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一章 不能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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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滄洛在聶府獨寵楚姨娘,卻不曾給過沈碧寒什麼合理的解釋。如他所說的,他相信沈碧寒會相信他,她也應該相信他。但是他也知道,不管她是如何的與眾不同,她終還是個女人。在感情的世界裡,即便那些事情是假的,她也還是會疑慮重重和彷徨不安。

  所以,無論此刻她表現的如何,那都是在情理之中的。

  看著站在眼前的聶滄洛,沈碧寒覺得他嘴角的笑容格外刺目。窗外的陽光穿過窗欞散落他的一身,金黃色的視覺之下,沈碧寒的眼前卻覺得微微泛著血紅。

  緊咬下唇,雙眼中淚意漣漣,沈碧寒輕輕搖著頭,似是哭又像是笑的對聶滄洛問道:「此刻翠竹尚還在我沈園之中,加之楚後的眼線眾多,你這會兒過來見我,與我說這些,難道就不怕楚後再對你起疑心麼?」

  他說他與楚姨娘是清白的,她說楚姨娘肚子裡根本就沒有孩子。這是她一直以來都想要聽到的答案,可是她的孩子呢?在面對她肚子裡這個一息尚存,卻最終又要死去的嬰孩兒,他又該怎麼說?就算他巧舌如簧,只要整件事情未曾結束,她肚子裡的孩子還在為了她活命而努力的活著,她始終都沒有辦法原諒他。

  看著沈碧寒緊咬著嘴唇不斷冷笑的樣子,聶滄洛眼中的笑意漸漸隱沒而去,緩步上前兩步在沈碧寒面前站定,他滿眼心痛的低頭看著她說:「楚後並不似我們想像的那麼好對付,太子要與晴兒遠走天涯,她怎會允許。她今日既然提前與你透露了風聲,自然就是對一切一切胸有成竹的。至於我……我此刻過來也是她命我傳話的。」

  若是比細心,聶滄洛隨不能自稱自己是第一,卻也算的上第二了。

  多年在商場上的行走,早已鑄就了他做事小心謹慎的習慣。因為知道翠竹是楚後安排在沈碧寒身邊的內線,而他為了不讓楚後發現不能去動翠竹,所以他才忍著心痛讓沈碧寒傷心欲絕,繼而憤然離府。

  過去在聶府之中所做的那些事情,聶滄洛雖然是在違心折磨著自己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卻也因為沈碧寒的痛楚是真的,繼而讓翠竹與楚後傳去了他們夫婦果真反目的消息。

  也正因為此,他此刻才能在短時間內得到楚後的器重。雖說楚後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於他,不過他卻可以憑藉現在的關鍵時期,成為她身邊一個或不可缺的人物。

  「好一個只是來傳話的!」靜謐許久,心中思緒百轉千回,抬頭看向聶滄洛,沈碧寒的聲音十分低沉,好似極力壓制著心中的狂風暴雨:「你倒是與我說說,她要你傳的是什麼話?還有……你是我剛剛才休了的駙馬,她要你過來與我傳話,想要圖的又是什麼?」

  雙目一凝,聶滄洛先是看了沈碧寒一眼,而後便外面的喚了一聲:「紅衣!」

  很快,紅衣從屋外走了進來,見沈碧寒與聶滄洛對立在屋子前,她先看了看沈碧寒,而後一臉狐疑的看向聶滄洛:「有什麼吩咐麼?」對於該稱呼聶滄洛為什麼,現在紅衣也有些為難了。

  看了紅衣一眼,沈碧寒吩咐道:「你且去將翠竹喚來,就道是公主殿下有事兒要找她。」

  聽完聶滄洛的吩咐之後,紅衣並未移動分毫,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沈碧寒的身上不曾移開。

  奴才只聽自己主子的,一臉嚴肅的看向沈碧寒,聶滄洛輕聲詢問:「碧寒?!」

  沉寂半晌兒,沈碧寒最終轉頭看向紅衣:「你去將翠竹傳來,進到院子來的時候,且記得要輕咳一聲兒,先出些動靜!」

  聶滄洛想要做什麼,她此時還是懂得的!

