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賠了妹妹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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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4章 賠了妹妹又折兵

  陸萌掀開紅蓋頭,花容微變,急問:「我夫君何在?可知此事?」

  「尚在大堂招待客人,已知此事。」陸銘如實回道。

  陸萌鬆了口氣,緩緩坐下,擺手道:「族兄莫慌,我自有主張。」

  陸銘應了一聲,拱手告退。

  少頃,一身大紅喜服的馬謖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陸萌蓋著紅蓋頭,雙手合攏交握置於小腹處,端端正正坐在床尾。

  馬謖緩緩走到床前,揭開蓋頭,凝視著陸萌,鄭重其事說:「夫人,我有一事相告,你聽了可不要生氣啊。」

  「府城淪陷了。」

  陸萌默默注視著馬謖,一雙杏仁大眼裡充滿了幽怨。

  其實,府城片刻淪陷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

  默然了片刻,道:「你我既是夫妻,你為何還不對我說實話?」

  馬謖「撲通」一下,正面跪在陸萌腿前,學著劉備的套路,把自己用計麻翻了所有士兵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末了,又擠出兩滴眼淚,對她哭訴道:「夫人,我只為掌控榆林,覓一存身之所,還望夫人助我成事。」

  「……」

  陸萌聽罷默然無語,暗想:我已嫁給馬五為婦,那就是他的人了,怎能不和他一條心?不過,既是府城被匪寇控制,那馬五……想來也不是夫君的真名。

  思及此,她一雙明媚的杏仁眼瞪大,直直盯住馬謖,埋怨道:「既是夫妻,夫君為何以假名相欺?」

  馬謖鎮定的和陸萌對視著,坦然說道:「不敢相瞞夫人,我姓士名三,乃士燮之庶子。」

  士三?士燮庶子?

  陸萌緊緊鎖定馬謖的目光,秀眉微蹙。

  士燮如果現在還活著,最起碼九十五歲以上,而眼前的夫君看上去三十來歲,龍精虎猛。

  也就是說,士燮六十多歲才有了士三(馬謖)?

  陸萌覺得這似乎有些不太合理。

  但又挑不出什麼毛病。

  也許,有的人天賦異稟,六十多歲還幹得動也未可知。

  陸萌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妙目含著嗔怒:「我二哥可是死在你手裡?」

  「不是!」馬謖連忙舉手否認:「當時烈火肆虐,危機萬分,我勸你二哥投降,你二哥不願,於是便自刎當場,我沒能救下他……」

  陸胤自刎而死,這個信息是對得上的,但是不是真如馬謖所說的「主動求死」,陸萌覺得自己還得再驗證一下。

  原因無他,凡是大家族出來做官的子弟,是絕對不會為了某個帝王而殉國的。

  在他們心裡,家族才是第一位的。

  陸萌伸手扶起馬謖,正色說道:「妾身雖相信夫君所說,但還是要詢問一下那四百被俘虜的士兵,當時的情況究竟如何?」

  「應該的,應該的。」馬謖暗暗鬆了口氣,朝外面喊道:「來人,帶幾個俘虜上來。」

  少頃,十幾個被俘虜的吳兵被帶了進來,齊刷刷跪了一地。

  陸銘上前一一查看過,確實是之前被俘虜的郡兵,便對陸萌點了點頭。

  陸萌環顧眾人,冷聲問道:「我且問你們,大火起時,你們是如何脫生,我二哥陸胤又是如何自刎,但有虛言,絕不輕饒!」

  十幾個士兵一邊磕頭,一邊七嘴八舌將「當時的真相」說了出來。

  匯總為一句話就是:眼看即將葬身火海,陸胤一心求死,他們攔都攔不住。正當他們以為會一起被燒死的時候,賊寇士三(馬謖)救下了他們。

  見眾人言之鑿鑿,陸萌轉而問馬謖:「夫君,怎只有這十幾人?另外的兵士在何處?」

  馬謖搖搖頭,嘆了口氣:「夫人有所不知,雖然當時救下了四百人,但多數已被燒傷,這幾日都陸陸續續死去,只剩這十幾人了。」

  說著,馬謖示意這些人解開上衣,展示身上一片片燒傷疤痕。

  其狀之猙獰,之恐怖,令人望之心顫。

  陸萌扭過頭去,不忍再看。

  馬謖擺手令人將這十幾個士兵帶下去,看向陸銘。

  陸銘識趣告退,順手帶上房門。


  「夫人,節哀順變,我也不想二哥死的……」馬謖伸臂從後面攬住陸萌,好言安慰道。

  陸萌閉上眼,淚水撲簌而下,心裡悲痛莫名。

  孫策稱霸江東的時候,逼死了她太爺爺陸康,現在她這個夫君想稱霸交州,上來就把她親二哥逼死了。

  這讓她一時間難以釋懷。

  好在,根據目前的證據,二哥是主動自刎,不是她這個夫君殺的,這讓陸萌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

  戰場之上,終歸是要死人的。

  只不過,自己的如意郎君變成了「士三」,讓陸萌一時有些無法接受。

  她一直以為自家夫君是中原人氏,結果居然是個交州本地人。

  身份轉換之大之突然,令她無所適從。

  陸萌怔怔地坐在床上,出神地發著呆。

  馬謖悄悄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退出內室。

  等候在外的張休立即湊上來,以手做刀向下切了一下,低聲稟道:「將軍,俺已經將那十幾個士兵給……嗯!此事再無泄露可能。」

  「很好。」

  馬謖點點頭,來到後院。

  一眾醒過來的吳兵被命令原地待命。

  說是吳兵,實際上他們都是陸家的私人武裝,跟孫權沒什麼關係。

  當聽到只是原地待命,眾兵士如釋重負,紛紛放下手裡的武器,就地安坐,情緒穩定。

  馬謖緩緩從吳兵人群中走過,來到後院一間廂房,整個過程小心翼翼,絲毫不敢大意。他知道目前距離掌控大局還差得很遠,眼下這種狀態非常危險,尤其是他身處兩千士兵的中央,隨時可能會被群起而攻之。

