好處罷了。
「多米尼克卿，朕得提醒你一聲，想要吃這塊蛋糕，就得挨得住罵，你行嗎，」
伯頓的意思多米很明白：
「回陛下，我行。」
「希望你不會為今日所做的決定後悔。」
「希望陛下也不會後悔。」
「大膽！」施里芬閉麥半天此刻終於說話了，不過衝著是責罵多米去的：「怎麼敢這麼跟陛下說話！」
施里芬的聲音就像雄獅那樣又低又沉又響，震得人頭皮發麻。
就在他想繼續發作時，伯頓抬起手制止了他，深深地看了眼多米：
「朕乃皇帝，對自己的臣子從無食言。」
多米彎腰行禮，然後默默退下。
朝議就此正式結束。
與上次朝議不同的是，這次群臣們剛離開王座之間便紛紛加快了腳步，不用想都知道，他們此刻都急著讓自家人拿錢去收購鹽鐵產業呢，晚一步可就被人搶先了。
至於為什麼做？
因為在鹽鐵官營，做到壟斷後必然會讓價格大漲特漲，這個價是皇家統一規定的，但也肯定會比原價貴。
趁著法案還沒發布趕緊收購，然後就能吃上這波紅利，等十年後產業升值，再被皇室和平贖買，直接連本帶利全部賺回來。
兩個字——血賺！
大家都很聰明，都知道此時最該幹什麼，只不過有個人比他們更早知道了這一切。
此時此刻，莫雷已經乘坐長途馬車來到了帝國東部，並與一家冶鐵廠達成了收購協議。
帝國南部沿海多鹽場，近九成的民間鹽場、近七成的大商鹽場已被梅拿下。
而帝國東部多礦脈，多鐵礦和冶鐵廠，莫雷現在在做的就是拿錢砸暈那些礦主和廠主，然後從他們手裡搶走產業所有證。
當貴族與群臣們再想去收購時便會發現，怎麼這些產業都換名字了，還是同一個名字——四季商會。
他們知道四季商會，但怎麼感覺四季商會比他們還早知道這件事呢？
等到第二天，他們目睹四季商會運用皇室同款贖買權直接從廠主手中買走工廠後才恍然大悟，原來四季商會背後的主人就是特麼的多米尼克！
這傢伙居然拿著皇帝特許擱這兒中飽私囊呢！
(本章完)
名為『帝國』的龐大戰爭機器在中原向其宣戰之時徹底開動，無數齒輪滾動，硝煙滾滾……
在最高優先度的壓迫下，賣官鬻爵與鑄幣稅的相關法案三天後便成功出台，印刷了無數份發往了全國各地，由下級行政部門負責讓百姓知曉法案內容。
與此同時，官位和爵位也開始面向有錢人、地主以及貴族家族出售了。
雖然都是些有名無實的小官小吏，但這些人需要的就是那麼些名聲，錢不錢的倒是其次了。
於是第一批放出去的官爵位很快被搶購一空，讓空虛的國庫略微充實了些，可仍然入不敷出。
不過相比於之前，現在的情況至少讓皇帝陛下看到了希望。
而在新鑄幣出來並正式投入進了市場後，伯頓皇帝直接笑開了花，說是日進斗金也不為過，因此還把提出這項偉大方案的施里芬宰相大賞了一番。
「鑄幣稅不是長久之計。」
多米的房間裡，卡洛斯再一次偷偷溜了進來，就和上次一樣，此刻一臉凝重道。
「我也這麼認為，」多米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事實上這種手段早在前世的漢武帝時期就出現過了，實踐到最後的結果並不理想：
「劣幣驅逐良幣，市場早晚會因此通貨膨脹、進而崩潰……」
卡洛斯頓時高看了多米一眼：「不愧是我的兒子，看得很透徹，或許你比愛德華更適合去經商？」
他不禁回想起了多米小時候抓周時的一幕，明明應該是抓了金龍的愛德華更有相關天賦吧，而那個不成器的小子之前拿著一千萬金龍去做生意，結果還賠了五百萬進去……
多米苦笑著擺擺手：「我還是算了吧，太耗費精力了……」
「話說回來，會議的內容我去看了，現在估計沒這個必要了吧，征服地的精神同化。」
「嗯，大敵當前，不讓他們叛亂就不錯了，想讓征服國度進一步地融入帝國就有過於異想天開了。」
「所以會議結束了？」
「還沒正式宣布結束，不過也快了，如此一來我很快就得回去，多米你呢，要一起回家嗎？」
多米算了算時間，他還在等一個機會，絕不能在這個節骨眼裡離開王城。
「父親不如在王城多留幾天，再給我點時間，等我做完這件事我們好一同回去。」
「什麼事?」
他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說。」
卡洛斯微微一笑，眼神仿佛看透了一切：「行啊，小兔崽子長大，學會藏東西了，儘快吧，領地那裡還有不少事等著我去處理。」
在鑄幣稅於帝國中大肆收斂百姓財產之時，多米除了日常在情報部門上班，剩餘時間無一例外地在暗自籌劃一部全新的法案，並在他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時又寫了封信給莫雷……
