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獵艷會
隔日傍晚，長安城的紅袖街上人潮湧動，熱鬧非常。
攜芳樓坐落於這條街道最顯眼的位置，周圍的青樓酒館在它面前要遜色許多，它氣派地聳立在那裡呈眾星拱月之勢，是全京城權貴豪強們最愛的尋歡作樂之地。
今日的攜芳樓里里外外都張燈結彩，比往日還要富麗堂皇，鼓樂齊鳴聲聲不歇，門口擠滿了官員權貴們的轎子，大廳里高朋滿座，滿室生輝，這等風光在當今的長安城裡一時無兩。
「居然來了這麼多官員，難道不怕出事嗎？」
這熱鬧的景象令凌鳶咂舌，她打扮成文俊小廝的模樣陪同盛驍行一起進來。
攜芳樓的氣派華麗超出她的想像，更令她震驚的是前來赴宴的大小官員們絡繹不絕，根本不像盛驍行口中說的那般忌諱。
「這次獵艷會有晉王撐腰，攜芳樓自然無所顧忌，這些官員也樂得來湊熱鬧，既給了晉王面子又飽了艷福，何樂不為？」
盛驍行用極低的聲音和凌鳶交流，他特意挑選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落座，他的官品並不算高，所以混在這些權貴裡面反而泯然眾人矣。
宴會排場極大，連著三層樓都圍滿了貴賓，晉王世子高坐在主位上，那蒲甘國使節岩叫也侍奉左右，隨著一曲激揚的高山流水奏響，獵艷會正式開場。
這場宴會主打一個「獵」字，來自中原和各國精心挑選出來的美女們被當做獵物放進用紅綢圍起的獵場裡，而官員們則化身獵人，逐芳獵艷，各憑本事抱得美人歸。
「惡習，踐踏人權，封建糟粕！」
凌鳶對於這種把人當做玩物的行為很是厭惡，忍不住低聲咒罵了幾句，盛驍行暗中握了握她的手，輕聲安撫道：「莫要生氣，不值當的。」
那些被帶進圍場的女子大都是豆蔻少女，被精心裝扮得極其艷麗嫵媚，可臉上都帶著恐慌的表情，面對那些對她們垂涎三尺的老色鬼們，她們沒有別的選擇，只有聽天由命的份兒。
女子們被蒙住眼睛，沿著圍場四處奔逃，喝得酒酣耳熱的官員們舉起特製的弓箭對準這些「小獵物」射去，雖然箭頭是鈍的，但那些官員們興致高昂收不住力道，只聽急促的破空聲紛紛響起，女子們一個個哀叫著應聲倒地，如花朵般嬌嫩的身軀被打出一片片可怖的淤青。
「恭喜戶部李大人射中高麗美女一名，來人把人帶下來，送給李大人！」
攜芳樓大管事笑嘻嘻地高聲稟告，整個樓里歡聲雷動，李大人得意萬分，大笑著把美女收入囊中。
「恭喜吏部鄭大人射中天竺美女一名，此女舞技了得，鄭大人當真艷福不淺！」
大管事又喊了一聲，樓里氣氛又高漲幾分，鄭大人年過半百，鬚髮皆白，喜得眉開眼笑，連花白鬍子都在發顫。
圍場裡這醜惡的遊戲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凌鳶看得幾欲作嘔，一直強忍著才沒有翻臉離席。
遊戲行至過半，攜芳樓內已經沸騰不已，美酒佳人足以讓這些色慾薰心的官員們血脈噴張。
「岩叫，給我好好地招待這些大人們，一定要讓他們心滿意足才行。」
易賢對於今晚的盛況十分滿意，望著一個個被扶進房間的官員，他向岩叫使了個眼色，意有所指地吩咐道。
「世子爺放心，在下已經準備妥當，包管把大人們都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看見易賢杯中的酒空了，岩叫趕緊恭敬地給他斟滿，拍著胸脯打包票道。
「很好，父王不會虧待你的，事成之後，重重有賞！」
易賢沖岩叫讚許地點點頭，繼而眯起眼睛將杯中酒一口飲盡，視線隨便地一掃，恰好就落在了凌鳶的身上。
他冷笑一聲，心裡立刻盤算起一個主意，於是招來心腹小廝，附耳對他說了幾句，小廝連連點頭然後領命而去。
一輪休息過後，圍場上又開始了獵艷遊戲，這次大管事走到盛驍行所在的角落，用所有人能聽到的聲音高聲宣告：
「世子爺有令，為了讓獵艷更加有趣，請盛大人身邊的這位英俊小廝也一同參與，若是你能僥倖逃脫，便賞金百兩，要是你被射中，那就只好請盛大人割愛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刁難，盛驍行的拳頭驟然握緊，在眾目睽睽之下只用了一秒的時間就淡定下來，然後沉聲回道：「抱歉，我這位小廝是我心頭所愛，別說世子爺下令，就是晉王親自來說，我也不允。」
