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163 家的感覺
第164章 -163- 家的感覺
聖伊法穆爾教國坐落於北境共和國與獅心帝國中間，帝國的正上方往西偏點的位置，比起北境，還是離帝國更近。
這樣的距離騎馬就可以很愜意地回到出生點了。
也就這會兒，他塵封已久的爐火純青級騎術就派上用場了。
有這種等級的騎術，在馬背上轉呼啦圈都沒問題，日常的騎乘更是小兒科。
其實不止馬匹，因為這個專長沒有指定哪些坐騎，所以只要是個能騎的生物，它都是能起作用的。
也就是說就算來頭龍，他也能駕馭，前提是龍不噴他……
在離開前多米準備了兩匹相當健壯的駿馬，自己一匹、阿芙不會騎馬於是和四十七一匹，就這樣三人兩匹馬朝著獅心帝國的方向一路過去。
穿過夾在中原六國與帝國中間的『喪葬平原』，耳畔迴響著亡靈們演奏的序曲。
經過天塹的阻礙，來到帝國邊境的要塞，一路南下，因為他們的家鄉都在南方，那靠海的溫暖之地。
帝國內的道路狀況比起外面好太多了，馬匹跑在上面健步如飛，沒幾天的功夫就看到位於布洛菲爾德領邊境的小村莊了。
在這充滿田園風味的鄉村，腳步就不由得放慢了下來，忍不住讓眼前的景色就這樣消逝。
駿馬的鬃毛隨風飄揚，英武非凡，馬背上的多米挺直著脊背，兩位少女就跟在身邊。
放眼望去，雖然莊稼與農舍都被薄薄的積雪覆蓋，但每個農民的臉上還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今年，也沒有天災光臨吶，如果年年如此就好了。」
「少主，其實夏天的時候鬧過一次乾旱。」旁邊的四十七提起道。
北落師門的哨站遍布整個主大陸，她在教國就能獲得來自國內的情報了，然後對這些情報進行篩選，選出重要的再交給多米，不然多米得被大大小小的信息給壓死……
她話音一轉道：「不過格蕾莎夫人在得知這裡的情況後立刻讓人過來人工降雨了，這才保證了秋天的豐收。」
在家族裡並非卡洛斯一人管理全部的事務，像是民生這方面的事都是由多米老母親掌權的。
多米微微一笑：「這便是我喜歡這個家的原因，走吧，離主城不遠了，天黑前或許可以蹭到今天的晚飯呢。」
「我也能來嗎？」阿芙有點忐忑不安道。
她能問出來就算好的了，換作別的小姑娘，恐怕都沒這個膽子問吧，粗枝大葉點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可是絕殺，追男生一追一個準。
「當然，咱家款待所有客人！」
布洛菲爾德領並沒有很大。
正如多米所說，在天黑之前，大概是白領們下班，家家戶戶開始做飯的時間，他們就到布洛菲爾德主城了。
宏偉的山巔城堡依舊屹立在高聳而孤獨的山峰之上，燈火輝煌。
在那裡住了十來年的多米和四十七一點感覺都沒有，倒是阿芙見狀震驚地張開了嘴巴，看了半天，最後憋出了一句——「好大」
「難道大貴族都是住這種房子……城堡的嗎？！太奢侈了吧？」
「那倒不是，只有我們家比較特殊而已。」
就在這時，一個正準備收攤回家的路人似乎認出了多米。
藍瞳、灰發、瘦瘦高高、不大的年紀，三個少爺里排除一下……
「咦？這不是多米尼克少爺嘛！」
在這個領地里，布洛菲爾德家人的名字似乎有種獨特的魔力，能讓百姓莫名就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好感，明明連話都沒說過。
此話一出，其他路人也紛紛轉過頭來，熱情地向他打著招呼。
「少爺吃不吃蘋果？特別的品種哦，只有冬天成熟。」
「少爺在外面玩得怎麼樣啊？」
「果然是多米尼克少爺第一個回來啊~之前我就覺得您肯定是最快的那個！」
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多米有點受寵若驚，只好微笑加點頭，偶爾回復幾句，人人都回過來的話就趕不上晚飯了。
從人群中『突圍』出來後，阿芙的眼睛裡還充斥著茫然，問向四十七道：
