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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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安和羊豐很快就勾搭上了,庾璟年很快便得到了這個消息。琅琊王府前院書房裡,三皇子看完了一份諜報之後,笑道:「太子大義滅親,這可真是一出大戲啊。老五你準備如何處置此事?」

  「好戲才剛剛開場,三哥你急什麼?今次至少也得讓皇后娘娘看看,她那聽話的兒子,為了自己的前程,是怎麼對待自己的親妹妹的。」語氣含冰蘊雪,異常的冰冷。

  三皇子哈哈大笑,拍著庾璟年的肩膀道:「老五啊老五,你真是說到哥哥我的心坎上了。來,咱們哥倆好好研究研究……」

  兄弟兩人腦袋便湊到一塊兒去。

  門口守著的蕭十三緊了緊背上披著的斗篷,只覺得屋子裡陣陣寒氣瀰漫出來……

  與此同時,正房裡,王菁和沈沅鈺妯娌兩個也說得熱鬧。上次玲瓏事件發生之後,三皇子冷了王菁一段時間,正在她誠惶誠恐的時候,三皇子剛好受到皇帝的打壓,一時間朝中大臣們對三皇子避如蛇蠍,太原王氏的祁縣支卻堅定地站在三皇子的身側,穩固了局勢。

  三皇子感念岳家對他的支持,對王菁的態度也就和緩了起來。這次便帶著王菁一起到琅琊王府來看沈沅鈺。

  這些沈沅鈺都並不知道。

  此時王菁正羨慕地摸著沈沅鈺的肚子,推心置腹地道:「你沒有讓史神醫給你摸一摸,這孩子到底是男是女嗎?」

  沈沅鈺解釋道:「而且現在才剛三個月呢,就算神醫醫術通天,現在也辨別不出男女啊!我其實也無所謂了,王爺說了,是男是女他都喜歡。」

  「五弟真的是這樣說的?」王菁不由感嘆道:「你真是個有福的,五弟待你真是太好了。」想到三皇子待她的種種,王菁不由一陣的黯然神傷。

  沈沅鈺敏感地覺察到她態度的變化,笑著寬慰道:「三嫂你又笑我了。三哥待你又差哪兒了?如今裴染被三哥禁足,整個王府再沒人給你氣受了。你的身子也養好了,等過段時間再懷上一個孩子,就不用羨慕我了。」

  王菁道:「王爺待我,自然是極好的。」並沒有多說什麼。

  晚上沈沅鈺就問庾璟年:「王爺,三哥和三嫂是不是出問題了?」

  庾璟年對王菁的事多少知道點兒,之所以沒有告訴沈沅鈺,一是他不願摻合三哥後院的事情,二是他作為兄弟,不好說三哥的閒言碎語。庾璟年就道:「你怎麼想起說這個?」

  沈沅鈺道:「我今天覺得三嫂的反應有些怪怪的。」就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是不是有什麼事啊,你快告訴我!免得以後我在三嫂的面前再說錯了話。」沈沅鈺就搖著庾璟年的胳膊乞求道。她一雙眸子水潤潤的,滿眼的哀求,庾璟年無論如何不能說出個不字。無奈道:「這些事本不該說的。算了,告訴你吧!前陣子三哥確實是冷落了三嫂一段日子。」

  沈沅鈺不由大奇道:「為什麼?」

  庾璟年道:「大概是三哥懷疑玲瓏之事,和三嫂有些關係吧。」又解釋道:「我也不清楚具體的內情,不過是根據三哥的隻言片語猜測的!」

  沈沅鈺不由一震:「不可能吧,三嫂真會做出那樣的事?」

  庾璟年道:「這事咱們就別管了,也不是咱們能管的了的。還是管好咱們的兒子吧……」他伸手摸了摸沈沅鈺的肚子,然後把耳朵貼了上去:「我兒子今天乖不乖?」

  沈沅鈺不由笑。這陣子庾璟年每天晚上都要對著她的肚子說一陣子話,也不管肚裡的孩子能不能聽懂,沈沅鈺勸他他也不聽,讓人覺得他才像是一個孩子。

  對著沈沅鈺的肚子說了一陣子話,因為白天累壞了,庾璟年很快就睡著了。等他小睡一陣醒過來,發先沈沅鈺還在睜著眼睛呢。

  庾璟年打了呵欠道:「怎麼還不睡,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咱兒子又鬧你了?」

  沈沅鈺道:「我挺好的,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就是在想三嫂的事。」

  庾璟年笑道:「你可真能操心,三嫂的事你不能管也管不著,想那些幹嘛?」

  沈沅鈺嘆了一口氣道:「三嫂後面連著太原王氏的一支,對三哥助力頗大,三哥還能冷落三嫂,說明玲瓏那件事,至少是有一些真憑實據的!」她吐出一口氣,憑她的聰明才智,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我只是不知,三嫂那樣一個好姑娘,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庾璟年側過身來,在她的臉上親了親,笑道:「這些事情,就讓三哥去操心吧。咱們就是和他們關係再好,也不好摻合這些事情不是?」

