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封魔地
「光頭孟周」聽了這般言辭，卻只是挑了挑眉，便再沒有更多表示，就這般一臉平靜的看著他青燁。
過了一會兒，才忽地問道：
「其他咱們先且不論，我現在最好奇一件事，你是怎麼找到這來的？」
青燁聞言，輕輕一笑，道：
「說穿了其實不複雜，就是連蒙帶猜而已。」
「仔細說說。」「光頭孟周」道。
「這些年，在外域八荒發生的一切，基本說明了一件事，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暗中推動著一系列的改變。」青燁道。
「光頭孟周」聽了青燁這般肯定的言辭，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心中點頭認可。
確實如此。
從八處四階煞地的誕生，為後面所有新晉元嬰、四階真靈的誕生提供了舞台；
到星宿宮對這八處渡劫地的陣法封印幾乎於同一時間被強大的天劫摧毀，那一批成功渡劫的存在卻全都不知所蹤；
再到「死亡之域」的消失，使得外域八荒完全融為一體。
根本不需要多麼具有洞察力的目光，便可以發現，推動這一系列變化的背後，必然存在一股強大的力量。
而且，基本可以斷定，推動這些變化的力量，大概率是同一股。
——強說這一切是自然而然發生的概率，微乎其微，完全可以忽略。
「最初，我有懷疑過，這一切是離恨教的手筆。
不過，因為其他一些跡象，我又推翻了這個猜測。」青燁道。
「光頭孟周」輕輕點頭，他已經基本知道青燁所謂「連蒙帶猜」背後的思路了。
外域八荒方圓數百萬里，看似廣袤無垠。
可在元嬰修士的眼中，其實並不大。
到了這一層次之後，上得了台面的勢力，更是寥寥無幾。
在排除了「在野」的離恨教之後，星宿海、星宿宮很自然的便占據在了越來越顯眼醒目的位置之上。
不過，青燁又是如何將星宿宮那幾位元嬰真君排除在外的呢？
這個疑問剛在心底升起，孟周便已經有了大略的判斷。
應該和上次青燁等人同闖星宿海，結果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練子陵事件」有關。
想到這裡，另一件事反倒更加值得引起他的重視。
即青燁出現的位置那般準確，恰好在星宿海中進出「星宿天池」的海域，這說明他不僅知道「星宿天池」的存在，而且知道其在星宿海的準確位置。
這明顯是有問題的。
若青燁真的只是外域八荒中原巨野荒域下一個名為青玄宗的結丹老祖，他是不應該知道這麼多東西的。
對此，孟周心中雖依舊還有些疑惑，但卻並沒有就此對青燁刨根問底。
而是將注意力從對這些細枝末節的關注之上收了回來。
「那禁忌條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光頭孟周」直接詢問。
孟周本來想要故作高深一點，問得含胡一點，以表示自己對此並非一無所知。
不過，青燁明顯不是可以被輕易忽悠住的。
此前自己的表現也已經暴露了一些情況，這個時候再故作高深、不懂裝懂，反倒有可能適得其反。
既如此，大大方方的，直截了當的問出心中疑惑反倒是最好不過。
青燁見他問得這般直接，顯然也是愣了一下，而後苦笑道：
「我今天來得似乎不是時候……這算是自投羅網嗎？」
「光頭孟周」對他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是安靜的看著他。
在這樣的目光之下，一陣沉默之後，青燁嘆了口氣，緩緩道：
「這麼說，你對外域八荒，還有星宿海的真實情況，知道得並不多？」
「一無所知。」「光頭孟周」坦誠道。
「那你為何要做這些？」青燁問。
「哪些？」「光頭孟周」反問。
「一己之力，把原來的規矩搗了個稀巴爛。」青燁道。
「手癢，看不慣。」
這卻不是孟周敷衍，這就是他心中最真實的動機。
所謂「利刃在手，殺心自起」，要是自己沒那個能耐也就罷了，可偏偏，自己有那個本事。