「隊長他在這裡有這麼受歡迎？平常也不覺得他是個喜歡和大家打成一片的人啊……」
「阿芙這你就不知道了，布洛菲爾德對於布洛菲爾德領的人民來說可不僅僅是統治者。」
「那是什麼？」
「無法用言語形容，你得自己感受。」
「四十七你變了……以前伱都不吊胃口的……」
平常除了抹茶蛋糕沒有任何興趣愛好的四十七此時似乎找到了一個新的愛好，逗阿芙似乎就能讓自己開心誒。
少主說過，能讓自己開心的事就是愛好了。
山腳之下，短距傳送陣的光輝隱隱浮現，下一秒他們就連人帶馬一同出現在山巔城堡的『停車場』里了，往前左拐就能進入城堡。
此時正在附近花園裡打掃積雪的女僕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離開一年多的多米居然回來了？
「啊……疼……」
捏了捏自己有點涼的臉蛋才知道這不是幻覺，於是立刻放下掃帚，噠噠噠地跑進城堡『大呼小叫』了起來。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多米回來了，還帶了個陌生但挺有英氣的金色丸子頭小姑娘。
在附近的凱爾茜是第一個衝到門口的，看到多米後沒有一點猶豫就迎了上去。
雖然她是奶娘，但現在大家都在，也要看場合。
剛想開口，卻被多米一把抱住，他才不會在意旁人怎麼想，他只想給每個期待自己回來的人一個久違而溫暖的擁抱而已。
凱爾茜愣了一下，隨後也同樣抱住了多米，輕聲而溫柔道：「多米，歡迎回家。」
不知不覺已經27歲的凱爾茜已經是一位成熟的少婦了，一顰一笑間都顯露著超越青澀少女的魅力，令人無比著迷。
「嗯，我回來了。」
歡迎就是這樣簡單而又深沉。
凱爾茜主動分開，她知道，多米的懷抱還屬於更多的人，而不只屬於她一人。
不過多米在離開前還悄悄在凱爾茜耳邊吹了一句：
「今晚……我有個願望，希望你能幫我實現一下~」
剛想問一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願望時，卻發現多米已經走遠了，跟一大堆女僕姐姐嘻嘻哈哈的。
她臉頰微紅嗔怒，剛剛還跟她拉鉤鉤約定呢，下一秒就跟其他女人談笑去了，渣男！
與此同時，結束今天常規工作的凱薩琳剛想回房間洗個澡，耳邊就傳來幾個小女僕的聲音，那個時刻惦念的名字時隔一年之久，再一次迴響在了耳畔。
她顧不上其他，魂不守舍似的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沒想到多米在朝她那裡走去，很快，他們就碰上了。
看著呆住的凱薩琳，多米二話不說就給了她一個熊抱。
「別……我還沒洗澡……」
「沒事，凱薩琳一直都是香香的~」
然後是老母親格蕾莎。
「平安回來就好，沒讓人家四十七多傷腦筋吧？」
「我保護她還差不多咧……」
「那等會兒吃完飯的時候可得給我們好好說說這一年的經歷哦，我和你父親可是期待已久了，哦對了，去見一下你父親吧，他應該在書房等你了。」
對於卡洛斯早就知道自己回來的事他毫不吃驚，說不定當自己到村子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將四十七和阿芙安置好後，多米一路來到了卡洛斯的書房。
「父親，我回來了。」
「嗯，坐。」
又是那把正對著卡洛斯與他的辦公桌的椅子。
卡洛斯的威嚴一點都沒減，坐在他面前就像面對一頭雄獅般。
「不管怎麼樣，能平安回來就好，不過你在外面捅的簍子稍微有點大了……」
卡洛斯是知道自己死兆身份的，自己披著死兆馬甲在外面招搖的事自然也被他知曉得一清二楚。
魔法遺蹟唯一一批倖存者、羽族死敵、女裝戲弄教廷……
「但只要我不暴露身份就一點事沒有。」
「話是這麼說沒錯……」
「而且後面我就要上學去了，估計不會有時間用死兆這個身份了。」
「哎……你自己有數就好。」
卡洛斯找多米其實就為了這事，孩子總是天真任性的，鬼知道多米哪天會不會抽風泄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是得提醒一下。
