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青登的親信們有危險了!被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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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5章 青登的親信們有危險了!被盯上的「試衛館派」!【4400】

  「我本想奪取新選組,使其變為我的囊中之物。」

  「原以為新選組會挺不過『缺糧少餉』的難關。」

  「我好借著軍心大亂的寶貴機會,一鼓作氣奪取新選組。」

  「可沒承想……那個橘青登確實是有幾分本事啊……!」

  「竟讓他挺過了這一關!」

  言及此處,清河八郎擰起兩眉,顴骨鼓起,咬了咬牙,臉上染滿不甘、怨憎的情緒。

  「也不知道他是受了高人的指點,還是怎麼一回事,竟能找來極富商才的岩崎彌太郎,並且搗鼓出『銀鏡』這種一本萬利的好點子來!」

  「一枚普通的銀鏡就能掙來數兩、甚至是十數兩金!」

  「那個岩崎彌太郎明明只是一介無名之輩,卻能敏銳地看穿商機,身負,將偌大的新選商會經營得井井有條。」

  「據我所知,他最近準備將銀鏡售往海外。」

  「一船接一船的銀鏡被運往大坂拉回一船接一船的金子!」

  「此外,他最近還開始著手涉足其他產業。」

  「他以新選商會的名義,在京都郊外購入了一大塊地,干起了攔河造田的工程。」

  「此項工程若成,又能賺來巨額財富!」

  「在岩崎彌太郎的治理下,而今的新選商會已是蒸蒸日上。」

  「有了糧餉,就有了軍心。」

  「吃著饕餮盛宴、拿著豐厚餉銀的新選組的全體將士,無不尊仰橘青登,逢其為主!」

  「現如今,若欲取代橘青登,搶奪新選組,已是難如登天。」

  說到這,清河八郎滿面不忿地冷哼一聲。

  「也罷,既然無法奪取新選組了,那就毀掉它吧!」

  對於自己的身份定位,清河一直有著極清晰的認知——忠心耿耿的尊攘志士!

  他從不認同幕府的統治,眼裡有天皇而無將軍。

  打從加入新選組的那一天起,他就是奔著「奪取新選組」去的。

  花幕府的錢,耗幕府的糧,再用幕府的兵來打擊幕府——空手套白狼,豈不美哉!

  利用「新選組參謀」的身份,暗中奪取新選組,將新選組改造成尊攘大業的急先鋒——以上,便是清河八郎的計劃……或者說是「原計劃」。

  便如他適才所說的那般,他本想等新選組因缺乏糧餉而自亂後,再暗中謀取之。

  然而……之後所發生的事態變化,遠遠超乎了他的預想!

  不過,也不怪得他會作此誤判。

  在此之前,任誰都會覺得青登的處境已是岌岌可危,認為新選組乃是一支行將就木的部隊。

  缺少幕府的錢糧供給,這支臨時建立的新部隊能夠支撐多久呢?

  事實上,在青登組建新選商會之前,幾乎每一個人都不看好新選組的未來。

  即使青登能夠勉力維持著這個攤子不散,其發展也很有限。

  結果……青登愣是靠著一人一物——岩崎彌太郎和銀鏡——硬生生地扛過了這道難關!並且進一步地壯大新選組!

  論個人威望,清河八郎連青登的膝蓋都夠不著。

  論後勤供應,蒙青登的恩惠,新選組的將士們擁有著冠絕全國的上等待遇。

  不論是「精神」,還是「物質」,清河八郎都被青登全方位吊打。

  在這樣的狀態下,談什麼「取代橘青登」,談什麼「謀取新選組」,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因此,當清河八郎發現自己的「篡逆計劃」已無實現的可能性後,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改換另一份計劃——毀滅新選組!

  青登在幕府里的崇高地位和受寵程度,以及新選組在「伊賀攻防戰」中表現出來的強悍戰鬥力,令得全日本的尊攘志士們無不深刻地意識到一項事實——實力飛漲的新選組,已是尊攘大業的一座巨大障礙!

  一座若不搬開,就無法繼續前進的障礙!

  在頗具戰略眼光的尊攘志士們的眼中,削弱新選組,甚至是毀滅新選組,已成刻不容緩的頭等大事!


