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一章 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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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碧寒本來所想的是等到青衣將沈家姑母接來,然後由她解開二十二年前的那個換子疑團,繼而將一切劃上一個大大的句號。但是天不遂人願,她想的簡單,可是青衣到了關外卻沒有見到沈家姑母的影子。

  聽青衣和徐放的意思,他們好像早就調查過沈家姑母失蹤前後的一切經過了,卻還是沒有找出蛛絲馬跡來。一個大活人,總不能無聲無息的就消聲匿跡了吧?

  事情走到現在這一步,只留下最後一個疑團便可以攤牌了,可這最後的證人卻消失了,這絕對是不尋常的。

  說實話,沈碧寒心中有氣,可是她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並未責怪青衣和徐放兩人,命青衣和徐放暫且將沈家姑母失蹤的消息隱瞞下來,而後再不惜一切代價繼續去尋找她的下落,沈碧寒便讓他們先行下去休息了。

  待到青衣走後,看著紅衣一臉依依不捨的神情,沈碧寒蹙了蹙眉頭,而後對她道:「你們兄妹這麼久不見,該是有許多話要說的,我這裡此刻沒有什麼事情好讓你做的,你大可先去與他話話家常!」

  聞言,紅衣一臉的喜悅之色:「奴婢謝公主殿下體諒!」

  「去吧!」微微一笑,沈碧寒對紅衣擺了擺手。

  青衣與紅衣兄妹倆自小一起長大,而且素來都在一起行事,這次青衣一去就是數十天,做妹妹的紅衣自然想要與他單獨聚聚。

  看著紅衣離去的身影,沈碧寒的嘴角依舊掛著淺笑之色。待到紅衣離開之後,她的視線還是沒有從門口處收回來。看著她如此模樣,知她定時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在一邊候著的凝霜輕聲喚了她一聲:「飯菜都冷了,主子還請快些用膳吧,這樣也好等過會兒小歇一下!」

  雖然是八月份了,但是天氣依舊如夏末之時一般的熱,此刻的天氣雖然不似夏天之時炎熱,卻也有種悶悶的感覺。在如此天氣之下,沈碧寒每每用過午膳之後都會小小的睡上一會兒。

  「哦……」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沈碧寒抬頭看了凝霜一眼,輕笑著說道:「我知道了,等過會兒孩子們都睡了,讓奶娘先照看著他們,你也去歇歇吧。」

  最近一段時日,雖說有兩個奶娘在,不過一般在白天的時候,孩子會被抱到沈碧寒的寢室,在這個時候,大多都是沈碧寒與凝霜兩人在照看著兩個孩子的。

  「奴婢省的了!」

  輕輕點了點頭,凝霜對沈碧寒笑了笑。

  用過午膳之後,沈碧寒便吩咐凝霜去歇著了。將兩個孩子交給了奶娘,她便獨自一人出了軒園。心頭一直繚繞著關於沈家姑母的下落,沈碧寒一路順著以前常走的小路,從軒園緩緩的進入了錦翰院周圍的那片竹林。

  「居然不知不覺走到了這裡!」

  抬手扶了扶身邊的竹子,沈碧寒嘴角噙著淺笑,緩緩的向著錦翰院的方向而去。

  自從從錦翰院內搬回了軒園,沈碧寒平日裡的時間基本上全用在了軒園,用在了她的那兩個孩子身上。因為如此,她最近一段時日也就沒有來錦翰院走動過。聶滄洛去浩瀚樓處理商號的公務去了,此刻錦翰院內該是沒什麼人的,不過既然走到了這裡,她心想著就當閒庭散步般的跨進了錦翰院的大門。

  聶府之中夜間是有下人當差的,所以還不算安靜。若是問聶府什麼時候最安靜,恐怕就只能算是午膳後的這段時間了。該吃的吃過了,該睡的也都睡下了,此刻在聶府里就算是站著的人,估摸著也是在打著瞌睡的。

  在錦翰院的前院兒里轉了一圈,見有幾個當差的下人聚在不遠處正在玩著什麼,沈碧寒卻並未上前去問個清楚。要是說起來,生在這個年代的下人也夠悽慘的了。在封建社會之中,為了謀一口吃食,他們便將自己賤賣了。

  想到這些,沈碧寒心中難免有些悻悻之意。正因她心中的這絲悻悻之意,所以即便是知道這些家丁有可能是聚在一切玩耍,她也選擇了視而不見。

  順著連接錦翰院前院兒與後院兒的走廊,沈碧寒腳步輕緩的來到了錦翰院的後院兒之內。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和橫橫在眼前的那個大花架,沈碧寒的思緒好似又飄出了腦外。

  記得以前她第一次來錦翰院兒後院兒的時候,這個花架子上的花都是枯萎死的。記得在那個時候,有人曾經與她說過,聶滄洛因公事繁忙,所以無暇顧及這些花草的死活。但是眼下幾年彈指一揮間,聶滄洛依舊很忙,可是眼前的這個花架子上卻擺滿了各色的盆栽。

