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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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略一思索,隨即明白了過來。這位是明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現在要最後的瘋狂一把呢!

  孫升見太子面露猙獰,不敢反對,匆匆去了。邱將軍是太子在軍中安插的唯一人手,身為左豹韜衛的將軍,手底下只有幾千兵士。所以太子才讓他守住皇城這座城中之城,而不是讓他守住整個建康,讓皇帝進不來。

  因為建康城實在太大了,邱將軍區區幾千人,每個城門撒一點人,邱將軍那幾個兵根本就不夠用的。這也是太子的悲哀之處,從始至終,皇帝只讓庾璟年一個人掌握兵權,其餘的幾個兒子,根本就調動不了一兵一卒。

  此時,留在京中的四五品小官們,都被太子召集到了蓬萊殿。蓬萊殿是皇家主持大典時所用,眾人進來一看,太子正高踞在皇帝的寶座上,穿上了龍袍,戴上了象徵著皇帝身份的九旒冕,大家一下子全都傻了。

  太子這是要篡位的節奏嗎?篡位也沒有這樣一個篡法吧,這是不是也太兒戲了?

  太子見人都到齊了,站起身來,神色猙獰地道:「皇上在去南郊祭天的途中,遭遇北燕刺客的襲擊,如今已經龍馭賓天了,本宮臨危授命,如今就要登上大寶,你們還不跪下三呼萬歲嗎?」

  眾人一聽全都傻眼了。先不說皇帝有沒有駕崩,就是真的駕崩了,從先皇去世,到新皇登基,這期間要經過很多道繁瑣的儀式,哪有說登基就登基的?

  就有一個戶部的小官仗著膽子說道:「太子,大行皇帝龍馭賓天,首要的不是該將皇上的梓宮迎回建康,再行與諸位王公並禮部商議新皇的登基大典嗎?太子此舉,怕是與禮法有些不合吧?」

  他這麼一說,眾人就忍不住紛紛點頭附和。

  「本宮,不,朕此舉於禮不合?」太子一陣陰冷地微笑:「來人,將這個妖言惑眾的狗官給朕殺了!」他憤怒的呼喝著,頭上冠冕上垂下的瓔珞一晃一晃地,點著他的額頭,因為行事太過匆忙,他沒有來得及量身定做龍袍只能穿著他父皇穿過的,皇帝比他高大,所以他穿著大一號的龍袍,顯得松松垮垮,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殿內站著無數的侍衛,太子一聲令下,就聽見有人答應一聲「得令」,就有一個如狼似虎的侍衛衝上前來,拔出腰間的佩劍,一劍就將那個胡亂說話的小官刺了個透心涼。

  鮮血噴濺,殿中一片驚呼出聲。那小官雖然官品不高,可也是世家子弟,平時也算是個人物了,可到了這個時候,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一般,說殺就殺了。

  有些膽子小的官員已經腿肚子打哆嗦了。

  太子冷冷看著眾人:「你們現在,還有誰對本宮登上皇位有意見的嗎?」

  刀都逼到脖子上了,眾人哪裡還敢有什麼意見。

  於是太子重新在寶座上坐好了,眾人戰戰兢兢地跪下山呼萬歲。

  表示太子已經登上了皇位了。

  「很好!很好!」太子臉上是變態的笑容,「今日朕初登大寶,各位愛卿厥功至偉,朕都有賞賜。」正要過一把登基為帝大封群臣的癮,他的貼身太監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抖著嗓子道:「殿下!哦,不,皇上,皇上已經帶著數萬人馬進城來了,再過一刻鐘就到了皇城根下了。」

  他雖然說得不倫不類的,可這話里,後一句的皇上才是真皇上。那些被太子用刀子逼著,強迫他們三呼萬歲的人全都聽明白了,禁不住就是一陣騷動。

  太子眼中閃過駭人的光芒,「怕什麼?朕是天下之主,不但皇家十二衛要聽朕的,全天下的兵馬都要聽朕的調動,你們怕什麼?跟朕出去看看,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敢冒充大行皇帝,到此招搖撞騙!」

  太子就帶人來到了皇城正門的五鳳樓上。皇帝這麼輕易地進入了建康,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早就聽說了,太子把自己關在皇宮裡,玩起了登基的遊戲。他對這個兒子已經徹底失望了。

  看見他穿了自己的龍袍在五風樓上耀武揚威,皇帝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他大聲道:「孽畜,你的陰謀已經失敗,如今逆賊何淮已經授首,你還不束手就擒,你還要頑抗到何時?」