這樣的情況下，感受到那些「條條框框」的限制，當然忍不住想要動手試一試。
這是很自然的事。
他的這番簡單而真誠的回答，再次讓青燁哭笑不得。
青燁不回答，「光頭孟周」主動問道：
「我的這些做法，觸犯了那勞什子的禁忌條例？」
「嗯。」青燁苦笑著點頭。
「所以，到底什麼是禁忌條例？」「光頭孟周」問。
青燁再次苦笑。
他輕輕搖了搖頭，對「光頭孟周」道：「咱們這片天地，整個外域八荒，包括星宿海在內，還有另外一個稱謂。」
「什麼？」「光頭孟周」問。
「封魔洲，也被稱為封魔地。」青燁輕聲道。
「封魔洲？封……魔地？這是什麼意思？」「光頭孟周」跟著念了一遍，神色悄然凝重。
「字面意思。」青燁淡淡道。
「光頭孟周」認真看著他，過了一陣，才道：「給我具體說說。」
青燁道：
「你可以將咱們這片天地看做一個巨大的監牢，原來被『死亡之域』分隔開來的外域八荒便是一間間單獨的囚牢。
那些主動維護這片天地秩序的星宿宮元嬰，你可以看做是獄卒，就這麼簡單。」
聽到這裡，孟周心中有所觸動，但卻並沒有太過震驚。
因為青燁說出來的這些內容，早在很早以前，孟周心中就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判斷。
現在，不過是從他人口中將這猜測徹底落實而已。
「那所謂的禁忌條例，是不是就是外洲修士，亦或者別的更高層次的存在制定的，對整個封魔洲這個特殊『監獄』的管理條例？」「光頭孟周」道。
「嗯。」青燁輕輕點頭。
又想了想，「光頭孟周」再次追問：
「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從哪裡知道的？……我自認看過的藏書也不少，怎麼從未見過任何隻言片語的記載？」
青燁搖頭道：
「這等信息，怎麼可能有文字記載？
我是在成功渡劫，沐浴在天道霞光之中，徹底成就元嬰的過程中自然明悟的這一切。」
「啊？！」聽到這般回答的「光頭孟周」輕呼了一聲，訥訥不知所言。
青燁看了看他，苦笑道：「我以為，我都能夠知道的信息，你只會比我知道得更清楚才對。」
說到這裡，青燁搖了搖頭，「卻是我想岔了……或許，並不是所有修士在突破元嬰時都能明悟這些，還和修行法有關？」
這般想著，青燁再度輕輕搖頭。
「光頭孟周」卻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青燁的猜測或許也有些道理，並不是所有修士在突破元嬰之後，都能在天道霞光的沐浴下有此明悟。
但對他來說，其實還有一種更加簡單直白的解釋。
他雖然突破了，但卻不是元嬰。
所以，青燁在成就元嬰之初在天道霞光之下明悟的那些信息，很可能就是專為元嬰新人準備的「信息禮包」。
因為自己並非元嬰新人，所以，這「禮包」自然也就錯失了，沒能落到自己手上？
……
對於青燁的主動登門，孟周反倒容易理解了。
或許是自己對外域八荒做的那些觸犯「禁忌條例」之事所暴露出來的力量手段太多強大。
也或許是上次他們這一群新晉元嬰、四階真靈在「練子陵」的攛掇下闖入星宿海，緊接著發生的「意外變故」……
在青燁眼中，或許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實力強大、且橫行無忌的「獄霸」。
為了免遭波及，或者被針對遷怒，他主動跳了出來，高舉雙手，一邊主動表明自身立場。
「老大，別開槍，自己人！」
可直到跳出來之後，青燁才發現，自己這個被他視作「獄霸」的存在，其實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憨憨。
或許，他現在很想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再度縮回去吧。
想明白這些的孟周，看向青燁，反倒好奇的問起了另一件事。