  因此,馬謖派了一批士兵守在後院的兩個出口,以策萬全。

  ……

  當一抹夕陽的陽光從廂房窗戶里照射進來的時候,陸凱打了個激靈醒了過來,轉頭四顧,看到馬謖卻悠然地坐在案几旁,拎起一壺茶,斟滿杯子,細細品嘗。

  旁邊還站了一面色黝黑的漢子,此人看上去雖然其貌不揚,眼神里充滿了殺伐果斷,腰間懸掛著一柄寬刃佩刀。

  陸凱慌忙站了起來,驚道:「妹夫,不好!酒……那酒里有毒!」

  「大哥莫慌,已經無事了。」馬謖笑眯眯地看著陸凱。

  他已經搞定了陸萌,現在,只要搞定陸凱,就可以兵不血刃全控榆林郡,交恥郡。

  坦白說,眼下的局面和馬謖最初的計劃有著巨大的偏差

  一開始,他的計劃是:殺光吳兵――也就是陸家在桂平城裡的這一支人馬,先武力奪取榆林,然後再武力奪取交恥、九真、日南,使這四個郡和蜀地連成一片。

  但在發現陸萌人美身嬌,可蘿可御,且對自己情根深種的時候,馬謖立即調整了計劃,決定拉攏這一支陸家,一起做大做強,背刺孫權。

  像陸家這種家族,必然是家族利益為先,斷然不會死忠於孫權。

  不過,計劃一變,之前逼死陸萌二哥陸胤一事就成了巨大的敗筆。

  於是,馬謖命令張休秘密處死了四百個被俘士兵中的大部分,又對剩下十幾個嚇破了膽的士兵洗了洗腦,這才有了之前陸萌詢問一幕。

  現在,那十幾個士兵也都被滅口了。

  此事已經蓋棺定論,死無對證。

  他就很放心的來說服陸凱了。

  見馬謖如此淡定,陸凱有些不好意思的來到案几旁坐下,指著張休問:「這位是?」

  「士休。」馬謖的話很簡短,然後指著窗外,對陸凱道。

  「大哥,你看。」

  陸凱連忙定睛朝外看去。

  作為陸家目前的話事人,陸凱本身的智商絕對是夠用的,再看到後院裡排排坐滿了自家的士兵,一瞬間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當即怒道:

  「馬五,你欲如何?」

  「大哥,糾正一下,我不叫馬五,我叫士三。」馬謖隨口說道。

  陸凱忽然有些懵逼。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這才知道自己這妹夫,竟然是那個禍亂榆林郡的賊寇士三,且已經悄悄潛伏進了桂平城,拿下了妹妹陸萌,掌控了局勢。


  這時,三個氣勢不凡的將領帶著推開後院廂房的門,走了進來。

  其中有一個陸凱認識,是馬六(楊百萬),還有兩人沒有見過。

  「那他也不叫馬六了?」陸凱指著楊百萬問。

  「他叫楊百萬,是我的家將。」馬謖如實回道。

  「這兩個,一個叫士襲,一個叫士盛,也都是我的家將。」

  陸凱聽到這裡,怒目圓睜,雖然士三(馬謖)目前已經與他的妹妹木已成舟,但是他終歸是吳臣,怎能與賊寇同流合污?

  他後退一步,將床頭上佩劍提在手裡,喝道:「好你個士三,玩弄計謀居然玩到我陸凱這裡,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來人,來人!」

  馬謖抱著膀子冷眼旁觀了一會,開口道:「兄長,別叫了,不會有人來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陸家士兵不可能聽你的號令!」陸凱有些難以置信的氣急敗壞。

  「你一定使了妖法!」

  「說,你到底怎麼控制了我陸家的士兵?!」

  馬謖嘿嘿笑道:「還能是什麼?自然是我貌美可人的夫人幫我下的命令唄。」

  陸凱聽罷,一把抽出佩劍,便要來和馬謖拼命。

  馬謖隨手抽出佩劍,將他的長劍打落,喝道:「大哥,冷靜!」

  陸凱一臉羞怒叫道:「大哥?我不是你的大哥,我也沒有你這樣的妹夫!」

  馬謖卻不慌不忙說道:「大哥,你最好冷靜一下,如今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陸凱狠狠瞪著馬謖五人:「誰和你一根繩上?我乃吳臣!」

  馬謖呵呵一聲,笑道:「大哥,你還不知道吧,在你昏迷過去這段時間,我已經用你的名義,向交州刺史呂岱發出了求救信,約他出兵三千,於桂水下游共擊賊寇――也就是我。」

  桂水下游?

  陸凱一怔:「那又如何?」

  馬謖耐心解釋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已於上游截江斷流,只待呂岱兵到,大水洶洶而下,三千人馬片刻不存。」

  聽到這裡,陸凱長嘆一聲:「你,你好陰險哇!」

  馬謖哈哈一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嘛。」

  「大哥,這兩天暫時委屈你待在這裡,等我消滅了呂岱,再放你出來。」

  「對了,你最好不要嘗試著走出這間房子,我這幾個手下脾氣很暴躁。」

  「還有,我的脾氣也不太好,生氣的時候對夫人不太友好,一旦聽說兄長你沒有安安分分待在這裡,發生什麼後果就難以保證了……」

  說罷,馬謖轉身走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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