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要生了,要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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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又去商店補充了一些年貨,李衛國買了幾副撲克牌,看到有賣跳棋和軍旗的,也都各買一副,留著給小當家他們玩兒。

  等他們開車回到家的時候,天都快要黑了。

  家裡飯菜已經備好,田大貴也大馬金刀地盤腿坐在炕上,對面坐著趙廣定,瞧那架勢,老哥倆就等著喝酒呢。

  「國子,雞蛋賣了嗎?」李金梅一邊端菜,一邊問,她最關心這事了。

  李衛國點點頭:「賣一籃子,送人一籃子。」

  然後他又說了以罐頭廠的名義,向副食品商店出售雞蛋的事。

  李金梅也好不興奮,不過她還沒忘把手伸到李衛國眼前:錢呢?

  「在鄭大哥那呢。」李衛國笑嘻嘻地朝鄭先農一指。

  鄭先農也把這茬給忘了,連忙從兜里掏出一沓錢:「在這呢,一共二十三塊。」

  趙廣定嘿嘿兩聲:「沒毛病,有錢就得交掌柜的。」

  李金梅也造了個大紅臉:「先放你那吧。」

  連李小梅,都捂著嘴偷摸樂。

  鄭先農當然不會拿這錢,遞給小當家,由李小梅轉交給大姐。

  等吃完飯,李金梅把蘋果和橘子收拾了一半,叫鄭先農拿回去分給知青們。

  正好王小雪也來找李小梅玩,小當家也往她兜里裝了倆橘子。

  「都在這過年呢,就別倒騰了。」鄭先農嘴裡推辭著。

  趙廣定喝得暈暈乎乎的,順手拿起一個橘子:「俺嘗嘗啥味,還沒吃過呢。」

  說完他就咬了一口,連橘子皮都咬下來一大塊,一邊吃還一邊點頭:「嗯,稍微有點苦,肯定敗火。」

  這年頭,農村沒吃過橘子的多了去。

  「廣定叔,扒了皮再吃啊。」李小梅連忙上去解釋,扒下來的橘子皮也不能扔,還得留著泡水喝,帶著一股清香味。

  臨走的時候,李小梅還往趙廣定兜里裝了幾個橘子,帶給家裡倆姐姐吃。

  趙廣定樂樂呵呵晃晃悠悠往外走,嘴裡還念叨呢:「屯裡人,沒見識兒,吃個橘子不知道扒皮兒。」

  「燈籠糊好了。」李玉梅手巧,用高粱秸稈,糊了個燈籠,外面粘上比較透明的白紙,又點綴上福字喜字和一些圖案,看上去挺漂亮。

  「真好看,四姐,給我也做個小燈籠!」李小梅瞧得直拍手。

  過年的時候,小娃子們都成幫結夥的,提著小燈籠,這家進去,那家出來,挨家串門。

  「用罐頭瓶子吧,玻璃的,還亮堂。」李玉梅找出來兩個罐頭瓶子,正好給王小雪也做一個。

  瓶子外面貼上點彩紙剪出來的圖案,把買的小磕頭燎粘到瓶底,瓶口繫上繩子,再用小棍挑著,一個小燈籠就做完了。

  李小梅試了試,結果裡面的小蠟燭沒粘住,倒了,捻子碰到瓶子邊上,把蠟燭給弄滅了。

  「四姐,你再想想辦法嘛。」李小梅望著四姐的大腦門,眼睛裡面滿是希望。

  「我想想。」李玉梅拍了下額頭,「有了,不過以前沒做過,得試試成不成。」

  然後就看她忙活起來,找了點棉線,浸上煤油,然後在罐頭瓶底纏了一圈,叫小當家用火柴點燃。

  呼的一下,線上的煤油燃燒起來,李玉梅轉著罐頭瓶子,很快瓶子上就出現一個火圈兒。

  等到快要熄滅的時候,李玉梅把瓶底猛地伸進水盆子裡,伴著咔的一聲脆響,整個瓶底就掉下來,正好沿著剛才燒過的地方,整整齊齊的。

  啊,李小梅都看傻了,和王小雪一起瞪大眼睛。

  李玉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接下來就看三哥的了,做個木頭底兒,在中間釘一根小釘子,釘子尖朝上,正好插蠟燭,然後再用鐵絲穿出來,做個拎手。」

