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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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看著他的臉,笑容愈發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小子,你的那些話,還不肯告訴哥哥嗎?說,你是不是看上了沈家的三小姐?」他又不是傻子,庾璟年的種種不對勁他早就看在眼裡,所以能猜到這一點並不奇怪。

  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在最好的兄弟面前,庾璟年也不好再隱瞞,索性坦白:「不錯!這一輩子,我只肯娶她為妻!」

  三皇子哈哈大笑道:「臭小子幹嘛不早點說啊!要不是今天作哥哥的拿話詐你,你還不知道要瞞著我到什麼時候呢!」

  庾璟年也有些不好意思:「這種事怎麼好隨便亂說,傳出去,只會壞了人家小姐的名聲。」一下子又反應了過來,激動道:「這麼說,你剛才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了?」

  三皇子道:「那倒不是!那個真定公主是真的看上你了。你要是不想娶她,得趕緊和父皇打個招呼,萬一父皇看了旻文太子的奏表,覺得真定公主是你的良配,直接下旨亂點鴛鴦譜,聖旨一下可就不好悔改了。」

  庾璟年也有些坐不住了,道:「我這就去求見皇伯父!」

  三皇子站起身來道:「我和你一塊兒去!」

  庾璟年看了好兄弟一眼,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三皇子楞了一下,不明白他何以忽然道歉。緊接著明白過來,這小子是覺得自己沒有按照他的意思娶了真定公主,沒有和旻文太子結盟,耽擱了自己的爭奪皇位的大業。

  他上前摟著庾璟年的肩膀,在上面用力地拍了兩下子,哈哈笑道:「皇位雖然重要,可是好兄弟的幸福更加重要!」他的笑容燦爛陽光,充滿了真摯。

  庾璟年不由心中一暖,可他實在不是一個會感情外露,不會表達的人,所以假意推開三皇子道:「唾沫都噴到我的臉上了。」

  三皇子自然是明白他的彆扭性子的,不由哈哈大笑:「臭小子!」毫不客氣地上前摟住庾璟年的肩膀。

  庾璟年的嘴角溢出一絲笑容,雖然嫌惡地看了他一眼,這次卻沒有再推開他。

  庾之瑤進了麗映軒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兩個美少年勾肩搭背地走出來,隱約聽見三皇子在那裡嘮叨:「你小子真是好運氣,三小姐那麼好的女子,卻便宜了你……」

  庾之瑤停住腳步,有些奇怪地問:「三殿下,二哥,你們這是要去哪兒?」沈沅鈺那頭的事兒,她正想和二哥好好說說呢,這怎麼就走了!

  三皇子一邊笑著和她打招呼,一邊道:「我們去見父皇。」

  庾之瑤點了點頭,對庾璟年道:「二哥,那我在這裡等你。」

  三皇子和庾璟年輕車熟路地去了皇宮。御書房裡皇帝正在批閱奏章,聽說兒子和侄子來了,就吩咐一聲道:「叫他們兩個進來吧。」

  張士德不敢怠慢,親自出門迎了兩人進來。

  兩人見禮之後,皇帝賜了座。皇帝先問道:「安仁的傷勢怎麼樣了?」這幾天庾璟年住在東海王府里,皇帝一天三次派人去問,治療傷勢的藥物流水似的流進東海王府里,庾璟年的脈案也是每天都要看一回,那架勢真是看得他比兒子都重要。

  庾璟年恭聲道:「回皇伯父的話,臣的傷已經不礙了。」

  皇帝點了點頭,又問張士德:「我叫大理寺去查刺殺安仁的黑衣人的來歷,那邊查到什麼沒有?」

  張士德連忙道:「大理寺至今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刺殺的地點遠在建康之外,又過了那麼久什麼痕跡都沒有了,上哪裡去查?庾璟年和三皇子心知肚明刺客是誰派的,沒有鐵證,他們也不指望皇帝能給他們主持公道,只不過這筆帳卻是要給大皇子和太子記上的。

