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秦敘,你在爭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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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敘背過身去,抬手擦去眼淚,「你已經不要我了。」

  「我沒有。」裴棄嘆氣,跳下馬車時一個沒站穩,跌倒在地上,感受著腳腕處傳來的劇痛,裴棄捂臉,完了,更丟臉了。

  松墨從另一邊跳下來,想衝上去查看裴棄的傷勢,結果秦敘比他更快,已經把人抱起來放在台階上了,松墨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地退回黑暗裡。

  秦敘借著屋檐下的燈籠仔細查看他的腳腕,那腳腕腫脹了一圈,看著像發麵的饅頭。秦敘吹了半夜的風,指尖有些發涼,裴棄想要收回腳,卻被他握著小腿溫柔地拉過去,「別動,我看看。」

  裴棄望天,沒關係,臉已經丟光了,再把自己腳廢了那就更難過了。

  「叫郎中來,青硯,我不敢亂用藥,給大夫說是扭傷。」秦敘抱起裴棄往回走,裴棄索性直接閉眼裝死。

  「嘶!什麼東西?」裴棄腳腕被冷的東西一碰,猛然就要抽回來,卻被秦敘死死攥住。

  「冰。」秦敘頭也不抬。

  裴棄躺回去不說話了,秦敘問他,「師父不要我了,為什麼不告訴我?怕我纏著你嗎?」

  裴棄怒了,坐起來一巴掌拍在他頭上,「我什麼時候說了這種話?」

  秦敘更委屈了,可手上的勁兒卻一點沒松,冰塊貼著裴棄的腳腕慢慢轉,「師父昨晚拿鬼嚇我,今早要毀了送我的字,中午和晚上都不願意跟我同桌吃飯,不是不要我了,那是什麼?」

  裴棄啞然,「……我沒有。」

  「那是為什麼?」秦敘淚眼汪汪地抬頭,「師父,是不是我連師父都不能叫,只能叫裴郡王?」

  裴棄:「……」

  秦敘泫然欲泣,「裴郡王,我做錯了什麼?您不能告訴我?」

  裴棄勾起他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什麼?」

  「知道。」秦敘悶聲說。

  裴棄驚詫道,「說說看。」

  秦敘:「我現在在郡王的心裡肯定是醜死了,丟了裴小郡王的臉,算了,我連你的臉都丟不了。」

  他那雙杏眼生得極為漂亮,包著淚水時更加可憐,無聲地控訴著裴棄的「惡行」。

  秦敘呆滯了一瞬,臉頰爆紅,「沒,沒有。」

  「是沒有爭寵,還是……不是美妾?」裴棄這張嘴,沒幾個人招架得住,秦敘識相地閉上嘴。

  裴棄好笑地抬起沒受傷的那條腿,盤在榻上,身子前傾,單手撐在膝蓋上,語調幽幽,「可是你已經爭寵了。」

  秦敘震驚不已,「我沒有!」

  裴棄歪頭看他,肩側的髮絲落下來,「哦?你不願意爭寵?」

  秦敘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已經被裴棄套進去了,索性就不說話了,只是埋頭給裴棄的腳腕敷冰。

  「不准悶著,說話。」裴棄赤腳踩在他胸膛上。

  秦敘不吭聲,裴棄原本還想再踹一腳,結果一滴滾燙的淚珠砸在他腳背上,他瞬間懵了,撈起秦敘下巴一看,哭了!

  這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一樣,不要錢地往下落,跟方才那茶里茶氣的模樣完全不同。

  裴棄手忙腳亂地給他擦眼淚,「你哭什麼?你別哭……」

  「我之前就問了,郡王不僅不理我,還一直讓我走,我……」

  裴棄聽到「郡王」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心口輕微地疼了下,知道這次是把人嚇到了,他強撐著麵皮哄人,「我沒有不要你,你怕什麼,我不就兩頓飯沒有陪你吃?」

  秦敘放下他的腳起身。

  裴棄一看,了不得了,不說話了,事情大了!

  秦敘背對著他,聲音啞了些,「郎中一會兒就來,郡王不必擔心,我今晚就搬去客房住,不會礙著郡王的眼,郡王日後也不必躲著我了,我不會往郡王面前湊地。」

  裴棄氣極反笑,你聽聽這話!受盡委屈還這麼大度地考慮他,實際上句句都在訴說他的悲苦!

  他雙手抱胸道,「行啊,你要走就走!愛聽不聽!」

  秦敘側身站在門口,月光落了他一身,他沉默了一瞬,「我聽。」

  裴棄傲嬌地開口,「風聲有點大,聽不清。」

  秦敘沉默地走回來蹲在床頭,眼巴巴地望著他,「我要聽,你別生氣了。」


  裴棄腦子裡又是他昨晚說,「上來,我背你回去」的場景,臉倏爾紅了,不自然地說,「你想問什麼?」

  「你為什麼要躲著我?我哪裡做錯了?」秦敘蹲在他床邊,活像個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裴棄滿心絕望,這要怎麼和徒弟說啊,他只是不好意思了……

  秦敘等了半天都不見他回答,失望地低下頭,卻還是沒有走,裴棄糾結了半晌,猶豫著說,「嗯……我沒有躲你,我真的不是躲你。」

  這話他自己都說得心虛,但是裴小郡王的面子大過天。

  秦敘點頭,心裡想的卻是,假的,騙子,你就是在躲我。

  裴棄問,「你還有什麼問題?」

  「我有哪些地方要改,你就直說,我害怕你不要我了,又不跟我說,我只能一個人守著一桌子菜,大家都知道你不喜歡我了,只有我傻乎乎地在那裡等著。」秦敘情緒很低落,兩指捻著薄薄的袖子搓。

  裴棄抓著頭髮,在秦敘的眼神里丟盔卸甲,咬牙說,「我就是喝醉了撒了酒瘋,不敢見人!行了吧!」

  秦敘萬萬沒想到真相是這個,詫異地抬頭。

  裴棄惱羞成怒,一腳踹在他肩膀上,「給我滾出去!」

  秦敘眉眼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笑意,這是什麼可愛的理由。

  但他看了眼裴棄羞憤的表情,劍眉微微往下壓,斂去了笑意,給他蓋上薄毯,溫聲說,「我出去給你拿點糖,等會兒吃藥的時候用。」

  裴棄悶在毯子裡,半句話都不想說。

  秋獵在即,順德帝大手一揮,讓別念書了,回去好好練練箭術,說今年奪得最多獵物的有雙倍獎賞,還能滿足一個要求,於是裴棄和秦敘就成了所有人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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