  李小梅和王小雪都聽明白了,一起興奮地拍著小巴掌。

  李衛國也就開始忙活,最後終於做出來兩個罐頭瓶子的小燈籠,插上蠟燭,穩穩噹噹,使勁搖晃都沒事。

  外面天早就黑了,兩個小丫頭就提著小燈籠,出去顯擺。

  不大一會,就招來十幾個小娃子,有的手裡還拿著罐頭瓶子,要李玉梅幫忙。

  他們別的都能整,就是這個瓶底兒處理不了。


  瞧著四妹忙活,李衛國就樂呵呵地去鹿場那邊了,要過年了,這邊也得在外面點個燈,亮亮堂堂的。

  他和王大拿一起,豎了個木頭杆子,扯上一截電線,擰了電燈泡,看來當初把電接到鹿場,確實是明智之舉。

  第二天李衛國起來,照例忙活一陣,在把那些水鳥放出來的時候,這幫傢伙都使勁扇呼著翅膀,望著天空鳴叫。

  看來,天氣轉暖,它們也都感覺到一絲春天的氣息。

  忽然間,幾隻大雁扇動翅膀,騰空而起,飛上天空。

  嘎嘎,天空中,雁鳴迴蕩。

  惹得那些鴨子大鵝都歪脖往天上瞅,或許它們也在羨慕吧?

  「這是翅膀硬了,準備飛了是不是,沒良心的,白餵你們一冬天,早知道還不如宰了燉上呢。」趙廣定嘴裡不滿地嘟囔著,數落著忘恩負義的大雁。

  有大雁帶頭,惹得其它候鳥也都蠢蠢欲動,然後天上的飛禽就越來越多。

  「天頭暖和,你們這幫傢伙也都還陽了是吧,趕緊飛走吧,還省得天天餵你們。」趙廣定也抬頭仰望。

  李衛國也望著這些候鳥,心裡還是很有成就感的:終於能夠自由飛翔啦!

  像是丹頂鶴和白鷺這些,脖子長腿長的,飛舞的姿態確實非常賞心悅目。

  飛得最滑稽的就屬那些野鴨子了,它們尾巴短,飛行的時候,就好像有點一頭沉。

  這些候鳥,只是繞著水庫盤旋,並沒有飛去,因為這裡就是它們的家。

  「天鵝,你們怎麼不飛?」李小梅跟著大姐來了,看到地上就剩下一群天鵝,小當家有點著急,不會是忘記怎麼飛行了吧?