  沈沅鈺嗔道:「在王爺心中,我就是那般沒有分寸的人?我自然知道這些事不是我能插手的。我只是在想,要是有一天,我做了三嫂那樣的事情,王爺會怎麼對我?」


  庾璟年笑道:「我又沒有側妃通房,又沒有人給我懷孩子,你只需要一心一意對我就行了,哪裡要應付別的女人,所以這個假設當然是不成立的。」

  沈沅鈺一想也是。她就道:「這事若是真的,三嫂自然是有錯的,可是三哥……」

  「三哥也不見得就是全對的。」庾璟年明白她不想在自己的面前說三皇子的壞話,就接口道:「我也勸過三哥,叫他不要在身邊留那些通房妾室,有三嫂一個其實也就夠了。三哥卻說他也有他的難處,有太多勢力需要平衡!就像皇伯父一般,不見得後宮中的每位妃嬪他都喜歡,可又不得不留在身邊。」

  世事不能兩全,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殘酷。

  庾璟年最後調、笑道:「所以說,你能找到我這樣一個,一心一意守著自己媳婦過日子,不納妾不蓄養通房的,不知有多幸運!」

  沈沅鈺切了一聲。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一絲幸福的笑容。

  時間過得飛快,十月末周蕙雲成親,若是一般的親戚沈沅鈺大著肚子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可林氏待她猶如親女,周蕙雲的婚禮她是非去不可的。

  庾璟年忙得昏天黑地,沈沅鈺本來沒奢望著他能陪自己一起出席二表姐的婚禮,沒想到庾璟年那天一襲駝色長袍打扮得俊逸不凡,陪著她一起去了林家。

  周蕙雲嫁給林氏的侄兒,林家一向低調,即便是兒子的婚事也不過只請了二十來桌,來的都是親朋好友。不過因為有蘭陵沈氏的家主沈昀和成郡王庾璟年的參與,婚禮的檔次一下就提高了不少。

  林家十分高興,賓客們也與有榮焉。沈沅鈺原本覺得二表姐嫁入林家有些委屈,看見二姐夫高高大大,眉目端正,一表人才的樣子就先滿意了三分。等瞧見他對著沈昀和庾璟年這等位高權重之輩,一樣的不卑不亢,進退有度的時候,就把那些輕視的意思全收起來了。

  想想也是,林家雖然名聲不顯,但是能培育出林氏那樣的人物,又怎麼會沒有兩把刷子!

  因為沈沅鈺有孕,挺著個大肚子也不耐和人應酬,庾璟年和沈沅鈺看完了小兩口拜堂,就告辭返回了琅琊王府,並沒有留下用飯。

  馬車上庾璟年神神秘秘地對她道:「你知不知道今天還有一個人要成親?」

  沈沅鈺一愣:「誰呀,我怎麼不知道?」這陣子她一心養胎,簡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哪管誰結婚誰嫁女兒?

  庾璟年見她是真不知道,臉上的笑容越加燦爛。「是謝純!」

  「是他啊!」沈沅鈺自然明白庾璟年對謝純的微妙感受,一方面對謝純的聰明才智十分欣賞,一方面又對他一直覬覦沈沅鈺而心生不滿,所以沈沅鈺語氣淡淡的,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似的。她是看明白了,庾璟年有時候也是十分小心眼的,她可不想孩子都有了,還讓庾璟年生出誤會。「不過就是知道了,我也只能來參加二姐姐的婚禮,畢竟親疏有別嘛。改天叫人補送一份賀禮就是了。」

  庾璟年見她完全沒有把謝純放在心上,心裡十分高興。就把腿伸直了,讓沈沅鈺枕在上頭。

  這男人啊,都是要哄的!

  沈沅鈺在心裡暗笑。

  陳郡謝氏的府中,此時座無虛席。建康城中,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陳郡謝氏和吳郡朱氏聯姻,這是強強聯合;謝純和朱倩一個英俊一個美貌,也是天作之合。

  直到謝純把朱倩迎入了謝家,又在眾人的見證下拜過了堂,新娘子送入了洞房,謝尚才算鬆了一口氣。他這個兒子的倔脾氣他是最清楚的,不和他心意的,連公主都敢算計,就不用說一個不認識的朱倩了。

  這幾天老爺子謝翱派了幾個貼身侍衛一直看著他,就怕他逃婚,現在人已經順利地娶回來了,生米算是做成了熟飯,謝尚聽著周圍賓客的恭賀,心裡美滋滋的,覺得兒子終於長大了。沒有枉費祖父和曾祖父在他的身上下了那麼多功夫!