  聶滄洛的這個習慣是在她那次失蹤之後養成的,關於這點凝霜曾經與她說過。那個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她凶多吉少了,但是聶滄洛卻依舊為她澆灌著軒園後院的花田。都道是花語寄情思,雖然軒園後院兒的花田裡所種之花不是什麼名花,不過種花之人的心意,沈碧寒還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的。


  微風拂面,嘴角輕揚,伸手輕輕的將一個盆栽葉子上的花屑探落,沈碧寒收起自己的思緒,轉身便進了一旁的月亮拱門,到了錦臨院的後院之中。

  「公主殿下?!」原本是在後院兒里正鼓搗著花草的,卻不期沈碧寒突然從錦翰院內進到了錦臨院內,拿著花剪的望月和一旁的一個小丫頭慌忙對著沈碧寒福了福身子:「奴婢們參見公主殿下!」

  自從沈碧寒再次回到聶府之後,望月只有上次她見到三太太的時候見過她一面,就再也未曾與她謀面了。這次她突然出現在了錦臨院兒的後院兒里,這多少讓望月有些始料未及。

  「免禮吧!」隨意的擺了擺手,沈碧寒蹙了蹙眉頭,看向一邊的望月:「你這會兒在這裡鼓搗花草,三嬸娘可是睡了?」

  沈碧寒將三太太交給瞭望月來伺候,是因為她知道望月其實是個手腳俐落的丫頭。雖然三太太眼下意識清醒了,但是沈碧寒的意思是她無論去哪裡,還是要有人跟著的。

  此刻剛過了午時,望月既然在這裡修剪花草,那合著三太太該是歇下了的。

  「沒!」沈碧寒雖然說了要她們免禮,但是望月卻還是一臉小心謹慎的樣子。對沈碧寒輕扶了扶身子,望月輕聲說道:「話說起來要往前數好多天呢,前陣子的時候府里新進來了一位嬤嬤。聶生道是讓嬤嬤且現在錦臨院內當差,可是誰知這嬤嬤跟三太太倒是十分投緣,她們此刻正在前院兒的涼亭內嘮嗑呢!」

  「聶生?!」眉梢輕輕挑了挑,沈碧寒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

  這聶府之中的事情此刻都是大太太在打理,按理說就算有個嬤嬤進府,那也該是大太太安排的,卻不知怎麼是聶生安排在了錦臨院內。

  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不過卻也是一瞬之間,轉眼間將心中的疑惑放下,沈碧寒對望月道:「你的意思是三嬸娘此刻與那嬤嬤在前院兒人工湖那片兒麼?且隨我去看看好了。」

  看著望月一臉的謹慎模樣,沈碧寒的心中倒有些不以為意了。想想過去在望月被老太太准給聶滄洛當通房的時候,她是何等的不安分?可是眼下呢?在受過苦難之後,她也學會了低調做人。

  與望月一同從錦臨院的後院兒到了前院兒之中,遠遠的望去,見三太太正跟著一個嬤嬤打扮的中年婦人在笑談著什麼,沈碧寒的眉頭不禁微微皺了皺。

  側目睨著沈碧寒皺眉的樣子,望月忙解釋道:「啊……那位就是新進府沒多久的嬤嬤了。」

  「我省的了!這嬤嬤若是能讓三嬸娘開懷,倒也是功不可沒的,且先過去瞧瞧吧!」遠遠的望去,沈碧寒只覺三太太和那位所謂的嬤嬤談的十分投機,但是因為距離尚遠,所以她決定先走進了再說。

  與望月一同繞著人工湖的湖岸一路向著涼亭的方向走去,越是離得涼亭近了,三嬸娘和那個嬤嬤的笑聲也就越來越清晰了。

  「三太太,公主殿下過來看您了!」

  在沈碧寒踏入涼亭的時候,跟在她身側的望月連忙出聲喚了在裡面與那位嬤嬤相談甚歡的三太太一聲。

  「公主殿下?!」

  一臉的迷茫之色,在身前的嬤嬤起身對著沈碧寒福下身子之後,三太太才將視線投注到了沈碧寒的身上。

  「三嬸娘!」

  「奴婢參見公主殿下!」

  在沈碧寒一臉淡笑的喚了三太太一聲之後,在她身前低頭福身的默默也對她行了一禮。

  低眉斂目的看著眼前垂首福身的嬤嬤,沈碧寒語氣輕緩的一邊向著三太太走去,一邊在適才嬤嬤所坐之處落了座:「嬤嬤免禮吧,適才聽望月說三嬸娘得你照顧,心情好了許多,將頭抬起來,讓本宮好好看看你!」

  「是!」

  輕輕應了聲,嬤嬤緩緩抬起頭來與沈碧寒四目相對。

  「你……」

  看著眼前聶府內新進的嬤嬤,沈碧寒的不禁心中一驚,眉腳輕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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