「哦對了，」
正當多米要起身離開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於是重新坐了下來：
「父親，你有沒有聽說過『奧克塔薇爾』這個名字？」
卡洛斯的眼神立刻變了，變得十分上心：「你是從哪兒聽到的？」
隨後多米把太陽王當時讓他帶的話重述給了卡洛斯，他聽完後才鬆了口氣：
「奧克塔薇爾前輩是我們家在很早以前的至高強者，不過她愛好自由，不願意被家族束縛，於是選擇遠走他鄉，並且再也沒回來過。」
「之後，每一代人都尋思著如何找回這位先輩，讓她回歸宗祠，你不說，我也打算在你們畢業後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四兄妹的。」
總而言之，找回奧克塔薇爾的屍骨或遺物已經成了布洛菲爾德家族每個人都有的支線任務了。
但多米其實不那麼上心，說出了自己的理解：
「或許，死後被供奉在宗祠，對於奧克塔薇爾前輩來說跟喪失自由沒有兩樣吧？」
「不知道……總之，得先找到她才能再做下一步打算，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多米，如果你不行的話，就把它傳遞給你的孩子們。」
「不回宗祠可以，但布洛菲爾德人不能在外面受欺負，你得確認這點。」
「可已經死了怎麼會被欺負……」說到一半，多米突然想到了自己所遭遇過的眾多靈魂。
在這個魔幻的世界裡，生死似乎不像白紙黑字那般清澈明了。
或許可以將三重死亡的概念套用進去。
即肉體死亡、靈魂死亡、社會性死亡，社會性死亡也可以稱為概念死亡。
各種抽象離譜的形式都能歸類在這裡，也是多米無法以目前的知識理解的領域。
所以他只能理解前兩者。
顯然，歷經這說不清的歲月，奧克塔薇爾的肉體絕對已經死亡了，但這樣一位強者的靈魂是否會隨著時間磨滅卻是個未知數。
像是青銅王這樣的角色都能靠著靈魂苟活到多米把他家炸了，奧克塔薇爾沒理由活不到現在。
這麼一想，如果有人靠著什麼手段亦或是更加強大的力量劫持了她的靈魂，那不就是被『欺負』了嗎？
卡洛斯說得有道理啊！
多米立刻正色起來：「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找到奧克塔薇爾前輩的！」
在這之後，晚餐時間，比平常推遲了一小時，廚師長米其森特地多做了幾道菜。
餐桌上，多米向家人們講述了自己在外面經歷的一切，當然，一些無法啟齒的事是絕對不會說的。
眾人的心情也被他這跌倒起伏的經歷牽著走，就像身臨其境一樣。
不得不說，多米這一年的經歷放在整個布洛菲爾德歷練史上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有人在外面的家族產業里接觸商業，有人摸魚，有人趁著這段時間努力鍛鍊，也有人像阿蓋爾、愛德華那樣當探險家、遊歷各國。
但從來沒聽說過有人炸遺蹟，被追殺的啊。
歡快的晚餐過後，多米叫住了阿芙，問她要不要和自己一起上學去，帝國魔法學院，整個大陸最頂尖的綜合學府，異世界的清華復旦北大。
但阿芙並不想去的樣子：
「我都這把年紀了，哪還有靜下心來讀書的心情？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去做點委託呢。」
「說得你有多大似的，十九歲的老阿姨？」
不過既然阿芙不願意，多米也不強迫，只是給她一個額外的出路罷了，人各有志。
「行吧，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說到這裡，阿芙眼裡難以抑制地浮現出迷惘，她現在可是個野生的單人冒險者了啊，曾經的冒險者小隊早就不在了。
「不知道，」她搖搖頭，「繼續做個冒險者吧，一邊做委託一邊環遊世界，可能還挺浪漫？」
「這不無業游民、遊手好閒嘛，我來給你介紹兩個人，或許在那之後你會改變主意……」
