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青登的新婚夜【7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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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6章 青登的新婚夜【7500】

  古牧吾郎聳了聳肩,以幽默的語氣說道:

  「就憑我們這樣的『身體』,想不好都很困難吧?」

  言及此處,古牧吾郎像是回想起了什麼事情,話音停了一停,沉默了一會兒。

  俄而,他無悲無喜地反問道:

  「……九郎,我已經從小琳那兒聽說了……你是為了清理門戶,才從江戶回來的,對嗎?」

  反問句的句式……可卻是肯定句的語氣。

  「緒方君,今天是我愛徒的大喜之日,可以先不談這些嗎?」

  古牧吾郎側過腦袋,看了桐生老闆一眼,無聲地輕嘆了口氣。

  「行吧……既然你已下定決心,那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只不過……」

  隨著話鋒的突轉,古牧吾郎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九郎,你別怪我說話難聽——以前的你都沒能戰勝他,現在的你更沒戲。」

  面對古牧吾郎的善意提醒,桐生老闆輕笑了幾聲,表情平靜。

  「緒方,這種事情,既然不用你提醒,我也清楚。」

  「但是……有些時候、有些戰鬥,是無從逃避的。」

  「你應該很能理解這樣的感受吧?」

  古牧吾郎又沉默了一會兒。

  約莫10秒鐘後,他拋出新的疑問:

  「關於你那『逆徒』……橘君知道詳情嗎?」

  桐生老闆淡淡地回答道:

  「我還沒有告訴他。」

  古牧吾郎挑了下眉,追問道:

  「為什麼不告訴他?再怎麼說,他們也算是『師兄弟』吧?既如此,橘君理應有資格知曉一切。」

  桐生老闆苦笑一聲。

  「我會告訴橘君的。」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秦津藩正值草創之際,青登現在百事纏身。」

  「既要主持秦津藩的建設,又要維護新選組的發展,還要抽出精力去照顧遠在關東的八王子千人同心。」

  「我不希望我與『他』的陳舊恩怨,分散了橘君的寶貴精力。」

  「等將來時機到了,我自會向橘君和盤托出我與『他』的愛恨情仇。」

  說罷,桐生老闆向古牧吾郎遞出手裡的酒杯。

  「好了,別聊這種破壞氣氛的鬧心事兒了。難得的大喜之日,若不盡情歡樂,豈不浪費了?」

  看著對方遞來的這隻酒杯,古牧吾郎面露無奈之色,然後也舉起了自己手裡的酒杯。

  鐺——的一聲脆響。兩隻酒杯輕碰作一塊兒。

  「感謝你們賞臉來參加愛徒的婚禮。你們的蒞臨,真是讓整個神社蓬蓽生輝啊。」

  說著,桐生老闆換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古牧吾郎抬手輕拍了下他的胸膛,沒好氣地說道:

  「真是的,少來這套。」

  桐生老闆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

  「我可是認真的啊。遍觀全場,還有比你們更加尊貴的客人嗎?」

  「如你們所見,我們夫妻倆現在只是和果子店的老闆和老闆娘。」

  古牧吾郎一邊說,一邊向桐生老闆展示他那沾有淡淡麵粉香的雙手。

  「說起來……橘君剛才所宣讀的結婚誓詞,我聽起來可耳熟了——跟我結婚時所讀的那份誓詞,簡直一模一樣啊。九郎,你這未免也太偷懶了吧?」

  迎著古牧吾郎所投來的半是好笑、半是嗔怪的視線,桐生老闆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嘴角掛笑:

