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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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璟年愣了,他沒想到三皇子會直接和他坦白桓浩的事,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在他的心裡,讓兩兄弟之間生出隔閡。

  三皇子道:「三哥知道你心裡還有氣,有氣你就撒出來。來,給三哥一下,照這兒打!」三皇子指著自己的臉,信誓旦旦地說:「只要你能出氣,做什麼三哥我都認下了。」

  庾璟年還真毫不猶豫地照著他的左臉給了一拳。三皇子哎呦一聲,剛才他一巴掌把自己的右臉打腫了,這一下,庾璟年又把他的左臉給打腫了。

  剛好,兩邊對稱。

  三皇子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叫你打,你還真的打啊?」

  庾璟年聳聳肩:「是你主動要求的,我怎麼能不給你的面子?」

  「我都被打成豬頭了,不行,我要打回來!」三皇子不幹了,撲上去就要對著庾璟年動手,兩兄弟頓時在書房裡鬧了起來。

  雲惜聽見裡頭乒桌球乓的,有些摸不著頭腦,正想進去看看,聽見庾璟年爽朗的笑聲傳了出來。

  他心裡微微一動,這段時間,庾璟年的周身的氣壓十分低沉,脾氣可不是一般的火爆。他們這些下人,全都戰戰兢兢的,生怕哪裡不小心惹到了這個混世魔王。這樣高興的笑聲,他可有好久沒有聽到了,他心裡一喜,就知機地站在原地沒動了。

  裡頭兩兄弟累了,三皇子東倒西歪地躺在庾璟年的床榻上,氣喘吁吁的,心裡卻很高興。他明白,剛才庾璟年肯打他那一拳,就表明庾璟年是原諒了之前桓浩的那件事。

  「真金不怕火煉,老五啊,咱們之間要像以前一樣親密無間才好!不,咱們要比以前更好才行。」三皇子嘟嘟噥噥地說道:「我決定了,回去我就給父皇寫摺子,讓父皇立你為太子,以後我輔佐你,你做皇帝,我做個賢王。咱們哥倆攜手並肩,掃平北魏,滅掉北燕,一統天下,豈不快哉!」

  庾璟年笑道:「三哥,你喝多了,在胡說些什麼?現在廢太子死了,老大被廢為庶人,皇伯父就剩下你這麼一個兒子,你就是當仁不讓的太子,誰也說不出個不字來。什麼讓我當太子之類的話,可千萬不要亂說了。」

  三皇子是真喝多了,他詭異地一笑道:「老五,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什麼父皇只剩下我一個兒子,根本不……」他正想告訴庾璟年,他也是皇帝的兒子。

  正在這時,有人匆匆忙忙撩開帘子走了進來:「三爺、五爺,益州那邊出了大事兒了,快跟隨老奴進宮去見駕吧。」來人正是皇帝跟前的太監張士德。

  「到底出了什麼事?」庾璟年還比較清醒,就問了一句。

  張士德道:「老奴也說不清楚,今天皇上本來好好的,結果接到益州那邊傳來的消息,忽然雷霆大怒,將御書房博古架上的古董全給砸了,然後就讓老奴火速出來宣二位王爺進宮。老奴也只聽皇上說起什麼益州,什麼北燕,慕容圭之類的……」又接著道:「二位王爺還是隨老奴進宮去見皇上吧,到時候你們自然就會知道了。」

  益州出事了?

  兩人不敢怠慢,立刻收拾收拾跟著張士德入宮。到了勤政殿,發現皇帝已經召集了一班重臣在商量對策。這其中就包括了沈昀、郗檀還有吏部尚書路尚之。

  眾人見兩位王爺進來,目光全都落在了三皇子的身上。三皇子換了一身衣裳,又洗了一把臉,人是清醒了不少。不過臉腫了可沒有那麼容易就消下去,到現在還像個豬頭。

  皇帝也看見了,皺眉道:「老三,你這是怎麼搞得?」

  三皇子十分尷尬,「啟稟父皇,兒子是在五弟的府上喝醉了酒,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到了臉,這才變成這副樣子的。」

  摔臉能摔成這樣?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子啊,誰會相信這個?三皇子的臉一看就是被人給打成那樣的,最有可能對他動手的就是庾璟年,難道是兩個人打架了?可看見這兩兄弟勾肩搭背的,一點不像是有什麼齟齬的樣子,眾人全都迷惑極了。不過能混到他們那個份上的,沒有一個不是城府深沉的,誰也不會當面揭穿三皇子的謊言。