一個星期後，鑄幣稅的弊端就開始顯現了出來。
流通在市場裡的貨幣增多，但生產資料卻沒有變化，如此便導致了物價嘎嘎上漲，通貨膨脹就此露出了它的獠牙。
這玩意自貨幣問世一來便是人類社會中永遠繞不開的話題，五十萬馬克的麵包便是極具代表性的例子。
沒人會用五十萬紙鈔去買一塊麵包，但市場裡用來買麵包的『五十萬』卻有茫茫多，已然成為了廢紙。
財務部的人不是吃白飯的，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並及時上報給了皇帝。
於是很快，第二次臨時朝議再次召開了。
施里芬的臉色並不好看，從可觀角度來看，能獨自創造出鑄幣稅這樣的斂財手段確實天才，但縱使天才如他，也難以準確地預料到其會帶來的後果。
不過伯頓皇帝並沒有過多苛責施里芬，畢竟他已經讓國庫充盈了不少，即使是用通貨膨脹作為代價換來的。
「按財務部的預測，鑄幣稅再實施一個月，在結束使用鑄幣稅之前，帝國需要新的籌集軍費方案。」
伯頓掃視一眼，群臣皆噤若寒蟬，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想想也是，想斂財，哪種方法不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確實不是那麼容易能一拍腦瓜子想出來的。
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文臣隊伍里走了出來，正是多米！
「陛下，我有一計。」
「哦？」伯頓露出了懷疑的神色，他可不相信一個小孩能比過這麼多大人，不過還是讓他說了。
貴族隊伍中米契用手肘捅了捅卡洛斯的腰子，小聲道：「多米上去幹嘛，你指使的？」
卡洛斯搖了搖頭：「多米他說有件事要做，我想，指得應該就是現在吧。」
「謝陛下。」
多米深吸一口氣，隨後在眾多帝國頂層人士的注目下不卑不亢道：
「我的方案名為——鹽鐵官營制。」
「食鹽與鐵，是人們日常生活永遠無法離開的一環，舉個例子，人們沒有奢侈品，他們不會拿本就不多的錢去買，但如果人們吃飯時沒有食鹽，那麼身體機能便無法得到保障。
我的學院班主任史都華德是教毒藥的，在此過程中他也科普過人體與鹽的關係，人若長時間離開鹽，便會出現厭食、噁心、嘔吐、心率加速，脈搏細弱、肌肉痙攣、視力模糊、反應減弱等症狀。
因此，人們再貧窮，也會拿錢去買食鹽，鐵作為生產工具同理。」
說到這裡，有部分人已經猜到多米的意圖了，想到其中的利益，他們頓時覺得多米才是那個天才啊。
多米繼續陳述方案：
「而目前帝國中的鹽鐵產業大多都掌握在民間大小作坊，大商以及各路貴族手裡……」
在場的貴族們紛紛臉色大變，他們當然知道這些產業能帶來多少利益，因為他們現在就在做，如果真的要鹽鐵官營，那就相當於在他們身上割肉下來啊！
於是依附於康伯巴奇和貝德福德的貴族們在兩家家主的授意下紛紛跳出來反對：
「陛下，臣認為這法案涉及太多產業與利益，一旦發布，可能會對整個帝國產生相當大的動盪！」
「是啊陛下，還請三思！如今外患壓境，不能再有內憂了啊！」
他們說得也沒錯，觸碰到太多人的利益對於皇帝來說確實是一個痛點，他看向多米，希望他提早意識到了這點。
但多米一點都不慌，沉穩地繼續道：
「各位請先稍安勿躁，我還沒說完呢。」
「鹽鐵這兩個重要的行業，我認為今後是一定得掌握在國家手裡的，因為那將會給國家帶來長久安穩且龐大的收入，而且由國家掌控也更加合理。
但是胖子不能一天吃成，飯得一口一口吃。
鑑於目前帝國國庫緊缺，暫時拿不出那麼多錢去和平贖買，我建議將無條件和平贖買事宜延期十年。」
多米嘴角微微揚起，因為接下來，才是他表演的時刻。
「十年以內，鹽鐵行業繼續由它們原本的主人持有，但需要支付什一稅，也就是從十份利潤中抽出一份上繳國庫，且只有成規模的鹽鐵行業能繼續運營，禁止制私鹽、販私鹽，避免生產資料和資金外流。」
底下頓時議論紛紛，大殿裡一時間熱鬧極了，都覺得這確實一個足以解決帝國目前難題，以及給他們緩衝時間的絕佳折中之計。
作為皇帝，他所考慮的與只關心利益的權貴們不一樣，反問道：
「那要達到何種規模的鹽鐵工場才能稱之為『成規模』呢？」
對此，多米早在制定法案之時就已經預料到了，並且當場就給出了詳細的規模劃分標準。
伯頓心中早已歡呼雀躍，不過必要的流程還是得走一下：