  皇上哼了一聲:「都是一群沒用的廢物。」轉頭又對三皇子道:「安仁現在住在你的府上,你這個作哥哥的,要好好照顧他,知道嗎?朕聽說因為毒素拔除的時間晚了一些,安仁因此染上了頭風病。這毛病可不能小覷,現在看不出來,等將來你年紀越大了,發作起來就越是厲害。千萬要調養好身子,切莫掉以輕心。」

  庾璟年連連答應,「皇伯父,我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三皇子笑著開玩笑道:「安仁,父皇對你可真好,連我這個當兒子的都要嫉妒了。」這話倒沒有瞎說,上回三皇子遇刺受傷,皇帝可沒有這份關心勁兒。

  皇上就瞪了兒子一眼。「安仁是我嫡親的侄子,又是大晉的棟樑之才,將來也是你的好幫手,我自然要多關心一點兒。他從小就在上書房裡跟著你們一塊兒,朕手把手地教他讀書,教他拉弓射箭,朕把他看得和你們幾個沒什麼兩樣!」也就是說,在皇帝的心裡他和這幾個皇子王爺沒差,這一點兒三皇子早就體會到了,倒也沒有多想,只是一心地為庾璟年高興。


  皇帝說了幾句又換了一個話題:「旻文太子不是要和你們比一場蹴鞠嗎?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三皇子道:「兒臣和安仁也是剛剛接到父皇的旨意,咱們大晉的球隊裡頭既然有太子,理應由太子召集,兒子不敢越俎代庖。」

  皇帝點了點頭:「這一次,我之所以叫你們幾個都參加,一是因為這不是一場普通的比賽,這件事牽涉到咱們大晉的顏面,許贏不許輸。這第二嘛,你們兩個和老大老二之間的那點齟齬,朕也是知道的。都是自家兄弟,沒必要鬧得不可開交勢如水火,趁著這次機會,你們也多交流交流,看在朕的面子上,彼此化干戈為玉帛吧!」

  三皇子和庾璟年心中暗哂,他們和老大老二之間的關係早已到了有你沒我的地步了,想化干戈為玉帛,那真是痴人說夢,不過在皇帝面前,倆人還要裝得兄友弟恭,兩人都恭聲道:「謹遵父皇皇伯父教誨。」

  皇上見他們低頭受教,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想起來:「你們著急忙慌地來找朕,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兒?」

  庾璟年連忙起身在皇帝的御案之前跪下,朗聲道:「皇伯父,侄兒想向您討要一個恩典。」

  皇帝微微一愣,道:「有什麼事你就說吧,不要跪來跪去的。」

  庾璟年不肯起來,反而叩首道:「侄兒斗膽,請皇伯父讓我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子為妻。」

  皇帝微微一愣,「你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了?」

  三皇子就把外頭的一些傳言說過皇帝聽。皇帝聽了卻是哼了一聲,「不過是個冒牌的公主,竟然也敢肖想朕的安仁!」真定公主當眾想和庾璟年搞曖昧,就是想堵住皇帝的嘴,不想做皇帝的小老婆,這一點皇帝心知肚明,對她自然沒有好印象。

  他這話一說,倒是讓三皇子和庾璟年全都愣住了。冒牌的公主,那也是北燕八柱國之一的高官楚國公趙貴之女啊,說起來和庾璟年的身份地位是極相稱的,怎麼就配不上庾璟年了?

  庾璟年聽了這話卻不由得大喜,皇上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想會讓自己娶真定公主為妻了。庾璟年卻還是不肯起來,「皇伯父,侄兒從小到大沒求過您,還是剛才那一條,求您就給侄兒這個恩典吧!」

  陽光下,他黑漆漆的眸子中帶著淡淡的琥珀色,看得皇帝心中陡然大痛起來。他想起當年他的母親阿雅就這樣面帶憂傷地看著他,對他說:「阿沖,求求你,不要將我嫁給你的弟弟!」

  那是他最深愛的女子,可是他不但沒能守住她,還親手把她送到了弟弟的床上,為了皇位,他犧牲了自己的最愛的女人,也永遠失去了再愛的能力。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擺了擺手道:「老三,你扶安仁起來。」

  庾璟年焦急地道:「皇伯父?」

  皇帝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是說道:「你放心吧,朕答應你,不論你將來看中了哪家的姑娘,朕都會成全你。」自己不能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而痛苦了一輩子,又何必再讓自己最珍愛的侄子再嘗一遍這樣的痛苦呢?

