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許嫣桑,我承認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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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臻謄臉色微變,「有醫生牽扯其中?」

  新助理是新調過來的代理總裁助理,叫毛齊,黃助理走之前雖然教了他很多,但他還沒有練成黃助理那種舉一反三的能力,頓了頓,有些羞愧的道,「具體還沒出結果,只查到跟這家醫院有關係。」

  傅臻謄微微皺了下眉,但也沒有為難這個年輕人,只道,「查清楚之後,把資料發給我,另外,讓黃助理辦好交接,保留職位一年,一年之後,通不過考核,從辦公室再提拔一位接替他的位置。」

  毛齊連忙道,「好,我跟他說。」

  他知道黃助理跟了傅總很多年,這次的職位調動雖然說是懲罰,可其實也算是一種歷練鍍金,等黃助理回來,不出意外會升職了。

  他到時候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能接替黃助理的位置,即便不能,有這一年的工作經歷,也能在公司有一個不錯的安排。

  掛了電話,傅臻謄在窗邊站了一會,眉頭緊緊皺著。

  爺爺的死,跟這個醫院有關嗎?

  之前他已經讓人仔細調查過北城的所有醫院,可是沒有任何接診記錄,他不是沒懷疑過記錄被人抹除,只是沒想到會抹除的這麼幹淨。

  如果之前調查的結果沒錯,那爺爺在北城跟許嫣桑的父母接觸過,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爺爺和許家先後出事,這中間真的沒有關聯嗎?

  如果爺爺是在這家醫院出得事,那許嫣桑一家出車禍的時候,是不是也送來了這裡?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三年前出了這麼多事?背後做這一切的人究竟是誰?

  他在窗邊站了很久,回到病房的時候,他臉上的沉重已經盡數散去,在許嫣桑面前依舊笑意吟吟,「餓壞了吧?公司有點事,臨時處理了一下。」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飯盒,裡面是他路上買回來的她喜歡吃的飯菜。

  他照舊將病床抬起一些,親手把飯菜餵到她嘴邊,許嫣桑有些手足無措,「我右手沒事,擦傷也好了,自己吃就行……」

  傅臻謄一本正經,「單手吃飯容易牽扯傷口,還是我幫你吧。」

  許嫣桑眨了眨眼,單手吃飯會扯到傷口嗎?不至於吧。

  不過這幾天他不在,確實是陳冉星一直餵她吃飯的,她還沒自己吃過飯。

  因為對他的說法不確定,加上傅臻謄態度堅決,許嫣桑只好乖乖張開嘴。

  男人微微湊近他,骨節分明的手拿著筷子都那麼好看,一口菜放進她嘴裡,他的手背不小心在她下巴上蹭了一下,許嫣桑頓時臉一熱。

  心裡有些緊張慌亂,也有些甜滋滋的……

  氣氛有些曖昧,但莫名的又有些生硬。

  她聞到傅臻謄身上乾淨的氣息,呼吸都有些錯亂,慌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咀嚼,結果差點咬到自己的肉。

  等這頓飯吃飯,陳冉星也打了電話過來,「嫣桑,陳喬接回來了嗎?」

  許嫣桑下午就告訴她傅臻謄回來了,讓她不用去接陳喬了,可陳冉星接送了幾天,跟陳喬關係搞得火熱,突然不用她了,她心裡還怪不適應的。

  「接回來了,」許嫣桑笑道,「你改天有空來看她啊。」

  陳冉星唉聲嘆氣,「這次回劇組,一時半會是找不到機會跑出去玩了,耽誤了那麼久的進度得補上才行。」

  她哀怨了一會兒,又來了精神,興致勃勃的問,「你跟傅大……傅先生怎麼樣?有沒有小別勝新婚乾柴烈火啊?」

  許嫣桑耳根一紅,「別亂說。」她有些奇怪,「為什麼你每次叫阿謄,都叫傅大先生啊?」

  陳冉星一時語塞,這怎麼解釋?難道告訴好友她其實叫的不是傅大先生,而是傅大佬嗎?