「諸位對此還有其他意見嗎？」
眾人其實已經沒有太多不滿了，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傢伙此刻總是把目光投向站在最前面的施里芬。
「被一個小孩踩在頭上，一定不好受吧~」
「別說了，小心宰相大人制裁你。」
直到最後施里芬也依舊沒有出聲。
「很好，那趕緊去擬定鹽鐵官營的法案吧，務必做到詳細明確。」
「不必勞煩諸位大臣了，」這時，多米突然出聲打斷道。
在眾目睽睽之下，王座之間的大門打開，他讓自己情報部門的手下拿來了數張捲軸陳列在伯頓面前。
「相關的法案我已草擬完畢，陛下不妨在審核過後直接採用如何？這能大大加快執行的效率，想必會對前線的戰事起到關鍵性作用。」
「這……都是你提前做出來的！？」
伯頓接過捲軸仔細查看，發現諸多條例都寫得異常清楚明了，完全符合他心目中完美法案的樣子。
「是的，其中也少不了情報部門諸多同僚的協同幫助。」
事實上完全沒情報部門那些傢伙什麼事，完全是多米一個人搗鼓出來的。
早在幾年前的『閉門造車』時期，他就早已將帝國法律完全記在了腦子裡，制定早已明了的法案不是什麼難事，唯一需要關注的點只有符合帝國法律這一點罷了。
把情報部門帶上，其實是想給自己的手下們一點好處，好讓他們知道跟著他有肉這個道理而已。
「好好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大賞！多米尼克卿你想要什麼，朕可以在最大限度上滿足你！就憑你這為國家做出的巨大貢獻。」
很好，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看著多米如此充足的準備，施里芬總覺得有蹊蹺，有種被多米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作為一個掌權者，他很不喜歡。
「那還請陛下給予我等同於皇室能無條件直接收購鹽鐵產業的權利吧。」
伯頓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你想收購鹽鐵產業？」
「是的陛下，比起把如此重要的行業交給一群民間的散戶，不如交託給您能信任的我。」
伯頓當然不會聽信多米的一面之詞，不過在權衡利弊之下，他選擇將這塊蛋糕分給這位法案提出者一點。
他覺得即使多米有布洛菲爾德撐腰，一次性也搞不到太多的份額，就當是給點好處罷了。
「多米尼克卿，朕得提醒你一聲，想要吃這塊蛋糕，就得挨得住罵，你行嗎，」
伯頓的意思多米很明白：
「回陛下，我行。」
「希望你不會為今日所做的決定後悔。」
「希望陛下也不會後悔。」
「大膽！」施里芬閉麥半天此刻終於說話了，不過衝著是責罵多米去的：「怎麼敢這麼跟陛下說話！」
施里芬的聲音就像雄獅那樣又低又沉又響，震得人頭皮發麻。
就在他想繼續發作時，伯頓抬起手制止了他，深深地看了眼多米：
「朕乃皇帝，對自己的臣子從無食言。」
多米彎腰行禮，然後默默退下。
朝議就此正式結束。
與上次朝議不同的是，這次群臣們剛離開王座之間便紛紛加快了腳步，不用想都知道，他們此刻都急著讓自家人拿錢去收購鹽鐵產業呢，晚一步可就被人搶先了。
至於為什麼做？
因為在鹽鐵官營，做到壟斷後必然會讓價格大漲特漲，這個價是皇家統一規定的，但也肯定會比原價貴。
趁著法案還沒發布趕緊收購，然後就能吃上這波紅利，等十年後產業升值，再被皇室和平贖買，直接連本帶利全部賺回來。
兩個字——血賺！
大家都很聰明，都知道此時最該幹什麼，只不過有個人比他們更早知道了這一切。
此時此刻，莫雷已經乘坐長途馬車來到了帝國東部，並與一家冶鐵廠達成了收購協議。
帝國南部沿海多鹽場，近九成的民間鹽場、近七成的大商鹽場已被梅拿下。
而帝國東部多礦脈，多鐵礦和冶鐵廠，莫雷現在在做的就是拿錢砸暈那些礦主和廠主，然後從他們手裡搶走產業所有證。
當貴族與群臣們再想去收購時便會發現，怎麼這些產業都換名字了，還是同一個名字——四季商會。
他們知道四季商會，但怎麼感覺四季商會比他們還早知道這件事呢？
等到第二天，他們目睹四季商會運用皇室同款贖買權直接從廠主手中買走工廠後才恍然大悟，原來四季商會背後的主人就是特麼的多米尼克！
這傢伙居然拿著皇帝特許擱這兒中飽私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