  庾璟年大喜過望,「謝皇伯父恩典。」

  皇帝伸手揉了揉額角,只覺得頭痛的厲害,他搖了搖頭道:「朕有些累了,你們兩個要是沒有別的事兒,就退下吧!」

  三皇子和庾璟年對望了一眼,怎麼剛才還好好的,一眨眼就累了?兩人不敢多說什麼,關心了兩句皇帝的身體就退了出來。

  待御書房裡安靜了下來,張士德親自端著一碗參茶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喝口參茶消消乏吧!」

  皇帝「嗯」了一聲,接過參茶來喝了兩口,感覺身上好了許多,他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事?他對張士德道:「安仁這麼急吼吼地來找朕,你說,他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張士德陪著笑道:「這個奴才可不敢亂猜,要不,奴才叫人再把庾將軍請回來,皇上問一問他?」

  皇上看了看手邊的摺子,最近的事情實在太多,再加上建康城中多了個旻文太子,他須得時時關注,不敢掉以輕心。他便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朕就等他什麼時候求到朕的頭上,不管是誰家的女孩兒,朕都如了他的意便是了。」

  庾璟年回到麗映軒,看見庾之瑤還在那裡等他。庾璟年揮退了下人,急急忙忙地問道:「怎麼樣了?那幅《秋山河道圖》,她收下了沒有?」

  庾之瑤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庾璟年糊塗了,「你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庾之瑤解釋道:「我把畫送到了鈺姐姐的手裡,她卻說畫太貴重了,她不能收,不過她答應留下來觀摩兩天,她說她最近畫畫剛好到了瓶頸,也許多看看大師的畫作能夠有所突破。不但如此,她還猜出了這幅畫是你叫我送過去的。」


  庾璟年臉色微變:「啊?那她都和你說了什麼?」

  庾之瑤看了看自己的哥哥,越看越覺得他不對勁兒,「二哥,你是喜歡鈺姐姐的對吧?」

  庾璟年耳根微微一紅,「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胡亂說些什麼?這些話也是你說的嗎?」

  庾之瑤面容肅穆地說道:「我知道這些話不該我說,可是你是待我最好和我最親近的二哥,這話我就要說。要是你喜歡鈺姐姐,你就趕快找人去提親吧!我覺得,她對你也挺有好感的。」

  「你怎麼知道?」他泡妹妹的技能點點得太少,這方面懵懵懂懂的,對於沈沅鈺的心思也就只能猜個幾分。庾之瑤這麼一說,倒像是印證了他心中所想,就迫不及待想聽聽妹妹怎麼說。

  庾之瑤就把今天和沈沅鈺的那番對話一五一十地和庾璟年說了一遍。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庾璟年到現在還有點兒不敢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嗎?三小姐那樣子就表示她對我有好感嗎?」庾璟年一向很有決斷,這樣的患得患失還是頭一回。

  庾之瑤十分自信地點點頭:「我是了解鈺姐姐的,她那麼有分寸的人,若是對你沒有想法,我提到你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會臉紅的。」

  庾璟年喃喃地道:「是……真的嗎?」

  庾之瑤道:「二哥,我可提醒你一句,鈺姐姐那樣的女孩,若是你出手晚了,被別人定了去,當了別人家的兒媳婦,那你可就要後悔一輩子了。」

  庾之瑤的這句話,在庾璟年的腦子裡翻來覆去轉悠了一個下午。現在皇帝已經答應了讓他自己選擇心愛的女子,他相信以皇帝對他的寵愛,不論他看上了誰,皇帝都會為他賜婚的。至於蘭陵沈氏當家人的態度,沈弘沈昀畢竟是皇上的臣子,只要是皇帝賜婚,沒有足夠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們也不能反對不是,何況他相信憑藉沈沅鈺的手段,她總有法子讓家裡的人答應這樁婚事的。

