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117 愛意在雨中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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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117- 愛意在雨中萌芽

  「哦呀~?」

  拉卡德剛回頭,兩個小弟就從身側倒飛了過去,乒鈴乓啷地打翻了後面的賭桌,不省人事。

  只見阿爾傑不僅站了起來,氣勢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以至於上來就踹飛了兩個前來搜他身的小弟。

  拉卡德鼓起了掌:

  「我就說像你這樣的撇腳貨怎麼當上天才的,果然是有兩把刷子才行的啊,怎麼,劍道天才,你又為何拿起了劍?」

  阿爾傑邁著顫顫巍巍的步伐,一步一步都走向全盛之下的拉卡德,黃褐色的中長發下是他堅毅的眼神:

  「我邁不過那道坎,所以我無法變得更強,可即使如此,我也依然要為我所守護之人而戰!」

  看來幕後主使肯定和希婭公主脫不了干係了,拉卡德得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

  阿爾傑現在正處於一個奇妙的無雙狀態,自然是沒有多餘的腦細胞去思考什麼是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想說什麼直接就說了出來。

  因此,在說完那句話後,他突然感覺波濤洶湧的人生又一次平靜了下來,希婭就像是他的『定海針神』。

  只要有她在,自己就永遠不會迷惘,奮鬥也有了精神寄託。

  劍刃之上泛起幽幽白光。

  就連劍聖老爺爺都沒想到,沒有因為邁出陰影而覺醒的劍氣反而因為一個想要守護的女人而出現了。

  他失笑一聲:「守護,也是重要的精神吶。」

  手臂連同長劍一甩,蒼白的劍氣噴涌而出,將地板劃開一條『東非大裂谷』,自取拉卡德面門。

  但拉卡德從來不是吃素長大的,他連忙運起流水拳法,以潺潺流水般的態勢一邊後退一邊巧妙卸力,最後將一整道劍氣的力量全部卸光,自己一點事沒有,最多手上多了些許割傷。

  好歹是讓他流血了。

  阿爾傑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呵,他這不是還行嘛,寶刀未老啊。

  不過拉卡德可不會再給阿爾傑好臉色看,如果剛才卸那道劍氣時出現一點失誤,這些割傷可就得出現在他脖子上了。

  他邁著標準的格鬥步伐迎了上去,阿爾傑這才發現這個壯漢居然能有如此快的移動速度,不過敏捷也是他的強項。

  帶有流水的拳頭在他耳畔不斷划過,卻沒有一拳是真正打到的。

  就在阿爾傑在穩固的防禦中試圖反擊時,胃部突然發生了痙攣,導致他的整個動作發生了嚴重變形,也被拉卡德抓住了機會。

  「糟了……」

  「沒想到吧,流水潤物細無聲,在我第一拳打到你的那一刻起,水的力量就在伱的胃裡翻湧了,就是為了這一刻而準備的!」

  拉卡德直接抓住阿爾傑的脖子和一條腿,將他的軀幹整根拉直,然後一膝蓋頂了上去!

  這還沒完,他還不斷地踢踹,重複擊打著同一個部位。

  噗!

  阿爾傑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拉卡德的褲腿和皮鞋。

  但這並沒能澆滅他的怒火,而是更加集中到了他的腳上,腳腳到肉的聲音格外的殘忍。

  「怎麼不狂了少年?」

  「你不是會放劍氣嗎?再來給爺放一個啊?」

  「說話!」

  「裝死是吧!我讓你裝死!」

  這下,阿爾傑是真的再也站不起來了。

  血混著唾沫,從嘴角無法控制地流淌,匯成一小攤液體,然後被拉卡德把頭按了進去,反覆摩擦:

  「來,嘗嘗你自己的味道,吸進去吧,吸進去說不定還能回口血~」

  臉,被自己流出來的液體潤濕。

  耳鳴……嗡嗡嗡的。

  耳邊除了拉卡德的怒罵,還有無數人的嘲笑聲。

  視野開始模糊,邊緣的黑暗逐漸籠罩。

  算了,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在光芒的彼端,希婭公主,那個他想要守護一生的人會在那裡等他的。

