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我是沒當過狗,要不你叫兩聲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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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導演安排坐到趙佳麗身邊的時候,陳冉星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這都算個什麼事兒啊。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來了。

  為了全劇組的利益,她還得忍著把趙佳麗頭擰下來的衝動,對人家陪著笑。

  這輩子就沒幹過這麼憋屈的事兒。

  許嫣桑坐在陳冉星的旁邊,微垂著眼,盡最大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她也知道,趙佳麗不會因為她沉默而放過她。

  果不其然,趙佳麗沒有理會陳冉星,而是看向了她,像是不認識一樣,問導演,「這是你們劇組的新人?長得倒是不錯,就是沒什麼氣質,成不了氣候。」

  導演連忙解釋,「這是小陳的朋友,不是圈裡人。」

  趙佳麗高高在上的看了許嫣桑一眼,意味不明的笑笑,「現在不是圈裡人,以後也未必,現在的小年輕,個個做嫁進豪門飛黃騰達的美夢,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想往這個圈子裡擠,再正常不過了。」

  「這……」導演張了張嘴,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難怪剛才陳冉星堅持想讓她朋友走,怎麼感覺趙女士對陳冉星朋友的惡意有點大?

  陳冉星捏著酒杯,忍了又忍。

  趙佳麗居高臨下的看了許嫣桑一眼,又看向陳冉星,「原來你跟她是好友,早知道,這部劇我就不投資了,晦氣。」

  導演這次確定了,這三人之間是有大梁子的!

  他後背出了一身冷汗,連忙站起來敬酒,「趙女士,多謝您慷慨解囊,我敬您一杯,以後有機會多合作。」

  趙佳麗卻沒動面前的酒杯,指了指陳冉星,「讓她給我敬酒。」

  導演愣了一下,連忙推了推陳冉星,小聲道,「小陳,快點。」

  陳冉星咬著牙笑,「趙女士,我敬您。」

  趙佳麗說,「不給我倒酒嗎?」

  陳冉星拿起酒瓶幫她倒酒。

  倒完了,趙佳麗卻沉下臉說,「這酒杯上有個黑點,你拿髒了的酒杯給我倒酒,安的什麼心?」

  陳冉星氣炸了,那酒杯乾乾淨淨的,哪裡有什麼黑點?

  趙佳麗是故意找茬!

  導演緊緊的抓著陳冉星的胳膊,生怕她一個衝動把酒瓶子扣到趙佳麗頭上——陳冉星這驢脾氣,他可是清楚的。

  這祖宗背後有資本,得罪不得。而趙女士背後也是資本,同樣得罪不得。

  導演這會兒特別後悔,剛才就應該讓她們倆走的,幹嘛要把她們倆留下啊,簡直太蠢了!

  趙佳麗坐的端正,面色不虞,而陳冉星則一臉憤怒,幾乎要忍不住……

  已經有察覺到不對勁的人偷摸拿起了手機開始錄了。

  許嫣桑心裡一緊,連忙拉住了陳冉星,對趙佳麗道,「我幫您拿個乾淨的酒杯。」

  趙佳麗哼了一聲,不屑的對陳冉星道,「看到沒有,當狗就得這樣當,你連狗都當不好,還想紅?跟人家學學,人家當狗當的要什麼有什麼,你差的遠了。」

  陳冉星再也忍不住了,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子,衝著趙佳麗就潑了過去。

  「你這個老妖婆,我忍你很久了!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你得意什麼?不就是肚子爭氣生了個會做生意的兒子,還瞧不起我們,我是沒當過狗,我看你那張狗臉更會叫,給老娘叫兩聲聽聽?」

  趙佳麗臉上身上被潑的全是酒液,她氣急敗壞的抹了下臉上的酒,一旁的導演連忙拿了紙巾幫她擦,趙佳麗氣的渾身都在顫抖,指著陳冉星,「我看你是不想在這個圈子裡混了!你敢對我動手,導演,換女主角!必須換女主角!」

  導演心驚肉跳的,連忙拉著陳冉星,「快點道歉,你跟她道個歉這事就完了,快點啊。」

  陳冉星豁出去之後,反而淡定了,反正她背後有傅奶奶和傅大佬,有什麼好怕的?她站在那裡,頭鐵的道,「我呸,我跟狗道歉也不跟她道歉!姓趙的,你去死吧!」

  趙佳麗氣的大叫,「我要封殺她!」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許嫣桑來不及阻止,聽到趙佳麗的話,她緊張不已,連忙拽住陳冉星,臉上是從沒有過的嚴肅,「你住嘴,往後面去!」