「你說我搞的那些破壞，觸犯了什麼禁忌條例，我也還能夠理解。
可怎麼在你說來，你那個天賦神通，觸犯的禁忌條例比我還要更加嚴重，這又是怎麼回事？」
青燁面對這般詢問，卻是無奈的攤了攤手，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
我雖在那天道霞光之下知道了許多，可不知道的更多。」
說到這裡，青燁頓了頓，才苦笑道：
「我只知道，我自認為修行的堂皇正道，只是我自認為，在別的存在眼中，卻是十足的魔道。
我都很疑惑，難道那外面的修行界是個正魔顛倒的？」
青燁半開玩笑、半猜測的想著，聽這些的孟周，心中卻想到了自己。
他心中有個猜測，若只有一個天賦神通的青燁都觸犯了那勞什子禁忌，那自己就更沒得跑了，在這方面觸犯的禁忌只會比青燁更多，更深刻。
繼而孟周又想到了在渡劫的最後時刻，同樣在天道霞光的沐浴之下，自己親眼目睹、親身經歷的那一場詭異變故。
一顆顆各自散發著濃烈法則氣息的「巨星」完全以摧毀自己為目的，如同星辰隕落一般向著自己砸來。
最終，那些「巨星」沒能得逞，因為有其他法則力量出現了，站在了那些「巨星」的對立面，死死遏住了它們的腳步，讓自己得以成功脫身。
「或許，我並沒有錯失『信息禮包』。」
孟周心中如此想著。
那些在最後時刻顯形的、似乎要把自己徹底摧毀的「法則巨星」，說不定就是對自己觸犯了那所謂的「禁忌條例」的懲罰。
這麼說來，自己不僅沒有錯失「信息禮包」，與青燁的收穫相比，反倒更加直指本質。
不過，也正是這個原因，在缺乏更多前置說明的情況下，他這個當事人至今都是一頭霧水。
「光頭孟周」看向青燁，再次開口問道：
「最後一個問題，觸犯了禁忌條例，會怎麼樣？……我沒感覺有什麼不妥啊。」
青燁搖頭，道：「我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妥，我收穫的那些明悟中，也沒有相關內容。」
孟周沉默。
要是觸犯了「禁忌條例」，結果什麼變化都不會發生。
觸犯不觸犯，都是一個樣，那所謂的「禁忌條例」，也不過是一紙空文，沒什麼卵用。
「不過，我卻有個猜測。」過了一會兒，青燁再次開口。
「什麼猜測？」
「觸犯禁忌條例的直接後果，很可能是折壽。」青燁輕聲道。
「啊？」
「光頭孟周」輕呼出聲，看向青燁，卻是一臉疑惑：「你為何會這麼覺得？」
「有件事，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青燁道。
「什麼事？」「光頭孟周」問。
「星宿宮歷代元嬰，是不是都太短命了一些？」青燁輕聲道。
瞬間，孟周仿佛有一股強電流從心底釋放，散遍心靈的所有角落。
那些存在於一本本古籍藏書中的星宿宮歷代元嬰的信息飄了出來，這些信息在快速的整合之下，形成了一個個簡潔的生卒年表。
問題，很自然的就暴露出來了。
以元嬰修士的壽命極限論，幾乎沒有一個是「壽終正寢」的。
不過——
孟周根據自己整理所得，再次提出疑問，「雖然星宿宮歷代元嬰罕有活到元嬰壽終的，但據我所知，他們的隕落也都是有原因的，並非壽盡燈枯。」
青燁搖搖頭，道：「不管什麼原因，終歸是沒能活到壽終……雖然他們隕落的原因各種各樣。
但……你確定那是真的原因？」
「光頭孟周」氣息一窒，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有句話說，戰術可以作假，戰線不會。
用在這裡也同樣合適，具體什麼原因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確實都在那個時間點隕落了。
即便不是因為「折壽」，也可能是「中道隕落」，結果都是一樣。
「不對……這裡還有一個前提，就是這些星宿宮元嬰都觸犯了禁忌條例！」「光頭孟周」眼神微眯。
青燁盯著他，道：「我可以肯定，他們都觸犯了……至少也觸犯了一個。」
就在孟周心中好奇他為何如此篤定之時，青燁再次緩緩開口。