  「這怎能怪我呢?結婚誓詞都是大同小異的,再怎麼寫也寫不出什麼花樣來。」

  「不過……多虧了你的提醒,我現在才發現——在我短短的一生中,竟先後為兩位名留青史的大劍豪撰寫結婚誓詞。」

  「呵呵呵,我也算是天底下獨一份了啊。」

  ……

  ……

  青登追逐著八重的身影,直往宴會現場的角落而去。

  一路上,他不斷遭遇相熟的親友。

  他們或是在默默吃飯(齋藤一),或是在忙於社交(山南敬助)。

  還有一些人,他們情趣盎然地盡情享受宴會。

  其場面……真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

  「哼~~哼哼哼~~哼哼~~」

  非常喜歡跳舞的永倉新八,在喝大了之後,一邊哼著走調的節拍,一邊當眾跳起只有充沛感情、沒有分毫技巧的舞蹈。

  ……

  「諸位請看!這是我的拳頭,是不是格外巨大?接下來,全都睜大眼睛瞧好咯!我將要把我的拳頭塞進我的嘴中!」

  說罷,近藤勇收起高舉著的拳頭,張大嘴巴,在圍觀群眾的殷切注視下,將拳頭緩緩塞入嘴中。

  霎時,喝彩四起,氣氛好不熱鬧。

  將拳頭塞入嘴中——這是近藤勇的拿手好戲。

  近藤的嘴巴是出了名的大。

  每當他打哈欠的時候,他那撐大至極限的巨嘴,都讓青登不自覺地想起吞鰻。

  他的體型很壯碩,其拳頭更是猶如砂鍋般大。

  然而,他卻能將其拳頭完完整整地塞入嘴中,並且還能剩下些許空隙。

  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一種難得的才能了。

  ……

  「你們知道我肚子上的這條刀疤是怎麼來的嗎?在我仍是伊予松山藩的中間時,有個混帳說我是『連切腹的禮節都不知道的小吏』,我一時氣不過,就決定當場切腹給他看,你們瞧!這就是當時切腹後所留下的傷疤!」

  青登都不用去看,光聽聲音就知道是原田左之助又在炫耀其肚子上的刀疤。

  ……

  「我叫土方歲三,你叫什麼?來自哪裡?」

  土方歲三毫不怯場,大大咧咧地坐到哪位少女的身旁。

  「我、我叫河南彩伽……來自奧羽……」

  望著突然現身且貼近過來的土方歲三,少女雖受了驚嚇,卻又目露戀慕之色,雙眼緊盯著土方歲三的俊臉。

  「河南彩伽……這名字真好聽!你的手好小啊,你怎麼比我白這麼多啊?聽說奧羽人的手都很軟,你身上好香啊,你手好冰,你好可愛,比一下手的大小,你的頭髮好香,你的眼睛好美,你能夠喝酒嗎?」

  土方歲三不出意料的又在擴大他的「魚塘」。

  ……

  「勒羅伊小姐,『新婚夜』是什麼啊?」

  艾洛蒂眨巴著美目,一臉好奇地看著身旁的女僕勒羅伊。

  她的這聲問話剛出,分別坐在其左右兩側的爺爺安東尼和女僕勒羅伊,就雙雙面露尷尬之色。

  昂古萊姆一家與青登有著極深厚的交情,所以他們自然是不可能缺席青登的婚禮。

  眼下到訪的賓客數以千計,來自五湖四海,魚龍混雜,混進來幾個極度仇視西洋人的極端分子也不足為奇。

  因此,為了規避麻煩,昂古萊姆一家全都戴起了頭巾、面巾,以遮住他們那金髮碧眼、高眉深目的樣貌。

  艾洛蒂的雙目很純潔,沒有半絲邪念,像極了被雨洗過的澄澈天空。

  可以看出,安東尼和勒羅伊將她保護得很好。

  即使已快16歲了,對於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情,仍舊一無所知。

  勒羅伊忸怩了半晌,隨後朝安東尼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安東尼卻別過腦袋,揚起視線,眼望遠方,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跟我無關」的模樣。

  勒羅伊見狀,只得咬了咬牙——

  「唔……簡單來說,就是……」

  她俯下身,嘴唇貼近艾洛蒂的耳畔,跟她咬起了耳朵。

  當勒羅伊重新直起身體的時候,艾洛蒂的臉蛋「唰」地紅了,雙目睜得渾圓,震驚、嬌羞……各式色彩混合在其頰間,就像是知曉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唔……!師傅好變態……」