  微蹙了蹙眉,紅衣頷首道:「遵公主殿下懿旨!」

  在紅衣轉身欲走之際,沈碧寒又對她吩咐了一句:「將翠竹喚來之後,你便直接去將莫神醫也帶過來。」

  只是抬頭看了沈碧寒一眼,並未多問什麼,紅衣便直接轉身出了屋子去帶翠竹了。

  「日後你打算怎麼對她?」雙眼從空無一人的門外收回,聶滄洛低頭看著沈碧寒輕聲問道。

  翠竹雖然不似凝霜一般一直跟在沈碧寒身邊,但是最近這些日子裡一直是她在沈碧寒身邊鞍前馬後的伺候著。眼下知道了她的身份,聶滄洛很好奇她會怎麼處置她!

  若是說殺了翠竹,沈碧寒該是還沒有狠到那種地步的,對她而言,翠竹的背叛帶來的衝擊眼下雖然看不出什麼,卻也一定不會小。

  「她還有用不是麼?」沒有再看聶滄洛,沈碧寒逕自回到椅子上坐好:「正如你所說的,她要留著。楚後還未曾與我正式撕破臉,而翠竹在我這裡又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我倒要看看她能給楚後從我這裡帶去多少有用的消息!」


  輕點了點頭,聶滄洛也重新回到椅子上落座:「雖然她將太子與晴兒之間的事情捅給了楚後,但是楚後應該還不知道你身上毒有解。」

  微微蹙眉什麼問道:「你此話何意?」

  溫潤的一笑,聶滄洛低眉不看沈碧寒的眼睛,輕聲道:「我不知道翠竹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確實是將我以孩子為誘餌幫你解毒你記恨與我的事情告訴了楚後,但是她卻也跟楚後說,莫往生與她說了,即便是你腹中的胎兒,也不得完全幫你解毒!」

  莫往生和唐季雲都與自己說了很多,而且莫往生也曾信誓旦旦的說只要她按時服藥,那她腹中的胎兒便不會白死。也就是說,只要她繼續堅持服藥,那她的性命一定會被撿回來。可是翠竹為何會與楚後說即便是孩子的命都換不會她的呢?

  心中暗暗揣測著,見聶滄洛坐在椅子上不斷的打量著自己,暫時將心中的疑問放下,沈碧寒並未躲避他的目光,而是直接抬頭迎向他的目光轉而問道:「晴兒怎麼樣了?」

  若是一般人來看,脆弱到極致的沈碧寒也許在得知真相之後會痛哭流涕的撲倒聶滄洛的懷抱中,但是此時的沈碧寒卻做不到那樣。每個人做錯了事情都該受到懲罰,即便這個人是她所鍾愛的男人。

  莫往生說過,他之所以選擇犧牲孩子那是因為他要她活著。像極了平日裡孕婦難產時候的老俗套,當醫生問孩子的夫親說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的時候,聶滄洛義無反顧的保住了她。也許她應該慶幸,應該感動,他在孩子與她之中選擇了她。但是沈碧寒做不到,她是一個女人,此刻也在經歷著身為人母的過程。也許有人會說,這個過程是充滿生命驚喜的,是喜悅的,但是對她來說確卻是一種煎熬,一種比之病痛更為讓她難忍的生命煎熬。

  她做不到,做不到啊!

  「晴兒對太子的意味著什麼,也許我們都不清楚,但是楚後一定心知肚明。雖然她氣惱太子選擇了晴兒,不過也了解太子的個性。」語氣十分溫和的看著沈碧寒,聶滄洛說道:「天眼的人你可以全部都調回來了,在楚後的手裡,她暫時不會有危險。」

  沈碧寒對唐雪晴的感情此刻該是十分複雜的,她雖然是聶滄洛的妹妹,卻也是唐季雲心愛的女人。唐季雲一直都將她保護的很好,無論多深的情誼,他都不曾在外人面前展露過,她本來可以無憂無慮的當著自己的太子,或是與唐季雲攜手浪跡天涯,但是卻因為她身邊有了翠竹,使得她今日落得楚後之手。這整件事情說起來,歸根結底犯錯的也就是她沈碧寒了。

  眼下,錯既然已經鑄成,太子若想離開皇宮那已然是天方夜譚。以太子的聰明,他該猜到問題是出在她這裡的,可是他卻未曾與她抱怨一句。

  事態如此,那她何不順水推舟呢?