  皇帝的目光在兩兄弟的臉上轉了一圈,也懶得深究。就對他們道:「你們來晚了,快點坐下吧。」

  就有太監搬了椅子請兩位王爺坐下。

  庾璟年就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皇帝滿臉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對心腹路尚之道:「你來和他們說。」

  路尚之恭謹地對庾璟年抱了抱拳,才開口道:「王爺,益州失守了。北燕孝文帝趁著益州內亂,李氏三子互相爭奪刺史之位的機會,忽然出兵益州。五萬鐵騎幾乎占領了益州所有的重要城市。李延的次子、三子均已被北燕軍殺死,如今名義上的益州之主是李延的長子李鴻,實際上,益州已經完全落入了北燕的手裡。」


  路尚之道:「慕容圭親自出馬,也不知怎麼的收買了李延的大兒子李鴻,以支持李鴻登上刺史之位為條件,借兵五千,幫助李鴻收拾他的兩個弟弟。李鴻本來在三子爭奪中就處於弱勢,慕容圭此舉正合他的心意,他便和慕容圭簽訂了一個秘密協定,將北燕的大軍放入益州。結果北燕說好的五千人,一下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變成了五萬人,李鴻再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如今北燕大軍還在不住增兵,兵鋒所指,正是荊州!形勢可謂危矣!」

  庾璟年簡直不敢置信。「這怎麼可能?益州雖然不在我大晉的絕對控制之下,可是一舉一動也全都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慕容圭這麼大的動作,此前咱們怎麼會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得到?」

  皇帝嘆了一口氣道:「慕容圭出兵益州的時間,正好就是廢太子作亂的那段時間,內亂吸引了咱們所有的注意力,對益州的反應就遲鈍了一些。」

  三皇子道:「慕容圭的時機選得也太好了吧?」利用大晉國內的**之機,突然發兵突襲益州,占據地理上的優勢,然後準備一舉拿下荊州?

  皇上就讓人把益州那邊的情報拿來給庾璟年和三皇子看。情報裡頭有慕容圭占據益州的經過,那已經是半個月之前的事了,直到現在才傳到建康來。而且這些情報都是大司馬桓奇收集來的,這麼大的事兒,大晉在益州的探子居然沒有送出任何消息。可見慕容圭對益州的掌控有多強。

  益州在荊州的上游,占據形勝之勢,益州一失,富庶險峻的荊州就完全暴露在了北燕的眼皮子底下,可以說形勢對大晉十分不利。

  就有人說道:「多虧了北燕現在沒有水師!」有很多人紛紛附和。

  從益州攻打荊州,順流而下是不假,可是北燕在北方立國,一向以騎兵為重,沒有強大的水師,又如何能夠和荊州的桓奇抗衡呢。譙國桓氏的水師威震天下,那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沈昀就淡淡哼了一聲:「也別高興的那麼早。自從慕容圭登基到現在,已經有三四年的時間了,他一直避免和北魏交戰,休養生息。我一直有些奇怪,現在想來,誰又知道慕容圭是不是打定了主意,要先對付咱們大晉呢?」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片譁然。有人道:「這怎麼可能?北燕和北魏世代仇怨頗深,慕容圭想要統一天下的話,先取北魏統一北方,再集中力量對付大晉方是上策。若是貿然和我大晉開戰,我們只須聯合北魏在魏燕交界之處施加壓力,北燕就會吃不了兜著走。慕容圭聰明絕頂,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吧?」

  這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沈昀卻是嗤之以鼻。照這位大人的說法,慕容圭不在長安好好地呆著,忽然出兵益州,他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了嗎?事情已經發生了,這位還在這裡心存幻想,沈昀真是不知該說他什麼好了。

  庾璟年還是頭腦清醒的一個,他支持沈昀的觀點,道:「本王也認為,慕容圭此舉的目的就是要吞併我們大晉。至於他為什麼舍易取難,這個就不是咱們能知道的了。」

  北燕、北魏、大晉三國之中,以北魏實力最弱。燕魏相互攻伐多年,相互知根知底,如今北魏政權日益**,軍隊渙散,兩國又沒有長江天險阻隔,北燕以騎兵為主,打起來順風順水,所以眾人才一致認為慕容圭就算開打,也一定先打北魏,哪想到此人會這麼不走尋常路,舍易取難,居然先對大晉動手了。

  皇帝覺得非常頭痛。「各位愛卿有什麼高見,都說一說吧。」

  眾人於是紛紛各抒己見,最後得出的結論無非是加強荊州的防務,防止慕容圭乘勝追擊,進擊荊州。然後又派出使臣出使北魏,和北魏展開談判,準備聯合北魏共同對付慕容圭。

  這使臣的人選眾人討論了一番,最後決定還是派上次出使過北魏的路蕭然前往。這路蕭然雖然人品不怎麼地,可是能力確是一流的,不論口才機辯還是反應都超卓出眾,相信他一定能夠像是上次那樣出色地完成任務。