  太子看著明黃傘蓋之下的皇帝,他穿著最隆重的朝服,滿面的威嚴。而在他的身後,數萬大軍一字排開,盔甲鮮明,旗幟招展,只等著他一聲命令,就會向任何地方衝過去,將所有攔在自己面前的敵人徹底打敗砸爛。

  他面上閃過一絲猙獰,意識到那個才是真的皇帝親爹,他這不過是過家家玩玩而已。

  「你是什麼人,竟敢冒充大行皇帝!到底意欲何為?來人呢,給朕射箭,把這個膽敢冒充大行皇帝的狂徒給朕射死了。」他出來的時候也帶了幾十個弓箭手,聽了他的命令,就向皇帝的方向射箭。


  皇帝身邊立刻齊步走出的侍衛,豎起一面盾牆,將太子一方射出的稀稀落落的箭雨給輕易擋了回去。

  侍衛散去之後,皇帝滿臉寒霜,「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現在形勢已經明了,你根本就已經翻不起任何浪花,還不趕快出城投降,念在父子一場的份上,朕還能饒你一命。」

  「不,我不會認輸的。來人,把太后給我帶上來!」太子一聲大喊,就見兩個侍衛押著太后走了過來,皇帝頓時一愣。太后,那是他親娘,是太子的親祖母,太子竟然用太后來威脅他?

  太子怎麼可以畜生到這種程度?

  皇帝只氣得七竅生煙。太子一腳將侍衛們踹開,親自從腰間抽出寶劍來抵在太后的脖子上,「父皇,您一向自詡為孝子,現在您的親娘就在我的手中,若是您不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將皇位傳給我,我就立刻殺了她。」

  現在也不說皇帝是假冒的那一套了,果然就用太后來威脅起皇帝來了。

  「畜生!你這個畜生!」皇帝氣得全身發抖。

  太子卻是一陣獰笑:「只要你當著所有人的面,答應立刻將皇帝位傳給我,我就放了皇祖母,將來我還會奉您為太上皇,讓您和皇祖母享盡富貴。若是您不答應,可別怪我狗急了跳牆。等您百年之後,史官為您做傳的時候,寫上一筆,您為了自己的皇位權力,置生母的死活不顧,您以後會是個什麼名聲?您自己考慮一下吧!」

  三皇子見太子這等狗急跳牆,不由的一陣無語。太子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也不想想,就算皇帝真的答應把皇位傳給他了,他當著天下人的面用祖母的生命逼迫皇帝讓位,他就算當上了皇帝,他這個皇位能坐得穩嗎?

  皇帝一陣猶豫,皇位和母親之間,他當然更重視皇位。可是若是在天下人的面前不顧母親的死活,這個輿論壓力他也承受不來。

  正在此時,皇太后說話了:「皇上,你身為一國之君當以天下社稷為重。庾邵恆狼子野心不孝忤逆,先是勾結何淮意圖謀刺皇帝,如今更用哀家的性命威脅你將皇位讓出來,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怎能讓他做了這萬民之主?你不用顧惜哀家的性命,只管一鼓作氣殺上城門,將這個逆子千刀萬剮凌遲處死。」關鍵時刻,皇太后還是深明大義的。

  皇太后畢竟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到了這等生死攸關的時刻,臨危不懼骨子裡的驕傲便展現了出現。

  太子不由大怒:「老虔婆,你給我閉嘴!」他已經紅了眼,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他也難逃死劫不得善了,正要一劍砍下去,斜刺里,有人用厚背大刀的刀背一下子坎在了太子的後腦上。

  太子哼了一聲,登時軟軟歪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太后死裡逃生,出了一身冷汗。城樓上眾人也全都傻眼了。原來對太子動手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引以為心腹的邱將軍。原來這位邱將軍跟著太子不過是為了混個更好的前程,對太子根本就沒有多少忠誠可言。如今眼看著自己跟著太子只有灰飛煙滅的結局,早就想反正了,只不過若是不立一功,皇帝還是得滅他的三族。

  所以他一直焦急地等待著,尋找著機會,如今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救下太后。想來死罪是可以免除的了。

  他便帶頭跪了下來。「皇上、太后,微臣受太子脅迫,不得已作出了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還請皇上太后恕罪!來人,快把皇宮的大門打開!」

  太子身邊的軍士本來就都是他的部下,全都聽他的,他這樣一開口,自然十分聽話,很快就開了城門,將皇帝迎了進來。

  皇帝先是上了城樓,直接就給皇太后跪下了。「兒子讓母親受驚了,實是大罪!」

  皇太后急忙把皇帝扶了起來:「這不是你的錯。是太子鬼迷心竅,總算咱們娘兩個平安無事,也算是祖宗保佑了。想他原本也是一個好孩子,怎麼就變成了這樣?」皇太后說到這裡忍不住老淚縱橫。