  天鵝群也顯然受到刺激,它們張開翅膀,開始在地上飛奔。

  天鵝體重太大,飛行的時候,就跟飛機一樣,需要助跑一段距離。

  嘎嘎嘎,那些大鵝一瞧,也都扇呼著翅膀,跟在後面一起跑。

  很快,天鵝騰空而起,飛上藍天,引來李小梅的一聲歡呼。

  那些大鵝就差了點意思,就算把翅膀扇呼斷了,也飛不起來。

  有兩隻還算不錯,真起飛了,離地一米多高,然後撲通一下,扎進雪堆里。

  「哈哈哈,你們這些呆頭鵝,不是那塊料,就別想飛上天。」趙廣定樂得直拍巴掌。

  一九八零的春節馬上就要到了,李衛國知道,一個風雲變幻的大時代即將來臨,能不能一飛沖天,先看你有沒有勇氣。

  ……

  「過年嘍!」

  睜開眼,李小梅嘴裡就一聲歡呼,基本上,村裡的小娃子也都是這樣。

  對孩子們來說,過年就是最幸福的事。

  小當家爬起來,開始穿衣服,棉襖棉褲都被大姐給捂在被子裡,這樣穿上才熱熱乎乎的。

  今年家裡條件好了,都買了線衣線褲。

  農村條件艱苦,這個年代,很少有孩子穿線衣線褲這些。

  十多歲的半大小子和半大丫頭,睡覺都光著,也不在少數。

  炕沿上擺著新衣服,上衣是紅底的碎花褂子,是這個時代最常見的那種花色。

  連棉鞋都是新的,是大姐李金梅做的花布鞋,上面釘著兩排烏眼,烏眼裡穿著鞋帶。

  過年了嘛,從頭到腳都是新的。

  李玉梅則開始疊被子,把被子都疊得整整齊齊,然後碼在炕琴上邊,就給洗完臉的李小梅扎紅頭繩,還用綠綢子編了蝴蝶結,系在羊角辮上。

  愛臭美的小丫頭,還往額頭中間,用紅胭脂點了個紅點。

  李衛國從水庫回來,看到小妹花枝招展的,也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小臉兒,扒拉扒拉羊角辮。