明眼人很快就認出盛驍行身邊的小廝便是盛家大少奶奶，這裡不少官員也攜帶著女扮男裝的家眷前來，大家對此都見怪不怪，所以盛驍行的回答也在情理之中。
「盛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居然不給我們世子爺留面子，是不是要與世子爺作對？」
大掌事一出口就咄咄逼人，直接把盛驍行架在那裡，要是他不鬆口答應，就是與世子爺為敵。
「我說盛大人你就答應吧，反正玩個遊戲而已，不值當和世子爺結仇的！」
這幫官場老狐狸很快就品出了其中的意味，易賢就是要藉機敲打盛驍行，所以紛紛勸他服個軟，在人家的地盤不要惹是生非。
「就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沒準世子爺高興了給你重新結一個門當戶對的親事，那豈不是美哉？」
凌鳶出身低微在場的官員都是有所耳聞的，所以他們堂而皇之地當著她的面奉勸起盛驍行來，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
「大人們不必多言，我這小廝金貴得很，除非我死了，不然誰都不許動她分毫！」
盛驍行面無表情地說道，語調不高，但字字句句都堅定無比，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為這麼一個小庶女值得麼，盛大人你要三思啊！」
「難得今兒大家都高興，你可不要砸場子，惹世子爺生氣！」
「住口！我的人豈容你們隨意置喙的！」
周圍的官員依然喋喋不休，盛驍行難得收起溫雅的氣度，眼神似刀冷冷地射過去，直看得那官員如鯁在喉，頭皮發麻。
「盛大人，世子爺的話你也敢忤逆，我看今兒這門你也別想出去了！」
大掌事有易賢撐腰所以有恃無恐，狐假虎威地威脅起盛驍行來。
凌鳶把正要發作的盛驍行拉到身後，她直接站在大掌事的面前，厲聲呵斥道：
「大掌事，這裡是尋歡作樂的地方不是強取豪奪的土匪窩，我若說個不字，你敢拿我怎麼樣？」
攜芳樓坐落於這條街道最顯眼的位置，周圍的青樓酒館在它面前要遜色許多，它氣派地聳立在那裡呈眾星拱月之勢，是全京城權貴豪強們最愛的尋歡作樂之地。
今日的攜芳樓里里外外都張燈結彩，比往日還要富麗堂皇，鼓樂齊鳴聲聲不歇，門口擠滿了官員權貴們的轎子，大廳里高朋滿座，滿室生輝，這等風光在當今的長安城裡一時無兩。
「居然來了這麼多官員，難道不怕出事嗎？」
這熱鬧的景象令凌鳶咂舌，她打扮成文俊小廝的模樣陪同盛驍行一起進來。
攜芳樓的氣派華麗超出她的想像，更令她震驚的是前來赴宴的大小官員們絡繹不絕，根本不像盛驍行口中說的那般忌諱。
「這次獵艷會有晉王撐腰，攜芳樓自然無所顧忌，這些官員也樂得來湊熱鬧，既給了晉王面子又飽了艷福，何樂不為？」
盛驍行用極低的聲音和凌鳶交流，他特意挑選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落座，他的官品並不算高，所以混在這些權貴裡面反而泯然眾人矣。
宴會排場極大，連著三層樓都圍滿了貴賓，晉王世子高坐在主位上，那蒲甘國使節岩叫也侍奉左右，隨著一曲激揚的高山流水奏響，獵艷會正式開場。
這場宴會主打一個「獵」字，來自中原和各國精心挑選出來的美女們被當做獵物放進用紅綢圍起的獵場裡，而官員們則化身獵人，逐芳獵艷，各憑本事抱得美人歸。
「惡習，踐踏人權，封建糟粕！」
凌鳶對於這種把人當做玩物的行為很是厭惡，忍不住低聲咒罵了幾句，盛驍行暗中握了握她的手，輕聲安撫道：「莫要生氣，不值當的。」
那些被帶進圍場的女子大都是豆蔻少女，被精心裝扮得極其艷麗嫵媚，可臉上都帶著恐慌的表情，面對那些對她們垂涎三尺的老色鬼們，她們沒有別的選擇，只有聽天由命的份兒。
女子們被蒙住眼睛，沿著圍場四處奔逃，喝得酒酣耳熱的官員們舉起特製的弓箭對準這些「小獵物」射去，雖然箭頭是鈍的，但那些官員們興致高昂收不住力道，只聽急促的破空聲紛紛響起，女子們一個個哀叫著應聲倒地，如花朵般嬌嫩的身軀被打出一片片可怖的淤青。