  一時嘴上痛快雖然爽,可不能不留後路,她怕陳冉星再放飛下去,會真的前程盡毀。周家是有這樣的能力的。


  趙佳麗對陳冉星的厭惡是衝著她來的,她不能讓陳冉星白白替自己挨刀。

  所以她直接把陳冉星拽到身後,看向趙佳麗,道,「你是衝著我來的,有什麼責難只管對我,別牽扯她。」

  趙佳麗冷哼一聲,坐在那裡冷笑,「她潑我一臉酒,這事過不去,許嫣桑,你要是懂點事,就讓她給我跪下道歉,你們再一人吹一瓶白的,這事兒就算過去了,要不然,我肯定要全行業封殺她。」

  陳冉星一聽這話又炸了,掐腰就要罵,「去你媽的狗屁,老娘跪下給你道歉?你怎麼不去死,棺材裡躺著啥都有……」

  話沒說完,就被許嫣桑捂住了嘴。

  許嫣桑不知道她的倚仗,只惱她到這個時候還沉不住氣,她為了走演員這條路,吃了多少苦,熬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一個女主角,眼看著一切就要好起來了,這個時候得罪了趙佳麗,真被全行業封殺,她的演藝之路也就走到頭了。

  今天這事,哪怕落到許嫣桑自己頭上,她都不會軟骨頭。可是事關好友的事業前程,她豁不出去。

  「……阿姨,我再叫您一聲阿姨,我朋友年輕氣盛,不知道輕重,頂撞了您,我替她向您道歉,我……我替她跪下向您道歉,白酒我來喝,看在那兩年,我真心待您,任勞任怨照顧您的份上,您放過她。」許嫣桑祈求的看著趙佳麗,艱難的道。

  趙佳麗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不出來,你還挺講義氣的,那你跪下給我磕十個響頭,再把衣服脫了,大聲說三句『我是賤貨』!然後喝了白酒隨便跟場子裡一個男的接吻,我就饒了她。」

  她說著,沖不遠處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即端起攝像機開始拍攝。

  陳冉星咬牙道,「嫣桑,扇她!我們不求她!我沒事,你別犯傻!別答應她!」

  趙佳麗好整以暇的環抱著胸,不急不躁的坐在那裡等著許嫣桑的決定。

  她只是突然聽說這部劇的女主角跟許嫣桑關係很好,所以特意過來探探風,沒想到許嫣桑也在這,正好省了她的事。

  今天這一幕拍下來,牧川就算再放不下許嫣桑,也絕不可能再回頭跟她復婚了。

  她要的,就是許嫣桑身敗名裂,被牧川永遠嫌棄厭惡。

  許嫣桑雙手攥緊,騎虎難下。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陳冉星為了她被封殺,事業前途盡毀。可是趙佳麗的要求太過分了,跪下磕頭,脫衣服自辱,還有隨便找個人接吻……哪一樣都超出她的接受範圍。

  趙佳麗一點都不著急,她篤定許嫣桑會答應。

  許嫣桑覺得自己應該答應,名聲面子什麼的,都不如陳冉星對她重要。

  她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女孩了,這種程度的事,對她來說算什麼啊。

  不痛不癢的,連折磨都算不上。

  許嫣桑努力的說服自己,只是微微顫抖的肩膀,和雙眼中隱約的水光,暴露了她的無助。

  陳冉星被導演拉著,帶著哭腔怒吼,「許嫣桑,你給我停下,聽到沒有!我不需要你這樣犧牲!你停下!」

  許嫣桑回頭對她笑了笑,安撫她,「我沒事,真沒事。」

  她雙腿微曲,正要跪下去,包廂外突然響起敲門聲,緊接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推開門,客客氣氣的道,「大家好,我是會所總經理姚遠,我們剛接到通知,要接受抽查,所以要臨時歇業,給大家帶來了不便,還請理解。」

  說完,看了身後的手下一眼,手下捧著一個托盤走進來,姚遠說道,「這是會所的一點心意,還請各位收下,另外,今天包廂內產生的所有費用全免,三個月內再來消費打八五折,希望各位配合一下。」

  導演愣了一下,有些不高興的道,「您這是要攆我們走?就算抽查也不用把客戶都趕走吧?」

  投資人都在呢,這不是讓他為難嗎?

