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反將一軍
夏侯勇差點引火燒身便不敢再多言，轉頭看向盛元昌和同黨們，使眼色讓他們替自己出頭。
盛元昌看了眼盛驍行，目光中都是精明的算計，看不到任何意思溫情，盛驍行只不過是他換取功名利祿的籌碼，他並不在意閩南之行會不會有危險，甚至盛驍行能不能安然回來，他都不關心。
「夏侯院首年事已高，讓他去閩南任職委實有些力不從心，但我兒驍行則不同，他年富力強，才華出眾，我相信他必定能夠勝任閩南巡查使這個職責的！」
盛元昌走到夏侯勇前面，對著皇帝朗聲說道，全程沒有看盛驍行一眼，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願意去閩南。
「盛大人真是枉為人父，閩南是個虎狼窩，你就這麼把親兒子推到那裡，也不怕他再也回不來？」
都察院張大人走到盛元昌身邊瞥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嘲諷和質疑，要不是礙於皇帝在場，他還想說出更難聽的話來。
「張大人你這叫什麼話？我自己的兒子當然心疼，可作為臣子自然要為皇上分憂，我想驍行也是如此認為的，對嗎？」
盛元昌直接把問題拋給了盛驍行，當著百官和皇帝的面，他就不信盛驍行敢開口拒絕。
「盛愛卿，大家圍繞著你爭論不休，朕一時也難以抉擇，不如你來說說，去或不去閩南？」
皇帝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罕見地把主動權交給了盛驍行，大家各抒己見都有道理，他也很想聽聽看盛驍行這個正主是怎麼想的。
「回稟皇上，臣作為皇上的臣子自然是要替皇上分憂的，只要皇上一聲令下，臣無論去或留都在所不辭。」
盛驍行的答案十分標準，完全在盛元昌的意料之中，他得意地笑起來，似乎看到了盛驍行替盛家光宗耀祖的樣子。
「但是。」
盛驍行停頓一下，話鋒一轉，繼續道：「我雖然有心替聖上分憂但自己卻能力欠缺，閩南局勢緊張，各方宗族各自為王，盤根錯節，囂張跋扈，正所謂亂世當用重刑，我只是一介文人，與其派我過去雞蛋碰石頭，不如派武將過去鎮壓他們，以暴制暴才是最一勞永逸的方式。」
「好一個以暴制暴，愛卿此言有理，朕聽完豁然開朗，我朝武將輩出，忠勇無比，就派個威武大將軍過去讓那幫蠻夷官吏們見識一下天朝的厲害，好過讓文官過去給他們白白欺負！」
皇帝眼睛一亮，剛才還擰著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讚許地看著盛驍行不住點頭。
盛元昌愣怔在原地，看到皇帝欣然接受盛驍行的提議，他心裡哪怕有一百個不願意，也不敢當眾提出來，要是惹了皇帝不快，盛家可就有好果子吃了。
「敢問聖上要派哪家的武將出使閩南？」
都察院張院長和盛驍行對視一眼，默契地提出了這個問題。
皇帝的視線居高臨下地掃過整個大殿，在那幾個位高權重的武官身上來回打轉，看得他們渾身不舒服，每個都在刻意躲避皇帝的目光，因為誰都不想放下京城的榮華富貴跑去閩南找不自在。
皇上的視線最後又落在了盛驍行身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引得他成為了全場的焦點，百官們都在等著他的答案，尤其那幾個被盯上的武將。
「回聖上，微臣覺得凌指揮使最合適不過了，他正值壯年，權威鼎盛，軍中說一不二，大家都信服於他，有著一呼百應的威勢，以他的權威去閩南鎮守那幫官吏可以彰顯我朝的赫赫威風，又能有效地打擊那些官員們！」
盛驍行淡淡地掃了一眼凌峰，這個老丈人此時被他點名敢怒不敢言，恨不得立刻鑽到地下，可惜他是當朝職位最高的武官，盛驍行每一句話都說到了點子上，根本就容不得半點反駁。
「盛大人果然意見高明，凌大人作為武官之首威赫自然不在話下，去年在沙場上屢立戰功，無論武功和身體都十分強健，派他去閩南那真是太合適了！」
大理寺卿王大人趁熱打鐵地說道，他身後的同黨也紛紛發聲贊同，皇帝頻頻點頭，顯然已經被他們說動心了。
皇帝突然問道：「凌愛卿，你意下如何？」
凌峰原本一直處在隔岸觀火的狀態下，對於盛驍行被家人被刺他十分喜聞樂見，誰知道最後他才是那個被架上去的人，連退路都沒有，他聽到皇帝這麼發問，再看皇帝那一臉期許的神色，根本就不敢說個不字。
「多謝各位大人的抬愛，本官和盛大人一樣，我們都是聖上的臣子自然要替聖上分憂，只要聖上下令，本官不敢不從！」
