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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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6章

  翼姬雖是女魔頭的坐騎,但每次兩位魔頭起爭執時總會把她驅離。所以,她的確是為了保護女魔頭被正道人士一同封印,也確實不知道男魔被封在哪兒。

  她的道行比女魔頭低,比主人先一步往生。

  但軀殼留在魔宮,因為女魔頭強大的魔力把她的氣息徹底掩蓋。雖難逃一死,軀殼卻無恙。不像女魔頭道行耗盡,導致軀殼石化而亡。

  因此,阿滿原本就不知道男魔的封印之處,記憶同樣有更多的缺失。

  只記得自己的主人是誰,本能是吞噬,以及記得自己當年的外貌特徵。但見主人不喜歡,索性讓她給自己一個妝容模版,自己照樣變化便是。

  其實,目前這個外貌是前世的她後來養成的。

  她原本也是個模樣清秀乾淨的小孩,隨著年歲漸長,她的本能又是吞噬。吞噬之術讓她的功力漲得飛快,後來去了魔界,長期吸納魔氣導致外貌的魔化。

  眼下,她依舊以吞噬世間一切清濁之氣來修煉。

  沒有魔氣的侵蝕,即便功力的增長速度依舊飛快,模樣卻跟星雲洲的女修相差無幾,仍是個乾淨白皙的年輕姑娘。

  從老家到星雲洲,阿滿一直是團未曾化形的濃霧,所以莊園裡沒有她的衣物。

  無妨,先穿桑月的,空間裡有很多在星雲洲買的新衣裳。騰幾件給阿滿先適應適應,等過幾天找到容身之所再帶她買新的。

  眼下,讓阿滿煉化惡蛟的妖丹比較重要。

  可雙方都是蛟,煉起來沒難度,一夜就被她煉化了。次日一早,桑月換上粗布衣裳獨自離開空間。與其變成人在外邊行走,阿滿更習慣霧化或以蛟身隨行。

  桑月不糾結這個,直奔當地的牙行找房源。

  當牙行的人看到她臉上那道疤,和那滿頭的鴉發時,不禁頓了下。繼而十分客氣地告訴她南鄉要實名賃屋,以免有不法分子混入南鄉為非作歹。

  對方的反應略異,桑月猜測應該是被南榮氏囑咐過什麼。

  否則不會先看她臉上的疤,然後看頭髮。為了低調出行,她出門向來是一頭黑髮。與旁的女子並無不同,因此給大家造成認知障礙,是她的不對。

  所幸身份的驗證很簡單,把令牌往玄石上一懟就行。

  桑月用的假身份令牌,對方這次沒啥表情,驗證身份之後,直接帶她去看了一棟宅院。所在位置靈氣充盈,牙人說住在這裡的都是登記在冊的高階修士。

  言外之意,如果有人搞事,絕對逃不過南榮氏的報復。

  「外邊有人謠傳我南榮氏乃南鄉的邪修之首,雖是謠傳,但在搞事的時候,不妨相信這是真的……」牙人朝她笑得異常客氣。

  桑月斜睨:「……」

  找個容身之所而已,眼前這棟宅院位於鬧市中相對偏僻的地方,就不要講究院外有青山綠水等自然風光了。院外處處是人家,戶與戶之間隔著大小甬道。

  距離喧囂的鬧市隔著一條河,河岸兩邊是大片的靈田和參天巨木。

  總的來說,外部環境不算完美,但也不差。

  宅院內部也有一個風景清幽的庭院,還有一個適合金丹、元嬰修煉的高階聚靈陣。這已經是星燧大陸修士居所的頂級配置,她無可挑剔,不必看別的了。

  付賃金的時候,牙人畢恭畢敬道:

  「靈宮交代,桑主在南鄉的任何消遣俱不收費。這宅子能得您青眼,那是小的們的福氣……」

  桑主不僅一個身份令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在每座王夫所在的王城,沒誰會不知道這件事。她的身份令牌由雲瓊樓密制,雲瓊樓的老闆雖是大妖,只要不侵犯妖族的利益,其他事的保密機制並不嚴格。

  況且,妖王曾跟畢羅帝協議兩族事宜,算是和睦一家親。

  王夫們想知道桑主的身份給予她一定的便利,這有何不可?因此,幾座王城查到桑主的身份令牌並非難事。

  對妖族來說,如果桑主的幾個身份都被外人知曉,雲瓊樓固然難辭其咎,但各座王城的責任更大。

  有了這個共識,幾十年過去了,她的身份除了雲瓊樓和王城,暫未有外人知曉。正如王城們承諾的,確認她的身份之後,她在王城可以為所欲為,暢行無阻。

  甭說賃金,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只需列一張清單,牙行那邊立馬就會為她送來。


  聽罷牙人的話,桑月並未推拒,坦然接受。

  她不缺靈石,確實缺乏珍稀的天材地寶。但如果想要,她憑自己的本事照樣能得到,或搶或盜或下藥都行,耗費一些時間和修為罷了。

  不在乎物質,自然不會在這些方面跟王城客套計較。

  倒是牙行送來的管事和雜役被她拒收了,理由是不喜吵雜,無需旁人伺候。牙行那邊也不強求,反正一切聽她的便是。

  找到了居所,該把噹噹、板板接回來了。

  它倆許久沒見阿滿了,驟然重逢肯定很開心。桑月仍一身村姑裝扮瞬移到了收留阿其和噹噹、板板的雲瓊樓。她的出現,的確讓倆獒犬興奮得尾巴直搖。

  可桑月興奮不起來,蹲在趴地直喘氣的噹噹跟前輕輕撫著它毛茸茸的頭。

  板板看到她還能起來跑幾步,噹噹已經起不來,在聽到阿滿的歡叫聲中,在她的輕撫之下閉上了眼……

  倆只獒犬自從跟了她,便一直相依為命從未分開過。

  噹噹走了,已有靈性的板板仿佛失去了心靈支柱,比它晚半個時辰也跟著去了。其實,倆只的壽數早就到了,在與她分別的時候已有徵兆。

  能支撐到現在,無非是想看她最後一眼。

  叫它倆意外的是,阿滿老大居然也醒了。一團霧輪番盤在它倆的頭上,直到它倆離開。

  「其實,我的血能夠救它倆。」阿其傷感道。

  察覺倆犬即將壽終,他便一直想讓它倆抿一小口。畢竟在寂滅森林相處了數十年,妖非草木,孰能無情?但因著她的話,遲遲不敢實施,生怕弄巧成拙。

  「不用了,它們累了。」桑月摸摸小孩的腦袋,安慰道,「眼下時機正好,讓它們輕鬆自在地走。」

  她也累了,也想躺下歇歇,等下輩子再努力。

  但一想到下輩子會記憶全失,修為全無,定會活得這輩子更累。就打了退堂鼓,強撐著往下走。現在的她滿身災厄,不定哪天便大禍臨頭殃及親朋靈寵。

  所以它倆現在走,是好事。

  感謝書友本人只看書不留言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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