  青登:「???」


  莫名其妙地被愛徒斥為「變態」……青登既覺得一頭霧水,也感到很受傷。

  若不是正忙著追趕八重,他現在真想衝過去按住勒羅伊的雙肩,好好地質詢她究竟對艾洛蒂說了些什麼。

  ……

  走在青登前頭的八重,一直在有意地控制步速,好讓青登能夠穩穩地追上她。

  青登感覺自己就算是《愛麗絲夢遊仙境》里的女主愛麗絲,在經歷了層層冒險、見證了種種奇妙景象後,總算是抵達了終點——

  「盛晴,貴安~好久不見了~~」

  就在宴會現場的一處極不起眼的角落,一名身穿青色振袖、米白色腰帶,臉上戴著遮容的面紗,身材高挑的女子整衣端坐。

  青登在新御庭番的另一位前輩——不苟言笑的紗重——直挺挺地站在女子的左身側。

  完成「帶路任務」的八重,自覺地站到女子的右身側。

  二女像極了兩尊門神,牢牢地護住女子。

  天底下會叫青登為「盛晴」的人……也就只有一個了。

  青登一邊露出的微笑,一邊盤膝坐在女子的正對面。

  「殿下,貴安。方才當巫女們上前獻舞的時候,我還猜測著你會不會扮成其中一員呢。畢竟你也算是半個巫女。」

  青登話音剛落,天璋院就沒好氣地回應道:

  「那怎麼可能啊!」

  「你也不看看有多少大人物來參加你的婚禮,現場的不少人都是認得我的。」

  「我若扮成巫女來給你獻舞的話,那可是會引發天下大亂的。」

  「還有,什麼叫『半個巫女』?我就是專業的巫女!」

  「為了扮演好『月宮神社』的禰宜,我可是刻苦地學習了一番的。」

  【注·禰宜:神社的三把手。排在其前頭的職階分別是『宮司』、『權宮司』。】

  「我的『巫女素養』可高了。」

  「倘若真讓我來為你獻舞,我可不會輸給方才登台的那些小姑娘哦。」

  「以後若有機會的話,我來獻一手給你看看。」

  青登攤了攤手:

  「那我就不抱期待地等著了。」

  「給我抱期待啦!」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談片刻後,天璋院的面部表情漸趨柔和。

  「盛晴,恭喜你啦。時間真快呢,轉眼間,當年那個還很青澀的年輕人,如今都已成家了,而且還是一個大家庭。」

  「雖然我並不了解那三位女孩,但既然能讓你一往情深,那麼她們一定是很好的女孩。」

  「你可一定要珍惜她們哦!」

  青登聽罷,不禁啞然失笑:

  「聽你這口吻,怎麼像是『看見愛子終於成家立業的老母親』似的?」

  天璋院彎起嘴角:

  「就年齡而言,我雖稱不上是你的母親,但也足可說是你的姐姐了。」

  說到這,她停了一停。

  當她再度開口時,已然換上感慨萬端的口吻。

  「仔細想來……我這個姐姐還真不稱職啊。」

  「身為更加年長的一方,理應去保護年幼者才對。」

  「可結果……反倒是身為「弟弟」的你經常來保護我、支持我。」

  「總而言之,祝你新婚快樂!能夠親眼見證你的盛大婚禮,也不枉我特地從江戶趕來了!」

  面對天璋院所釋出的真摯祝賀,青登再度微笑——他這一回的笑容,充滿了感激之色。

  「殿下,謝謝你。說實話,對於你的蒞臨,我感到很高興。」

  「哈哈哈,你過獎了,我並不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人物,講白了,我就只是一個除了身份、頭銜之外,就沒有其他可取之處的平凡女人罷了。」