  萬事具備,只欠東風,現在就差讓沈沅鈺點一點頭了。庾璟年越想越興奮,他決定讓三皇子幫自己一把,叫王菁把沈沅鈺請到東海王府來,找個機會問她一聲,夜探沈府什麼的,傳出去對沈沅鈺的名聲不好,他雖然內心很想再帶著蕭十三干一遍,終究還是壓下了這股衝動。

  庾璟年找到了三皇子,也沒瞞著他,把這件事和他說了一遍,三皇子十分講義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我這就叫你三嫂給三小姐發帖子。」末了還不忘嘀嘀咕咕地道,「三小姐那樣的人,要是嫁給別人就太可惜了,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庾璟年嘴角抽了抽,三哥說的這都是什麼?

  只不過這件事短時間內卻無法成行,因為三皇子和庾璟年都被太子召集了起來,他們要組成一支蹴鞠隊伍,迎接來自旻文太子所帶領的北燕的挑戰。

  沈沅鈺也聽說了這回事。她不想知道這件事也不行,現在街頭巷尾議論的全是大晉和北燕的蹴鞠比賽。連她的大哥沈泫和二哥沈泌也被太子徵召,成為蹴鞠隊伍中的一員。這就像是某國元首訪問中國,順便還帶來了國家足球隊,兩國打一場友誼賽一樣。

  大晉是東道主,不能輸也輸不起。

  蹴鞠是足球的鼻祖,從戰國開始就十分流行。到了這個時代,蹴鞠已發展成一種民間盛行的體育和娛樂活動項目。時人曰:「三國鼎峙,互興金革。士以弓馬為務,家以蹴鞠為學」就是這個道理。

  那個時候不光男子蹴鞠,就連女子也喜歡蹴鞠。湖陽郡主就曾經是蹴鞠高手,擅長「白打」,也就是無球門的散踢方式。沈沅珍繼承了湖陽郡主的性子,想要和湖陽郡主學「白打」,湖陽郡主卻認為蹴鞠不夠貞靜,不肯再教自己的女兒,為此沈沅珍和她還大吵了一架。

  到了正式比賽的那一天,整個城市的士族和達官貴人幾乎都接到了請帖,來到了鴻臚寺的「鞠場」之內——因為旻文太子和真定公主被皇帝安置在了鴻臚寺內,而鴻臚寺因為要經常接待外國來賓,經常舉行蹴鞠比賽,所以皇帝直接叫人在這裡建立了一個巨大的「鞠場」。

  旻文太子這一天請的不光是是男子,還有各大家族的小姐們。

  沈沅鈺到了「鞠場」的時候,才發現這個「鞠場」已經有現代足球場的雛形了,不但面積十分寬闊,而且兩邊都已經搭設看台了,只不過並不是現代的一排排的椅子,而是設置了一個又一個的小隔間,主要是還是為王公貴族看球服務的。這場比賽來看的人很多,連皇帝也帶著皇后和桓淑妃來了。

  沈沅鈺就看見不少的熟人,這些士族千金們都熱情地上前與她打招呼。最近沈沅鈺因為退婚事件鬧得沸沸揚揚,建康又傳出那些不利於沈沅鈺名聲的流言,大家都以為沈沅鈺再不敢出門了,沒想到不光宮中盛宴她出席了,這樣的蹴鞠比賽她也一樣出席了。


