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第200章 緣來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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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苻茗的大腦比平常轉得要慢了很多,平常要是聽到安月彤的話,恐怕早就反應過來了。可是,今天的思維遲了許多,他跟著安月彤的話低喃:「嗯,我也認識一個調酒師……」

  安月彤聽到薄苻茗慢了半拍的話,心中一酸,要是平常的他,肯定會捏住扳過她的臉,然後恨得牙癢:「Tita,真的是你,讓我好找!」

  可是,他語氣里一片朦朧,明顯大腦已經不怎麼工作了。安月彤吸了口氣,繼續講:「不知道是不是她在調酒方面有天賦,所以,在那家酒吧後不久,調的酒就已經很受歡迎了。直到有天,有個看起來有些頹廢的男孩過來……」

  薄苻茗微微蹙眉,可是身體的疼痛讓他無法思考。所以,他低低地道:「然後呢?」

  「然後,那個男孩可能是覺得她調的酒不錯吧,所以,他接連來了好多天,最後,甚至就留在了那家酒吧。」安月彤依舊不敢去看旁邊的薄苻茗,只能盡全力按照導航,加快速度。

  她繼續道:「之後,男孩在酒吧里唱歌,女孩調酒,他們配合得很默契。他們都沒有問過對方的大名,只知道女孩叫Tita,男孩叫Andy。」

  薄苻茗終於好像反應過來什麼一樣,他用力想要坐起,卻不小心撕裂了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他的語氣有些急迫:「月彤,你就是Tita對不對?你想起來了?」

  安月彤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忘記過。」

  「那你為什麼……」薄苻茗困惑地轉頭去看安月彤,見她一直在哭,只覺得心臟也跟著縮緊:「好了月彤,別哭了,不想說就不說了……」

  「我不是因為過去而難過,你聽我繼續講完。」安月彤咬了咬唇,將自己心底埋葬了快七年的秘密講了出來:「後來,那個女孩知道了那個男孩的故事,原來,他之所以背井離鄉,是因為一直都放不下他前女友的離開。」

  「Andy一直都惦記著前女友,Tita也知道,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卻在一夜之後改變了。」安月彤說著,握著車方向盤的手不由握得更加用力了:「第二天早上,女孩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好老師打電話問她怎麼還沒去上課,她就匆匆去了學校。」

  薄苻茗的心中震動,他猛地轉頭看向安月彤:「那天晚上的記憶原來是真的……我一直都不知道是夢還是什麼,月彤,對不起……」那時候太年少,還沒有負責的能力,卻讓一個女孩平白受到了傷害。

  他真的是不知道,不是故意離開的……她不知道,她等待他的道歉,等待了將近七年!安月彤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後來,她逃課的事情竟然被父母知道了,她被父母嚴加看管,竟然好多天都不能去酒吧。而且,她的手機也被繳了,無法聯繫到Andy。」

  說到後面,她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著,那些鏽跡斑斑的過往,再次揭開,又讓她仿佛再次經歷了那樣的痛苦絕望:「直到一個月後的一天,她早上刷牙突然噁心,吃飯也沒有胃口,她才意識到了問題。她去藥店偷偷買了試紙,兩條槓槓將她整個兒完全嚇呆。」

  薄苻茗只覺得瞬間血脈逆流,讓他有片刻的眩暈,過了好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月彤,我們之間,原本是有……有寶寶的?」

  安月彤聽到薄苻茗話中明顯的虛弱,她心裡一緊,原本對他說這件事,就是為了讓他提起精神,不至於像聽別的故事一樣睡著。可是,如果讓他的心情起伏太厲害,加重了他的傷勢怎麼辦?

  於是,安月彤商量道:「苻茗,這件事我到了醫院再講給你聽好不好?」

  「月彤,告訴我!」薄苻茗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現在,他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麼安月彤要裝作不認識他了,原來,當初的她一個人竟然還承受過那麼多東西!那時候的她才多大,事情發生的時候,該有多絕望?

  「好,我繼續說下去。」安月彤看了看導航顯示的距離,發現再開不到半小時應該就能到市區了,心裡微微鬆了口氣。她開口講道:「當時,她第一反應是去找Andy。而且,她也趁著父母一個疏忽,偷偷跑了。可是,她到了那家酒吧,老闆卻說,Andy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被他的父親帶走了,回國了。」

  「月彤,對不起,那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是不是真的,而且,我一直聯繫不到你,更不知道你懷孕了……後來,我們的寶寶怎麼樣了?」如果早知道,他無論如何也要等到她回來的,又怎麼可能一個人回國?

  「那個時候,她絕望而又害怕,出來的時候被車撞了。當時正巧是一個雨夜,光線很暗,她被人撞了之後,那個車卻跑了,獨留她一人在雨中。她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而醫生告訴她,她已經流產。」回憶過往,安月彤身子也開始顫抖,那段時光,是她生命里最絕望最黑暗的,她曾經以為自己也要死了,結果,竟然還是挺了過來。

  「月彤,我從來不知道會這樣……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薄苻茗伸出手來,想要幫安月彤擦掉臉頰的眼淚,可是手才抬到一半,又因為無力,而垂落了下來。

  「後來,因為醫院距離學校不遠,正好有同學看到她,於是,學校里便沸沸揚揚地傳出了她墮胎的消息。她在學校實在待不下去,於是,便讓家裡聯繫了國內的高中,轉了進去。從此以後,她就不再是那個Tita,而當初的那個Tita,早已死在了那個雨夜裡。」安月彤說完,覺得自己快要虛脫,但是卻依舊堅持著,將速度開到最大。

  她竟然經歷過那樣的時光?即使過了快七年,薄苻茗也清晰地看到,安月彤提到往事時,眼底的黯然。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傷口痛還是心痛,只是顫抖著嘴唇道:「那你恨我嗎?」他說話的時候,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月彤,你是不是很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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