(本章完)
聖伊法穆爾教國坐落於北境共和國與獅心帝國中間，帝國的正上方往西偏點的位置，比起北境，還是離帝國更近。
這樣的距離騎馬就可以很愜意地回到出生點了。
也就這會兒，他塵封已久的爐火純青級騎術就派上用場了。
有這種等級的騎術，在馬背上轉呼啦圈都沒問題，日常的騎乘更是小兒科。
其實不止馬匹，因為這個專長沒有指定哪些坐騎，所以只要是個能騎的生物，它都是能起作用的。
也就是說就算來頭龍，他也能駕馭，前提是龍不噴他……
在離開前多米準備了兩匹相當健壯的駿馬，自己一匹、阿芙不會騎馬於是和四十七一匹，就這樣三人兩匹馬朝著獅心帝國的方向一路過去。
穿過夾在中原六國與帝國中間的『喪葬平原』，耳畔迴響著亡靈們演奏的序曲。
經過天塹的阻礙，來到帝國邊境的要塞，一路南下，因為他們的家鄉都在南方，那靠海的溫暖之地。
帝國內的道路狀況比起外面好太多了，馬匹跑在上面健步如飛，沒幾天的功夫就看到位於布洛菲爾德領邊境的小村莊了。
在這充滿田園風味的鄉村，腳步就不由得放慢了下來，忍不住讓眼前的景色就這樣消逝。
駿馬的鬃毛隨風飄揚，英武非凡，馬背上的多米挺直著脊背，兩位少女就跟在身邊。
放眼望去，雖然莊稼與農舍都被薄薄的積雪覆蓋，但每個農民的臉上還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今年，也沒有天災光臨吶，如果年年如此就好了。」
「少主，其實夏天的時候鬧過一次乾旱。」旁邊的四十七提起道。
北落師門的哨站遍布整個主大陸，她在教國就能獲得來自國內的情報了，然後對這些情報進行篩選，選出重要的再交給多米，不然多米得被大大小小的信息給壓死……
她話音一轉道：「不過格蕾莎夫人在得知這裡的情況後立刻讓人過來人工降雨了，這才保證了秋天的豐收。」
在家族裡並非卡洛斯一人管理全部的事務，像是民生這方面的事都是由多米老母親掌權的。
多米微微一笑：「這便是我喜歡這個家的原因，走吧，離主城不遠了，天黑前或許可以蹭到今天的晚飯呢。」
「我也能來嗎？」阿芙有點忐忑不安道。
她能問出來就算好的了，換作別的小姑娘，恐怕都沒這個膽子問吧，粗枝大葉點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可是絕殺，追男生一追一個準。
「當然，咱家款待所有客人！」
布洛菲爾德領並沒有很大。
正如多米所說，在天黑之前，大概是白領們下班，家家戶戶開始做飯的時間，他們就到布洛菲爾德主城了。
宏偉的山巔城堡依舊屹立在高聳而孤獨的山峰之上，燈火輝煌。
在那裡住了十來年的多米和四十七一點感覺都沒有，倒是阿芙見狀震驚地張開了嘴巴，看了半天，最後憋出了一句——「好大」
「難道大貴族都是住這種房子……城堡的嗎？！太奢侈了吧？」
「那倒不是，只有我們家比較特殊而已。」
就在這時，一個正準備收攤回家的路人似乎認出了多米。
藍瞳、灰發、瘦瘦高高、不大的年紀，三個少爺里排除一下……
「咦？這不是多米尼克少爺嘛！」
在這個領地里，布洛菲爾德家人的名字似乎有種獨特的魔力，能讓百姓莫名就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好感，明明連話都沒說過。
此話一出，其他路人也紛紛轉過頭來，熱情地向他打著招呼。
「少爺吃不吃蘋果？特別的品種哦，只有冬天成熟。」
「少爺在外面玩得怎麼樣啊？」
「果然是多米尼克少爺第一個回來啊~之前我就覺得您肯定是最快的那個！」
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多米有點受寵若驚，只好微笑加點頭，偶爾回復幾句，人人都回過來的話就趕不上晚飯了。
從人群中『突圍』出來後，阿芙的眼睛裡還充斥著茫然，問向四十七道：
「隊長他在這裡有這麼受歡迎？平常也不覺得他是個喜歡和大家打成一片的人啊……」
「阿芙這你就不知道了，布洛菲爾德對於布洛菲爾德領的人民來說可不僅僅是統治者。」