  表情嚴肅,一臉冷凝之色,沈碧寒問道:「你想要如何?」

  扭頭不再看聶滄洛,沈碧寒慢道:「我敢問一句,若是晴兒在楚後的手裡出了意外,太子當如何?越王爺又當如何?」

  雙眼一瞪,聶滄洛眉頭擰起,沉吟半晌兒,他才問道:「你……」

  依著沈碧寒話里的意思,她是不會調回天眼在外找尋唐雪晴之人的。但是她口中所說之話,明明是要將唐雪晴找到,不過他比較在意的是她口中所說的意外,到底指的是什麼?

  微微輕笑,沈碧寒聽到外面傳來紅衣的咳嗽聲,不禁看了聶滄洛一眼,而後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我不與你多說什麼,只告訴你一句,普天之下我沈碧寒獨獨不會虧待的人便該是你聶滄洛的兩個妹妹,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只要記得這句話便是。」

  說完話,不理會聶滄洛一臉的沉思之色,沈碧寒的聲音陡然一提:「你我已無任何瓜葛,這會兒又到我沈園來作甚?有什麼話直接說來便是,不必在這裡與我婆婆媽媽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翠竹剛剛好走至窗外。

  這邊沈碧寒剛剛問完話,那邊聶滄洛便出聲了:「皇后娘娘有命,關於太子的婚事,今日已然與你說的很明白了。若是日後聖上與你談起的時候,望你小心言辭!」

  「哈!」不屑的一笑,沈碧寒斥道:「你在跟誰說小心言辭?此刻你已然不是駙馬,而我還是堂堂的公主,該小心言辭的我看該是你自兒個吧?」

  「皇后娘娘的話我已然帶到了,既然沈園這裡不歡迎我,那我便不再久留了!」側目看了眼候在門外的翠竹,聶滄洛背對著翠竹深深的凝視沈碧寒兩眼,而後屏息冷麵的轉身便出了屋子。

  在走出房門的時候,見翠竹垂首對著自己的福了福身子,聶滄洛輕輕扯動了下嘴角,而後便直接順著碎石小路出了院子。


  正在翠竹看著聶滄洛離去的背影露出一臉思忖之色時,便聽見沈碧寒大罵了一聲。與此同時,還有一隻茶杯被從屋子裡擲了出來。茶杯砸在碎石小路上,瞬間化為齏粉。

  一臉驚駭的看著地面上的茶杯碎片,翠竹看了眼沈碧寒的紅衣,之間紅衣對她點了點頭,而後便進到屋子裡通稟了。

  片刻之後,紅衣重新走了出來,聽到紅衣說她可以進去了,翠竹這才一臉苦惱之色的邁過門檻兒進到屋子裡:「奴才見過主子,給主子請安!」

  高坐於主位之上,沈碧寒沉默半晌兒未曾開口說話,在翠竹等了稍許之後,只聽到沈碧寒深深的嘆了口氣,而後才對她道:「身子好些了麼?」

  適才她與聶滄洛所演的那出戲,應該可以釣魚上鉤吧!

  「是!」不知是心裡有鬼還是怎麼地,翠竹並未抬頭去看沈碧寒,而是一直低垂著腦袋回話:「奴婢的身子好多了。」

  「哦?」微微挑眉,沈碧寒問道:「今兒早起我見你的時候你身子還疼痛難忍,這會兒怎會好的這麼快?」

  一聽什麼說這話,翠竹身子微微一顫,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她對沈碧寒道:「奴婢聽紅衣姐姐說主子要請莫大夫來為我瞧病,故這會兒身上便怎麼疼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沈碧寒不知翠竹此刻是因為知道她在盛怒之中,所以才會如此緊張,還是因為做了出賣她的事情之後,她才會如此緊張。

  拿手中的絲帕擦了擦臉上的清汗,沈碧寒對翠竹道:「這幾日你都是在府里安心養傷的吧,你身上的傷都過了這些日子了,傷口卻長的不夠好,因為如此,我才想著要莫大夫與你仔細的瞧瞧!」

  心神一震,翠竹有些泣聲的說道:「奴婢謝主子掛念!」

  靜靜的打量了她半天,沈碧寒見紅衣已然從外面進到屋子裡。看著她身後空空如野的宅院兒,沈碧寒蹙眉問道:「莫大夫何在?」

  因為一早關於唐雪晴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了,所以沈碧寒將莫往生帶回到聶府之後也沒有再為他仔細的安排住處。依著就近的原則,她只是將他安排在了自己所住的院子旁邊的院子。

