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好意不定做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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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敘耳朵通紅,「是我的榮幸。」

  裴棄挑眉,竟還會接話了。

  「哥哥,這粥你嘗嘗。」李懷安在案几上擺滿了粥,各式各樣的粥。

  裴棄牙疼,「不吃。」

  李懷安極力訴說這粥的美好,「很鮮,而且很濃稠。」

  裴棄死都不想吃,「不要,我已經吃了一個月的粥了,現在我就是粥神,不愛吃我的同類。」

  李懷安:「……」

  秦敘一個人擋了全場的酒,渾身上下都飄散著酒香,裴棄默默咽口水,酒神啊!

  「哥哥,喝點粥吧,別看了,你喝不到的。」李懷安致力於讓裴棄喝粥。

  裴棄推開,「我不餓,你喝吧。」

  李懷安嘆氣,「哥哥,粥養身,裡面添的都是上好的藥材,最是補氣血了。」

  裴棄:「不需要,我覺得我挺好的。」

  李懷安盯著滿桌的粥,「哥哥,這些都是娘娘們給你做的。」

  裴棄看向上首的皇后和一眾妃嬪,果然見她們都在看他案几上的粥。

  裴棄:「……」

  裴棄深吸一口氣,他現在看到粥就想吐,但還是每一盞都嘗了一口,朝著她們笑笑。

  她們也遙遙沖他舉杯,整個後宮唯有皇后誕下太子。

  順德帝又連年修整朝堂和後宮,故而順德帝的後宮堪稱史上最和睦的後宮。

  太子不能享受的寵愛,都落到了裴棄身上。

  裴棄對這些困於深宮的娘娘們,也頗為尊敬。

  這些日子秦敘都在重新給他安排菜,也不願意他一直吃各種各樣的粥。

  但是……

  裴棄嘆氣,認命端起粥。

  好容易挨到宮宴結束,裴棄出了宮門就扶著牆根吐了個乾淨。

  秦敘原本紅彤彤的臉被他嚇得慘白,手搭在他腰上不停輸送內力。

  「怎么喝這麼多粥?」秦敘掏出帕子擦著他的嘴角。

  裴棄搖頭,「都是一番好意,不好推拒,酒好喝嗎?」

  秦敘抿唇,「不好喝,都是一番好意,不能推拒。」

  裴棄笑,揪著秦敘臉上一點軟肉玩,「秦小敘,你怎麼這麼可愛?」

  秦敘的內力燒得他整個人暖烘烘的,身上的不適感漸漸減退。

  「陪我走回去,怎麼樣?」裴棄勾著他的脖子。

  裴棄摸了塊碎金子拋給門口灑掃的小太監,「對不住。」

  小太監誠惶誠恐地抓著金子,目送裴棄遠去,狠狠咬了一口,喜極而泣,真好,妹妹的嫁妝有了!

  秦敘走在裴棄身邊,地上影子重疊,好像兩人的關係又比以前更近了。

  秦敘偏頭看他,真假摻半道,「不是,但供得起你用,練練就有了。」

  裴棄:「真的?」

  秦敘挨著他,「真的,想要多少都可以。」

  裴棄聞,「秦敘,你對我一點底線都沒有。」

  「不需要。」

  裴棄怔忡了瞬,秦敘說不需要有底線。

  秦敘走出兩步發現他還在原地,又走了回來,「怎麼了?」

  裴棄搖搖頭,「我想想。」

  怎麼能沒有底線呢。

  他這一想,想到了秦敘沐浴完。

  眼前飄出一片白霧,裴棄移過眼去,「不穿衣裳出來晃什麼?」

  秦敘指著他身前的裡衣,「忘拿了。」

  裴棄:「哦……挺漂亮的。」

  「喜歡嗎?」秦敘單腿跪在榻上,微微傾身。

  秦敘眸子狠狠動了下。

  裴棄發現自己總是忍不住調戲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什麼病。

  「好香啊,你是不是故意的,留著這酒香饞我。」裴棄熟練地捏著他下巴。

  秦敘手掌擱在裴棄膝蓋上,「沒有,我不敢的。」

  裴棄嗤笑,指腹擦過他的唇,飛速舔了下手指,「金壇於酒,澀味的。」


  秦敘躬身,攥著帕子,「師父,你幫我擦擦。」

  裴棄無辜攤手,「我手腕不能用力。」

  秦敘咬牙,抓著帕子轉身,踉蹌閃進已經涼掉的浴桶里。

  裴棄笑的前仰後合,「阿敘,不至於吧。」

  秦敘直接把自己埋進去。

  裴棄好過分啊!

  ……

  初夏的和風吹得人昏昏欲睡,裴棄躺在藤椅上瞧著馬場,馬場之上男女盡有,這算得上是除開宴會,貴女們挑選夫婿的最好場所之一。

  畢竟大周的貴女們對於馬術的要求是很高的,京郊常常能看到她們結伴策馬,自己的丈夫自然不能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

  徐二抓著鄒嘉大笑,「看到沒,這就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說話間,鄒忌提溜著他衣裳躲開了兩支砸來的花。

  裴棄艷羨不已,本來他是打算上去試試的,結果順德帝先下了口諭,不准他碰這些東西。

  於是先生死死護著馬,說裴棄靠近馬就是想殺他。

  裴棄無奈,只能坐涼亭里看自家小徒弟在馬場上馳騁。

  「哥哥,這邊有些熱,我們去別處走走吧。」李懷安不知什麼時候來了,撐著傘站在亭子下。

  裴棄搖頭,「不去,我走了,等會那個逆徒又要找我哭,難得哄。」

  李懷安收了傘上來,「哥哥,今年的生辰還是照舊嗎?」

  裴棄原本準備點頭的腦袋僵硬住了,「嗯……不了。」

  「為什麼?」李懷安伸手拿茶盞的手懸在半空中,「因為秦敘?」

  裴棄點頭,臉上的笑容稱得上是溫柔,「嗯,今年給你送請柬。」

  李懷安收回手,袍袖下的手攥得生疼,他唯一的特殊也被剝奪了。

  李懷安,「為什麼,哥哥,有了他,我連陪你過生辰都不行了嗎?我們之間已經這麼生分了?」

  裴棄沒好氣道,「你又胡說什麼?不是說了給你送請柬?」

  這是請柬的事嗎?

  李懷安氣得起身就走。

  「哎,你去哪裡?」

  裴棄瞧著馬場上秦敘呼嘯往來,估摸著時辰還早,當即就追著李懷安出去了。

  馬場上秦敘躲開了看台上扔下來的花,回頭一看,裴棄的衣袍在拐角處一閃,消失了。

  他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跳下馬就追出去,把先生的招呼拋在腦後。

  徐二和鄒嘉連忙上前架住先生,「先生,我這裡有點不懂,你看看。」

  「對對對,我也不懂!」

  先生狂怒,「你們懂!」

  崔景明和崔錦書也冒出來,「我們也不懂,先生,你教教我們吧。」

  先生:「……」

  那邊裴棄追著李懷安一直走到了死角,李懷安對著牆撒氣,踹了人家一腳,牆上搭著的葡萄藤害怕地瑟縮。

  「懷安。」裴棄慢悠悠跟上來。

  李懷安賭氣,「你追我做什麼?現在不怕你那個小徒弟哭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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