  皇帝卻厭惡地踢了太子一腳,「這等不知人倫的的孽畜,就該一劍殺了乾淨。」他是真的氣狠了,拔出隨身的寶劍就要一劍捅死太子。太后雖然經歷了如此驚心動魄的事情,卻還沒有失去理智。她一把抓住了皇帝的手:「不成,他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兒子,你不能背負殺子的惡名。」

  庾璟年也上前來扶住皇上的手臂:「皇伯父,太子有什麼罪,還是交給三法司詳審之後再做處置為妥。」濫用私刑,對皇帝的名聲可不好。

  有這兩人相勸,皇帝這才勉強受了這個理由,叫人把太子拖下去,先關到大牢里,然後開始收拾爛攤子。

  先是命令庾璟年清理皇宮,皇上現在可不敢直接大咧咧地住進皇宮去,萬一哪裡衝出一個漏之魚的刺客可麻煩了。


  庾璟年帶著千牛衛認真將宮中里里外外仔細搜索了一遍,刺客沒找到一根毛,倒是找了不少大臣的家屬出來。原來太子這幾天也沒閒著,為了此次奪取大位能夠成功,他利用太后的名義將不少大臣的家屬騙到了宮裡來,本來想著一旦何淮殺了皇帝,他登上大位,把這些大臣的家屬控制在手中,他們必然不敢反對自己登基。

  哪成想人算不如天算,這個想法是很好,只可惜根本沒有實施的機會,他就一敗塗地了。

  一開始想著那些大臣們還有大用,太子對他們的家屬還能極盡禮數。只不過剛才宮裡一亂,太子也顧不得這些老弱婦孺了,後宮裡亂成一團。有些侍衛見皇上帶了幾萬大軍殺回來,知道太子完蛋了。他們吃飯的傢伙也很快就保不住了,臨死之前自然要瘋狂一番,於是下邊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

  庾璟年闖進一間偏殿的時候,正看見一個侍衛將一個女子按在下面,周圍還圍著幾個侍衛,褲子都脫了,正焦急地等著那個侍衛完事兒呢。下面的那個女子,披頭散髮,衣裳凌亂,目光如同一片死灰,卻是庾璟年的小姨子——沈沅珍。

  這樣的場景,剛才庾璟年已經見過幾次了。並不感到奇怪,至於沈沅珍,他也沒有多少同情。這個女人會被太子騙進宮裡,並且遭人凌辱,只能說明她自己蠢,四大門閥的女主人們,是太子第一波派人去請的,結果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狡猾,都找出來各種理由推脫,最後一個人都沒有進宮。

  庾璟年也不多說,抽出寶劍,刷刷刷幾劍就把那幾個畜生砍死在地。然後從親衛手裡接過一件大氅,將沈沅珍的醜態遮住,連看都沒有多看沈沅珍一眼,只吩咐一個侍衛將沈沅珍送回郗府去。

  那幾個侍衛被庾璟年砍死在地上,鮮血汩汩地流出來,慢慢匯聚成一汪血泊,沈沅珍就躺在這樣的血泊里,卻是目光一片死寂,整個人也跟死了一般。

  庾璟年沒空理會沈沅珍,帶著親衛去了下一個宮室。

  花了足足兩個時辰,庾璟年才把這樁差事辦好,然後侍奉皇帝在勤政殿安置了。此次太子作亂,雖然很快就被平定,並未掀起多大的風浪,但是需要善後的事宜還是有一籮筐。

  皇上就留下三皇子和庾璟年在勤政殿幫著他處置公務。這幾天皇上一連幾天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精神十分不濟。沒有兩個兒子在這裡幫他,他恐怕一時之間還真處置不了這麼繁雜的公務。