  每逢碰面就總會插科打諢的二人,這時難得地展開正經的對話。

  然而,他們的這番正經對話還沒持續多久……冷不丁的,天璋院倏地抬手輕掩朱唇,「哧哧哧」地輕笑出聲。

  「呼呼呼~~盛晴,瞧你這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對於今晚的『新婚夜』,你怕是迫不及待了吧?可惜啊,現在還是大白天,距離太陽下山仍有一段時間呢。」


  「……」

  「你怎麼不說話啊?這種時候,你不應該激烈地反駁我嗎?」

  「因為我已經預判到了你的想法。我若是慌慌張張地予以反駁,肯定會遭受你的進一步的調侃。既如此,倒不如坦蕩地承認了,以一言不發來表達自己的默認。」

  「哎哎……真不可愛。本來我還期待著看見你手足無措的樣子呢……話又說回來,你還真是有夠『坦誠』的啊,就這麼直截了當地承認自己很期待今晚的『新婚夜』。」

  「只要是個正常人,就不可能不對『新婚夜』感興趣的吧?理直氣壯地說自己不期待『新婚夜』——這樣子不就顯得很虛偽嗎?我可不想做這樣的偽君子。我的人生信條之一,就是襟懷坦白地直面自己的內心情感。」

  「你這話說得……怪讓人信服的……」

  說罷,天璋院擺了擺手。

  「好了,想要親口對你說的『祝你新婚快樂』,已經說完了。」

  「我就不纏著你了,你現在應該還挺忙的吧?畢竟有那麼多相熟的賓客在此。」

  「你若是一直待在這兒的話,恐怕會使人注意且發現我的。」

  既然天璋院都這麼說了,青登沒有多做猶豫,在輕輕頷首後,緩緩地站起身來。

  「殿下,你不必客氣。盡情享受今日的盛宴吧,我之所以斥重資將婚宴舉辦得如此豪華、盛大,就是為了使所有客人都能興盡而歸,祝你度過愉快的一天。」

  天璋院狡黠一笑:

  「那麼……我就祝你度過一個激烈的、美好的夜晚好了。」

  青登莞爾:

  「若能如此,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留下這句話後,他不再多做停留,轉身離去。

  留在原地的天璋院,直勾勾地緊盯著青登的漸去漸遠的背影。

  只見其面部神態緩緩發生細微、意味深長的變化,仿佛是在追憶往事,又仿佛是在暢想未來,複雜難言。

  即使青登的身影已消失在其視野的盡頭,她也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不消片刻,她以只有其本人才能聽清的音量,輕聲呢喃道:

  「跟心愛的人結婚……真好啊……」

  話音剛畢,便見其眸中閃爍出若隱若現的艷羨之色……

  ……

  ……

  是夜——

  秦津藩,大津,橘邸——

  身為一藩之主的青登,理應住在大津城。

  可舊的大津城早就化為飛灰了,而新的大津城卻連地基都還沒有打好。

  因此,在城堡竣工之前,青登只能在大津另尋地方建邸。

  當獲悉仁王正為住宅的事兒發愁後,某位豪商十分慷慨地將自己閒置不用的一棟豪宅,以非常良心的價格轉賣給青登。

  此宅位於大津的市中心,占地面積廣,交通便利,內附4座別致的院落,實乃良邸。

  於是乎,青登購得此宅,有了新家。

  此宅也就成了眾人口中的「橘邸」。

  因為京都當前的局勢還未完全穩定,仍需青登的長期坐鎮,所以他平日裡很少回到橘邸里休息。

  只不過,他今天晚上卻是不回不行了。

  畢竟……今晚可是「新婚夜」啊!

  堂堂的「新婚夜」,若是在新選組屯所里度過,那未免太過草率了。

  此時此刻,青登的臥室……或者說是他的婚房,正上演著「微妙」的景象。

  青登:「……」

  佐那子:「……」

  阿舞:「……」

  總司:「……」

  一男與三女,面對面相坐。

  雙方皆是一言不發……偌大的臥室,落針可聞。

  雖然今日的婚禮很早就落幕了,可隨後的餐宴卻是一直持續至傍晚才宣告結束。

  今天究竟喝了多少酒?

