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法誅黨與長州藩的合作!【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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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9章 法誅黨與長州藩的合作!【4400】

  京都,南郊,會薩聯軍的營地,本陣——

  「主公!敵軍潛入西郊的森林,以茂密的樹叢為依託,節節防禦!」

  「樹叢過密,外加上天色太黑,以致視野受限,我們很難索敵,進攻受阻!」

  「而且……敵軍似乎得到了強力的外援!」

  「根據前線所傳遞迴來的情報,敵軍中忽然多出一個操使2把太刀的年輕人,以及一個操使大太刀的光頭中年人。」

  「這倆人的實力極強!皆有萬夫不當之勇!」

  「在這倆人的助陣下,敵軍的實力大漲!」

  「我們已經發起多輪攻勢,但截至目前為止,尚未拿下那片樹林!」

  聆聽完部下的匯報後,松平容保蹙起眉頭。

  一同蹙眉的,還有坐在其身旁的西鄉吉之助。

  松平容保呢喃道:

  「外援……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援助長州……」

  自打「八月十八日政變」以來,長州人就變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只要是稍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於京都上演的這場歷時良久的「尊攘佐幕之爭」,已告終結。

  尊攘派徹底失勢!佐幕派崛起!

  那些左右搖擺的「中間派」,現在都忙著表露忠心。

  至於原有的那些尊攘派勢力,也急著跟長州劃清界限,生怕跟長州沾上半點關係。

  所謂的「樹倒猢猻散」,莫不如是。

  遙想八月十八日以前,長州人是何等威風。

  不僅控制了朝廷,甚至還發布偽詔,迫使天皇舉行勞什子的「大和行幸」,然後趁機將天皇劫去長州。

  沒承想,僅僅幾日之後,長州人就從不可一世變為魄盪魂搖。

  想必任誰也想不到吧,京都的政治局勢竟會在短短的一夜之間,就發生如此重大的劇變。

  總而言之,松平容保實在是想不到,究竟會是什麼樣的人與勢力,居然如此頭鐵地在這個時候出手幫助長州。

  這種做法……簡直就像是在「本能寺之變」後,舉家投靠明智光秀。

  松平容保前腳剛說完,後腳西鄉吉之助冷哼一聲:

  「管他們是什麼人!」

  「不論如何,我們應做的事情依然不變!」

  「我們的兵力占了壓倒性的優勢!」

  「只要我們持續進攻,遲早能將這群蟲豸給連根拔除!」

  松平容保聽罷,輕輕頷首:

  「嗯,說得也是。傳我命令!各軍加緊攻勢!務必要……」

  他的話還未說完——

  「主公!主公!主公!」

  遠方驟然傳來焦急的呼喊。

  會津軍的某位將官一邊疾聲高呼,一邊跌跌撞撞地衝進本陣。

  松平容保見狀,立即反問道:

  「怎麼了?」

  「主公!大事不好了!御所遭襲!御所遭襲!」

  此言一出,本陣內外的氛圍轟然驟變!

  西鄉吉之助雖是變了臉色,但他尚且能夠安然地端坐在馬紮上。

  反觀松平容保……他直接騰地站起身來,雙目睜得猶如銅鈴。

  「你說什麼?!襲擊者有多少?戰況如何?」

  那位將官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目、目前情況不明!只知御所外爆發了激戰!戰況……很不理想!據說當前的戰況已是一邊倒的局面!」

  松平容保的面色霎時變得鐵青,心中飛快地思量著:

  他們在御所外部署了200多名守衛。

  能讓200多名守衛陷入苦戰……這說明來犯之敵的規模只怕會相當驚人!

  是長州人的別動隊嗎?

  還是……別的勢力在渾水摸魚?

  儘管腦海中塞爆了疑問,但松平容保還是飛快地下定決斷:


  「西鄉君,這兒就交給你了!我要親率人馬去馳援!」

  對於松平容保的「御駕親征」的主張,西鄉吉之助仿佛是提早預料到了似的,並未做出過激的反應,僅僅只是冷靜地反問道:

  「你要帶走多少人馬?」

  松平容保毫不躊躇地斷言道:

  「一半!我要帶走一半的人馬!」

  會薩聯軍的總兵力是3000。

  帶走一半的兵力……也就是1500人!