  「回公主殿下的話兒!」對沈碧寒恭了恭身子,紅衣低頭回道:「適才莫大夫出門的時候,恰好見駙……聶家大少離府,便上去搭訕了。」

  「哼!」不屑一顧的冷哼出聲,沈碧寒輕言對紅衣呢喃道:「他們兩個狼狽為奸的傢伙,還真是有共同語言呢!你且去與莫往生傳話,就說讓他儘快過來與翠竹瞧病!」

  「是!」輕點了點頭,紅衣恭身退出了屋子。

  待到紅衣走後,沈碧寒便又喚了剛剛候在外面的丫頭送了些酸梅湯過來。看著站在屋子裡的翠竹,沈碧寒道她身子不適,讓她先坐下等著,而後便一邊打量著她一邊坐在椅子上喝起了酸梅湯。

  翠竹該是楚後的人,沈碧寒這兩日早已察覺了出來。在那日回宮之後,她至於藍毅提過唐季雲與唐雪晴之間的事情,便再也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了。可是過了沒幾日,唐雪晴便出了事情,再加之前幾日在從白家酒樓回沈園的路上,她明明看到了翠竹出府,可是時至今日幾日已過,翠竹卻還在她面前表現的一副傷痛困擾的樣子。

  藍毅不可能去跟楚後告密,但是那日翠竹在窗外聽了多久,沈碧寒不知,加之她出過沈園……此時得到聶滄洛的肯定,那翠竹便定然是楚後身邊的人無疑了。

  關於她的事情,翠竹知道的比凝霜要多。既然她是楚後的人,而楚後也知道她沈碧寒身中幽潭香之毒一事,加之聶滄洛說翠竹與楚後說她的毒無解……若是這條線通了,那仔細想想,她便該知道楚後打的什麼算盤了。

  等到稍後,她與藍毅一切還要從長計議啊!

  沈碧寒讓紅衣去與莫往生傳話,當紅衣與莫往生傳過話之後,他只是點了點頭,而後便讓紅衣先行回去回復沈碧寒了。雖然是點頭應允了,但是他卻沒有立即與聶滄洛分開,而是依然一臉從容的站在沈碧寒所居住的別院外在與聶滄洛說著什麼。

  不知莫往生在與聶滄洛談些什麼,但是當聶滄洛語畢離府之後,莫往生依舊站在院子裡,出神的望著聶滄洛離去的方向。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藍毅,聶滄洛並不比你差多少!」嘴角微彎,無奈而又苦澀的搖了搖頭,莫往生見紅衣再次出了院門,只是輕輕轉身便向著紅衣所在的方向行去。

  這個世界的人都已然身陷夢中,而他才是那個最清醒的人!


  莫往生見到翠竹的時候,沈碧寒早已因為午後嗜睡的原因去了寢室歇著,為翠竹簡單的把了脈之後,他只是輕笑著說了聲她的傷沒什麼,而後又為她配了些外敷的藥膏,這才再次起身離開了。

  沈碧寒說是去午睡了,可是她得能睡的著才算啊!

  酉時的時候天色已然不再炎熱,青絲長及腰肢,一身素衣寂然的站在院子裡花圃前,沈碧寒看著那些競相開放的花兒,聽著紅衣將今日莫往生與翠竹瞧病的經過講了,卻一時半會兒沒有說什麼。

  沈碧寒不說話,紅衣便更不會說話了。

  就這麼靜靜的過了兩刻的功夫,沈碧寒才緩緩問道:「宮中可有什麼消息傳來麼?」

  唐季雲已然回宮快要半日了,雪如的下落如何?太子唐季雲他是與楚後正面交鋒了?還是最後如聶滄洛所講,依照楚後對他的了解他屈服了?關於這一點,沈碧寒十分好奇!

  對沈碧寒搖了搖頭,紅衣低頭回道:「回公主殿下的話兒,太子殿下自從回宮之後,一路便直到了中宮,不過在他進了中宮之後到眼下都還未曾出來,故還沒有什麼消息傳來!」

  回頭看了紅衣一眼,沈碧寒又不動聲色的轉頭看向身前的花圃。將一朵橙黃色的花卉折入手中,沈碧寒在鼻息間嗅了嗅道:「天眼那邊可有雪如郡主的消息了?」

  再次搖頭,紅衣依舊回道:「還沒有!」

  早已猜到了紅衣會是如此回答,沈碧寒淡淡的一笑,而後對她吩咐道:「你這會兒且去先見見徐放,就與他道說我的命令,讓他放棄無謂的搜索,直接從暗組下手。」

  雖然不太清楚暗組到底是什麼組織,不過聽藍毅以前提起的時候,那也該是個很厲害的組織才對。暗組與天眼,一個受於皇命,一個卻為民間組織,若是這兩個組織對上了,會是什麼局面?