  三個人正在商量著北府軍善後的事情,就見張士德一臉凝重地走了進來。「陛下,不好了!」

  皇上這幾天聽了太多不好的消息,早就聽煩了。煩躁地放下手中的茶盞,皺著眉頭道:「又出了什麼事了?」

  張士德道:「刑部管理天牢的官員剛才進來稟報,說是太子剛剛醒來,不過,他好像是出了一點兒……問題。」

  皇帝冷哼一聲:「他能出什麼問題?」

  張士德偷偷瞧了瞧皇帝的臉色,這才壯著膽子道:「當時邱明用刀背打暈了太子,可能是把他的腦袋打壞了,現在……太子好像是,有些瘋魔了!」

  三皇子淡淡道:「該不會是他自知自己罪無可赦,三法司將來必定判他一個死罪,他才故意裝瘋賣傻,父皇見他這樣,一時心軟說不定就能免他一死。」

  他這話倒是合情合理,皇帝這陣子也在氣頭上,便道:「老三說的對,便是瘋了,明日也要把他送到大理寺去,該定什麼罪,就定什麼罪!」

  皇帝說是說了,雖然回到了每日都住的勤政殿休息,卻依舊一晚上沒有睡好。做了很多個光怪陸離的夢,夢裡面太子一忽兒被凌遲處死,一忽兒被五馬分屍,死狀都是奇慘。

  皇上被噩夢驚醒過來,額頭上都出了一身冷汗。畢竟年紀大了,心腸也變軟了。太子畢竟是他兒子,他從小抱過疼過的,雖然不若疼庾璟年那般疼愛他,可是皇帝因此更是對他多了一絲愧疚之情。想起太子雖然作亂,但是並沒有傷害到自己以及太后,至於那些被凌辱的官員之妻,皇帝也並未給他們算在太子的頭上。

  皇上昨天一心想要把太子明正典刑,今天卻又猶豫了起來,想著能不能饒他一命。等張士德進來伺候他洗漱的時候,皇帝就問他:「太子現在怎麼樣了?」

  張士德垂著頭,不敢看皇帝的眼睛:「刑部報來的消息,太子的狀態不太好。聽說……聽說大小解已經不能自理了。」

  皇帝臉色一變,太子若真是裝瘋,這也太拼了吧。皇帝猶豫了片刻,終於道:「你去安排,等會朕要去天牢看看他!」

  張士德一時摸不清皇帝的意思,答應一聲下去安排去了。


  一個時辰之後,皇帝出現在天牢之中。刑部一位左侍郎陪著他,太子羈押在看管最為嚴密的天字號牢房之中。

  刑部左侍郎親自打開牢房,這是一間小小的牢房,黑洞洞的,四周連一扇窗戶都沒有,皇上的眼睛適應了一下,才適應過來。

  就見太子坐在一堆柴草堆里,衣裳凌亂,臉上泥一道灰一道的,髒得厲害,牢房裡收拾的還算乾淨,可是竟然有一種屎尿的臭味。

  太子正拿著一根雞腿在那裡啃,他畢竟是太子,就算犯了再大的錯,刑部是無論如何不敢虧待他的。所以給他吃的還不錯。皇帝見雞腿上的肉都已經不見了,太子還在不停地啃咬,皇帝的臉色不由變得十分陰沉。

  太子看見有人來了,哈哈笑道:「你們是誰呀?」

  見眾人誰也不理他,他不由有些生氣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告訴你們,我是當今的皇帝,我是大晉的天子!」他顛三倒四地說著:「我是皇帝,我是天子。」來來回回的沒完沒了,樣子十分可怖。

  皇帝見他不像是假裝的樣子,就叫了一聲:「庾邵恆,你給朕清醒清醒!」

  太子猛地抬頭,看見皇帝那驚怒的眼神,有些害怕地瑟縮到了牆角,將已經啃乾淨了的雞腿骨頭藏在自己的懷裡:「你要幹什麼?你要搶我的吃的?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他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肚子,一副保護雞腿骨頭的架勢!

  刑部左侍郎惴惴不安地道:「皇上,您看這?是否仍將他送到大理寺審訊?」

  皇帝長嘆了一口氣,「罷了,先把他挪出刑部大牢,給他換一個好一點兒的環境。三法司一同審訊的事情,往後放一放吧。」

  皇帝出了大牢,又吩咐張士德給太子請太醫診治。

  很快這件事就傳到了東海王府。三皇子聽了冷笑連連,對長史蕭清說道:「父皇這是年紀越大,心腸反而越軟了。」

  蕭清道:「看來皇上是有心要留下太子一命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就算太子真的是裝瘋,皇上最多也就是留下他一條性命而已。他已經徹底無法對王爺您構成任何威脅了。如今,您最應該關注的,應該是那一位,不是嗎?」他說著用手一點成王府的方向。

  三皇子煩躁地說:「這還用你提醒本王?」他心裡已經有數了,桓浩的事,庾璟年大概是已經知道真相了,以後老五大概會對自己保持警惕了吧。他並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可是對庾璟年他總是狠不下心腸來。

  那天當他得知桓浩沒能害得了庾璟年,他的第一個想法,不是失望,而是隱約的安心和慶幸,他畢竟還是做不到沒有任何負擔地去害好兄弟的地步。

  可是現在,他和庾璟年之間,隨著太子的倒台,怕是再沒有緩衝轉圜的餘地了。他不想放棄皇位,那麼就只能和庾璟年競爭。

  果然到了下午,皇上命令張士德在西苑裡找了一個小院子,將太子圈禁在院子裡,命令三皇子看管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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