  「多米尼克……我真不該答應你……真的,我真傻……但是……也謝謝你……」

  謝謝他讓自己更加堅定了希婭公主在自己心裡的地位,以至於成為了精神寄託,甚至能以此斬出劍氣。


  「如果還能活下來……我一定會變得更強、更強……然後……打敗你。」

  就在意識徹底陷入沉寂的最後一刻,拉卡德腿停在了半空,所有人都看向了門口。

  「北北北北……北落師門的人?!」

  那兩個身穿純黑兜帽斗篷的人之間站著的正是多米,後面還跟著那位酒館老闆。

  拉卡德認出了多米,然後才通過聯想確認了旁邊兩人的身份。

  事實上,他害怕的只有北落師門而不是多米,因為多米還只是個孩子,手中權利再大,其他貴族牽制牽制也不會讓他怎麼樣。

  但北落師門一出現性質就變了,那是布洛菲爾德家要趕盡殺絕的信號。

  在場之人亂作一團,急切地尋找著任何能夠逃離的通道。

  「少爺?」

  「全殺了吧,不用留活口了。」

  「遵命。」

  刀光劍影之間,片刻過後,原本熱鬧的地下賭場就只剩下拉卡德與阿爾傑兩個活人了。

  其他人,無一例外死於匕首一刀割喉,統統倒在了自己的血泊里。

  莫雷在這一刻才見識到,什麼叫做『說最平淡的話,做最狠的事』,上百個人,一句話下去就全部見上帝去了。

  這該是何等的霸氣。

  他是知道的,多米只是因為懶得自己出手,才帶著兩個打手代勞,他完全有能力一人單刷。

  多米緩緩走向拉卡德,淡淡道:

  「原本我只是想給你個教訓,然後讓誰都不敢窺覷這塊蛋糕,可惜啊,阿爾傑太沒用了,那沒辦法,我只好被迫殺雞儆猴。」

  「免得那群不知死活的小貴族安穩太久,忘記頭頂殺生予奪的死神叫什麼了。」

  多米手指一點,兩位打手立馬上前把拉卡德給宰了,順便把昏迷的阿爾傑捎上。

  「有點生意就想摻一腳,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阿美莉卡大鱷了是吧。」

  「屍體留在這裡,莫雷你過去,用拉卡德的血在地毯上畫一個爐牌酒館的標誌。」

  「是。」

  雖然莫雷很不想用人血來畫畫,但這既然是多米的命令,他沒有理由拒絕,任何的拒絕都是矯情與叛逆。

  看著他幹完以後,多米便帶著眾人離開了地下賭場。

  事發後的第二天,全城譁然。

  那個盤踞在地下賭場的地頭蛇居然整鍋被人端了!

  名聲在外的獨眼巨人、流水拳法大師的拉卡德梟首,血液甚至用來塗抹地板。

  現在,誰都知道那爐牌酒館的背後是個神仙在撐腰了,一眾貴族全部偃旗息鼓,提到爐牌酒館這四個字的時候就噤若寒蟬。

  鬼知道誰再敢打它的主意,下一個被屠殺的是不是他們自己家。

  沒人阻撓後,爐牌酒館就跟發情期的泰迪一樣——遍地開花!

  到處都能看到一堆人總是聚在爐牌酒館裡。

  那裡是斗卡的聖地,熱鬧的氛圍以及新鮮的觀賞性遊戲,更是挖走了不少酒客,成了他們喝酒場所的全新選擇。

  從早上到凌晨打樣,什麼時間段幾乎都有人在。

  並且這股熱潮正在向布洛菲爾德主城周圍的城鎮擴散開來,並隨著冒險者們的嘴巴口口相傳,帶往更遙遠的遠方……

  「少爺,現在大部分酒館的客人都被我們挖了過來,我實地考察過,如今這些酒館人煙稀少,在這樣的氛圍下,人只會越來越少。」

  夜願辦公室里,莫雷畢恭畢敬地對坐在老闆椅上的多米匯報導,梅依舊充當端茶倒水的角色,她似乎樂在其中。

  「很好,」對莫雷的效率,多米誇讚一聲,這說明他的計劃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接下來該幹什麼你應該有數了吧,這種經營模式可以延續,只是不像酒館,你需要做點變通,變通之道,我教不了你,得自己體悟。」

  「明白,我會在這些酒館徹底經營不下去的時候一次性收購他們,多米尼克少爺,請靜候好消息吧。」

  多米站起身,將老闆椅的位置換給了莫雷,並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你辦事,我很放心。」