「『星宿天池』，就是最大的禁忌！」(本章完)
過了一會兒，才忽地問道：
「其他咱們先且不論，我現在最好奇一件事，你是怎麼找到這來的？」
青燁聞言，輕輕一笑，道：
「說穿了其實不複雜，就是連蒙帶猜而已。」
「仔細說說。」「光頭孟周」道。
「這些年，在外域八荒發生的一切，基本說明了一件事，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暗中推動著一系列的改變。」青燁道。
「光頭孟周」聽了青燁這般肯定的言辭，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心中點頭認可。
確實如此。
從八處四階煞地的誕生，為後面所有新晉元嬰、四階真靈的誕生提供了舞台；
到星宿宮對這八處渡劫地的陣法封印幾乎於同一時間被強大的天劫摧毀，那一批成功渡劫的存在卻全都不知所蹤；
再到「死亡之域」的消失，使得外域八荒完全融為一體。
根本不需要多麼具有洞察力的目光，便可以發現，推動這一系列變化的背後，必然存在一股強大的力量。
而且，基本可以斷定，推動這些變化的力量，大概率是同一股。
——強說這一切是自然而然發生的概率，微乎其微，完全可以忽略。
「最初，我有懷疑過，這一切是離恨教的手筆。
不過，因為其他一些跡象，我又推翻了這個猜測。」青燁道。
「光頭孟周」輕輕點頭，他已經基本知道青燁所謂「連蒙帶猜」背後的思路了。
外域八荒方圓數百萬里，看似廣袤無垠。
可在元嬰修士的眼中，其實並不大。
到了這一層次之後，上得了台面的勢力，更是寥寥無幾。
在排除了「在野」的離恨教之後，星宿海、星宿宮很自然的便占據在了越來越顯眼醒目的位置之上。
不過，青燁又是如何將星宿宮那幾位元嬰真君排除在外的呢？
這個疑問剛在心底升起，孟周便已經有了大略的判斷。
應該和上次青燁等人同闖星宿海，結果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練子陵事件」有關。
想到這裡，另一件事反倒更加值得引起他的重視。
即青燁出現的位置那般準確，恰好在星宿海中進出「星宿天池」的海域，這說明他不僅知道「星宿天池」的存在，而且知道其在星宿海的準確位置。
這明顯是有問題的。
若青燁真的只是外域八荒中原巨野荒域下一個名為青玄宗的結丹老祖，他是不應該知道這麼多東西的。
對此，孟周心中雖依舊還有些疑惑，但卻並沒有就此對青燁刨根問底。
而是將注意力從對這些細枝末節的關注之上收了回來。
「那禁忌條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光頭孟周」直接詢問。
孟周本來想要故作高深一點，問得含胡一點，以表示自己對此並非一無所知。
不過，青燁明顯不是可以被輕易忽悠住的。
此前自己的表現也已經暴露了一些情況，這個時候再故作高深、不懂裝懂，反倒有可能適得其反。
既如此，大大方方的，直截了當的問出心中疑惑反倒是最好不過。
青燁見他問得這般直接，顯然也是愣了一下，而後苦笑道：
「我今天來得似乎不是時候……這算是自投羅網嗎？」
「光頭孟周」對他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是安靜的看著他。
在這樣的目光之下，一陣沉默之後，青燁嘆了口氣，緩緩道：
「這麼說，你對外域八荒，還有星宿海的真實情況，知道得並不多？」
「一無所知。」「光頭孟周」坦誠道。
「那你為何要做這些？」青燁問。
「哪些？」「光頭孟周」反問。
「一己之力，把原來的規矩搗了個稀巴爛。」青燁道。
「手癢，看不慣。」
這卻不是孟周敷衍，這就是他心中最真實的動機。
所謂「利刃在手，殺心自起」，要是自己沒那個能耐也就罷了，可偏偏，自己有那個本事。
這樣的情況下，感受到那些「條條框框」的限制，當然忍不住想要動手試一試。
這是很自然的事。