凌峰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引來眾臣和皇帝的一致讚許，可他心裡卻有苦說不出，覺得身上這件朱紅蟒袍穿在身上十分難受，恨不得立刻把它扯下來，撕個稀巴爛！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說定了，朕命令凌大人前往閩南鎮壓宗族貪官，十日後啟程，不得有誤！」
皇帝金口一開，百官齊齊下跪，凌峰站在最前頭感覺膝蓋有千斤重，強忍著跪在地上謝主隆恩，眼底卻盛滿了恨意，很想把盛驍行這個罪魁禍首給千刀萬剮了！
「近日就到此，散朝！」
皇帝了卻了心頭大事覺得無比輕快，面帶微笑地拂袖而去，留下悲喜並不相通的眾人。
「凌大人恭喜！」
都察院張大人協同王大人一起快步走到凌峰面前，當著他的面道了聲喜，惹得眾官員停下離開的腳步，紛紛側目看過來，眼神中都帶著看好戲的意味。
「二位大人莫要說笑，不知這喜從何來？！」
凌峰本就有火發不出，看到有人陰陽怪氣地挑釁他，不由得眉頭緊皺，語氣帶著深深的不耐煩。
張大人笑道：「凌大人別誤會，我等沒有取笑你的意思，不過是因著皇上極為看重閩南，這次給凌大人委以重任，一旦這事兒做成了，那凌大人和凌府可不就此步步高升，富貴不可言了嗎？」
凌峰的臉色緩和下來幾分，抽了抽嘴角，冷哼道：「話雖這麼說，但閩南這事兒沒有那麼好解決的，之前去的京官哪個能全身而退的？這天高皇帝遠，再大的官兒去那裡也是要掉一層皮的！」
「岳父大人文韜武略超群，凌府英才無數，我相信區區閩南小吏們是難不倒岳父的，驍行就在此等候岳父凱旋迴來！」
盛驍行帶著慣常的清雅微笑走了過來，沖著凌峰一揖，一口一個岳父，叫得凌峰心頭直冒火！
「哼！我倒是小看你了，沒想到老夫被你給拉下水了，凌鳶和你還真是絕配，都是扮豬吃老虎的東西，不過你可別高興太早，以後有你受得！」
凌峰看到盛驍行那副淡定微笑的樣子就恨意橫生，新仇舊恨一併湧上心頭，當著百官的面連裝都懶得裝一下！
「岳父息怒，小婿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沒有任何想要謀害凌家的私心。」
盛驍行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趕緊又作揖道歉，搞得凌峰像是那個恃強凌弱的人，對他真是打不得又罵不得！
「你這個兒子真是不簡單，凌峰那個老狐狸都被他氣成那樣，以後恐怕不好對付了！」
夏侯勇和盛元昌站在遠處看著這邊，他們的計劃落空了，臉上都帶著不甘和憤懣，心裡和凌峰如出一轍，都把盛驍行當成了頭號敵人！
盛元昌看了眼盛驍行，目光中都是精明的算計，看不到任何意思溫情，盛驍行只不過是他換取功名利祿的籌碼，他並不在意閩南之行會不會有危險，甚至盛驍行能不能安然回來，他都不關心。
「夏侯院首年事已高，讓他去閩南任職委實有些力不從心，但我兒驍行則不同，他年富力強，才華出眾，我相信他必定能夠勝任閩南巡查使這個職責的！」
盛元昌走到夏侯勇前面，對著皇帝朗聲說道，全程沒有看盛驍行一眼，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願意去閩南。
「盛大人真是枉為人父，閩南是個虎狼窩，你就這麼把親兒子推到那裡，也不怕他再也回不來？」
都察院張大人走到盛元昌身邊瞥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嘲諷和質疑，要不是礙於皇帝在場，他還想說出更難聽的話來。
「張大人你這叫什麼話？我自己的兒子當然心疼，可作為臣子自然要為皇上分憂，我想驍行也是如此認為的，對嗎？」
盛元昌直接把問題拋給了盛驍行，當著百官和皇帝的面，他就不信盛驍行敢開口拒絕。
「盛愛卿，大家圍繞著你爭論不休，朕一時也難以抉擇，不如你來說說，去或不去閩南？」
皇帝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罕見地把主動權交給了盛驍行，大家各抒己見都有道理，他也很想聽聽看盛驍行這個正主是怎麼想的。
「回稟皇上，臣作為皇上的臣子自然是要替皇上分憂的，只要皇上一聲令下，臣無論去或留都在所不辭。」
盛驍行的答案十分標準，完全在盛元昌的意料之中，他得意地笑起來，似乎看到了盛驍行替盛家光宗耀祖的樣子。
「但是。」
盛驍行停頓一下，話鋒一轉，繼續道：「我雖然有心替聖上分憂但自己卻能力欠缺，閩南局勢緊張，各方宗族各自為王，盤根錯節，囂張跋扈，正所謂亂世當用重刑，我只是一介文人，與其派我過去雞蛋碰石頭，不如派武將過去鎮壓他們，以暴制暴才是最一勞永逸的方式。」
「好一個以暴制暴，愛卿此言有理，朕聽完豁然開朗，我朝武將輩出，忠勇無比，就派個威武大將軍過去讓那幫蠻夷官吏們見識一下天朝的厲害，好過讓文官過去給他們白白欺負！」