  清河八郎深知己身的孱弱。

  為此,他一直在謀求外部力量的支援。

  從朝廷到長州,從薩摩到土佐,每一個能指望的、能依靠的勢力,他都派遣親信去逐一聯繫。

  朝廷的態度曖昧不清。

  薩摩明確表示拒絕合作。

  長州則是不作應答。

  唯有土佐的土佐勤王黨表示出了「對你們有興趣」的意思。

  終於,就在今日,清河八郎的親信向他匯報:武市半平太願意與他們結盟!並且想在今夜與他見上一面!

  故而才有了刻下「二人暗中相會」的這一幕。

  聽完清河八郎的感慨後,武市半平太表情平靜地淡淡道:

  「橘青登能有今日的大好局面,我要背負一部分的責任。」

  「岩崎彌太郎原是我土佐的一介鄉下浪人。」

  「此前,橘青登親自登門,以『酬金10萬兩』為條件,換來了岩崎彌太郎及其家人的脫籍,以及岩父的名譽恢復。」

  「他當初寫給我的欠條,至今仍保存在我的書櫃裡。」

  「說實話,我當初完全沒將那個岩崎彌太郎放在眼裡,」

  「也不覺得橘青登能有著壯大新選組的傑出本領。」

  「只覺得橘青登真是瘋了,居然花費10萬兩金來『買』一個籍籍無名的地下浪人。」

  「反正也是一件不會虧本的事情,不如順勢賣橘青登一個人情。」

  「所以,也就同意了他所提出的條件。」

  「現在看來……倒是我有眼無珠了。」

  「平白喪失了一個寶貴的人才……實在是太可惜了。」

  清河八郎聽罷,其面部表情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他剛才口若懸河地細述青登得到岩崎彌太郎後簡直是如虎添翼,卻忘了「岩崎彌太郎原為土佐人,他之所以能為青登效命,全是因為武市半平太的『助攻』」的這一事實。

  如此一來,他先前的那通言語,都像是在暗中指責武市半平太的不是。

  這個時候,站在武市半平太身後的某人倏地開口道:

  「老師,既然您仍保管著橘青登的欠條,那我們去向他討債吧!」

  「那傢伙現在有的是錢!不可能交不出10萬金!」

  「『要用10萬兩金來交換岩崎彌太郎』——這可是橘青登親口說的,而且還寫下了白紙黑字的欠條!」

  「這筆錢本就屬於我們,不拿白不拿!」

  此人前腳剛說完,後腳武市半平太就側過腦袋,斜過眼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我們可是堂堂武士。」

  「身為武士,卻跟個商人似的,舉著欠條去向他人要債,成何體統?」

  挨了武市半平太的訓斥,此人立即埋低腦袋,臉上堆滿羞愧的神情。

  「老師,對不起……是我魯莽了。」

  清河八郎見狀,心中暗忖:

  ——這人管武市半平太叫「老師」……看樣子,他應該是武市半平太的學生。

  武市半平太原為一道場師傅。

  他本就是文武雙全的俊傑。

  因此,他的道場既傳授武道,也講授學問。

  其道場最引人矚目的地方,莫過於「不問出身」。

  無論是享盡特權的上士,還是身份卑賤的白札鄉士、下士,都可以自由地拜入其門下。

  武市半平太的階級身份是白札鄉士。

  白札鄉士的社會地位雖在下士之上,可在上士們眼裡,它依舊是「卑賤」的代名詞。

  出於此故,上士們對於武市半平太的道場,完全是不屑一顧。

  如此,武市半平太的門下學徒多為下士子弟。

  總的來說,下士在土佐藩內的地位極尷尬。

  雖是武士,卻又飽受歧視。

  下士們所遭受的不公待遇,包括且不限於:下雨天不能打傘,只能披蓑衣;不能穿木屐,只能穿草鞋;在路上碰見上士了,需要站到路邊,給上士讓路……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有這麼一間道場,不僅不會因你是下士而歧視你,而且還會悉心教授你文武藝……可想而知,下士們自然是對武市半平太感恩戴德。

  哪怕不是他的學生,也會對他敬愛有加。

  武市半平太組建土佐勤王黨後,其核心成員便多為他門下的高徒。

  於是乎,繼「教育之恩」後,武市半平太的學徒們又蒙獲了「知遇之恩」。

  以封建時代的價值觀來衡量,如此大的恩情,哪怕是豁出命來也難以補償!

  那些稱武市半平太為「老師」、跟著他來打天下的人,大多都視他為畢生的信仰!把他當作神明一樣地頂禮膜拜!