  只是及時收住了嘴,臨時改口叫的傅先生。

  這話她可不太敢說,拿她的職業生涯發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可能因為他長得很高吧,我玩梗,你別管。」陳冉星乾笑著糊弄過去。

  「好吧。」許嫣桑只是一時好奇,也沒往心裡去,因為陳冉星說話一直都這麼隨意。

  掛了電話,她才發現傅臻謄一直看著她,他目光深邃,就這麼安靜看著一個人的時候,顯得很深情,許嫣桑心跳不禁漏了一拍,表面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問,「怎麼這麼看我?」

  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傅臻謄回神,收回了目光,面不改色的道,「本來想提醒你嘴邊有個……」

  他探身過去,拇指輕輕擦上她的嘴角,笑笑道,「一點青菜。」

  許嫣桑看他迅速的拿了張抽紙擦了擦拇指,也沒看到他手上有沒有青菜,但他總不會騙她吧?便不好意思的道,「沒注意。」

  在喜歡的人面前,這種事多少覺得有些出糗。

  傅臻謄其實很累,從荷蘭飛回來就馬不停蹄的來了醫院,除了去接陳喬和買菜,陪她的間隙還處理了一些工作,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疲憊。

  但是陪著她的時候,就是捨不得去休息。

  最後還是許嫣桑看他眼底難以遮掩的倦色,好說歹說的讓他去洗漱休息。

  陳喬寫完作業,玩了一會,也去睡覺了。

  許嫣桑看了眼時間,快十點了,正想關燈睡覺的時候,手機突然一亮,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只有一句話,「許嫣桑,我承認,你贏了。」

  她看著這句話,感到莫名其妙,再看那一串外地的號碼,應該是發錯了吧?

  她也沒往心裡去,把手機扔外一邊,很快睡著了。

  「許嫣桑,我承認,你贏了。」

  漆黑的別墅里,秦思思跪坐在桌前,手機屏幕微亮的光芒映照的她面色如鬼。

  她的面前,擺著一份離婚協議書。

  這是下午周牧川給她送來的。

  她剛取代許嫣桑上位的時候,看過周牧川和許嫣桑的離婚協議書,那份協議書是周牧川擬定的,上面約定分給許嫣桑位於市中心的房子兩套,一座商場的租金,還有兩輛價值不菲的車,以及一些公司分紅。

  粗略加起來,至少過億。

  可那份協議書,許嫣桑沒簽,而是選擇了淨身出戶。

  就那麼乾脆的放棄了金錢名利,以及那個深愛的男人。

  曾幾何時,秦思思覺得自己是一個勝利者,她不光搶走了那個男人,還把許嫣桑光溜溜的趕了出去。

  可是現在,周牧川要跟她離婚,協議書上卻寫著,要求她淨身出戶。

  從結婚到現在,不過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她甚至連許嫣桑的兩年都沒有熬到。

  周牧川嘴上說著最愛她,可是離婚的時候,連一分錢的財產都不分給她。

  他毆打辱罵她,可在和許嫣桑結婚的那兩年,卻從沒對許嫣桑動過手。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拿捏住了周牧川,可直到這個時候,她才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看懂過這個男人。

  如果他那麼嫌棄她被別的男人凌辱過,為什麼要不擇手段的把她從武振東身邊帶回來?他對她百般折磨,可最後,他還不要她了。

  那份離婚協議書,下午她就已經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她不想簽,可周牧川惡魔一樣拿刀子劃她的手,血一滴一滴掉下來,她明白,他劃得是她的手,警告的卻是她的性命。

  簽不簽字,主動權不在她手裡。

  如果她還想活著,這個字非簽不可。

  可是她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就這麼失去了……而許嫣桑,放棄了周牧川的一切,轉而還能和別的男人雙宿雙飛,被她放棄的周牧川,還對她念念不忘。

  憑什麼?