  剛開始的時候,青登還饒有興致地去細數。

  可至午時,他就完全數不清了。


  他只記得自己與一位接一位賓客碰面,一邊歡笑,一邊開懷飲下了一杯接一杯的酒水。

  好在宴上的酒水全都是度數很低的清酒、燒酒,而非能夠當燃料來使的伏特加。

  如此,即使灌下了大量酒水,在「酒神+3」、「牛之肝」等天賦的加持下,青登也還能保持大體上的清醒,並未斷片。

  餐宴結束後,盡興的賓客們逐漸散去。

  青登與三女也乘著馬車,回到位於大津的橘邸。

  對於賓客們來說,今天的婚禮已經徹底結束了。

  可對於青登與三女來說……今天的婚禮才剛剛開始!

  剛一回到宅邸,他們就分別進入浴室——橘邸最不缺浴室了,哪怕一人一間浴室也還有得剩——在浴室里洗去今日的風塵、疲勞,也好為接下來的「新婚夜」做預先準備。

  當身穿白色睡衣、渾身冒著沐浴後的熱氣的青登進入臥室後,便見到先一步回房的三女。

  並肩而坐的三女,全都穿著白色睡衣,裸著雙足,三千青絲自然地披散著。

  因為剛洗過澡,所以她們全都是未施粉黛的「純天然狀態」。

  三女在平日裡本就不常化妝。

  因此,相比起她們在今日婚禮上所化的精緻妝容,還是她們現在的這副「純天然狀態」,更讓青登覺得熟悉、親切。

  青登「呼」地長出一口氣,而後就跟奔赴「boss房」似的,緩緩移步至她們的正對面,屈膝坐定。

  他橫移目光,一一掃過三女的臉蛋。

  雙方的視線在本空中相觸後,就立即像是碰到沸水一樣,女方忙不迭地別開視線,望向別處。

  佐那子昂起螓首,緊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細數其紋路。

  阿舞的目光瘋狂游移,最終鎖定住其膝前的榻榻米,露出「哇!這個榻榻米可太榻榻米啦!」的表情。

  唯有總司比較正常。只不過……在當前氛圍的影響下,她的神態舉止也頗為拘謹,兩肩緊縮著,雙手反覆相搓。

  儘管房內的光線很昏暗,但在天賦「夜視」的加持下,青登清晰分明地瞧見三張紅撲撲的臉蛋。

  如此模樣,她們幾乎是將「緊張」、「嬌羞」、「忸怩」以粗字符寫在臉上!

  也不怪得她們會如此。

  畢竟……這可是「新婚夜」啊!

  在現代,「新婚夜」已變得有名無實,大眾視貞潔於無物。

  可在封建禮教仍大行其道的江戶時代,「新婚夜」仍是一項嚴肅的、象徵著「生命的大和諧」,使男女羞紅了臉的莊嚴儀式。

  雖然已經事先做過心理準備,但三女的緊張程度還是超過了青登的預期。

  青登的內心本是很輕鬆了,可在見到三女的這副模樣後,他也不禁感到內心忐忑了。

  興許是受了當前氛圍的影響吧,青登愈來愈感到渾身燥熱,脊背都開始冒出細汗了。

  於是,他下意識地拉寬衣襟——這一小小的動作,頓時引發巨大的連鎖反應!

  只見三女如遭雷擊一般,嬌軀猛地一抖。

  佐那子和總司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阿舞就結結巴巴地顫聲道:

  「太、太快了吧!再再、再等一下!我我我、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呢!」

  說著,她掖緊自身上的衣襟和腰帶……

  青登見狀,不禁抽了抽嘴角。

  他與另外二女不約而同地朝其投去「悠長」的目光。

  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鬧了個大烏龍後,阿舞的臉蛋愈發紅了。

  她埋低腦袋,當起了鴕鳥。

  佐那子沒好氣地說道:

  「真是的……冷靜點啦!你這個樣子,害我也變得一驚一乍的。」

  雖說自今日起,彼此就是一家人了,但她們倆仍是很愛拌嘴的「冤家」。

  阿舞一臉不滿地剮了佐那子一眼:

  「千葉……啊、不,你現在不叫千葉了……唔……佐那子,依我看,你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啊,你不也是揣揣不安、誠惶誠恐嗎?」

  儘管自己刻下的神態宛如「緊張」一詞的具現化,但佐那子還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胡、胡說!不就是『新婚夜』嘛,有什麼好惶恐的?昨天晚上,母親已經將『新婚夜』的具體事宜一五一十地告知我了,也不過如此嘛!」

  嘴上說著「不過如此」,臉蛋卻是誠實地變為更加嬌艷的粉色。

  阿舞撇了撇嘴,臉上的不滿之色更濃郁了。

  「什麼嘛!那你和我也沒啥區別啊!我也是直到昨天晚上,才從奶奶那兒獲悉『新婚夜』的具體事宜!」

  ——搞了半天,你們倆完全是半斤八兩啊!你們方才的那番互損,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青登不住地在心裡瘋狂吐槽。

  直至結婚前夕才開始惡補那方面的知識……在江戶時代,這種事情倒也算是正常。

  佐那子和阿舞都屬於大家閨秀,像她們這樣的名門之女,基本都是在即將結婚的時候,才開始「臨陣磨槍」的。

  這個時候,阿舞忽地抬手叉腰——她大概是想緩和氣氛,掩飾自己的慌張情緒吧——她對青登調侃道:

  「哼哼哼,青登,瞧你這副七上八下的模樣!你不用緊張哦!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我們慢慢來就好!」

  青登:「……」

  總司:「……」

  「……青登,你為何不說話?」

  「小司,你為什麼要露出這樣古怪的表情?」

  阿舞眯起雙目,直勾勾地緊盯著青登,面上的表情霎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佐那子則是注意到了突然面上變色的小司。

  從當下的「嚴峻狀況」來看,青登理應發動天賦「欺詐師+1」,將阿舞的質問給糊弄過去。

  然而……阿舞眼下的氣場太強了!強得使青登被震懾住!額間冒出細密的汗珠,久久說不出半句話語,只能別開視線,望向窗外,裝起傻來。

  說來也巧,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總司亦側首別目,試圖躲開佐那子的炯炯注視。

  二人的如此反應……佐那子和阿舞再笨也知道這是怎麼了。

  「嚯……原來如此啊……在我和佐那子都被蒙在鼓裡的情況下,你和小司已經發展成那種關係了啊,你們的感情這麼好,真的是太好了呢。」

  阿舞的聲調很低……只見其雙眸逐漸變得漆黑如墨,泛不出半點光亮,猶如沉入深淵。

  「什麼嘛……平日裡總是在我和舞之間做和事佬,結果到頭來竟背著我們做起了偷腥貓……」

  佐那子面無表情,她那無悲無喜的目光仿佛要在總司的俏臉上凍出一層霜。

  青登和總司臉上的冷汗更多了……

  總司打了個哈哈,弱弱地解釋道:

  「我、我是平民出身,對那方面比較開放,沒那麼多條條框框,所、所以呢,當時在氛圍的推動下,稀里糊塗的就……」

  她越往下說,語調就越是弱……

  佐那子沉下眼皮。

  「那麼……你和橘君有過幾次那方面的經歷了?1次?」

  青登/總司:「……」

  「10次?!」

  青登/總司:「……」

  「100次?!!」

  青登/總司:「……」

  現場氛圍愈發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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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新婚夜」沒啥好寫的,大家也不用太期待,具體細節只會一筆帶過。本章就是「新婚夜」的最精華的內容了!明天會用一句話來帶過他們的「戰鬥」。然後直接跳半年的時間,突進到1864年的夏天。

  PS:三女都改姓了,「木下舞」這一名字沒法再用了。從本章起,以「阿舞」來作為行文中的新代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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