皇帝眼睛一亮，剛才還擰著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讚許地看著盛驍行不住點頭。
盛元昌愣怔在原地，看到皇帝欣然接受盛驍行的提議，他心裡哪怕有一百個不願意，也不敢當眾提出來，要是惹了皇帝不快，盛家可就有好果子吃了。
「敢問聖上要派哪家的武將出使閩南？」
都察院張院長和盛驍行對視一眼，默契地提出了這個問題。
皇帝的視線居高臨下地掃過整個大殿，在那幾個位高權重的武官身上來回打轉，看得他們渾身不舒服，每個都在刻意躲避皇帝的目光，因為誰都不想放下京城的榮華富貴跑去閩南找不自在。
皇上的視線最後又落在了盛驍行身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引得他成為了全場的焦點，百官們都在等著他的答案，尤其那幾個被盯上的武將。
「回聖上，微臣覺得凌指揮使最合適不過了，他正值壯年，權威鼎盛，軍中說一不二，大家都信服於他，有著一呼百應的威勢，以他的權威去閩南鎮守那幫官吏可以彰顯我朝的赫赫威風，又能有效地打擊那些官員們！」
盛驍行淡淡地掃了一眼凌峰，這個老丈人此時被他點名敢怒不敢言，恨不得立刻鑽到地下，可惜他是當朝職位最高的武官，盛驍行每一句話都說到了點子上，根本就容不得半點反駁。
「盛大人果然意見高明，凌大人作為武官之首威赫自然不在話下，去年在沙場上屢立戰功，無論武功和身體都十分強健，派他去閩南那真是太合適了！」
大理寺卿王大人趁熱打鐵地說道，他身後的同黨也紛紛發聲贊同，皇帝頻頻點頭，顯然已經被他們說動心了。
皇帝突然問道：「凌愛卿，你意下如何？」
凌峰原本一直處在隔岸觀火的狀態下，對於盛驍行被家人被刺他十分喜聞樂見，誰知道最後他才是那個被架上去的人，連退路都沒有，他聽到皇帝這麼發問，再看皇帝那一臉期許的神色，根本就不敢說個不字。
「多謝各位大人的抬愛，本官和盛大人一樣，我們都是聖上的臣子自然要替聖上分憂，只要聖上下令，本官不敢不從！」
凌峰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引來眾臣和皇帝的一致讚許，可他心裡卻有苦說不出，覺得身上這件朱紅蟒袍穿在身上十分難受，恨不得立刻把它扯下來，撕個稀巴爛！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說定了，朕命令凌大人前往閩南鎮壓宗族貪官，十日後啟程，不得有誤！」
皇帝金口一開，百官齊齊下跪，凌峰站在最前頭感覺膝蓋有千斤重，強忍著跪在地上謝主隆恩，眼底卻盛滿了恨意，很想把盛驍行這個罪魁禍首給千刀萬剮了！
「近日就到此，散朝！」
皇帝了卻了心頭大事覺得無比輕快，面帶微笑地拂袖而去，留下悲喜並不相通的眾人。
「凌大人恭喜！」
都察院張大人協同王大人一起快步走到凌峰面前，當著他的面道了聲喜，惹得眾官員停下離開的腳步，紛紛側目看過來，眼神中都帶著看好戲的意味。
「二位大人莫要說笑，不知這喜從何來？！」
凌峰本就有火發不出，看到有人陰陽怪氣地挑釁他，不由得眉頭緊皺，語氣帶著深深的不耐煩。
張大人笑道：「凌大人別誤會，我等沒有取笑你的意思，不過是因著皇上極為看重閩南，這次給凌大人委以重任，一旦這事兒做成了，那凌大人和凌府可不就此步步高升，富貴不可言了嗎？」
凌峰的臉色緩和下來幾分，抽了抽嘴角，冷哼道：「話雖這麼說，但閩南這事兒沒有那麼好解決的，之前去的京官哪個能全身而退的？這天高皇帝遠，再大的官兒去那裡也是要掉一層皮的！」
「岳父大人文韜武略超群，凌府英才無數，我相信區區閩南小吏們是難不倒岳父的，驍行就在此等候岳父凱旋迴來！」
盛驍行帶著慣常的清雅微笑走了過來，沖著凌峰一揖，一口一個岳父，叫得凌峰心頭直冒火！
「哼！我倒是小看你了，沒想到老夫被你給拉下水了，凌鳶和你還真是絕配，都是扮豬吃老虎的東西，不過你可別高興太早，以後有你受得！」
凌峰看到盛驍行那副淡定微笑的樣子就恨意橫生，新仇舊恨一併湧上心頭，當著百官的面連裝都懶得裝一下！
「岳父息怒，小婿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沒有任何想要謀害凌家的私心。」
盛驍行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趕緊又作揖道歉，搞得凌峰像是那個恃強凌弱的人，對他真是打不得又罵不得！
「你這個兒子真是不簡單，凌峰那個老狐狸都被他氣成那樣，以後恐怕不好對付了！」
夏侯勇和盛元昌站在遠處看著這邊，他們的計劃落空了，臉上都帶著不甘和憤懣，心裡和凌峰如出一轍，都把盛驍行當成了頭號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