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他親自罰雲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即便周辰安在外人面前一直沒表現出對雲棠有感情,尤其是在宮中,卻仍舊瞞不過帝王的眼睛。

  皇帝從政幾十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雖然這個兒子一直以來表現的對男女情愛並不重視,但住進王府的三個女人里,到如今,也就只有雲棠還在,這意味著什麼,皇帝心中清楚。

  作為儲君,身邊可以有女人,但絕不能動真感情,若有了,他這個做父親的必然親自幫其毀掉!

  御書房外,雲棠被按在地上,羽林衛手持長棍站在一旁,待周辰安走來後,雙手奉上。

  雲棠側眸看向他,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周辰安卻沒看她,接過長棍後,抬手掃了下去。

  「唔……」雲棠悶哼了聲,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捏緊了拳頭。

  一杖又一杖打在身上,棍棍到肉,不出片刻雲棠的後背已經完全被鮮血浸染,羽林衛本是奉命來監督,看殿下會不會留手,卻沒想到他非但不留手,還下手這般結實,光是看著便疼。

  四十多杖過去,雲棠已經昏厥,額頭滿是冷汗。

  顧及到她是丞相之女,羽林衛還是趕忙去御書房匯報:「皇上,雲小姐已經昏厥過去了。」

  「昏了?」這則消息在皇帝預料之外,「打多少杖了,怎麼會昏了?」

  「回皇上,已經四十多杖了,殿下杖杖所用力道都不輕,才兩杖時,便已經見血,剩餘十几杖若真打完,雲小姐怕是要殘廢。」

  「……」

  皇帝一臉凝重,眼眸微沉,難道是他想多了?

  昭兒若真動了情,怎麼可能會下手這般狠?

  「讓他停手吧!」幾番思量之下,皇帝還是下定了決心,若真鬧出人命,也不好對丞相交代!

  「是。」羽林衛急忙出了御書房,下樓梯是,看到周辰安還在打,趕忙喊道:「殿下,皇上要您停手!」

  「既是六十杖,自然一杖都不能少,父皇為何要停手?」

  羽林衛汗顏,抱拳躬身:「皇上怕如此下去會打出人命,雲小姐畢竟是丞相之女。如今人已昏迷,不如殿下先將雲小姐送回府?」

  「她死不了,本王還有要事需稟報父皇。」

  「嘶……」羽林衛倒吸了口涼氣,這好歹是未來王妃,殿下能出這般重的手,當真是帝王家,冷血無情。

  沒人注意到周辰安邁上階梯是袖中緊握的拳頭。

  「昭兒不送她回去?」見他又進殿門,皇帝仍不忘試探一句。

  他的回答便如方才跟羽林衛那般:「短時間內死不了,何況比起她,皇族之事更為重要。」

  「說罷!」皇帝滿意點點頭,懷疑之心散去。

  大概是自己也知道不適合繼續留下來,司徒蘊拱了拱手:「本君先回驛站,雲小姐既然不想和親,本君也不勉強。」

  皇帝笑著保證道:「國君放心,朕既然要與蠻夷和親,必然會讓國君滿意!」

  待司徒蘊退出殿門,周辰安從袖中取出一封奏摺呈了上去:「這是兒臣最近一段時間整理出來的線索。」

  皇帝接過手認認真真的看完,臉色忽然微變:「這些情報,是你與雲棠一同調查的?」

  他其實早就已經聽周賀說過了,如今卻要從周辰安這裡求證。

  「不錯,兒臣之所以讓她一同調查此事,是因為景兒身上的詛咒已經解除,而解藥是她所研製!」

  「當真!」一直不知此事,如今一聽自然激動,「可還有解藥?」

  「藥材稀有沒有多餘,便只給孩子用了,兒臣以為她既然能將解藥做出來,興許也能捉摸出其餘解除詛咒的辦法,因此將她一直留在王府!」

  「哈哈哈!好,不愧是朕的兒子!你做的很好!待回去之後,要好生哄騙,收住她的心,直到詛咒破解!」

  「兒臣明白!」

  「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是。」

  御書房外,雲棠仍舊趴在地上,額頭不斷有冷汗冒出,紅潤的臉色早已經煞白如紙,他輕輕彎下身,小心翼翼將她抱起,避免接觸到傷口,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向宮門。

  腦海中卻響起不久前雲棠曾說過的話:「我在殿下身上下了賭注,我不希望自己會賭錯。」


  他薄唇抿起,在內心深處喃語:棠兒,今日,你會不會恨本王?

