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伺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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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4章 伺候一天

  李爽和雅茹閒嘮嗑兒,嘮著嘮著就嘮到了老譚身上。

  「也不知道你師父現在啥樣了。」雅茹說。

  「聽曉梅說挺好的,寶利圖去照顧了。」李爽說。

  「那還行——你說他待的那地方,連個電話也打不通,啥啥的不知道。」雅茹抱怨道。

  「山裡頭信號不好,只能是他往外打。」

  「夠清淨的,他一直想找個那地方來著。」

  雅茹說著話眼前便浮現了老譚,眼神就開始分散了。

  李爽突然來了好奇心,想知道雅茹和老譚當年的事,雅茹說都過去了,提它幹啥。

  「閒著也是閒著,也沒啥事,講講。」李爽慫恿著。

  雅茹拗不過就講了起來,講到老譚去阜新見她而她沒在家,錯過今生唯一的一次機會時流淚了,說:「那時我訂婚了,可我知道那天要是見了他肯定會跟他走,不帶猶豫的-——可那天也不知咋地啦,我爸叫我跟他趕集,我就去了-——

  等回來的時候我媽也沒跟我說,一句話都沒說,瞞得死死的。過好幾天了,我爸喝酒,黑天了我媽沒叫我去小鋪買,說箱子裡有。我去拿的時候看裡面除了酒還有兩條煙、兩盒點心、兩盒糖。

  我定親的時候男方拿的四盒禮就是點心、糖、煙和酒四樣,一看是四盒禮我當時就犯合計,問我媽咋還有煙和糖呢?我媽那時候才說老譚來過了,就是我上集的那天。

  其實老譚頭天打電話說第二天來,那時候沒手機,連傳呼機也沒有。老譚是給我二嬸家打的電話,我二嬸告訴的我媽,我媽沒告訴我,叫我爸帶著我上集,為的就是不叫我和他見面。」

  「你可以上省城找我師父呀。」李爽說。

  「那時候哪有那主意?有那主意該好了。」雅茹擦去眼角的淚,說:「我從小就聽話,沒主心骨,就省思爸媽不可能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咋安排咋是。

  再說婚都定了,那時候農村有幾個女方退婚的?那女方家成啥了?還在村子裡過不?我爸一輩子好臉兒-——」

  雅茹嘆了口氣,說:「人沒主見不行,坑自己,我就是把自己坑了——」

  「沒再和我師父聯繫?」李爽問。

  「沒有。」雅茹搖搖頭,說:「也不知道你師傅在哪?我倒是有心思去省城打工,我爸我媽不讓。他們也看出來了,我走了不一定回去,就開始張羅著給我結婚——

  年底我就結婚了。

  聽你師父說後來他到我婆家開的站前飯店去過兩次,我都沒在,就沒見著——

  再後來你師父去阜新工作,正好我嫂子也在那家酒店打工,他倆以前在省城的時候見過,這才又聯繫上。」

  「那時候你幹啥呢?」李爽問。

  「能幹啥?結婚有孩子了,跟老婆婆開飯店,還開個小旅社。」

  「行呀。」

  雅茹笑笑,接著說:「那時候你師父也結婚有孩子了,他家孩子比我家孩子小四歲。」

  「我師父在阜新的時候你倆見面沒?」李爽問。

  「呵呵,見了,他在那家酒店不干之後到我那去了,住一宿走的。」

  「住一宿呢——」

  「別瞎想,啥事沒有,我帶著孩子,老婆婆還在跟前兒,能發生啥?」

  李爽笑道:「可惜了。」

  「之後就再沒見面,也沒打電話。我一一年離的婚,離婚後在娘家住,總在娘家也不行呀,得找個活養活自己。

  就抱著試試看的心理給你師父打的電話,多少年不聯繫了,怕他把手機號換了聯繫不上,沒成想還真聯繫上了。」

  「然後你就來咱家了。」

  「那可不,來咱家了。」

  「現在還想不想和我師父在一起?」李爽問。

  「想有啥用,連人都見不著,再說他現在有王總,他倆在美麗谷——」雅茹沒往下說,但意思很明顯了。

  「嗨,我師父不是有病嗎,她是照顧。」李爽說。

  「咋不叫我去照顧呢?」雅茹問。

  李爽便沒了聲。

  「呵呵,我不吃醋,和誰好是他的自由,只要好就行。你師父看著大大咧咧的,心細著呢,還顧家-——看他長得和土匪似的,有女人緣,一般女的都喜歡。」


  「我師父人好,沒壞心眼兒。」

  「別說女的,男的也愛和他在一起。我和他在泰山路乾的時候,飯店老闆的那些朋友都和他好,包括老闆的大哥、姐姐。

  他有個老大,他老大的二哥是政府部門幹部,和他老好了,總在一起喝酒。

  他啥人都交,沒有他膈應的。就說古毅吧,純社會人,按理說倆人一正一邪,一點關係沒有,不也處得和親哥們似的。」

  「我師父講究,重義氣。」李爽說。

  「嗯,講究,重義氣。

  我感激你師父,這些年沒他我啥樣都不知道——

  現在,哎,咋說呢,沒外人,跟你說吧,現在就想在跟前兒伺候他,哪管伺候一天也行,要不然心不好受,總掂心著是回事。」

  「主要他現在山裡,再說你也走不了。」李爽說。

  「我走倒走了,趙敏也行了,現在都是她干,我在一邊瞅著。主要你師父和王總好,我靠前像啥嘞,不是那回事。」

  李爽想想也是,便不再接話。

  雅茹繼續說:「啥都是命,人得知足,省思這輩子都見不著了呢,沒成想見著了,還在一起工作這些年——

  要說了解我比他媳婦都了解,他啥脾氣秉性,愛吃啥不愛吃啥,喜歡穿啥衣服,說話有啥口頭語,我都知道。

  他那胃純是喝酒喝的,再加上休息不好,不得病才怪呢。我早就勸他歇歇,別那累,嗨,說皮說不了瓤,再說也不聽我的。

  哎,到啥時候老爺們得有個好媳婦,能知冷知熱的,要不然不行。這咱倆說話,跑不到外邊去。這些年你師父和他媳婦啥樣估計你也知道,但凡他媳婦有點疼熱也不至於這樣-——

  老譚苦,從小爹就沒了,他媽拉扯著她們姐弟六個不容易。不知道你知道不,他剛出來的時候不是在飯店干,當裝卸工給人家裝卸水泥了,一晚上一個人連裝帶卸四十噸,累的和死狗似的-——

  看著他光頭沒?就是那時候剃的,不剃不行,幹活累出汗,水泥起塵,落到頭髮上成混凝土了,洗都洗不開,沒辦法只剃了。

  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不敢跟他說話,他那樣哪像干廚房的,說逃犯都有人信。

  呵呵,等時間長了覺著他這人挺好,熱心腸,沒啥說道,還知道疼人。最主要是人好,有悍性,是個爺們兒。

  嗨,他就是太累了,身邊又沒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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