他的這番簡單而真誠的回答，再次讓青燁哭笑不得。
青燁不回答，「光頭孟周」主動問道：
「我的這些做法，觸犯了那勞什子的禁忌條例？」
「嗯。」青燁苦笑著點頭。
「所以，到底什麼是禁忌條例？」「光頭孟周」問。
青燁再次苦笑。
他輕輕搖了搖頭，對「光頭孟周」道：「咱們這片天地，整個外域八荒，包括星宿海在內，還有另外一個稱謂。」
「什麼？」「光頭孟周」問。
「封魔洲，也被稱為封魔地。」青燁輕聲道。
「封魔洲？封……魔地？這是什麼意思？」「光頭孟周」跟著念了一遍，神色悄然凝重。
「字面意思。」青燁淡淡道。
「光頭孟周」認真看著他，過了一陣，才道：「給我具體說說。」
青燁道：
「你可以將咱們這片天地看做一個巨大的監牢，原來被『死亡之域』分隔開來的外域八荒便是一間間單獨的囚牢。
那些主動維護這片天地秩序的星宿宮元嬰，你可以看做是獄卒，就這麼簡單。」
聽到這裡，孟周心中有所觸動，但卻並沒有太過震驚。
因為青燁說出來的這些內容，早在很早以前，孟周心中就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判斷。
現在，不過是從他人口中將這猜測徹底落實而已。
「那所謂的禁忌條例，是不是就是外洲修士，亦或者別的更高層次的存在制定的，對整個封魔洲這個特殊『監獄』的管理條例？」「光頭孟周」道。
「嗯。」青燁輕輕點頭。
又想了想，「光頭孟周」再次追問：
「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從哪裡知道的？……我自認看過的藏書也不少，怎麼從未見過任何隻言片語的記載？」
青燁搖頭道：
「這等信息，怎麼可能有文字記載？
我是在成功渡劫，沐浴在天道霞光之中，徹底成就元嬰的過程中自然明悟的這一切。」
「啊？！」聽到這般回答的「光頭孟周」輕呼了一聲，訥訥不知所言。
青燁看了看他，苦笑道：「我以為，我都能夠知道的信息，你只會比我知道得更清楚才對。」
說到這裡，青燁搖了搖頭，「卻是我想岔了……或許，並不是所有修士在突破元嬰時都能明悟這些，還和修行法有關？」
這般想著，青燁再度輕輕搖頭。
「光頭孟周」卻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青燁的猜測或許也有些道理，並不是所有修士在突破元嬰之後，都能在天道霞光的沐浴下有此明悟。
但對他來說，其實還有一種更加簡單直白的解釋。
他雖然突破了，但卻不是元嬰。
所以，青燁在成就元嬰之初在天道霞光之下明悟的那些信息，很可能就是專為元嬰新人準備的「信息禮包」。
因為自己並非元嬰新人，所以，這「禮包」自然也就錯失了，沒能落到自己手上？
……
對於青燁的主動登門，孟周反倒容易理解了。
或許是自己對外域八荒做的那些觸犯「禁忌條例」之事所暴露出來的力量手段太多強大。
也或許是上次他們這一群新晉元嬰、四階真靈在「練子陵」的攛掇下闖入星宿海，緊接著發生的「意外變故」……
在青燁眼中，或許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實力強大、且橫行無忌的「獄霸」。
為了免遭波及，或者被針對遷怒，他主動跳了出來，高舉雙手，一邊主動表明自身立場。
「老大，別開槍，自己人！」
可直到跳出來之後，青燁才發現，自己這個被他視作「獄霸」的存在，其實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憨憨。
或許，他現在很想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再度縮回去吧。
想明白這些的孟周，看向青燁，反倒好奇的問起了另一件事。
「你說我搞的那些破壞，觸犯了什麼禁忌條例，我也還能夠理解。
可怎麼在你說來，你那個天賦神通，觸犯的禁忌條例比我還要更加嚴重，這又是怎麼回事？」