「那是什麼？」
「無法用言語形容，你得自己感受。」
「四十七你變了……以前伱都不吊胃口的……」
平常除了抹茶蛋糕沒有任何興趣愛好的四十七此時似乎找到了一個新的愛好，逗阿芙似乎就能讓自己開心誒。
少主說過，能讓自己開心的事就是愛好了。
山腳之下，短距傳送陣的光輝隱隱浮現，下一秒他們就連人帶馬一同出現在山巔城堡的『停車場』里了，往前左拐就能進入城堡。
此時正在附近花園裡打掃積雪的女僕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離開一年多的多米居然回來了？
「啊……疼……」
捏了捏自己有點涼的臉蛋才知道這不是幻覺，於是立刻放下掃帚，噠噠噠地跑進城堡『大呼小叫』了起來。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多米回來了，還帶了個陌生但挺有英氣的金色丸子頭小姑娘。
在附近的凱爾茜是第一個衝到門口的，看到多米後沒有一點猶豫就迎了上去。
雖然她是奶娘，但現在大家都在，也要看場合。
剛想開口，卻被多米一把抱住，他才不會在意旁人怎麼想，他只想給每個期待自己回來的人一個久違而溫暖的擁抱而已。
凱爾茜愣了一下，隨後也同樣抱住了多米，輕聲而溫柔道：「多米，歡迎回家。」
不知不覺已經27歲的凱爾茜已經是一位成熟的少婦了，一顰一笑間都顯露著超越青澀少女的魅力，令人無比著迷。
「嗯，我回來了。」
歡迎就是這樣簡單而又深沉。
凱爾茜主動分開，她知道，多米的懷抱還屬於更多的人，而不只屬於她一人。
不過多米在離開前還悄悄在凱爾茜耳邊吹了一句：
「今晚……我有個願望，希望你能幫我實現一下~」
剛想問一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願望時，卻發現多米已經走遠了，跟一大堆女僕姐姐嘻嘻哈哈的。
她臉頰微紅嗔怒，剛剛還跟她拉鉤鉤約定呢，下一秒就跟其他女人談笑去了，渣男！
與此同時，結束今天常規工作的凱薩琳剛想回房間洗個澡，耳邊就傳來幾個小女僕的聲音，那個時刻惦念的名字時隔一年之久，再一次迴響在了耳畔。
她顧不上其他，魂不守舍似的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沒想到多米在朝她那裡走去，很快，他們就碰上了。
看著呆住的凱薩琳，多米二話不說就給了她一個熊抱。
「別……我還沒洗澡……」
「沒事，凱薩琳一直都是香香的~」
然後是老母親格蕾莎。
「平安回來就好，沒讓人家四十七多傷腦筋吧？」
「我保護她還差不多咧……」
「那等會兒吃完飯的時候可得給我們好好說說這一年的經歷哦，我和你父親可是期待已久了，哦對了，去見一下你父親吧，他應該在書房等你了。」
對於卡洛斯早就知道自己回來的事他毫不吃驚，說不定當自己到村子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將四十七和阿芙安置好後，多米一路來到了卡洛斯的書房。
「父親，我回來了。」
「嗯，坐。」
又是那把正對著卡洛斯與他的辦公桌的椅子。
卡洛斯的威嚴一點都沒減，坐在他面前就像面對一頭雄獅般。
「不管怎麼樣，能平安回來就好，不過你在外面捅的簍子稍微有點大了……」
卡洛斯是知道自己死兆身份的，自己披著死兆馬甲在外面招搖的事自然也被他知曉得一清二楚。
魔法遺蹟唯一一批倖存者、羽族死敵、女裝戲弄教廷……
「但只要我不暴露身份就一點事沒有。」
「話是這麼說沒錯……」
「而且後面我就要上學去了，估計不會有時間用死兆這個身份了。」
「哎……你自己有數就好。」
卡洛斯找多米其實就為了這事，孩子總是天真任性的，鬼知道多米哪天會不會抽風泄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是得提醒一下。
「哦對了，」