  松平容保的這席話語,即刻引來了在場的某些人的質疑。

  薩摩軍的某位將官忍不住地質疑道:

  「肥後大人,你要帶走一半的人馬……這怎麼行呢!如此一來,我們能夠用來對付長州人的兵力,就只剩下1500人了!」

  此人語畢後,松平容保還未來得及開口,西鄉吉之助就搶先一步地替他反駁道:

  「現在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

  他拉長著臉,面色陰沉得厲害。

  「假使御所有失,我們將背上『護駕不利』的罵名!」

  「我們好不容易掙來的大義名分將會蕩然無存!」

  「屆時,即使是將長州人打成灰了,又有什麼用了!」

  西鄉吉之助在薩摩軍中有著有一不二的崇高地位。

  他都親口發話了,在場的薩摩軍的將官們自然是噤若寒蟬,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多言。

  「肥後大人,您快動身吧!」

  西鄉吉之助轉頭看著身旁的松平容保,一字一頓地正色道:

  「此地就儘管交給在下吧!」

  松平容保用力點頭:

  「嗯!拜託你了!」

  ……

  ……

  松平容保率領著親衛隊,快馬加鞭地趕往御所。

  後續部隊則排列成長龍,緊緊地跟隨在其身後。

  不顧馬力地一路疾馳……很快,高大的堺町御門映入松平容保的眼帘。

  同一時間,濃郁的血腥味徑直地鑽入他的鼻孔。

  待距離再拉近一些後……松平容保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得瞳孔劇縮!無以言表!

  只見御所之外,屍橫遍野!

  一具具屍首倒得到處都是,幾無下腳之地。

  倘若仔細觀瞧,便能發現:這些人無一例外,皆是被一擊斃命!

  某位精通劍術的會津將官在看見這些屍體的傷口後,忍不住地稱讚道:

  「好精湛的劍術啊……!」

  松平容保無意去了解襲擊者的身手水平。

  他粗略地掃了一眼屍群,而後伸長脖頸,高聲道:

  「還有人活著嗎?還有沒有人活著?!」

  他連喊了三聲。

  無人應答……

  舉目望去,既沒有看見活著的部下,也沒發現敵人的身影。

  「山川君,你帶領100人去搜尋倖存者,其餘人跟我來!」

  說著,松平容保翻身下馬,快步走向堺町御門。

  會津軍的將士們見狀,頓時嚇了一大跳。

  「主公!當心!」

  「敵人說不定還未離開!」

  「你們愣著幹嘛?還不快去保護主公!」

  會津軍的將士們一窩蜂地撲上前來,里三圈外三圈地團團護住松平容保。

  堺町御門完好無損……沒有遭受攻擊的痕跡。

  松平容保加快腳步。

  某位將官極醒目地提前勒令士兵們去推開御門。

  吱呀呀呀呀……伴隨著乾燥的刺耳聲響,厚重的御門緩緩開啟。

  它才剛開出勉強容納一人穿過的縫隙,松平容保就迫不及待地躋身入內。

  他剛一踏進御所,就迎面撞上了一位年輕公卿。

  「肥後大人!您可算是來了!」


  他捏著太監般的「公卿腔」,哭得梨花帶雨,面龐上的白粉被淚水暈染得一塌糊塗。

  「抱歉,讓你們受驚了。賊人可有闖入御所?」

  年輕公卿擦了擦淚水,哼哼唧唧地說道:

  「沒、沒有……」

  得知賊人沒有闖入御所後,松平容保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最惡劣的情況沒有發生……

  如此暗忖後,松平容保追問道:

  「賊寇於何時到來?」

  「大、大概就在小半個時辰之前,我們忽然聽見御所外頭傳來慘烈的喊殺聲……」

  「來了多少賊寇?可有看見他們的樣子?」

  「這、這個……我們不知道……我們當時害怕極了!害怕得不敢動彈!又豈有那個閒情逸緻去細數來犯者的數量!」

  缺失了最關鍵的情報……松平容保雖感怫鬱,卻又無可奈何。

  這個時候,剛才被松平容保派去搜尋倖存者的山川兵衛回來了。

  「主公!主公!」

  「啊,山川君,你總算是回來了,如何?你們可有發現倖存者?」

  山川兵衛用力地咽了口唾沫:

  「我、我們……我們走遍了『御所九門』……部署於此的二百多位守衛……悉數被殺!沒有一個活口!」

  此言一出,現場的溫度仿佛驟降了數度!

  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松平容保在內——無不是滿面駭然!

  兩百多個士兵……悉數被戮……

  不僅不知道來犯之敵的身份,甚至連他們的具體數量都不知道……

  相比起情報的奇缺,還有一項事情更讓松平容保感到封面分為不解。

  ——賊寇明明對御所發起了攻擊,為何卻只屠戮首位,並不攻進御所呢?

  ——難道說……他們的真正目的,並非攻占御所?