青燁面對這般詢問，卻是無奈的攤了攤手，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
我雖在那天道霞光之下知道了許多，可不知道的更多。」
說到這裡，青燁頓了頓，才苦笑道：
「我只知道，我自認為修行的堂皇正道，只是我自認為，在別的存在眼中，卻是十足的魔道。
我都很疑惑，難道那外面的修行界是個正魔顛倒的？」
青燁半開玩笑、半猜測的想著，聽這些的孟周，心中卻想到了自己。
他心中有個猜測，若只有一個天賦神通的青燁都觸犯了那勞什子禁忌，那自己就更沒得跑了，在這方面觸犯的禁忌只會比青燁更多，更深刻。
繼而孟周又想到了在渡劫的最後時刻，同樣在天道霞光的沐浴之下，自己親眼目睹、親身經歷的那一場詭異變故。
一顆顆各自散發著濃烈法則氣息的「巨星」完全以摧毀自己為目的，如同星辰隕落一般向著自己砸來。
最終，那些「巨星」沒能得逞，因為有其他法則力量出現了，站在了那些「巨星」的對立面，死死遏住了它們的腳步，讓自己得以成功脫身。
「或許，我並沒有錯失『信息禮包』。」
孟周心中如此想著。
那些在最後時刻顯形的、似乎要把自己徹底摧毀的「法則巨星」，說不定就是對自己觸犯了那所謂的「禁忌條例」的懲罰。
這麼說來，自己不僅沒有錯失「信息禮包」，與青燁的收穫相比，反倒更加直指本質。
不過，也正是這個原因，在缺乏更多前置說明的情況下，他這個當事人至今都是一頭霧水。
「光頭孟周」看向青燁，再次開口問道：
「最後一個問題，觸犯了禁忌條例，會怎麼樣？……我沒感覺有什麼不妥啊。」
青燁搖頭，道：「我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妥，我收穫的那些明悟中，也沒有相關內容。」
孟周沉默。
要是觸犯了「禁忌條例」，結果什麼變化都不會發生。
觸犯不觸犯，都是一個樣，那所謂的「禁忌條例」，也不過是一紙空文，沒什麼卵用。
「不過，我卻有個猜測。」過了一會兒，青燁再次開口。
「什麼猜測？」
「觸犯禁忌條例的直接後果，很可能是折壽。」青燁輕聲道。
「啊？」
「光頭孟周」輕呼出聲，看向青燁，卻是一臉疑惑：「你為何會這麼覺得？」
「有件事，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青燁道。
「什麼事？」「光頭孟周」問。
「星宿宮歷代元嬰，是不是都太短命了一些？」青燁輕聲道。
瞬間，孟周仿佛有一股強電流從心底釋放，散遍心靈的所有角落。
那些存在於一本本古籍藏書中的星宿宮歷代元嬰的信息飄了出來，這些信息在快速的整合之下，形成了一個個簡潔的生卒年表。
問題，很自然的就暴露出來了。
以元嬰修士的壽命極限論，幾乎沒有一個是「壽終正寢」的。
不過——
孟周根據自己整理所得，再次提出疑問，「雖然星宿宮歷代元嬰罕有活到元嬰壽終的，但據我所知，他們的隕落也都是有原因的，並非壽盡燈枯。」
青燁搖搖頭，道：「不管什麼原因，終歸是沒能活到壽終……雖然他們隕落的原因各種各樣。
但……你確定那是真的原因？」
「光頭孟周」氣息一窒，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有句話說，戰術可以作假，戰線不會。
用在這裡也同樣合適，具體什麼原因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確實都在那個時間點隕落了。
即便不是因為「折壽」，也可能是「中道隕落」，結果都是一樣。
「不對……這裡還有一個前提，就是這些星宿宮元嬰都觸犯了禁忌條例！」「光頭孟周」眼神微眯。
青燁盯著他，道：「我可以肯定，他們都觸犯了……至少也觸犯了一個。」
就在孟周心中好奇他為何如此篤定之時，青燁再次緩緩開口。
「『星宿天池』，就是最大的禁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