  但她的身份顯然已經讓父皇心中有了懷疑,他若是隱瞞,怕是更保不住她!

  唯有將她放在被利用的位置上,如此父皇才不會再插手!

  ……

  昭王府。

  雲棠一被送回來,滿身是血,秋殤震驚:「殿下,我家主子這是怎麼了?」

  「請你們鬼醫堂最好的大夫過來為她處理傷口」丟下這句話後,周辰安便離去。

  「殿下!」秋殤攙扶著渾身滾燙的雲棠,又喚了聲,卻見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辰安沒停歇,將雲棠送回後,取了荊鞭縱馬直奔相府。

  雲爍尚不知發生了何事,見他入府,以為是有要事相商,急忙請如客廳,還沒等他喚下人奉茶,周辰安錦袍一撩,跪在了地上。

  「殿下這是做什麼?」雲爍瞳孔一震,急忙彎身便要攙扶。

  卻見周辰安將荊鞭取了下來,雙手呈上:「請丞相責罰。」

  「昭王殿下,你這是做什麼?」

  「棠兒在宮中受刑,昏了過去,是本王親自動的刑!」

  「你說什麼?」雲爍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笑意全無。

  他的女兒儘管失蹤了幾年,但絕對沒有受過這種被打昏過去的罪吧?

  棠兒受的罪本王來償還,一百二十鞭,還望丞相不要留情!」

  雲爍接過鞭子,心中雖然氣憤,卻仍舊保留一絲理智:「棠兒到底犯了何罪?為何會在宮中被行刑?」

  「請丞相動手。」周辰安眸子一斂,不打算作答。

  雲棠要被送去蠻荒和親之事,他不打算說,對相府沒好處。

  「好!」雲爍沉沉點頭,抬起帶著倒刺的荊鞭,揮了下去,才一鞭子,就在周辰安身上留下了十幾道血痕。

  一鞭接著一鞭下去,他身上幾乎已經沒有一處好地方。

  用了三刻鐘的時間,雲爍將一百二十鞭打完。

  周辰安一身淺紫色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紫紅色,瞧著格外妖艷,空氣中瀰漫著血腥之氣,大廳氣氛很是微妙。

  將鞭子丟在地上後,雲爍質問:「昭王殿下究竟能否保護好棠兒?若是不能,便解除婚約,孩子我們相府也能養!棠兒也不是非嫁人不可!」

  「請丞相放心!」

  沾滿血漬的衣服緊緊黏在身上,周辰安搖搖晃晃起身,離開了相府。

  回到昭王府,剛推開房門,他便身體一軟,差點栽倒在地。

  「主子!」青夜現身急忙將他扶住,「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傷的如此重?」

  只是攙扶了一下,他的手上便染紅了血。

  「無礙。」

  「屬下去請洐垣公子!」

  「不必。」

  「主子!您傷的太重了!」青夜因太著急,語氣都不受控的提高了起來,意識到僭越,又急忙低下頭致歉。

  「退下吧。」

  「……是。」

  周辰安一點點走到床前坐下,俊美的面容僅剩一片蒼白。

  沒多久,洐垣還是提著藥箱匆匆趕來,還沒進門便在抱怨:「這段時間我難得清閒,你卻將自己弄成重傷!」

  一進來,看到他滿身的血紅,不禁倒吸涼氣:「青夜說你傷的比較嚴重,但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怎麼弄得?放眼整個盛京,有誰能將你傷成這樣?」