「恭喜戶部李大人射中高麗美女一名，來人把人帶下來，送給李大人！」
攜芳樓大管事笑嘻嘻地高聲稟告，整個樓里歡聲雷動，李大人得意萬分，大笑著把美女收入囊中。
「恭喜吏部鄭大人射中天竺美女一名，此女舞技了得，鄭大人當真艷福不淺！」
大管事又喊了一聲，樓里氣氛又高漲幾分，鄭大人年過半百，鬚髮皆白，喜得眉開眼笑，連花白鬍子都在發顫。
圍場裡這醜惡的遊戲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凌鳶看得幾欲作嘔，一直強忍著才沒有翻臉離席。
遊戲行至過半，攜芳樓內已經沸騰不已，美酒佳人足以讓這些色慾薰心的官員們血脈噴張。
「岩叫，給我好好地招待這些大人們，一定要讓他們心滿意足才行。」
易賢對於今晚的盛況十分滿意，望著一個個被扶進房間的官員，他向岩叫使了個眼色，意有所指地吩咐道。
「世子爺放心，在下已經準備妥當，包管把大人們都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看見易賢杯中的酒空了，岩叫趕緊恭敬地給他斟滿，拍著胸脯打包票道。
「很好，父王不會虧待你的，事成之後，重重有賞！」
易賢沖岩叫讚許地點點頭，繼而眯起眼睛將杯中酒一口飲盡，視線隨便地一掃，恰好就落在了凌鳶的身上。
他冷笑一聲，心裡立刻盤算起一個主意，於是招來心腹小廝，附耳對他說了幾句，小廝連連點頭然後領命而去。
一輪休息過後，圍場上又開始了獵艷遊戲，這次大管事走到盛驍行所在的角落，用所有人能聽到的聲音高聲宣告：
「世子爺有令，為了讓獵艷更加有趣，請盛大人身邊的這位英俊小廝也一同參與，若是你能僥倖逃脫，便賞金百兩，要是你被射中，那就只好請盛大人割愛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刁難，盛驍行的拳頭驟然握緊，在眾目睽睽之下只用了一秒的時間就淡定下來，然後沉聲回道：「抱歉，我這位小廝是我心頭所愛，別說世子爺下令，就是晉王親自來說，我也不允。」
明眼人很快就認出盛驍行身邊的小廝便是盛家大少奶奶，這裡不少官員也攜帶著女扮男裝的家眷前來，大家對此都見怪不怪，所以盛驍行的回答也在情理之中。
「盛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居然不給我們世子爺留面子，是不是要與世子爺作對？」
大掌事一出口就咄咄逼人，直接把盛驍行架在那裡，要是他不鬆口答應，就是與世子爺為敵。
「我說盛大人你就答應吧，反正玩個遊戲而已，不值當和世子爺結仇的！」
這幫官場老狐狸很快就品出了其中的意味，易賢就是要藉機敲打盛驍行，所以紛紛勸他服個軟，在人家的地盤不要惹是生非。
「就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沒準世子爺高興了給你重新結一個門當戶對的親事，那豈不是美哉？」
凌鳶出身低微在場的官員都是有所耳聞的，所以他們堂而皇之地當著她的面奉勸起盛驍行來，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
「大人們不必多言，我這小廝金貴得很，除非我死了，不然誰都不許動她分毫！」
盛驍行面無表情地說道，語調不高，但字字句句都堅定無比，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為這麼一個小庶女值得麼，盛大人你要三思啊！」
「難得今兒大家都高興，你可不要砸場子，惹世子爺生氣！」
「住口！我的人豈容你們隨意置喙的！」
周圍的官員依然喋喋不休，盛驍行難得收起溫雅的氣度，眼神似刀冷冷地射過去，直看得那官員如鯁在喉，頭皮發麻。
「盛大人，世子爺的話你也敢忤逆，我看今兒這門你也別想出去了！」
大掌事有易賢撐腰所以有恃無恐，狐假虎威地威脅起盛驍行來。
凌鳶把正要發作的盛驍行拉到身後，她直接站在大掌事的面前，厲聲呵斥道：
「大掌事，這裡是尋歡作樂的地方不是強取豪奪的土匪窩，我若說個不字，你敢拿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