  眾位大臣退下之後,皇帝單獨留下了庾璟年和三皇子。皇帝起身道:「你們兩個隨朕來吧。」說著就站起身來,離開大殿,準備去裡面的小暖閣里說話。大殿太過空曠,小暖閣里正適合父子三人說話。

  庾璟年和三皇子答應著,亦步亦趨地跟在皇帝的身後,哪知道皇帝才走了一步,忽然身子一晃,差點摔倒在地上。這段日子,大事一件接一件地發生,皇帝的身心都已非常疲倦,眼看著一天天就老了下去,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兩兄弟眼疾手快,一起上前來,一人一邊扶住了皇帝的胳膊。

  「父皇!」

  「皇伯父!」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有些擔心皇帝的身體。


  庾璟年心疼地道:「皇伯父,您身子不舒服,就先歇著吧,我和三哥明天再過來聽您的吩咐!」

  三皇子也在一旁附和。

  皇帝搖了搖頭,嘆道:「朕無妨的。有些事還是要早早交代你們朕才能安心。」

  皇帝這般堅持,兩人只好跟著他去了暖閣。

  張士德給皇帝上了參茶,皇帝喝了之後,人終於有了一些精神。才道:「老三、老五,有些話朕早就想和你們說了。今天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一併與你們說了吧。朕的子侄裡頭,如今可用之人也只有你們兩個了。國家正是多事之秋,正該是你們建功立業的時候。老五就不必說了,傳說慕容圭用兵如神,整個大晉能和他相抗衡的人大概就只有你一個了。朕要你迅速將左右衛、左右威衛、左右鷹揚衛、左右豹韜衛八衛整合成一軍,隨時準備出兵援救荊州。」

  庾璟年吃了一驚:「荊州有大司馬在,北燕又沒有強大的水師力量,皇伯父您是不是有些多慮了?」

  皇帝搖了搖頭:「慕容圭此子實在不能小覷,他從來不會做虧本的買賣,只要想到慕容圭現在就在益州,朕的心就不能安定下來。早晚和慕容圭要有一戰,既然如此,不如早早準備起來。」

  庾璟年點了點頭:「既然如此,臣便立刻下去準備。」

  皇帝又對三皇子道:「前些陣子,委屈你了。讓你在大牢里呆了那麼一段日子,你沒有怨恨朕吧?」

  三皇子連忙道:「是兒臣防範不周,這才遭人暗算,父皇秉公處置,兒臣心中絕無怨言。」

  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朕現在精力越發地不濟,你身為朕唯一的兒子,也該為朕多分擔一些了。明日朕便給你旨意,你多費點心思,打仗打得就是兩件事,一個是錢,一個是糧。你就做荊州的後勤大總管,以後桓奇和我要什麼,我都叫他去找你。將來若是老五要和慕容圭開戰了,他的錢糧也全都找你來要。這件事,你可能做好?」這是讓他籌集糧草輜重的意思,也是頂頂重要的差事。

  有差事做,就說明皇帝看中你,三皇子自然不會推脫。「請父皇放心,我一定做好這個大總管,把這件差事漂漂亮亮地辦好。」

  皇帝聽了這話十分地高興。「好好好!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關鍵還是要你們兄弟兩個密切配合,和衷共濟。朕覺得只要咱們君臣父子之間團結一致,齊心合力,就算他慕容圭再厲害,也要鎩羽而歸。」他說著一手一個把兩兄弟的手交迭在一起,「你們兩個,千萬不要像廢太子和老大那樣,你們要永遠的相親相愛,咱們潁川庾氏,再經不起這樣的內鬥了。希望你們永遠記住朕今天對你們說的這番話。」

  三皇子和庾璟年全都鄭重點頭。

  皇帝本來還有很多話要對兩個兒子吩咐,只是他精神不濟,實在太過疲累,就讓張士德送了兩人出宮。

  三皇子剛才差點就把庾璟年乃是皇帝私生子這件事給抖了出來,被張士德給打斷了之後,他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再開這個口,況且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就和庾璟年在宮門之前商量了幾句,兩人便分了手。

  庾璟年回到家裡已經是後半夜了。

  這一晚上真沒少折騰,沒想到正房之中還亮著燈,沈沅鈺正在燈光下看書,影子被拉得老長,顯然還在等著他。

  庾璟年便推門進了屋。「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沈沅鈺將手中的書放下,走過來伸手去接他脫下來的衣服,道:「睡不著,就在這看會書,順便等等王爺。」