  也正因如此,土佐勤王黨的規模雖不大,但卻有著極高的向心力。

  這個時候,武市半平太把話接了下去:

  「我不喜歡低聲下氣地向人要財。」

  「我喜歡直接將本屬於我的東西給逐一奪過來!」

  「若能滅掉新選組,我們所能得到的利益,豈是區區的10萬兩金所能比擬的?」

  說到這,武市半平太眯起雙眼,哞中迸出銳利的光芒。

  「清河君,我們說回正題吧。」

  「我謹代表土佐勤王黨,正式與你們結為同盟!」

  「從今往後,我們將守望相助。」

  「同舟而濟,休戚與共。」

  「集合你我之力,一起顛覆新選組吧!」

  清河八郎立即回應道:

  「這是自然!武市君,實不相瞞,我等這一天實在是等得太久了!」

  武市半平太輕輕頷首:

  「那麼,擊金起誓吧!」

  說著,他拿起擱於身旁的佩刀,「鏘」的一聲將刀身抽出半截。

  清河八郎旋即做出相同的舉止——拿起佩刀,拔出半截刀身。

  下一息,二人不分先後地收刀歸鞘。

  刀鐔碰撞鞘口,清脆的鏗鳴震盪著空氣。

  隨後,武市半平太一邊收起佩刀,一邊幽幽地說道:

  「清河君,既然你我已是盟友,那麼作為結盟的誠意,我就率先開誠布公吧。」

  「新選組如今的規模雖已令人瞠目結舌,但是就我看來,它倒是有著不少的隱患。」

  「其中最大的隱患莫過於『橘青登在新選組裡有著獨一無二的崇高地位』。」

  「橘青登就像是一根超大的頂樑柱。」

  「他僅憑一己之力,就維繫住了新選組的存續與發展。」

  「可是,卻也造就了『新選組離不開橘青登』的險惡局面。」

  「仁王在,新選組就在。」

  「仁王若不在了,新選組就朝不保夕了。」

  「橘青登麾下的其餘部將的威望和能力,都不足以統領偌大的新選組。」

  「因此,顛覆新選組的關鍵,就在於『橘青登的生死』!」

  「只要殺了橘青登,新選組便將不攻自攻!」

  「私以為,若想扳倒橘青登,必先剪除其羽翼。」

  「橘青登有著萬夫不敵之勇。」

  「正面擊殺他,實在是痴人說夢。」

  「不過,若是對付其身周的親信們,便要容易得多了。」

  「失去了親信們的輔佐,任憑橘青登再有能力,也是滿身本領無處施展。」

  「因此,這就是我的計劃:『剪除其羽翼,使其孤立無援』!」

  「想盡一切辦法,除掉橘青登的所有親信!接著再集中力量,殺掉橘青登,消滅新選組!」

  清河八郎認真傾聽。

  待武市半平太語畢後,他輕蹙眉頭,作思考狀。

  少頃,他緩緩地開口道:

  「閣下所言,確為真知灼見。」

  「但是……依我看來,閣下之計劃,並非易事。」

  「橘青登的全部親信,無非就是『試衛館派』的那11人——近藤勇、土方歲三、山南敬助、沖田總司、永倉新八、齋藤一、井上源三郎、藤堂平助、原田左之助、千葉佐那子以及木下舞。」


  「若能除掉這些人,橘青登的勢力和威望確實是會遭受嚴重打擊。」

  「可是……恕我直言,這11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哪怕是一介女兒身的千葉佐那子和木下舞,也都有著過人之勇。」

  「若想除掉他們,可沒那麼容易啊。」

  武市半平太輕輕點頭。

  「清河君,我明白你的顧慮。」

  「不過……我既然敢於提出這樣的計劃,那我自然是有把握做成此事!」

  他一邊說,一邊換上無悲無喜的冰冷語氣。

  「橘青登的親信們很強……那我只要派出比他們更強、而且還很擅長刺殺的人來除掉他們,不就得了嗎?」

  ……

  ……

  翌日,夜——

  京都,某處——

  「嘖,好熱啊……!」

  藤堂平助郎擦了一把額上的細汗,嘴中抱怨不停。

  夏季的空氣既濕又黏,沒有一絲風,悶熱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按照日語的說法,今夜乃是標準的「熱帶夜」。

  今兒恰好是八番隊巡視京都的日子。

  身為八番隊隊長的藤堂平助,一如往常那般親自率隊巡街,履行職責。

  便在藤堂平助提著燈籠,領著數十名隊士大搖大擺地行走在京都的某條街道上的這個時候,一道孤零零的瘦長黑影悄無生息地緊跟在其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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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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