  一念至此,松平容保仿佛是悟到了什麼,神情立時變了,臉色一點點地暗沉下來。

  「原來如此……圍魏救趙嗎……!」

  ……

  ……

  松平容保帶走1500人馬後,西鄉吉之助統領剩餘的部隊,繼續對長州軍展開追擊。

  能夠在短時間之內殺光二百多位全副武裝的士兵……如此恐怖的屠戮速度,只說明兩件事情——

  其一,襲擊者乃是規模驚人的大軍。

  其二,襲擊著乃是像橘青登那樣的「一人成軍」的怪物!

  根據目前已知的情報,後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倘若是大規模的軍隊,如此顯眼的目標在京都町內機動,不可能逃過會薩聯軍的耳目。

  不論如何,決不可再重蹈覆轍!

  倘若真被偷家了,那麼他們可真是要欲哭無淚了。

  雖然攻擊御所的賊寇已經消失無蹤,但是誰也說不好他們會不會殺個回馬槍。

  因此,松平容保不得不親率他所帶來的1500將士坐鎮御所。

  松平容保所帶走的人馬,多為會津軍的將士。

  而留給西鄉吉之助的人馬,則多為薩摩軍的將士。

  西鄉吉之助不愧是稀世的統帥。

  薩摩人亦不負「薩摩隼人」之名。

  【注·薩摩隼人:因為薩摩尚武,所以薩摩人喜歡自稱「薩摩隼人」】

  在西鄉吉之助的統率下,他們前仆後繼地對長州軍展開猛攻。

  只不過……軍隊數量減少了整整一半,其所帶來的影響是立竿見影的。

  桂小五郎等人的壓力大減。

  他們依託著天時(夜色)和地利(森林),並且在宿儺和海坊主的傾力協助下,頑強抵抗,死死地將會薩聯軍釘死在京都的西郊。

  期間,宿儺和海坊主的助陣,可謂是幫了大忙。

  尤其是宿儺。

  宿儺對森林非常熟悉。

  什麼地方適合布置陷阱;什麼地方不能死守;什麼地方能夠有效地攔截敵人……他一清二楚。


  起初,桂小五郎的最為樂觀的估計,僅僅只是在這片樹林裡支撐1個時辰。

  結果,就因為會薩聯軍的可投入戰鬥的軍力驟減,以及宿儺和海坊主的這兩大外援,他們硬生生地扛過了2個時辰!一直扛到天亮為止!

  待天色漸亮後,桂小五郎等人緩緩撤出樹林,向西而去。

  西鄉吉之助得知殿後軍的動向後,並沒有下令追擊,而是向全軍下達了「收兵」的命令。

  儘管心有不甘,但理性終究戰勝了感情——西鄉吉之助很明白:再繼續追擊長州軍,已無意義。

  桂小五郎等人的拼死奮戰,成功為長州軍的撤離爭取了大量時間。

  這個時間點下,長州軍的大部隊已經撤出老遠的距離了。

  他們即使是快馬加鞭地追,也追不上對方了。

  如此,這場歷時一個晚上的「京都合戰」,就這麼迎來了虎頭蛇尾的結果。

  就宏觀層面而言,無疑是長州軍獲得勝利。

  桂小五郎僅憑三百人馬就牽制住了十倍於他們的會薩聯軍,達成了預計目標。

  反觀會薩聯軍,則未能實現「大量殲滅長州軍的有生力量」的戰略計劃。

  但是……長州軍為此所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慘重!

  300人的殿後軍幾乎全軍覆沒!倖存者只有寥寥的28人,而且個個帶傷!

  就連身手過人的宿儺和海坊主的身上,也多了好幾道口子。

  至於每戰必先登的桂小五郎,就更不用細說了。

  僅從外表上來看,他似乎只剩下半條命了。

  桂小五郎等人一口氣撤至京畿以西的播磨地區才停下來休整。

  「呼……總算是追上你們了……」

  突如其來的熟悉聲音……

  桂小五郎挑了下眉,而後循聲望去——酒吞童子騎乘著氣喘吁吁的馬匹,慢悠悠地朝他走來。

  只見酒吞童子的身上塗滿了層層迭迭的血污……不過他本人卻是完好無初,沒受半點傷。

  「你……竟然還活著?」

  酒吞童子微微一笑:

  「對我來說,這種程度根本不算什麼,頂多只能讓我熱熱身。」

  「好了,現在我們姑且算是安全了,總算是可以靜下心來好好地談一談了。」

  酒吞童子一邊說,一邊翻身下馬,移步至桂小五郎的跟前。

  「桂君,我就開門見山了。」

  「我們法誅黨之所以會對你們伸出援手,便是為了與你們長州達成長期的、堅實的合作!」

  桂小五郎睜圓雙目。

  「我們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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