  「三哥,快點換衣服。」李小梅就跟小大人似的,催著李衛國,換了新衣褲,然後還用她的小巴掌,在三哥頭髮上使勁來回抹著,她手上沾了頭油。

  頭油這玩意,後來就不怎麼用了,被更高級的用品取代。

  但是在這個年代,卻是高級用品,抹完之後,頭髮油光鋥亮,就跟剛被牛犢子舔過似的。

  童謠曰:大背頭,二兩油,娶個媳婦不用愁。

  李衛國穿的是一身中山裝,板板正正,顯得格外精神。


  連李玉梅在旁邊都瞧得抿嘴樂:「三哥,你可真精神!」

  李衛軍也從外面回來,他剛才把院子裡掃得一塵不染,大門外也掃了,一直掃到大道上。

  「二哥,換新衣服!」李小梅又開始了。

  然後李玉梅做早飯,大姐去雞場那邊忙活,小當家就趕緊把紅紙寫的春聯都拿出來,張羅著先把雞場那邊都貼上。

  李衛國也揣了半瓶糨子,跟著一起去。

  到那一瞧,趙廣定已經吃完飯來了,正要去放鹿。

  「廣定叔,今天就歇一天吧。」李衛國便笑著阻攔。

  「這幫玩意都跑慣了,撒出去溜達一圈,早點回來。」趙廣定今天也捯飭得格外精神,把結婚時候的衣服都穿上了。

  「鹿欄上邊是不是也得貼點啥,要不來個肥豬滿圈?」趙廣定也跟著瞎摻和。

  他還在這上面搞過笑話,因為不識字,人家給寫完的春聯,他回家就瞎貼,門上的橫批,愣是貼著「六畜興旺」。

  不識字是真不行,稀里糊塗就把自己給罵了。

  「都準備好啦!」李小梅把六畜興旺交給趙廣定,這回肯定貼不錯。

  就連候鳥的鳥舍上,都給貼上一副「鵬程萬里」,是鄭先農給想的詞兒。

  不過剛貼上,就有長脖子老等好奇地伸出長嘴去啄。

  嗷嗚,竄過來一條黑影,是阿狸,這才一個多禮拜,這傢伙的瘸腿就好了許多,動作已經十分敏捷。

  李衛國相當滿意:不錯,是個好管家。

  裝扮上之後,雞場鹿場果然多了幾分生機。

  李金梅把幾包蠟燭放進馬架子裡,過年了,等天黑之後,給鹿棚雞窩鳥舍裡面,也都要點上蠟燭,亮亮堂堂的。

  這邊忙活完了,眾人便回家吃飯,然後又把家裡的對聯福字都貼上,整個屯子裡,家家如此,被喜慶歡樂的氣氛所包裹。

  然後陸陸續續的就開始上人,今年在李衛國家裡過年的人還不少。

  田大貴沒家,還有知青們回不去家,都被李衛國邀請過來。

  還有王小樂,放假了也來湊熱鬧,他對現在的工作還挺滿意,每天騎個自行車,各村轉悠,指導大夥養奶牛。

  還有八隻豬蹄,架到火上,烤得糊了巴黢的,然後放到水裡泡一會,再把外面刮乾淨,也下鍋烀上了。

  「國子,小樂,我們來啦!」葛衛紅率先進門,後面跟著十幾名知青,人人臉上都喜氣洋洋。

  李衛國打量一下:「呵呵,衛紅今天打扮得真漂亮,不過好像還差點,叫小梅再給你拍倆紅臉蛋,肯定更喜慶。」

  說話間,李小梅就從屋裡出來,兩個大紅臉蛋,笑得十分可愛。

  大夥都忍不住哈哈笑,小孩子這麼打扮沒問題,要是葛衛紅也這麼抹,那樂子就大了。

  不過大夥都把葛衛紅當成開心果,她自己也不在意:「國子哥,今天可真夠英俊的,快點看看咱們小玉姐,般配不?」

  很明顯,大家都經過精心的打扮,吳小玉也不例外:外面穿著新買的呢子大衣,扎著紅色的圍巾,顯得亭亭玉立,原本淡雅的氣質之中,又增添了幾分熱烈。

  她和李衛國站在一起,還真有點金童玉女的意思。

  「王燕姐,鄭大哥,大家都快點進屋。」李小梅則熱情地招呼著大家,尤其是王燕和鄭先農,更是受到優待。

  屋裡的小爐子燒得很旺,大夥都脫了外衣,女知青們,基本都穿著毛衣。

  這年頭的姑娘,基本都會自己織毛衣。

  桌子上擺著糖果、瓜子、松籽之類,李小梅端著一盤子糖,挨個給人發糖。

  王燕她們這些女同志則直接奔廚房,幫著準備年夜飯。

  而男知青則沒啥事,坐在炕上打撲克。

  不大一會,田大貴臉上就基本沒貼紙條的地方了,他還真玩不過這些知青。

  李小梅則拿出跳棋,和王小雪一起,到處找人玩,跳棋還是三個人玩最熱鬧。

  結果外面就來了一幫小娃子,把倆小丫頭給叫走了。

  今年整體來看,大饅頭屯還算不錯,尤其是秋天採收山貨,叫大夥手裡都多少有倆閒錢,過年給孩子做一身新衣服,淘小子們兜里,也多少都裝著點鞭炮。


  他們放鞭炮可捨不得一掛一掛地放,都是拆成單個的,裝在兜里慢慢放。

  噼噼啪啪的爆竹聲,不時在屯子裡響起,過年的氣氛一下子就更濃了。

  在李衛國的感受中,這時候過年是真熱鬧,老老小小,每個人都發自內心地高興。

  人們把積攢了一年的熱情都釋放出來,把一年最好的東西都展現出來。

  似乎一年裡的所有苦累,都會隨著爆竹聲消散。

  李衛國正在當院守著大鍋,就看到劉羅鍋急匆匆跑進院子:「國子,大軍呢?要生了,要生啦!」

  生啥了?