  庾璟年皺著眉頭道:「在這麼暗的燈光下看書,你可仔細你的眼睛。」

  雖然他臉色一沉,看著挺怕人的,可是沈沅鈺知道他是真心關心自己,心裡只覺得暖暖的。「我就是偶爾看一次,不妨事的。」

  一邊幫他脫了外頭的衣裳,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庾璟年先去淨房簡單沖了個澡,這才回到房間內,換上中衣上了床。

  躺在舒服的床榻上,旁邊傳來妻子熟悉的氣息,庾璟年只覺得緊張了一天的心完全放鬆了下來。

  他問:「孩子們睡了吧?」

  沈沅鈺道:「他們在外祖家玩得累了,早就睡了。」

  庾璟年問過這才放了心。說了幾句孩子們的事情,沈沅鈺就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麼晚了,要張士德親自來請你和三哥進宮。」

  庾璟年沒有瞞著妻子的習慣,就把益州失守的事情和沈沅鈺說了一遍。沈沅鈺心裡邊極度不安,「這麼說來,王爺很快就要去打仗了?」


  庾璟年安慰道:「沒有那麼嚴重,北燕畢竟準備不充分,想要攻打荊州沒有那麼容易。」就把北燕沒有水師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雖說如此,沈沅鈺心裡還是有些不安,只要一想到慕容圭,她的心裡就本能地想到陰謀,慕容圭留給她的記憶實在是太不美麗了。

  慕容圭簡直就是那不散的陰魂,始終盤旋在她的頭頂上。「你說慕容圭為什麼捨近求遠,舍易取難,來打咱們大晉,變數太多,對他能有什麼好處?」

  慕容圭對沈沅鈺的心思庾璟年是知道的,就戲謔地說道:「難不成慕容圭那小子著急忙慌地進攻大晉,是為了把你從我的身邊搶走?」

  「別胡說!」沈沅鈺伸出小手去打庾璟年,「慕容圭那樣的人自然是把統一天下的大業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怎麼會為了我,作出這樣荒謬的事情來?」

  庾璟年其實也是這麼想的。慕容圭就是再衝冠一怒為紅顏,也不至於為了沈沅鈺而罔顧北燕的利益吧。「好了,好了,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往心裡去。」覺得沈沅鈺似乎有些無法接受,他便笑著說。

  然後他把沈沅鈺抱在懷裡,喃喃道:「莫說慕容圭不是來搶你的,就是他真的來搶你,我也不會叫他得逞的。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又給我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誰要搶我的女人,就要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庾璟年忙了一天,實在是累了,很快就睡了過去。沈沅鈺卻怎麼也睡不著,這段時間以來,她和庾璟年一起生兒育女,幾乎徹底忘記了慕容圭這個不懷好意的「老鄉」的存在,可是今天聽到庾璟年帶回來的消息,她仿佛從一個夢境之中突然醒了過來。那個陰魂不散的混蛋,現在在益州,距離建康走水路不過幾天的時間,他的存在讓沈沅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沈沅鈺昏昏沉沉中,不知什麼時候才勉強睡著,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夢中慕容圭化身為一隻醜陋猙獰的惡魔,在她身後不停地追逐,她拼了命地逃跑,可是怎麼也逃不出他的魔爪,眼看惡魔伸出巨大而又漆黑的爪子,猛地向她的腦袋抓去,沈沅鈺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娘親!娘親!你怎麼了?」昊哥兒和曄哥兒一左一右地趴在她的枕頭旁邊,兩雙烏溜溜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沈沅鈺。沈沅鈺本來心情不大美麗,可是見了兩個兒子立刻就被治癒了。

  昊哥兒被娘親剛才的那一聲喊嚇了一跳,伸出一隻小手放在沈沅鈺的臉上,奶聲奶氣地道:「娘親,你是不是做惡夢了?」

  沈沅鈺笑著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笑著點了點頭,長子真是個小暖男,又聰明又貼心,真是棒呆了。

  曄哥兒聽了卻一拍手,道:「那娘親一定是要長個兒了。」

  沈沅鈺一愣:「為什麼這麼說?」

  曄哥兒一本正經地道:「江媽媽說了,我做惡夢的時候,就是長個兒的時候!娘親一定也是這樣。」江媽媽就是他的乳母江氏。

  兒子天真童趣,真是太可愛了。沈沅鈺笑著跟他解釋:「娘親年紀大了,已經不再長個了,所以娘親就算做惡夢,也不會再長高了。」

  「真的嗎?這是為什麼呢?」曄哥兒年紀還小,對這件事還不是很了解,聽了沈沅鈺的話,滿臉都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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