  新房中,謝純用秤桿挑開了新娘子的蓋頭。在屋中大紅龍鳳喜燭的映照下,見新娘子朱倩頭戴鳳冠,身穿大紅色的嫁衣,雖然妝上得十分濃,但是看得出來,她長得眉目如畫,膚色細膩如雪,都說她是建康出了名的美人倒也算是名副其實。

  謝純心裡哂笑。

  他知道曾祖父祖父為了給他尋回一門合他心意的妻子,費了不少心思,頭一條就是要比沈沅鈺漂亮。只是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若是是個人有點姿色就能和他看中的女孩兒相比,他又怎麼會對沈沅鈺傾心至此!

  朱倩心中卻是既羞澀又喜悅。謝純幾乎是建康所有女子夢寐以求的國民女婿,不但出身陳郡謝氏這等第一流的大家族,本人更是「貌美如花」,更何況他才華橫溢,年紀輕輕就在名士圈中混得風生水起,可以說整個建康處處都是他的傳說。


  雖然也有些小脾氣小毛病,但是那和主流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

  朱倩出嫁前聽人說起過謝純心有所屬,雖然不知道那個人就是沈沅鈺,但是朱倩一點不害怕。她對自己的容貌才華充滿了自信,她不相信憑自己的本領手段得不到謝純的青睞,只要讓她順利嫁入謝家,她就有把握把謝純的心攏到手裡來。

  謝純見這個女子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眼中羞澀又有幾分大膽,不知怎麼的就有幾分厭煩。

  他是個死心眼,認定的事絕不會改變。若非這陣子他被人看了起來,找不到任何機會,謝純是絕對要逃婚的。

  謝純就不耐煩地走到喜床前坐了下來。朱倩也是個聰明的姑娘,一看謝純的眼色,心裡就是一涼。

  喝完了合卺酒,謝純就出了喜房給賓客們敬酒去了。自始至終,沒有再看新娘子一眼。

  到了外面的宴席上,謝純臉上重新掛上了得體的微笑。他遺傳了祖父謝涵的基因,酒量極好,小輩們上前敬酒,他是酒到杯乾,十分的豪爽。

  謝涵和謝翱一直在觀察他的神色,見他眉宇之間有幾分不屈,但是也有幾分喜意,兩位老人家都是久經人情世故之人,反而覺得正常。若是謝純表現的滿臉喜色,那他們反而要提高警惕了。

  現在看來,似乎謝純已經接受了長輩們為他挑選的這個媳婦。

  學會妥協,這是成長的第一步!

  在外頭鬧了足足有兩個時辰,眼看著就到了後半夜了,謝純才回了新房。朱倩已經換下了喜服換上了一身大紅色的常服,聽見謝純回來,心中喜悅,接到了門口,「五爺回來了!」剛才卸了妝,她精心打扮了一番,新娘妝畫得太過誇張,臉上的粉太厚,反而遮住了她嬌媚的容顏,她相信謝純看見這樣的她,一定會喜歡的。

  謝純卻是一眼都沒看她,只對她說:「你先在房裡等我,我去給敬侍衛們一輪酒。」說罷就又走了。

  朱倩聽了他的話,便一直在新房中等著。結果等了足足一個晚上,也沒見謝純進來。

  第二天一早,謝翱謝涵謝尚剛剛起床就得到一個消息——謝純昨晚壓根就沒有入洞房,他在酒中下了迷藥,灌醉了看著他的幾個侍衛,然後逃走了。

  包括謝翱和謝涵在內,沒有人想到他會在洞房花燭夜逃跑,所有人都放鬆了警惕,結果謝純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逃走了。

  謝涵震怒,派人四處尋找,哪知謝純早已謀劃停當,沒有留下絲毫的蛛絲馬跡,謝氏出動了不少人手,找了半個月,謝純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連根毛都沒有找到。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謝純逃婚的事情很快就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了。

  吳郡朱氏震怒。朱大老爺親自登門討要說法,女兒剛嫁過來,謝純就丟下女兒逃婚,這是有多瞧不起朱倩,多瞧不起朱家?

  朱大老爺為了愛女的幸福,為了朱家的聲譽,提出要與謝家合離。謝翱和謝涵自然是不願意的,可是朱大老爺鐵了心的要合離。朱倩嫁入謝氏的時候,那可是十里紅妝,朱家或許沒有謝家的政治地位高,但是朱家的財力,絕不是謝家可以媲美的。反正朱倩和謝純沒有入洞房,他不相信沒了謝純,憑朱倩的才學美貌會找不到比謝純更好的如意郎君。

  朱大老爺打算打謝家的臉呢,結果朱倩第一個反對。她相信謝純是年輕氣盛,就像是一個浪子,就算一時逃走了,在外面玩夠了,還是會回來的。朱倩雖然只和謝純見過有數的幾面,可她早已被謝純的容貌才華所吸引,這一輩子,除了謝純,她誰都不嫁。