正當多米要起身離開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於是重新坐了下來：
「父親，你有沒有聽說過『奧克塔薇爾』這個名字？」
卡洛斯的眼神立刻變了，變得十分上心：「你是從哪兒聽到的？」
隨後多米把太陽王當時讓他帶的話重述給了卡洛斯，他聽完後才鬆了口氣：
「奧克塔薇爾前輩是我們家在很早以前的至高強者，不過她愛好自由，不願意被家族束縛，於是選擇遠走他鄉，並且再也沒回來過。」
「之後，每一代人都尋思著如何找回這位先輩，讓她回歸宗祠，你不說，我也打算在你們畢業後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四兄妹的。」
總而言之，找回奧克塔薇爾的屍骨或遺物已經成了布洛菲爾德家族每個人都有的支線任務了。
但多米其實不那麼上心，說出了自己的理解：
「或許，死後被供奉在宗祠，對於奧克塔薇爾前輩來說跟喪失自由沒有兩樣吧？」
「不知道……總之，得先找到她才能再做下一步打算，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多米，如果你不行的話，就把它傳遞給你的孩子們。」
「不回宗祠可以，但布洛菲爾德人不能在外面受欺負，你得確認這點。」
「可已經死了怎麼會被欺負……」說到一半，多米突然想到了自己所遭遇過的眾多靈魂。
在這個魔幻的世界裡，生死似乎不像白紙黑字那般清澈明了。
或許可以將三重死亡的概念套用進去。
即肉體死亡、靈魂死亡、社會性死亡，社會性死亡也可以稱為概念死亡。
各種抽象離譜的形式都能歸類在這裡，也是多米無法以目前的知識理解的領域。
所以他只能理解前兩者。
顯然，歷經這說不清的歲月，奧克塔薇爾的肉體絕對已經死亡了，但這樣一位強者的靈魂是否會隨著時間磨滅卻是個未知數。
像是青銅王這樣的角色都能靠著靈魂苟活到多米把他家炸了，奧克塔薇爾沒理由活不到現在。
這麼一想，如果有人靠著什麼手段亦或是更加強大的力量劫持了她的靈魂，那不就是被『欺負』了嗎？
卡洛斯說得有道理啊！
多米立刻正色起來：「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找到奧克塔薇爾前輩的！」
在這之後，晚餐時間，比平常推遲了一小時，廚師長米其森特地多做了幾道菜。
餐桌上，多米向家人們講述了自己在外面經歷的一切，當然，一些無法啟齒的事是絕對不會說的。
眾人的心情也被他這跌倒起伏的經歷牽著走，就像身臨其境一樣。
不得不說，多米這一年的經歷放在整個布洛菲爾德歷練史上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有人在外面的家族產業里接觸商業，有人摸魚，有人趁著這段時間努力鍛鍊，也有人像阿蓋爾、愛德華那樣當探險家、遊歷各國。
但從來沒聽說過有人炸遺蹟，被追殺的啊。
歡快的晚餐過後，多米叫住了阿芙，問她要不要和自己一起上學去，帝國魔法學院，整個大陸最頂尖的綜合學府，異世界的清華復旦北大。
但阿芙並不想去的樣子：
「我都這把年紀了，哪還有靜下心來讀書的心情？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去做點委託呢。」
「說得你有多大似的，十九歲的老阿姨？」
不過既然阿芙不願意，多米也不強迫，只是給她一個額外的出路罷了，人各有志。
「行吧，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說到這裡，阿芙眼裡難以抑制地浮現出迷惘，她現在可是個野生的單人冒險者了啊，曾經的冒險者小隊早就不在了。
「不知道，」她搖搖頭，「繼續做個冒險者吧，一邊做委託一邊環遊世界，可能還挺浪漫？」
「這不無業游民、遊手好閒嘛，我來給你介紹兩個人，或許在那之後你會改變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