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一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第601章 一夜

  老譚在烤肉店住了一夜,雖炕熱舒服但睡的不實,合上眼就是亂七八糟的夢。

  快天亮的時候睡實了,沒了夢很香甜。只可惜睡得很短,生物鐘準時在六點叫醒了他。

  他從炕上起來去衛生間,大廳里黑乎乎的,外面著陰天, 要不然這時候天該蒙蒙亮了。上完廁所回來準備回走,奈何店門鎖著出不去。

  他給金姐發微信叫她把店門打開,金姐可能睡著呢沒回。

  他點上根煙抽著,不多時聽到大廳里有腳步聲,緊接著包間的門被拉開,金姐身披大衣走了進來。

  「天還沒亮呢就走?再說你咋走呀?」金姐埋怨道,顯然還沒睡醒。

  「走著走唄,當鍛鍊了。」老譚說。

  「道還沒踩開呢,還黑燈瞎火的, 等大亮亮再走。」

  金姐說著緊了緊大衣,她裡面只穿著睡衣,這時炕也涼了,屋子裡有點冷。

  「你沒打空調呀?」金姐說著把空調打開。

  「忘了,再說沒覺著冷。」

  「再睡會兒,等吃了早點再走。」

  老譚省思了一下說:「還是走吧,躺著也睡不著,怪難受的,哪天有時間再來。」

  「你也不想想這時候我能讓你走嗎?再說門鑰匙在店長那,她這時候正睡著呢。」

  「你去跟她要一下。」

  「非得走呀?有啥要緊事咋地?還是怕媳婦說你?她說你我解釋去。」

  「嗨,昨天忘告訴你了,我離了——」

  金姐一愣兒, 隨即問:「真的假的?」

  「真的。」

  「咋回事跟我說說。」

  金姐拉老譚坐回炕上, 由於用力大衣斜掉了下來, 露出粉色的睡衣和睡衣下的豐滿。

  老譚把腦袋扭開,眼睛看著對面的牆壁。

  金姐咯咯的笑了,把大衣拉起穿上繫上扣,隨後往炕里坐,背靠在牆上。

  「你也往裡坐,不是睡不著嗎,我也讓你弄得精神了,跟我說說咋回事。」金姐接著說:「昨個兒想問你家裡事了你睡著了,等醒了還碰上那事,喪氣。」

  老譚往裡坐了坐,但沒靠牆,斜對著金姐,說:「離兩年了,我不是得癌症了嗎——」

  老譚把離婚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金姐聽完看著老譚,問:「那你現在在哪住呢?」

  「家呀,離婚不離家,孩子不知道我倆離婚。」老譚說,隨後補充道:「我一年在家也住不了幾天,不是在這就是在那,她們娘倆兒也習慣了。」

  「這些年就這樣過的?」

  「嗯。」

  金姐隨即說了句鮮族話,老譚聽不懂愣了一下, 金姐馬上解釋道:「說你夠可憐的,沒別的意思,別多想。」

  「沒啥可憐的。」老譚自嘲的笑了笑, 說:「啥都是自作自受,我認。」

  「你說那時候跟我多好,白瞎我對你那好了。」金姐半開玩笑的說。

  老譚笑,說:「你變的敢說話了,我記著那時候你不咋說話,秀秀氣氣的。昨天你往上沖的架勢給我都整愣了,這要是在以前你說啥也不敢上,和那些在邊上看的服務員一樣,躲得遠遠的。」

  「能不變嗎?自己一個人開店,啥人碰不著還是啥事碰不著?鍛鍊也鍛鍊出來了。」

  「也是。」

  「要說得感謝你和馬姐,她教我拌菜,你教我醬菜,要不然我能開店?

  另外還得感謝姨媽,在她身上學到不少東西。別看人家是個女的,男的也比不了。看人家買賣做的,一分錢貸款沒有,從不租房子開店,全是把房子買下來干,這一點不服不行。」

  「是,老太太叫人佩服。」

  「咱們在那乾的時候人家就是泰山路首富,資產幾千萬。」

  「那可不。」

  「那時候她總罵我,說我熊,碰著事就知道哭,一點囊氣沒有。呵呵,那時候真那樣,膽小怕事,不哭咋整?」

  「你現在可不那樣了。」

  「讓她給罵出來了。」


  金姐從老譚的煙盒裡抽出根煙,老譚拿打火機給點上。

  「有時候挺想陽春時候的,那時候有意思,下了班就上馬姐家煎肉去。」金姐說。

  「馬姐能喝,我有點喝不過她。」老譚說,眼前出現了當年仨人在一起煎肉喝酒的畫面。

  「她那是在日本鍛鍊的——我家跟前兒也有去的,還有去韓國的。出去三年,說是在飯店打工,其實都當陪酒的了。」

  「出門在外不容易,出國就更不容易了。」

  「為了掙錢,要不然咋整,只能開發自己身體。」

  說到這老譚想起了昨晚上的三個小姐,問:「那三個小姐呢?」

  「在別的包間住的,沒走。都是跟著金子乾的,到這來得照顧,出點啥事不好。」金姐說。

  「是這回事。」

  「你是不是覺著我們鮮族女的大部分都是干小姐的?」

  「沒那麼覺著,漢族的也有。」老譚想到了周蘭和姚麗瑩。

  「我們鮮族女的能幹,老爺們兒在家幾乎不咋幹活,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女的幹活還得養家,要不然哪來錢呀。」

  老譚沒吱聲。

  他在陽春的時候多少了解鮮族女人的勤勞與賢惠,也見識了鮮族男人的喝酒做派,當然也體會了鮮族女子的溫柔多情。

  但他不習慣鮮族女子的酒後瘋狂——不是唱歌就是跳舞,比男人都興奮,喝完酒去歌廳是常有的事,就連老闆姨媽都那樣,別看那大歲數了。

  至於做小姐則另當別論,這不是哪個民族的事。他也不瞧不起小姐,上歌廳的話也找,找的時候絕不會問人家是不是鮮族的。

  當年的金姐對老譚確實有情,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老譚拿她和趙姐一樣,只當姐姐對待,從不越雷池半步。

  那時的日子確實挺好,讓人回味。都是出門在外打工的,從不認識到認識,從陌生到熟悉,從熟悉到產生友誼,每個人都十分珍惜。

  「你看姐現在還行不?」金姐突然仰著臉問。

  「行呀,咋不行,還那麼美麗漂亮。」老譚說。

  「覺著行就常來,我不總忙,來之前打電話,我提前把啥都準備好了。再來不在這包間了,上我屋,我那屋啥都有,比這寬敞。」

  「好。」

  「就是聯繫不上馬姐了,有她就更好了。」

  「啥都是說不準的事,就興許那天在大街上碰上。」

  「那敢情好了。」

  (本章完)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