  朱大老爺拗不過女兒,只好作罷。謝尚再三賠禮之後,才把朱大老爺送走。

  蘅蕪苑中,庾璟年和沈沅鈺也得到了消息。

  「我們家阿鈺,可真是紅顏禍水啊!」庾璟年有些酸酸地道,「沒想到謝季平這小子還是個痴情的種子。」滿以為他結婚之後就不會生出別的么蛾子了,誰成想這小子竟然鬧出了這一出。

  「別胡說!謝純逃不逃婚和我有什麼關係?」沈沅鈺一邊辯駁一邊在心裡暗暗嘀咕,謝純這小子到底搞什麼飛機?自己都是有孩子的人了,難道還能和庾璟年合離了,嫁給他不成?他怎麼就那麼不開竅!那朱倩也是一個七竅玲瓏的大美人,配他謝純也不算辱沒了他,好好跟人家姑娘過日子不行嗎?

  庾璟年一晚上說話含酸,沈沅鈺自然是理解他的心情的,有些哭笑不得的,誰說男人心胸寬廣了,鬧起來一點兒不比女人遜色好嗎?

  沈沅鈺後來實在煩了,就祭出了殺招來——肚子疼。庾璟年嚇壞了,跑前跑後地張羅著煎藥請大夫,把什麼謝純都給扔到了爪哇國。沈沅鈺心裡暗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進入十一月,天上開始飄雪,沈沅鈺早早地換上了冬衣,她本來就怕冷,又趕上懷了孕,對於季節的變化更敏感,恨不得一天就貓在屋裡抱著手爐不出來。史神醫卻叫她多出門走動走動,沈沅鈺不敢不聽他的話,便三不五時地帶著丫鬟們在後花園裡溜達。

  府里如今有三個孕婦。沈沅鈺偶爾會在花園中碰見阮氏,阮氏也是一樣來遛彎的。她的預產期就在年底,經歷了上次被庾彤推入水中一事之後,阮氏也學乖了,整天呆在自己的小院子裡,不過眼看著快要生產了,醫生囑咐她多走動走動,免得將來孩子不好生。

  阮氏這才出門走動。不過每次出門都帶著兩大排的丫鬟婆子。

  「三弟妹!」沈沅鈺在後花園中遇見阮氏,遠遠地就打招呼。看著阮氏身邊里三層外三層的婆子,沈沅鈺不由好笑。她這氣派,比起自己這個真正的王妃更像是王妃。

  阮氏也走上前去,「二嫂!你也來遛彎?」她現在已經八個多月了,肚子大得有幾分離譜,沈沅鈺看著她笨拙的步姿,跟著她覺得累得慌。

  用不了多久,自己也會變成她那個樣子。

  「可不是嗎?」沈沅鈺笑道:「神醫叫我多走走,免得將來不好生。大夫有沒有說三弟妹什麼時候生?」

  「臘月底吧!」阮氏眼角眉梢都是得意之色,捧著自己的肚子道:「大夫說,我這一胎十之**是個男胎呢,等這一胎生出來了,就是咱們琅琊王府的長孫了。」臉上一副「快來誇獎我吧」的表情。

  沈沅鈺想起自己曾經教過她,讓她對外宣稱懷的一胎是個女孩,見她大大咧咧地又這般說,看來又把自己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她也懶得再提醒她,笑道:「那可真要恭喜三弟妹了。」阮氏這幅做派極容易招人厭惡,不過沈沅鈺懷孕之後,對於孕婦尤其寬容,根本就沒往心裡去。

  阮氏道:「二嫂這一胎是個男孩還是女孩?若是男孩,他們兩個小子從小在一起玩兒該有多好!想想也覺得有意思。」

  沈沅鈺道:「三弟妹說的是,我這個月份還淺,現在也摸不出來。不過是男是女,我和王爺都喜歡。」

  又問阮氏:「三弟妹生產在即,產房穩婆什麼的,可準備好了?」

  阮氏道:「老太太十分重視我這一胎,早就替我都備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兩人說著話,在湖邊溜達了幾圈,也就各自回房了。彩鳳有些氣鼓鼓地道:「您看她張狂的,孩子還沒生下來,就這個樣子。說是男孩,萬一生了女孩兒呢?還在您面前顯擺老太太多麼看中她,老太太隔三差五地來看您,可沒見她去看三奶奶呢?」

  沈沅鈺笑道:「她就是那樣的性子,你和她計較什麼呢?反正她也不敢真箇給我氣受,咱們只當看個笑話好了!」

  彩鳳道:「奴婢就是看不慣嗎?」

  沈沅鈺笑著對蕊心道:「瞧瞧!瞧瞧!她一個丫頭比我這個主子脾氣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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