  李衛國很快反應過來:「是奶牛要下犢了?」

  「對對對!」劉羅鍋一個勁點頭,「有好幾隻都有反應了,這幫玩意還扎堆生!」

  這是好事,這批奶牛來的時候,都揣著牛犢,而且估計原本都是一批懷上的,所以產犢的時間也都差不了多少。

  李衛軍聞訊從屋裡跑出來,一聽這事,連忙回屋換了一身衣褲,跟著劉羅鍋一起去牛棚那邊查看。

  王小樂不敢怠慢,也急急忙忙跟著去了,在路過李衛國身邊的時候,李衛國還順手幫他把下巴上邊的紙條給揭下來。

  其他人也都不玩了,全都穿上衣服,一起去瞧熱鬧,畢竟這些奶牛都很受關注。

  葛衛紅還興奮地說著:「是不是馬上就能喝上牛奶啦?」

  李衛國去得稍晚一些,他要把鍋里的這些熟食,分批次地撈出來。

  豬肝什麼的比較好熟,斷生就成,剩下的腸肚之類,就放鍋里慢慢煮著吧。

  李衛國到了生產隊的牲口棚這,就看到圍了不少人,還有一幫娃子,也在這瞧熱鬧。

  「小孩兒都遠點扇著。」劉羅鍋嘴裡還吆喝,一般說來,按照農村的習慣,都不讓小孩子看這個。

  可是這些淘小子哪有聽話的,攆也攆不走,嘴裡還興奮地討論著。

  「這個小牛犢厲害,自個就站起來啦。」

  「哈哈,還知道去吃奶呢。」

  「不行了,俺也回家吃口奶去。」說這話的娃子比較小,也就四五歲。

  按理說,四五歲也早就斷奶了,不過他娘又給他生了個妹妹,最近正好有奶水,於是又把這飯碗子撿起來了。

  李衛國看到,已經有兩隻小牛犢降臨到這個世界,母牛正在那給小牛犢舔毛呢。從頭到腳,仔仔細細,還真是舐犢情深。

  不錯不錯,這個小牛犢也是母的,到時候,奶牛場又能多出來一隻產奶的母牛。

  另外一隻大概是剛生下來,還站不起來呢,自個在那努力掙扎。

  它們降臨到這個世界,第一項學習的就是站起來。

  哞哞哞,牲口棚里,不時傳來幾聲牛叫,聲音帶著幾分痛苦。

  「國子你怎麼才來,快點看看,這隻母牛難產啦!」葛衛紅正在那急得跳腳呢,瞧見李衛國,就連忙拽他過去。

  「這個得找小樂啊,他才是獸醫。」李衛國迎面又看到吳小玉,也一臉擔憂,連忙招招手,「你們就別在這了,先回家做飯。」

  葛衛紅急了:「都這時候了,誰還有心思做飯!」

  李衛國擺擺手:「那你們躲遠點,先回宿舍暖和暖和。」

  大姑娘家家的,還是少看這個為妙,免得留下心理陰影。

  葛衛紅不知道李衛國的意思,吳小玉卻是明白,她也搖搖頭:「我們都沒事,國子,你快點幫幫那頭奶牛,你肯定有辦法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吳小玉對李衛國,有著一種莫名的信任。

  李衛國分開人群,走進牛棚,只見王小樂正戴著一雙膠皮手套,在那忙活呢,大冬天的,一腦門子汗。

  剛才順利接生了兩頭小牛犢,到了第三個這,偏偏是個早產的。

  估計是被放鞭炮給嚇到了,導致早產。

  至於李衛軍,也是一腦瓜子汗,他主要是急的。

  「不行啊,生不出來,還是先保住母牛吧!」王小樂也沒招了,再拖延一會,連大牛都夠嗆。

  李衛軍連忙找劉羅鍋商量,畢竟是倆人合夥,不能他一個人做主。

  劉羅鍋養了大半輩子牲口,自然知道輕重,點點頭說:「小樂,你說了算,俺們肯定不埋怨你。」

  「等等。」李衛國走上前來,「我瞧著好像能下出來,挺好的小牛犢,還沒見天兒呢,可不能糟踐了。」

  那些知青都一個勁點頭,從人文角度出發,他們都支持李衛國的做法。

  「國子,你不懂。」王小樂則搖搖頭,然後就看到李衛國拎了半桶水過來,湊到母牛跟前。

  母牛在地上躺著,眼珠子瞪得比平時更大,目光已經有些渙散。

  「來,喝口水,精神精神,也有力氣下犢。」李衛國用手捧著水,撩進母牛嘴裡,以奶牛現在的狀態,好像沒法飲水。

  連老飼養員劉羅鍋都一個勁搖頭:這要是能管用的話,才見了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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