  雖然知道從暗組下手不一定會容易幾分,但是沈碧寒想著天眼之內,應該有有關暗組的一些情報。唐雪晴既然在暗組的手裡,那就直接讓他們去調查暗組豈不是事半功倍?!

  在紅衣去與徐放傳話之後,沈碧寒又在院子裡停留了稍許功夫兒,看著夕陽西落,知已是晚膳時候了,猜著藍毅這會兒該是與慕凝對完帳了的,她這才命身邊的小丫頭去與藍毅說請他過來與沈碧寒一同用膳。

  今日一日之內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自從唐雪晴的事情出了之後,她一度懷疑自己對付不了楚後。但是當中午時候聶滄洛出現之後,她似乎又看到了一線曙光。

  他說楚姨娘肚子裡沒有孩子,他還是原來的那個他……算來算去,她還是相信他的吧?可是他與楚姨娘當朋友,當知己,對方也是如此想的麼?想到在她離開聶府之時她在楚姨娘臉上看到的那抹興奮之意,沈碧寒便又是眉頭緊蹙。

  各色菜餚擺上飯桌,沈碧寒便開始落座桌前,靜等著藍毅過來與她一同用膳。但是商號的事情似乎很多,直到紅衣傳話過了半個時辰之後,他才姍姍來遲。

  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沈碧寒抬眼看了看屋子裡的更漏,而後才對藍毅淡淡一笑道:「若是果真餓了,我自兒個還不知要先用麼?我不餓,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接過丫頭遞來的濕手巾擦了擦手,藍毅將之又遞了回去,然後才對沈碧寒問道:「還在想雪如郡主的事情麼?」

  「這裡無需伺候了,你們且都退下吧!」沒有回答藍毅的問題,沈碧寒先行將屋子裡擺膳的丫頭一個個都遣了下去,而後對紅衣道:「紅衣到外面五米之外候著,不得讓任何人靠近這裡半分。」

  「是!」恭敬的點了點頭,紅衣僅僅一個轉身便消失在了屋子之內,再看她只見她已然到了五米開外的地方候著了。

  「怎麼了?」看著沈碧寒的樣子,藍毅知道她一定有什麼重要之事要說。

  深深的看了藍毅一眼,沈碧寒輕聲問道:「之餘翠竹,你知道多少?」

  翠竹是楚後的人,但是沈碧寒卻絲毫沒有懷疑藍毅如何,在她的認知里,藍毅是可以為她去死的人,若是一個人可以為她死去,那他便一定不會對她有異心!

  聞言,藍毅只是輕輕一笑,而後便道:「今日聶滄洛都與你說過了麼?」

  這次輪到本來在問問題的沈碧寒蹙眉了:「你怎麼知道?」

  對她依舊在笑著,藍毅一邊往沈碧寒的飯碗裡夾著青菜,一邊說道:「在幾日前我們剛剛接手宮廷內需的時候,楚家曾經不是派人去與我們搗亂麼?加之那一日你命我處理清楚與聶家的生意往來,所以那一日我見過聶滄洛。」

  藍毅的意思是那一日聶滄洛便與他說了翠竹有異心?!

  看著一直在輕笑而食的藍毅,沈碧寒雙眼有些危險眯起。

  知道她的心中定然有所波動,藍毅放下手中的筷子,深嘆了口氣:「我曾經與你說過,他該是有他的苦衷的。眼下他不得已已然與你知道了,你可有什麼打算?」

  沒想到藍毅會突然將話題轉移到這個上面來,沈碧寒撇頭不去看他。視線穿過窗欞投射到天空中皎潔的月亮之上,沈碧寒嘆道:「我沒什麼打算,又能有什麼打算?拜他所賜,我現在明明知道腹中的孩兒在為我而死,可是卻什麼都不能去做。我想要原諒他,可是心卻做不到。想要抹平我心裡的這道傷疤,怕是要花費很長時間才可以!」

  要說原諒聶滄洛,沈碧寒說需要時間,可是這個時間要多久,她自己心裡都沒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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