  「哦對了,」臨走前,多米剛將帽子蓋在頭上,又回頭道:「你倆的母親,都怎麼樣了?」

  梅說道:「多虧了少爺還有莫雷,母親已經痊癒了,父親也回了家,原來那時父親離開家,就是為了去給母親籌錢去的。」

  「嗯,恭喜你全家團聚,那莫雷呢?阿姨身體好點了嗎?」

  莫雷看上去有點悲傷:「母親……在一星期前就離世了。」

  梅發出一聲驚嘆,多米也有點沒想到。

  莫雷沒有舉辦葬禮,他還以為莫雷母親還活著呢,病還可能有了好轉,沒想到一點消息也沒有。

  「呃……抱歉,我不該談起的。」

  「不,不怪您,是我故意沒說,我也不是故意瞞著大家的,只是……母親可能不想太多人見到那樣的她吧。」

  多米回憶起初見阿姨時的模樣,其實,能生出莫雷這樣清秀顏值的孩子,身為母親,也是顏值相當出眾的那一批。

  可惜,她所患的疾病前期有點肺結核的症狀,後期更是會讓全身潰爛,並且發出惡臭的味道,死的時候已經完全看不出人樣了。

  兩人也理解莫雷母親的心情,如果自己變成那幅樣子,也不想親朋好友看到吧。

  「對此我表示默哀……」

  默哀一會兒後多米便帶著一把傘離開了。

  就像是應景似的,此時窗外下起了點點小雨,不過看這趨勢,有變成大雨的苗頭。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豆子大的雨點打在窗玻璃上,彈出令人心安的、自然的音樂。

  不過在梅聽來,莫名悲哀。

  她走到莫雷身後,輕輕撫摸著他的背,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一個剛剛失去所有親人的人,只能用這種方式幫莫雷排擠一點悲傷。

  過了一會兒,莫雷抓住了梅的手,本來想將它從背上拿下來,可不曾想梅的手是如此的溫暖,甚至能祛除下雨帶來的潮濕寒冷。

  「抱歉……我可以握一會兒你的手嗎?我知道這有點突兀,你當然可以拒絕……」

  「可以哦。」

  「抱歉……等等,你答應了?」

  梅不僅答應,還蹲了下來,用另一隻手覆蓋了莫雷冰冷的小手:

  「只要你想要,我所有的溫暖,都能給你。」

  梅的溫度從他的手一路傳達到心裡,感覺暖洋洋的。

  演變到最後,兩人坐會客廳長沙發上搞起了膝枕,梅給莫雷膝枕。

  梅今年十八歲,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對比她小八歲的莫雷而言,梅所扮演的這個『姐姐』的角色,已經帶上了些許母親的色彩。

  比不上真正生他養他的母親,但同樣能給予他母親般的溫暖。

  躺在梅併攏的雙腿上,被她溫柔地順頭髮,莫雷只有滿滿的安心感,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看著莫雷酣睡的側顏,梅為他感到心疼,用手指將他的髮絲捋到耳後根。

  她自己還好,父母健在,陪她樣她直到成年。

  但莫雷呢,只有十歲,卻失去了雙親,在沒遇到多米少爺前,甚至一個人撐起了一個家和一個病重的母親。

  「已經很堅強了哦……好好休息吧~」

  「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的。」

  嘩嘩啦啦——

  當多米回到山巔城堡,雨已經下大了,瓢盆大雨,似乎要將屋頂掀翻似的,就連傘都要被風吹翻過去。

  他將傘對著風吹來的方向,並將高度降下,這樣可以讓他更輕鬆一點,但也看不到前方了。

  這能有什麼關係呢?這地方他走了七年,閉著眼睛都能走到門口。

  可由於這把傘是最小號的,對逐漸發育的他有些太小了,很多雨依舊遮不住。

  車夫想幫多米撐傘,但多米對自家人都是持體恤態度,堅持自己來,畢竟誰都不想淋得濕噠噠的。

  然而就在這時,雨聲里混雜了些許腳步聲,越來越近……

  視野里,一雙白色小皮鞋映入了眼帘,向上看去,居然是撐著一把更大傘的希婭!

  「你……」

  「真是的,下雨天你還出去,小傘給我吧,你來撐這把。」

  就這樣,兩人同撐著一把傘,身體貼得很近,似乎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和心跳。

  城堡照射出柔和燈光,將他倆的背影拉得很長。

  多米配合著希婭的步頻,希婭也配合著多米的速率,愣是走得更慢了。

  不過,像這樣在雨中漫步,感覺還蠻不錯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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