  所以秦思思故意發了這條簡訊給許嫣桑。

  她想,以許嫣桑曾經對周牧川的用情至深,看到這條簡訊應該就能猜到是自己發給她的。

  許嫣桑會怎麼想?她已經認輸了,許嫣桑會回來找周牧川嗎?如果回來找周牧川的話,她現在那個丈夫肯定不會再要她了。

  周牧川對輕易到手的東西也不會珍惜,到時候,許嫣桑就會發現自己丟了西瓜撿了芝麻。周牧川那樣暴虐的人,肯定不會寬容她和別的男人發生過關係,說不定也會對她拳打腳踢百般羞辱。

  就像如今對自己一樣。

  想到這,秦思思甚至有些興奮了,她突然很期待看到許嫣桑的下場。

  對嘛,只有許嫣桑也和自己一樣悽慘,她才能安心。

  秦思思抓起桌上的離婚協議書,顫巍巍的站起來,轉身上樓,收拾東西。

  周牧川給了她三天的時間搬離。


  她東西很多,要抓緊時間了。

  她不能搬回去跟爸媽住,爸媽那裡也是租的房子,很小,秦康一個臥室,爸媽一個臥室,書房是秦康的遊戲房,根本沒有她的容身之處,她也看不上那小房子。

  她得租個大點的房子,衣櫃裡那一堆高定禮服,要專門掛起來,還有那些包包和鞋子,也要專門弄一個房間安置。

  離婚周牧川雖然沒給她錢,可是跟周牧川在一起的這幾個月,她也拿了不少零花錢,粗略算下來百十萬還是有的,能暫時支撐她的生活。

  接下來,她可以去找武學長幫忙,不管是再找個新的目標,還是看武學長的態度,都有足夠的時間。

  正在她坐在床邊一邊整理一邊盤算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母親的聲音尖銳又驚恐,「思思,你快來,阿康出事了!你快點過來啊!」

  秦思思一頓,心也揪緊了,「阿康怎麼了?」

  秦康是父母唯一的兒子,是家裡未來的頂樑柱,她只是一個女孩,以後不管嫁到那裡,弟弟終究才是秦家的根兒,如果秦康出事了,她和爸媽以後怎麼辦?

  秦母聲音似乎字字血泣,「他被人打了,命根子都被剁掉了!你快來啊!」

  秦思思猛的站起來,握緊了手機,「媽,我這就過去!」

  她手忙腳亂的去拿包,出去的時候沒敢開別墅里的車,踩著高跟鞋跑出去打車,可是別墅區哪裡會有計程車,她跑出小區,又跑了很遠的路,才終於跑到熱鬧一點的地方,叫了一輛車去醫院。

  等到了醫院,秦康已經在急救室里做手術了,母親生不如死的告訴她,「不知道是誰動的手,阿康的同學說是校外的人來尋仇,可我的阿康那麼乖,怎麼會惹到混黑社會的人?把我的兒子打成那樣啊……」

  秦母哭的肝腸寸斷,「醫生說送來的時間太晚了,命根子已經接不上了,只能盡全力救治他,我的阿康啊,他以後怎麼辦?我們秦家以後怎麼辦啊!」

  秦思思兩眼一黑。

  爸媽重男輕女,她不知不覺被這樣的思想洗腦,也覺得秦康才是秦家的後,她從心底里認為秦康出了事,秦家就完了。

  「媽,是誰動的手?人找到了嗎?」秦思思緩了一會,才開口問。

  秦母搖搖頭,哭著道,「報警之後,警察抓到了幾個人,都是他們學校的,說是給那幫黑社會指了路,但是那幫黑社會還沒有抓到。」

  「指路?」秦思思眼神一冷,「那幾個人被放回去了?」

  秦母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不放回去還能怎麼樣?都怪你,沒本事!你要是好端端的伺候著周牧川,現在這事還難辦嗎?非得搞成這樣,我生你有什麼用!」

  秦母還不知道秦思思已經被周牧川掃地出門了,只是知道秦思思最近在周牧川身邊不太好過,她好幾次跟秦思思要錢秦思思都不給。

  秦思思聽了母親的抱怨,抿了抿嘴唇沒敢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問,「給那幫黑社會指路的都有誰?」

  秦母不耐煩的道,「一個姓張的,還有一個姓劉的,還有個叫……叫什麼君安的,我說你弟弟在裡面生死未卜,你老問這些幹什麼?」

  秦思思聽到「君安」兩個字,眼神一冷,「夏君安?」

  秦母語氣不善的道,「你老問這些沒用的幹嘛……」一抬頭看到秦思思的眼神,她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對這個一向很有主意的女兒,她還是有些忌憚了,尤其是女兒還嫁給了周牧川那樣高不可攀的男人……

  秦母最終還是回答道,「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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