  眾人見她臉上毫無自怨自艾的神情,不由全都是嘖嘖稱奇,佩服者有之,疑惑者有之,猜測者亦有之。

  沈沅鈺在雅間裡剛剛坐下,大晉和北燕的兩支隊伍就已經上場了。看台的北面坐的全是女眷,兩支隊伍一出場,沈沅鈺就隱隱約約聽見一片吸氣的聲音。

  原因很簡單。

  北燕這邊的隊員且不說,大晉出場的十二人可都是頂尖的貴族和第一流的門閥士族子弟,包括了太子和兩位皇子、皇族中的出色成員以及四大門閥中的年輕子弟,謝純和沈家的兩位少爺都在。

  而女子們平日和這些少年們能夠見面的時機也就是在各種宴會上,他們都穿著寬袍博帶,身材是完全看不出來的。

  而今天,因為是蹴鞠比賽,兩支隊伍的二十四個人穿得全是緊身的騎裝,為了方便區分,大晉的衣裳的玄黑色,北燕則是月白色的。

  這樣,少年們的身材就全都顯露無疑了。沈沅鈺搖了搖頭,有幾個在建康頗負盛名的美男子,穿上這樣顯身材的騎裝就顯得頗為單薄幹巴,實在沒有什麼看頭。這些人顯然是平時體育鍛鍊太少。

  有反面教材,自然有有正面典型。無論什麼時候,場中最耀眼的莫過於旻文太子了。

  旻文太子一身月白色的緊身打扮,身材是一個完美的倒三角形,大腿修長而又結實,他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匹充滿了爆炸性力量的獵豹。有幾個貴族小姐幾乎忍不住尖叫出聲了。沈沅鈺也實在沒有想到旻文太子的身材會鍛鍊的這麼好。

  大晉這邊只有幾個人能和旻文太子媲美的,大皇子庾邵寧是可以,可失於粗豪,謝純單比臉,大概也能和旻文太子拉出來較量較量,可惜身子骨太過文弱,唯一能和旻文太子相比的,也就只有一個庾璟年了。

  他平日裡就喜歡穿黑色,今天的這一身騎裝更是讓他穿出了別樣的風采,他站在場中,如一桿修竹一般提拔傲岸,那一雙眼睛閃閃生光,裡頭燃燒著熊熊的戰意,就是旻文太子也不能奪盡他的風頭。

  他和旻文太子相比,所欠缺的不過是時間所積累出來的那一份從容和收斂。

  沈沅鈺卻想起他衣服底下那完美的身材和肌肉,那可是她親眼見到過的,想著想著不由俏臉飛紅起來。

  雙方先是在場上說了幾句場面話,比如說「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之類的,然後鑼聲一響,比賽正式開始了。

  蹴鞠比賽發展到這個時候,規則已經十分完備。分為「直接對抗」、「間接對抗」和「白打」,白打前面說過了,相當於現代的花樣足球,一般是女子比賽時所用的。間接對抗是把球門樹立在中間,兩隊各自射門,有點類似於點球比賽。而今天採用的則是最激烈的「直接對抗」,直接對抗和現代的足球比賽很類似,比賽中雙方隊員身體接觸就像打仗一樣,觀賞性很強。

  開球的是旻文太子和庾邵恆,兩個人都是太子,比起來,不論長相風度氣勢還是球技,庾邵恆拍馬都及不上旻文太子。不是庾邵恆太弱,其實放到一般人堆里,庾邵恆也是極為出色的美少年,不過人就怕比,怪就怪旻文太子太過出彩,任何人和他站在一塊兒,都會被他襯成背景。

  沈沅鈺一時之間只覺得無限同情起庾邵恆來。

  那時的蹴鞠是用十二片皮革縫製而成,中間塞入了動物的尿泡,因此可以踢得很高。而球門就設在兩根三丈高的竹竿上,上頭上子,只有一個小洞可以入球,說起來比現代的足球比賽還要難一些。

  沈沅鈺正在胡思亂想著,就看見旻文太子一串眼花繚亂的動作之後,蹴鞠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輕輕鬆鬆落在夏侯元的腳下,旻文太子並未回頭,可是他的後背像是長了眼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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