  姚遠依舊客客氣氣的笑,「真的很抱歉,我們也沒辦法,要不這樣,我在隔壁酒店幫您訂個大包廂,勞駕您移步過去怎麼樣?」

  人家姿態擺的很低,誠意也是足足的,就算導演有脾氣也不好發作了,再說他也知道,能清場應對上面抽查的,怕是私底下有些不乾淨的產業,一般跟黑掛鉤,他也不敢大鬧。

  既然人家把台階都搭好了,他也就順勢而下,「給姚經理一個面子,不讓您為難,咱們去隔壁吧。」

  他說罷,正要恭敬去請趙佳麗,就見姚遠走到了趙佳麗面前,做了個請的姿勢,恭敬的道,「趙女士,我們老闆想跟您結識,請您務必賞臉。」


  趙佳麗皺眉,「你們老闆?是誰?」

  「我們老闆剛從國外回來,」姚遠客套的笑著,「久仰您的大名,有些產業也想跟周氏合作,希望您給個機會。」

  趙佳麗眼珠轉了轉,要是能給公司帶來合作,那倒是可以的。最關鍵的是,對方姿態擺的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她覺得很有面子。

  所以,她沒有拒絕,點點頭道,「那你帶路吧。」

  說完,瞪了許嫣桑一眼,「你在隔壁酒店等我,敢跑,我就封殺陳冉星!」

  又看嚮導演,「把人給我看好了。」

  導演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能含糊苦笑。

  趙佳麗踩著高跟鞋,雍容大方的走了出去。

  導演則招呼著包廂里的人換場地,等大家往外走的時候,他悄悄走到陳冉星面前,說,「要不你先帶你朋友走?」

  陳冉星猶豫了一下,「萬一她遷怒您……」

  導演擺擺手,「我一個又老又丑的大男人,她還能把我吃了?大不了就是發發脾氣,沒事。」

  最關鍵的是,這個小祖宗不能有事啊。萬一她背後的資本過問起來,他是真兜不住。

  許嫣桑抓住陳冉星的手,搖搖頭,「不能走,她說要封殺你,一定會做到的,她做事不講道理的,咱們這次招上她,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她無非就是想看我丟臉,想高高在上的踩我,我……」

  「你什麼你!」陳冉星沒好氣的點點她的腦袋,「說好了,我可用不著你為我犧牲什麼,收起你的那些心思。」

  「可是……」

  「沒什麼可是,聽我的,跟我走!」陳冉星跟導演打了個招呼就拉著許嫣桑走了。

  她兜里的手機,還亮著剛剛點開的新消息提醒。

  【傅奶奶】:[ok],我來安排。

  如果她猜的不錯的話,剛才會所來趕人,又把趙佳麗引走的,應該就是傅奶奶或者傅大佬安排的人。

  有大佬收尾,她不信趙佳麗還敢封殺她。

  只是嫣桑不知道這些,看著她焦急的神色,陳冉星心裡有點愧疚,掙扎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嫣桑,我要跟你說一件事。」

  她神色罕見的嚴肅,許嫣桑不解,問,「怎麼了?」

  陳冉星深吸一口氣,一咬牙道,「傅臻謄,就是你現在那個形婚老公,他……」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許嫣桑手機突然響了,許嫣桑對陳冉星噓了一聲,接起來,「餵。」

  是傅臻謄打來的,語氣溫柔的問她,「下班了嗎?我順路接你吧。」

  許嫣桑連忙婉拒,「不用,我……我有點事,一會就回去。」

  傅臻謄說,「那好,早點回家,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許嫣桑心情複雜,她今天逃避了一天,又是租房子又是被好友慫恿下定決心爭取的,這會兒聽到傅臻謄波瀾不驚的聲音,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就好像,她平白給自己加了很多戲,但是人家依舊坐在那裡不動如山。

  收回思緒,她應了一聲,「好,記得接陳喬。」

  「嗯,我知道。」

  掛了電話,許嫣桑又看向陳冉星,問,「你剛才要說什麼?阿謄他怎麼了?」

  陳冉星已經恢復了理智,訕訕的笑著,「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他肯定也對你有好感,提醒一下你今晚一定要表白看看,不管結果怎麼樣,咱們不虧不是嗎?」

  許嫣桑悵然的點了點頭,但其實心裡依舊沒底兒。

  清遠會所,三樓vip包廂內。

  傅臻謄收起手機,轉身看向已經等了一會兒的手下,問,「交代了嗎?」

  手下搖搖頭,「沒有,嘴很硬,可能怕交代之後會被抓,咬死了那件事跟她無關。」

  屏風內,趙佳麗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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