  「我沒事。」

  「還嘴硬,趕緊把衣服脫掉,我給你處理傷口。」

  周辰安淺閉上眸子,一言不發。

  見他不動,洐垣直接放下藥箱,親自去脫他的衣服。

  外衣一脫下來,原本雪白的裡衣愈顯鮮紅,他手上,已經沾滿了血跡!、

  當裡衣褪下,洐垣看到他皮膚的瞬間,下意識後退了步:「這傷口……是王府地牢中的荊鞭?你瘋了?」

  那荊鞭上邊帶著尖銳的刺頭,一鞭子下去,便使人皮綻肉開,而看周辰安的傷口,幾乎已經是血肉模糊,絕對不是幾鞭子那麼簡單。


  可他,什麼也不願說。

  洐垣心裡堵著氣,卻沒再多問,取了藥膏開始幫他止血。

  房內除了周辰安粗重的呼吸聲外,竟聽不出別的動靜。

  等傷口全處理好了,開始給他纏繃帶,洐垣才繼續說話:「方才我過來,瞧見柒苑的秋殤帶過去個大夫,發生了什麼?難不成你們兩個雙雙受傷?」

  「……」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是我傷的她。」周辰安啞聲道。

  他本不願也不想將這句話說出來。

  「為什麼?」

  洐垣不明白,雲棠是他一直以來小心護著又生怕別人知道的女人,是對他而言最特殊的存在。

  「你不需要知道。」

  「……好,你不願說,我便不問了。」洐垣繼續給他包紮傷口。

  等傷口包紮好,洐垣見他雙眸緊閉,本欲言又止,如今又咽了回去,收拾完東西後,出了房間。

  周辰安換了身乾淨衣服,頂著煞白臉色前往柒苑。

  他責罰雲棠時,是稍微留了手的,卻還是太狠了,比起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態,他更擔心雲棠傷勢。

  柒苑門口無人,顯然秋殤在裡邊照顧她。

  剛要推門,一道男子聲音從中傳來:「傷勢比較嚴重,至少要十日恢復,期間不要讓她挪動,藥都上好了,我先回去了。」

  「淮堂主,主子要是知道是您來,她一定會很開心的,要不等她醒來,您在走?」

  秋殤本是會鬼醫堂請大夫,卻在半路上撞見了淮安,她還不知,雲棠早已經與他見過一面,知道他還活著。

  「不必,我會回到鬼醫堂,以後想見面,機會很多,她既然傷的重,便還是讓她好好休息吧。」

  不久後房門被打開,淮安抬步走了出來,他穿了身湖藍色的錦衣,當看到周辰安的剎那,眸底掠過一抹冷意:「堂堂昭王,竟連未婚妻都保護不了,這般沒用,當真能解除皇室詛咒?」

  周辰安一聲嗤笑,雖臉色泛白,氣勢卻完全不輸:「本王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

  「昭王殿下的火氣有些大啊。」淮安嘴角揚起嘲諷的笑意,向他邁出一大步:「敢不敢打賭,你解除不了皇室詛咒!」

  「淮公子哪來的自信?」

  「呵呵……」淮安聲音壓低,「殿下應該還記得當初那株伽羅花吧?本來……那是為小墨寶準備的,不過如今解除詛咒的是她兩個孩子,不是你,倒也不算違背常理。」

  「伽羅花背後的賣家是你?」

  「不但是我,我還可以告訴你,伽羅花並非來自於荒漠,它也不僅僅只有一株,只是你們周氏……終歸要為兩百年前的事情付出代價!」

  說完這些淮安與他錯身而過,腳步卻再次頓住,「如果有朝一日,你我為敵,不妨猜猜看,阿棠會幫誰?!」

  沒等周辰安回答,他便篤定:「殿下定然說不出答案,因為殿下從來都沒真正了解過阿棠,她也從未將最真實的自己展現給你,若非孩子是你的,她甚至不會與你有任何交集。」

  說出這些挑釁意味明顯的話語,淮安邁步離去,他針對的不是周辰安這個人,而是整個周氏!

  「咳咳……」一陣冷風吹來,他壓抑的咳嗽了兩聲,生怕驚動房內雲棠休息,終歸沒進去看她的情況,轉身離開了。

  淮安說的沒錯,他的確不知道答案!從始至終,他都未曾真正了解過雲棠,雲棠也從未真正了解過他。

  深夜。

  昏睡了數個時辰,雲棠意識逐漸甦醒,剛動了一下,便被疼的大腦瞬間清醒。

  秋殤就守在床前,雖然閉著眼卻沒敢睡的太沉,感覺到床上有動靜,立即睜開眼,激動道:「主子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

  雲棠剛要掙扎著坐起身,就被秋殤按了回去:「睡了六個時辰,淮堂主說您傷的比較重,不能亂動。」

  「淮安?」

  「嗯。」秋殤點頭,還很期待她再問點什麼。

  「我是怎麼回來的?」她只記得自己昏在了宮裡。

  「主子還說呢,昭王殿下將您送回來的時候,屬下都嚇死了,問了情況他又不願說,也不見關心主子,轉身便走了。主子您當初在他身上下的賭注,當真值得麼?」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